本帖最后由 徽派小宅 于 2012-12-20 00:48 编辑

圣诞（划掉）骗分（划掉）活动，嗯，听说有整整100分我就滚过来了……写憧鸭完全是最近大笨淡CV公布的原因。最近的鸭子越来越帅……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啊活动发起里说可以虐嘛。那样的话码字会容易些。文渣非常感谢版主大大（合掌）。

考虑到节日气氛还是说一下会虐吧……只希望看小甜点治愈的大大可以离开了，虽说在我这里虐就是治愈的小甜点因为好写（←巴死）。

以上，CP很单纯，涉及年龄为成年以后（无任何暗示性）。

昨天囧8看摊子最后收了三本，其中两本有质量问题要疯了……于是这篇怨念很重的话你绝对没有感受错……

没挑刺，错字目测一堆。

憧鸭乃我本命，可这不能阻止我用后妈的关怀来温暖她们……

上下篇，一个是平安夜一个是圣诞节，今晚完坑。

夜归人

CP：高鸭 稳乃X新子 憧

（上）

雪静默地飘下。新子憧裹紧大衣，从公司门口的蛋糕店里提了一堆东西出来，徐徐地走去三百米外的电车站。空气越见得锋利了，路上的人们多是包得严实，浑身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头，亦不愿言语，入了夜，远望去像山里的群狼，只欠满目的荧光。终究是到了年底，大家都提防着，怕教人夺去这春秋里积攒下的渺小却珍贵的一切。

守成辛苦，憧在接过那只蛋糕盒的第一秒就知道了。奶油裱出的精致花纹让人神醉，可一旦歪去纸壳上美感就再回不来。小的谬误到了最后总能引发令人追悔莫及的结果。当时是觉察到这一点才拼命出口阻拦的吗？憧走到车站的檐下，已找不见可以休息的位置，只好躲在自动售货机的侧边对抗飞舞起来的风雪，也明白金属本是散发着寒气的。车铃响起，停在座位上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来。还在下班放学的高峰期，每个人都豁出了全身力气要钻进小小的车厢里，总想着不能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晚于平时到家。靠近车门的憧还没愣过神来，就被柔软的大衣棉袄之类搡进电车。

她心里不由得腾起一股梦幻的温暖。如此包容却又充满存在意味的暖意，好久不见。

可回家后憧发现努力做了的事也总不见得能迎来预期中的结果。纸盒的一个角陷了进去，奶油也因车上的暖气而显得软嗒嗒毫无生气。面对这个拆封过后和还在店里冰柜中时的精神样子完全不能比的巧克力水果蛋糕，憧忽然笑了。

“啊啊，小稳有段时间很喜欢这种吃起来像泡泡一样的奶油呢……”

打开电视，和一年前一样，专放麻将实况的频道也不能免俗地打起平安夜的节日牌，正在推销一款以麻将为主题的软糖。憧这才脱下大衣扔进沙发里，人挂在椅背上，迷离眼神似乎游走在电视屏幕里，嘴角间断勾起痴痴的笑，充满回忆一般。

“……唔，已经七点半了，再不做饭的话，就赶不上了。”

慢悠悠地起身，挽袖子，绑头发，系围裙，从冰箱里取出原料，洗菜，切丝，热油，下锅……过去两年里被她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今天显得格外流畅。毕竟是要着急的时候么？得知本要加班的稳乃推掉杂务八点钟到家……憧忘了开抽油烟机，腻味环绕时视界也模糊了，明灭的影子就像她正松着领带站在自己身后，踌躇于帮忙和避免越帮越忙之间。

“啊呀，小稳是个好孩子……很好的……”

直到泪滴落在锅里激起“嗞嗞”的声音，憧才惊觉菜已熟了。一旁的汤锅也冒出“咕嘟咕嘟”的提醒，憧赶忙起菜装盘，再拆一包拉面下水。是时候玩多一次分餐的小把戏了。两只花纹相似的碗，一只阔口细腰，一只口稍小但下面宽一圈，前者多装汤显得很实沉，后者把菜和肉藏在碗底好让粗心大意的她发现不了……憧还记得这顿饭的花费，包括一道鸡蛋炒时蔬和一锅猪骨拉面，不算水电气和油一共是五百六十八元。何必记得这么清楚呢？又何必在负担得起五万六千元的高级酒店浪漫自助餐的今天缩在家里呢？憧的第一反应是一片空白，尔后细细品了品，总觉着是和信仰差不多的东西。平安夜，以及随后降临的圣诞节，不正是为信仰而创设的庆典么？

