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B生日快樂！！！！！！！！！！！！！！！

♀

慵懶地用毛巾揉搓半乾的髮絲，結衣自浴室漫步而出。滿臉潮紅的京子則用毛巾盤起金髮，骨碌骨碌鑽進暖桌，彆扭地將額頭抵在桌上。

那模樣，讓人有她正在冒煙的錯覺。

俐落吹乾了頭髮，結衣放下吹風機，盯著戀人好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頭髮不弄乾會感冒喔。」

「……唔……」京子抬眼，恢復往常的耍賴模式：「啊～我好累～我要躺著！結衣你幫我吹！」

說著就雙眼一閉，自顧自仰躺在地。

「躺著要怎麼吹啊……」

無奈望向死賴在地板上的戀人，結衣嘆口氣，仍盤腿坐到京子身旁，打開吹風機，盡力將京子的頭髮弄乾。

「結衣你一直吹到我的臉！」京子摀住臉，「好～熱～」

「你坐起來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你說什麼？」

「……你乾脆自己吹算了。」

「吹風機太吵了我聽不清楚！」

結衣關掉開關，將吹風機放到一旁。

「我說……」

「吶吶，結衣。」

出其不意地環住戀人的頸，拉下，額頭輕觸著額頭。

京子睜開眼。

「我喜歡你。」

「……怎麼突然……」

「每次看到你都想說哦。」

即使結衣自認已經習慣京子的跳躍式發言，卻總是無法免疫。

彼此的距離近得能看見對方瞳孔裡的自己縮影，彷彿還能看見自己頰上淡淡的紅暈。

結衣移開目線，小聲咕噥：

「不要轉移話題啦……」

「今天是平安夜耶。」

結衣望了牆上的日曆一眼，24號。

「那又怎樣。」

——啊，不知不覺又被偷換了話題。

「我明天早上會收到什麼禮物呢～？」

「嗯……」瞥見那被遺忘在一旁的某樣東西，「一臺吹風機吧。」

「欸——！？」

京子震驚地彈坐起來，結衣反射性避開了差點發生的顏面直擊。

「我才不要什麼吹風機！」

「你到底要不要吹乾頭髮。」

「可是我不想要吹風機！」

「那你要什麼？」

「朗姆——」

「不准說朗姆葡萄冰淇淋。」

「唔……！」

賭氣似的鼓起雙頰。

「那我要三葉蟲化石。」

「怎麼可能弄得到啦。」

「俄羅斯的雪。」

「就說弄不到了。」

「燈里的糰子。」

「也弄不……不對、那不能拿走吧！」

「結衣明明說除了朗姆葡萄以外都會弄來送我的！」

「我哪有那樣說啊喂。」

「……」

結衣看著神色不滿的京子，露出無奈的笑容。

「不管怎樣，先把頭髮吹乾吧。」再度舉起吹風機，「感冒就糟糕了。」

「結衣。」

「嗯？」

「我真的會有聖誕禮物嗎？」

「……這個嘛，」打開開關，「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

——都大學生了，表現還是跟中學時沒兩樣嘛。

凝視京子熟睡的側顏，結衣回想起中學時期娛樂部裡發生過的各種事件，幾乎每件都和京子脫不了關係。

娛樂部解散警報、千夏失蹤事件、燈里消失意外……還有高三時，京子的告白。

「不要抓走結衣喵啦～」

枕旁的傢伙忽然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句子。

無語地盯著京子數秒，確認那真的只是夢話後，結衣挪動身子，想換個舒適點的姿勢。

但是身體的左半邊被箝制了，完全動彈不得。

——小時候明明只會拉衣角的……

儘管有睡醒後身體大概會麻掉的預感，結衣還是決定放棄掙扎。

數分鐘後，她微皺著眉沉沉睡去。

♀

眼前是京子一雙困惑的大眼。

不，嚴格來說，那不是京子，而是小時候的京子。

——我在做夢。

船見結衣立即得出結論。

「你是誰？」

小京子率先發話。

——這就是所謂的清醒夢嗎？

表面上冷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孩子，內心卻有些不受控制。

——我是船見結衣。

「京子好可愛啊。」

這裡是不小心將內心話與台詞錯置的船見結衣。

小京子露出迷茫的表情，而後紅著臉，小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結衣突然有種想永遠留在夢中的衝動。

