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冷飕飕 于 2013-1-5 22:56 编辑

ACT-9 残酷的礼物

普蕾希亚关掉通讯后，颓然地坐在了大厅的主人座上，呆滞地看着眼前已经黯淡下去的魔法阵。本应漂浮在空中维持仪式运作的圣石种子已经破碎，落在了地上。

虽然刚才在通讯里面，普蕾希亚一副已经成功的语气。但是她的仪式，其实失败了。

引发次元震动，打开时空裂层得到的，并不是失落世界的通道，而是大量次元怪兽的入侵。而仪式带来的结果，是这个时空庭院将要崩塌。

拥有着能实现奇迹的魔法的失落世界，终究只是传说而已。

拖着残躯，苦苦地追寻着让自己女儿复生的办法。而最后的希望的光芒，也已经熄灭了。

希望的破碎，反倒让普蕾希亚稍微清醒了过来。

“对啊……想着用这种东西救活女儿的我，其实早已经……”普蕾希亚露出了平静的笑容，走下了座位。这时她症状突发，拄着自己的法杖，猛咳了起来，连血都已经咳不出来了，“莉妮丝……莉妮丝……”她呼唤着昔日服侍自己的使魔的名字。在普蕾希亚朦胧的视线里，莉妮丝又出现了。

——普蕾希亚大人……

莉妮丝脸上已没有悲痛的神情，只是安静地看着普蕾希亚。

“诚如你所言，莉妮丝……咳咳……打一开始，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菲特呢？

普蕾希亚一愣，随后苦涩地笑了起来，“不是说了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艾丽西亚的克隆人什么的，也已经被我扔掉了。她对我来说，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对莉妮丝那洞悉一切的笑容，普蕾希亚也不再感到恼怒，只是淡然地接受了下来，“现在我的想法已经毫无意义了……和时空庭院一样，将要迎来死亡的我，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只是尽我最后的义务罢了……普蕾希亚心想。对她来说，刚才对菲特无情的决裂和打击，只是顺便的，而且还选了能让管理局的人听到的频道。

“终究是废物……连在我死前都不能让我安闲下。”她双手拄着法杖，朝实验室走去，“已经足够了，我能做到的事……已经都做了。”

莉妮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直到消失为止。

“艾丽西亚……至少要陪伴你到最后……”

“大家坚持住！不要倒下！”面对着群兽的侵扰和围攻，克洛诺已经快要吃不消，他和队员构建起的防御结界被削得只剩薄薄一层了。

“队长！吉斯特倒下了！”一名队员耗尽了魔力，不支倒地。其他队员也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了。

“已经快撑不住了吗……”

就在这危急时刻，无数道道樱色的光束自上方落下，穿透了围攻着克洛诺小队的怪兽们的身体。怪兽的身体被打成了蜂窝状，倒在地上化为黑烟消去。

“队长！是救援来了！”队员见周边怪兽皆被消灭掉，都欢呼了起来，而他们欢呼的对象，正屹立在他们上方——奈叶已经来到了时空庭院。

“让高町奈叶来救援了吗……欠了个人情呢。”克洛诺见危机暂时解除，便松了一口气。小队能够安然无恙比什么都要重要，哪怕来救援的是他颇有微词的高町奈叶。

虽然很感激奈叶的援助，但克洛诺并不准备收回对奈叶的成见。其他队员没有发现可以理解。

克洛诺自认还不是个熟练的执行官，无法做到像自己母亲那样有着洞察人心的眼睛，但是他还是能从奈叶身上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是在下方的他也能感觉到的压迫感。

高町奈叶，那犹如鬼神一般的气势——

“克洛诺！”尤诺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中。尤诺和艾尔芙都赶到了小队周边，开始合力构建起一个坚固的结界。“你们三个，都来了吗？”克洛诺看着艾尔芙和尤诺，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诩次元守护者的我们，竟然被该守护的对象救了……看来是锻炼不足啊。”

“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执行官小鬼！”

“在诱导传送完成前，还需要克洛诺你指挥我们抵挡住次元怪兽的袭击呢！”

“对啊，现在确实不是感伤的时候呢——还有魔力的，和我一起继续戒备，耗尽了魔力的，往结界内圈靠拢！”克洛诺再次指挥起自己的小队，然后他抬头望向上方，“高町奈叶！到结界内集合！”

但奈叶就像没听到一样，只是悬浮在半空中，手中法杖的核心闪烁着微光。

“那家伙在做什么……”

剧烈的震动让克洛诺的注意力从奈叶身上离开了，“次元怪兽后，这次又是什么要来了？”