摆盘也是有讲究的，要一头高一头低，低的那一头对着自己。先端去她的那碗，热腾腾沉甸甸，要用到两只手的力气。然后是自己的面和那盘菜，直接将堆满的那一头凑到她面前。那时连灯都没舍得开，就这么背对着电视听着欢歌笑语吸溜面条。稳乃后来想起为啥不关电视开灯啊？全忘了那天正是自己要关注特别报道里的“原村雀士卫冕现场采访special”。

东西都端上桌了，和那天不同的是中间多了一只卖相不好的蛋糕。广告已经放完了，特别节目的片头开始跳跃。憧闭了眼趴在桌上，听窗外钟楼敲响八点，就直起身先吸一口汤，还没凉透。屏幕上出现特别节目的标志，随后一脸兴奋的记者开始用她夸张的音量将并不耸动的话题扯到耸动的层面上。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的‘雀坛special’为您邀请到了方于前天夺得职业联赛头名的宫永咲雀士！我们将为您挖掘宫永雀士霸主之路上的每一处小秘密！好了宫永雀士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呃、啊，电视机前的各位大家晚上好，我是宫永咲，很荣幸能得到这样的认可。其实升头名是积分的原因，一些前辈最近进入休养所以会吃点亏，我还有很多需要大家指教的……”

“不需要那么谦虚嘛宫永雀士！正如你所说，积分和职业化的时间是有很大关系的，你才正式迈入雀坛三年，就创造出这样的成绩，确实是相当了不起的啊！对了，今天似乎也是你死里逃生的一周年纪念吧，感觉就和马上要到来的圣诞节一样呢！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呢？我相信所有观众都很想知道那次事故对你带来的影响！”

宫永咲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是憧隔着屏幕也能看清楚的。她不禁放下筷子。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今天是欢乐庆祝的日子，我并不想和大家提这些伤心的话题。”

“宫永雀士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这可不是什么伤心的话题，是重生的幸运才对啊！遭遇飞来横祸却在上天的庇佑下躲过一劫，如此激动人心的经历……”

“——我说了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请换一个更加契合今日气氛的话题吧。”

大抵是被咲的表情吓住，记者沉默片刻后开始提一些有的没的娱乐问题，咲的情绪也没有再次失控。憧已经吃不下饭了，回忆的甜蜜挡不住澎湃而来的哀伤。汤真的凉了，面的中心部分也冰得口感糟掉，吃起来像没熟，却没有真正半生的拉面那股韧劲——稳乃那天发烧请假的时候，就偷偷爬起来鼓捣晚饭，最后让憧第一次尝到半成品。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可真的好难吃。

而现在已吃不到那奇异的触感……稳乃，到底是只有一个的。

这一啖在憧口中含了足有三分钟。

之后她倔强地仰起脖子，尽管还有来不及阻止的苦水滑进口腔。

“啊啊，小稳……”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若是往常，稳乃早就披上风衣出门找那个粉发女孩去了。到了那边生米铸成熟饭的现在类似的桥段是否会继续上演？憧想不透彻。

那个记者调动气氛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咲很快被绕进她的节日问话陷阱里，正为不小心承认与原村雀士的情侣关系懊悔不已。楼下的人声愈发稀疏了，风声猛地啸起，对面的凳子依然没有人占据。憧勉强刨完已经黏在一起的冷面，灌下油脂开始凝结的淡汤，没动一筷子的菜——那天也是让给稳乃吃完的。那孩子不可能将工作拖到以后，只会在之前极力压缩时间，所以她花了多少力气，憧单看她袖口的磨痕便了然。

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只是各自舔舐伤口……憧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将稳乃圈进这间小屋子里的，她只在开门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的瞬间，意识到天堂和地狱虽相隔千里，从上头跌下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是有句话叫眼不见心不烦么？新子憧花这许多力气，最终得了一个要目睹所有不愿目睹的事情发生的窘境。而唯一的补偿，似乎便是每晚可以借帮她关灯的名义，悄悄欣赏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睡颜。

离午夜钟声还有三个多小时，憧就觉得自己撑不住了。节目组有备而来，原村和雀士被推到咲的身边，二人双颊红透辩不出一句，只能任记者和同僚们打趣。憧握着电视遥控器却下不去关机的手，片刻后自嘲地将那东西抛个弧线扔进沙发里——从前只有稳乃会做的动作。凉了的饭菜几乎没有香气了，憧也不收拾，就这么伏在一碟鸡蛋炒时蔬和一碗堆得似山高得猪骨拉面前轻轻睡去。临近十二点，那一声才冲破千万层埋葬的心思挣出来，谁料被电视里响起的礼炮声盖住。

“小稳……不要走……”

——属于我的时候最不属于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