——既然是清醒夢，就代表我可以主導夢中情節……吧？

才剛這麼想，頭上就傳來一陣痛楚。

「、痛！」

「你要對京子做什麼！」

——清醒夢原來有痛覺嗎……不對、這聲音不就是……

臉上貼著OK繃的小結衣跑到京子前方打開雙臂，怒氣沖沖地瞪著結衣，右手緊握著一根塑膠球棒。

京子怯怯從後頭探出頭來。

「結衣……她應該不是壞人……」

「現在很多壞人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昨天新聞上有個蘿莉控看起來也像是好人啊！」

「什麼是蘿莉控……？」

「就是——」或許是一時無法想出確切的形容，小結衣憤憤以球棒指向結衣：「像那樣的人！」

——我被自己稱為蘿莉控了嗎。

「不、我不是——」

「限你在十秒內讓我看不到你！不然我就打你！」

「結衣……不要打架……」

「不，這個真的要澄清——」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你數太快了吧！！！」

小結衣往自己直撲而來，結衣反射性閉上眼，保護頭部。

——等等，這是夢啊……

重新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周遭景色卻像是被吸入黑洞般突然消失了。

♀

結衣睜開雙眼，緊張地望向床頭邊的鬧鐘。

九點。

——啊，今天是星期六。

鬆了一口氣。

然後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

「呃、——！」

原來減輕的負擔感是因為京子消失了。

不，更精確的說，是京子被小學生時代的京子取代了。

結衣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個前一秒才在夢裡見過的小朋友。

「唔唔……」

似乎是被驚呼聲吵醒，小京子揉揉眼睛，然後與結衣四眼相對。

「你……是誰……？」

——我還在做夢吧？

似乎是為了確認，結衣的手不受控制地朝小京子的臉龐摸去。

小京子頓時僵化。微微顫抖的身子顯示出了她的不安。

——好軟……等等、！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結衣若無其事般收回脫離控制的手。

「我是船見結衣……」

小京子露出了極為不信任的神情。

「……的好朋友。」

——為什麼會捏造出這種關係啊！

船見結衣在心中用力吐嘈自己，擔心對方拒絕接受這種說詞。

小京子只是低下頭，沉默片刻，而後重新抬眼，直直望入結衣眼中。

「你要怎麼證明你真的是結衣的好朋友？」

「呃？證明……？」

「因為結衣最好的朋友只有我啊！」

少見的堅毅語調。

結衣一方面驚於原來小京子也能說出這麼肯定的句子，一方面察覺到了這個句子的怪異之處。

——你把燈里放在哪裡啊……

「我……呃……」搔搔臉頰，「我可以回答出任何有關結衣的事。」

——感覺好像自演。不，這實際上就是自演……

聽到這種宣稱，金髮小女孩敏感地提高聲調。

「真的？」

「嗯，真的。」

「那……結衣的生日是？」

「四月二十二日。」

「昨天跟我們在公園吵架的女生頭髮是什麼顏色？」

——也太難了吧。

憑藉著僅有的一次記憶，結衣硬著頭皮回答：

「粉紅色……吧。」

「唔！答對了……」

——似乎是矇對了。

「先別說這個了，我們去吃早餐吧？」

避免穿幫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小京子微鼓著腮幫子，露出不甚滿意的樣子，但還是乖乖跟著結衣離開床舖。

然後，一個小孩的裸體就這樣暴露在船見結衣面前。

「唔啊！！？」

「咦？我的衣服呢？」

——原來衣服大小並不會隨著體型轉變而調整啊！

得到了一個沒有什麼意義的啟示後，結衣連忙從衣櫥中拿出麻里小時候的衣服拋給小京子，轉身背對著她等待。

約莫過了三分鐘，結衣轉過頭，發現小京子只穿著底褲，仍在嘗試穿上衣服。

「快、快穿上啊，這樣會感冒的！」

似乎不久前也這樣對某人嚷過。

「我不會穿……」

——我想也是。

於是船見結衣的新任務是替小學生穿好衣服。

她莫名其妙做了個深呼吸，戰戰兢兢地幫來路不明的訪客套上童裝，試圖避免任何肌膚接觸。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