“克洛诺，不好了！”艾蜜的通讯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艾蜜？”

“时空庭院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克洛诺不禁咋舌，“能撑到诱导传送启动吗？”

“传送能赶在时空庭院完全崩塌前开启，但是任务的话……”

“任务无法继续了，只要能全员安全撤离我就放心……高町奈叶！你去哪里！”克洛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奈叶朝时空庭院深处飞去，让他不禁大吼起来。

“克洛诺，奈叶怎么了！”通讯还开启着，听到克洛诺吼声的艾蜜慌张了起来。

“她飞到时空庭院深处去了。”看着远去的奈叶，克洛诺恼怒道，“恐怕是去找普蕾希亚·泰斯特罗莎去了。可恶……以她和菲特·泰斯特罗莎的关系，去找普蕾希亚恐怕是……”

“大概是想去打醒一个糊涂的母亲吧？”琳蒂的声音插进了通讯中，“在时空庭院崩塌之前，你们就再等一下吧。”

“如果高町奈叶不回来了呢？”克洛诺压低了声音，对琳蒂道。

通讯沉默了好一会，琳蒂才开口，“到那时，你们就先回来吧。”

奈叶正在朝时空庭院的边缘地区飞去。“旭日之心，能更精准地定位了吗？”

【广域搜索完毕】

奈叶朝旭日之心所标记的位置快速飞去。既然救援完毕，克洛诺他们安全后，那么她要找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普蕾希亚·泰斯特罗莎。

“你在这条路上看到了什么，已经看到了终点了吗，普蕾希亚……”奈叶喃喃道，“对那么你来说，菲特到底是什么？”

这时，一群怪物拦在了奈叶飞行的路线上。

“不要碍事！你们这些垃圾！”奈叶怒吼道，将法杖对准了怪物群。

【天神烈破】

巨大的樱色光束将奈叶路线上的怪物一扫而光，其光芒照亮了整个时空庭院。

对菲特·泰斯特罗莎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她的家人。艾尔芙，莉妮丝……

还有她的母亲，普蕾希亚·泰斯特罗莎。

艾尔芙是她姐妹一般的存在，莉妮丝是亦师亦母的存在。

普蕾希亚则是她的生母，是她的母亲。在过去，对菲特而言，普蕾希亚是个温柔的母亲。而现在，虽然经常被她毒打和辱骂，但菲特依然没有对自己的母亲失去希望。

因为以往幸福温馨的回忆，因为莉妮丝临终前的遗言。她坚持了下来，为了让母亲重拾笑容面对她。

——你只是艾丽西亚的克隆人。

普蕾希亚的话语，依然刺在她的心房上，如果抽出来的话，血会喷涌而出吧？

自己是为了什么活着？连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的菲特·泰斯特罗莎，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到现在的？

只是替代品——不，连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样，所以妈妈才会转变态度，对自己变得粗暴起来吧？

“已经结束了，什么也不做也没关系了吧？妈妈。”躺在床上的菲特喃喃自语着，“妈妈说得没错，我真的……只是一个……废物而已……”她捂住了眼睛，想不让泪水留下来，一直抽噎着，想哭却哭不出来。

——你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奈叶刚才说的话又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对不起，奈叶……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菲特从床上离开，发现在边上的椅子上放着她的魔导器，本该被没收了的巴鲁迪修。“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会跟上来的吧。

能留下这个的，毫无疑问只有那个在她心里已经占有一个席位的女孩了。

“奈叶……”菲特抹掉眼泪，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谢谢……”

【停滞不前的话什么也无法搞清楚】巴鲁迪修突然开口了。

“连你也来安慰我吗，巴鲁迪修。”菲特将这个三角形宝石状的魔导器贴在了自己额头上，“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菲特。

莉妮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让她被惊到，望向周围，“莉妮丝？”

但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了。

“对了，巴鲁迪修是莉妮丝交给我的魔导器呢。”菲特以为自己只是睹物思人，便不再多想，对巴鲁迪修道：“你愿意陪我去乱来一次吗？巴鲁迪修。”

【你是我的主人】

“谢谢。那么，我们就出发吧。”菲特让巴鲁迪修变为法杖形态，自己也换上了防护服。

就算是现在，她也很不安、很迷茫。

但是还想再见妈妈一面，就算已经决裂、已经被抛弃，她也很想再见到妈妈。

而且还有人在等着她赶来。

“奈叶，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大概会再也站不起来。”菲特双手捂住胸口，想让自己因想起奈叶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慢下来，“因为你，我又站起来了。就算不是为了妈妈，为了你，我也会跟上去的。”