當結衣的指尖劃過滑嫩的孩童肌膚的瞬刻，她不由自主地屏息。

只不過是穿件衣服卻像是在觸碰易碎品般神經緊張。結衣的頰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我好像有點糟糕。

結衣甩甩頭，將閃過腦海的危險畫面逐出。

終於替小京子穿好衣服。

「咳……你想吃什麼？」

♀

「那個……這裡是哪裡？」

用完早餐，像是突然恢復了現實感，小京子弱弱問道。

「這裡是我和京——」習慣性脫口而出的同時，結衣立刻察覺到了錯誤，連忙修正：「……我是說，我家。」

「離結衣家很遠嗎？」

「……嗯，非常遠。」

「難怪沒看過你跟結衣在一起玩過……」小京子偏了偏頭：「那你是怎麼認識結衣的呢？」

「這個嘛……」不能再讓話題環繞在這上面了，結衣決定閃避：「我現在要去朋友家，你也一起來吧？」

是時候搬出救兵了。

♀

「咦？早上醒來就變這樣了？」

燈里瞪大眼，狐疑來回看著結衣與一旁專注於漫畫書的小京子。

「小聲一點，不要讓她聽到。」

「嗚、現在這樣該怎麼辦……？」

突然，紙門被唰一聲拉開。

千夏捧著兩杯茶與一盤仙貝，驚愕掃視房裡的三人。

「結衣前輩……？！以及……京子……前輩？」

結衣瞄了小京子一眼，發現她仍沉浸在漫畫世界裡，這才放下心來。

她以手勢示意千夏聲量放低。

「總之，事情是這樣的……」結衣以氣音重新敘述了一次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過程：「……就是這樣。」

「實在是太難以相信了……」

「我也這麼覺得。」

大家同時望向小京子，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趴在地上睡著了。

燈里拉了一條被子替她蓋上，三人躡手躡腳退出燈里的房間。

「該不會是京子前輩的親戚？」

「不，她無論怎麼看都是京子小時候的樣子啊。」

「時空轉移了？」

「那只有燈里你才試過啦。」

「退化了？」

「不太像。」

「聖誕老人送錯了？」

「不……」燈里無比認真的眼神讓結衣實在無法吐出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這種話，「我想不是送錯。」

「唔……」「唔……」

燈里與千夏不約而同擺出了相同的姿勢沉吟。

一瞬間，結衣覺得非常過意不去。

——她們已經高三了啊，讀書的時間很寶貴吧。

「……謝謝你們。」

「咦？」「為什麼？」

「我還是先將她帶回去吧，過幾天再沒恢復的話……」結衣嘆口氣：「我會去找西垣老師幫忙。」

「可是……」

「你們還要讀書吧？」結衣比比千夏手腕上鉛字的黑色磨痕：「我會隨時告訴你們最新狀況的，不要擔心。」

「欸——」

「就這樣。我進去把京子抱出來。」

不給燈里與千夏插話的機會，結衣快步走進房間，利索地抱起熟睡中的小京子。

見她們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模樣，結衣展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

「儘管放心吧。真的。」

♀

——真的可以放心嗎。

結衣盯著小京子睡了一整個下午，內心不斷模擬待會被問到哪個問題時應該如何應對的狀況，途中又一直分心到那甜甜的睡顏。

而就在她第不知道幾次把目光定在小京子小挺的鼻樑後，小京子睡眼惺忪地坐起，看了看結衣。

「我想洗澡……」

結衣覺得自己聽到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然而，下一秒小京子便自行走去浴室，喀答一聲鎖上了門。

「……咦？」

傳出了水流聲。

結衣抿抿嘴，以猶豫的語調朝浴室方向喊道：

「京子……你需要幫忙嗎？」

「什——麼——？」

水流聲停止。

「呃……沒事。」

水流聲再起。

——船見結衣你到底想幹麼。

結衣揉揉太陽穴，決定去做晚飯冷卻過度運轉的頭腦。

♀

筆尖在算式的等號後方不斷點著，明明只差一個步驟便能得出答案。顯然這隻筆的主人心思並未放在作業上。

燈里察覺了友人的小動作，卻只是埋頭繼續在教科書上標示一個又一個的重點。時針就這樣默默轉了一圈。

千夏放下筆。

「前輩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千夏總是憋不住心事呢。燈里暗忖。

「嗯……大概吧。」

「我是不是應該去幫結衣前——」

「千夏ちゃん應該要好好專注在課業上吧？從剛才就一直煩惱結衣ちゃん他們的事以至於不停分心，不是嗎？」

語氣冷硬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千夏楞了楞，微微睜大雙眼，一切想說的話瞬間消弭無蹤。

燈里油然升起一股罪惡感。

「對、對不起……」燈里歉疚地垂下頭，「我大概是讀太久書了……變得有點怪怪的……」

「唔、」

「而且很久沒跟千夏ちゃん待在一起了……高三那麼忙……也很難好好聊天……」

不知不覺吐露了內心話，直至發覺了千夏細微的表情變化後才有種自己說太多的自覺。

「……抱歉，我果然怪怪的。」

「沒關係啦，」千夏輕輕搖頭：「我們繼續讀書吧。」

——這算是吃醋嗎？

千夏似乎有新煩惱了。

♀

「那個～」

稚嫩的童聲自浴室傳出。

「嗯？」

結衣關掉抽油煙機，將爐火轉小。

「我沒有衣服……」

「啊……我馬上拿給你。」

再次從衣櫃裡拿出了麻里的粉紅色睡衣。

小跑步到了浴室門口，遞了進去。

「給。」

「……我不會穿……」

——我居然忘記了這種事。

結衣進入熱氣氤氳的浴室，目線尷尬得不曉得要放哪裡，只好望著地板磁磚。

……雖然早上也看過了，但那畢竟是意外。

更重要的是，這裡是浴室。

她想起京子昨晚在這裡——

「哈啾！」

「！、唔哇！？」

「我手舉好久了……」吸了口鼻涕，「可是你一直不幫我……」

「對、對不起！」

——清醒點啊！船見結衣！

結衣連忙抽了張衛生紙替小京子擤擤鼻子，再火速地幫她穿上睡衣。

穿好衣服的小京子卻沒有移動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一邊抽抽鼻子。

「好香喔～」

「咦？」

「是晚飯的味道嗎？」

「啊……」這才想起晚飯的存在，「嗯。」

「我……可以吃嗎？」

「欸？為什麼不行？」

——都已經吃過早餐了。

「因為這裡是你的家，」像在背誦爸爸媽媽叮囑的家規那樣：「不是我的家，也不是結衣的家，我不能給你帶來麻煩。」

「呃……」似乎哪裡怪怪的，「你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啦。」

「真的嗎？」

「真的啦。」

「可是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你也很困擾吧……」遲疑了下，忽然出現了哭腔：「嗚……我想回家……」

「啊、呃……」

——為什麼有種我是壞人的感覺。

「你……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了！」

毫無根據的保證。

「唔……？真的……？」

「嗯！真的！」

總之先讓眼前的小孩情緒平定下來。

「好了，別哭了，我們去吃晚餐吧。你應該餓了吧？」

「……嗯。」

♀

結衣弄乾頭髮走出浴室，看見側躺在床上的小京子，於是過去為她蓋好被子。這才發現她其實還沒睡著。

「不趕快睡明天會爬不起來喔。」

一邊繼續維護著善意的謊言，一邊躺了下來。

兩人的視線交疊。

「結衣的朋友……你的名字是什麼？」

——現在才想起來要問名字嗎。

「我叫……」隨手抓了個前幾天在雜誌上看過的名字：「美波。津田美波。」

「美波……美波……」似乎是想要藉著複誦記住般重複唸了幾次：「美波，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直呼名字了啊。

「什麼？」

「結衣最喜歡的人是誰？」

要是結衣現在嘴裡有水一定會噴出來。

然而事實是並沒有，所以結衣只是瞪大眼睛，然後不由自主輕笑出聲。

「為、為什麼要笑……」小京子將棉被拉高，遮住大半臉龐，只留下兩顆圓滾滾的眼睛：「你說你知道結衣的所有事情……」

「……我是知道啊。」

笑意無法控制地上湧。

不過看著面前這個亟欲知道答案的小孩，結衣收斂情緒，清了清喉嚨。

「結衣最喜歡的人——」伸手拍了拍小京子的頭，「是你喔，歲納京子。」

「真、真的嗎？」

——今晚是第幾次聽到這個問句了呢？

為了使小京子真正信服，結衣認真地望入她的雙瞳。

「嗯，真的。」

小京子突然整個人躲入了棉被。

正當結衣疑惑時，裡頭傳來了悶悶的聲音。

「……那就好。」

從那聲調幾乎就可以想像出棉被裡頭那孩子的臉有多紅。

——實在是，太可愛了。

就在結衣決定去洗把臉冷靜自己的剎那，棉被劇烈地動了起來。

「咦！？」

然後被子被猛烈掀開。

「結衣——！」

是京子。

京子回來了。

那個船見結衣熟悉的，正常體型的，歲納京子，回來了。

全裸地。

「為什麼我的衣服又爆開了——！」

——唉。

第一個出現的念頭竟然不是慶幸，而是惋惜。

連結衣自己都想吐嘈自己了。

「因為你穿的是麻里的睡衣啊……」結衣比比床邊，「旁邊那件是你平常的睡衣，趕快穿上吧。」

「哦好……對了結衣我跟你說！」邊穿上邊興奮地嚷嚷：「我遇到小時候的你耶！這是你特地送我的聖誕禮物嗎！」

「我怎麼可能辦得到那種事。」結衣汗顏：「話說……我也遇到了小時候的你啊。」

「欸——！？」

「看來是互相交換了呢……」

結衣偏著頭，若有所思。

一旁的京子一臉凝重地向前，以嚴肅的口吻問道：

「你沒有對小時候的我怎樣吧？」

「才、才沒有——！」

「騙——人——」

「真的啦！！！」

「要是我沒有即時趕回來，結衣早就對小時候的我這樣那樣了！」

「……才不會……」

「動搖了吧！剛剛動搖了啊！」

「沒有動搖啦！！！！！」

♀

「果然還是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狀況吧？」

燈里向千夏提議道。

「咦？」

「書也唸得差不多了……」燈里露出微笑：「千夏ちゃん不是也很在意嗎？結衣ちゃん他們。」

「啊、哦……」

「你打吧？」

「啊、好。」

不自覺就聽從了燈里的話。

千夏拿出手機撥號，然後按下擴音鍵。

「千夏ちゃん？」

「結衣前輩……想問一下，關於京子前輩——」

「結衣你不喜歡我了嗚嗚嗚嗚——」

「咦！？京子前輩的聲音！？」

「京子你冷靜點！」

「千夏ちゃん！是千夏ちゃん吧！千夏ちゃん我跟你說結衣她誘拐了小時候的我——」

「不要捏造！還有還我話筒！」

「負心漢閉嘴！」

「就叫你冷靜點——」

「啊……」

千夏與燈里無言相視數秒，最後無聲地達成了共識。

「結衣前輩，我明天再打好了。晚安。」

♀

大雪紛飛，人行道上路人來來往往，一對又一對的情侶彼此互相依偎，狀甚親密。

結衣握著京子的手，還在回味前幾天的超現實體驗。

「說起來，結衣你沒有給我聖誕禮物耶？」

京子突地拋出一個問句。

「你也沒給啊。」

「欸——你明明說早上起來就會看到了！」

「咦？有嗎？」

「結衣耍賴——！」

「不要在街上鬧啦。」

船見結衣摸了摸大衣口袋裡的小盒，確認它的存在後，愉快地揚起嘴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