“那么，我们出发吧，巴鲁迪修。”

“终于找到你了。”奈叶落在了时空庭院的边缘界。时空庭院已经开始逐渐崩塌，从边缘部分开始，地面已经在不断下落。

而在奈叶面前的，是站在边缘俯视着下方的普蕾希亚，还有她身边的培养舱。

奈叶能看到，里面有个年幼的、和菲特相貌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那就是菲特的原型，艾丽西亚吗。

“是你啊，阻挠菲特收集圣石种子，导致时空管理局介入的小鬼。”普蕾希亚并没有转头望向奈叶，依然维持着望向时空庭院下面的姿势。在她眼前的，是撕裂开次元的黑色裂口，次元的风暴正在附近肆虐。

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话，绝无生还可能。

“既然放弃了菲特，那么你的计划成功了吗？”奈叶问道。

“不，失败了。”普蕾希亚很干脆地将结果告诉了奈叶，“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次元的裂层那边，大概什么都没有吧。”

果然是这样呢。奈叶向普蕾希亚走去，“那么刚才你急着和菲特澄清关系的目的，就只有是……”

“不要走过来。”普蕾希亚打断了奈叶，一挥法杖，一道紫色的电墙出现在了奈叶面前，“和时空管理局的人离开……咳……咳……这里。”

奈叶看着猛咳不止的普蕾希亚，连架起法杖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你很强，但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力量阻止我了。而且……”奈叶感受着地面的震动，“时空庭院快要散了，你不离开吗？”

普蕾希亚并没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着次元的裂层。

奈叶很快就察觉到普蕾希亚想做什么了。她将法杖刺向电墙，开始消解这道阻挡着自己的屏蔽，“普蕾希亚，难道你想寻死吗！”

“既然明白的话，就不要靠近过来。”普蕾希亚将手按在培养舱上，“再走近一步，我就和艾丽西亚一起跳下去。”

因为普蕾希亚的出言威胁，奈叶解除了电墙也不敢再走近一步。“艾丽西亚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她朝普蕾希亚大喊，脸上全是焦躁的表情。

“你懂什么，小鬼！”普蕾希亚也朝奈叶大吼，“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家人死了！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

“我懂的啊！因为我也什么家人都没有了！我也曾有过不想活下去的念头啊！”

奈叶的吼声让普蕾希亚安静了下来。见普蕾希亚没有出声，奈叶继续道：“但是你不一样……你不是还有菲特吗？你还有家人啊……请活下去吧。”

“菲特……”普蕾希亚喃喃道，“她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不过是我的创造物而已，连亲子关系都算不上……哈哈……”她失笑不已，声音里充满了凄凉之感。

“你和菲特都不是这样想的吧！为什么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情，非要让自己和菲特都不好受！”

普蕾希亚突然从失落中暴怒起来，“她只是个克隆品！为什么我要对她灌注自己的爱！我只是想复活艾丽西亚而已！为什么要将我的爱分给一个失败的克隆品！只有艾丽西亚……只有艾丽西亚……”到最后，她的怒气已经荡然无存，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普蕾希亚极端的情绪变化让奈叶愣然，也变得失落起来，“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才那样对待菲特吗……明明是个大人，结果比小孩子还不堪……”

奈叶明白普蕾希亚为什么会用恶劣的态度对待菲特了。

普蕾希亚害怕自己会将所有对艾丽西亚的爱都投注在菲特身上。她害怕，和菲特一起快乐地生活的日子，会让自己忘掉艾丽西亚。但她又无法压抑住自己对菲特的感情。

所以她选择了冷落菲特，再次投入到复活艾丽西亚的实验中。随后，因实验的种种失败而极度绝望的普蕾希亚，心智开始慢慢变质……

奈叶看着眼前近乎崩溃的普蕾希亚，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怜悯。如果她走上和普蕾希亚一样的道路的话，恐怕也会变成这样吧？

“你也明白自己所执着的一切都结束了吧。”奈叶开始朝普蕾希亚走去，“但是，你还有菲特；对菲特来说，她现在也只有你了。”

“不，我什么都没有了。”普蕾希亚将法杖插在地上，以她为中心，地面裂开的裂缝将她和奈叶隔开。地面已经陷了下去，快要剥离时空庭院，朝次元裂层落去。哭泣过后的普蕾希亚，脸上是死一般的平静。“一切都太迟了……咳……咳咳……呕……咳……”她再次吐出了大量的血，黑色坏死的血里，甚至还带着脏器的组织。“我这濒死的躯体……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普蕾希亚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已经快要熄灭了。

明白了这一点的奈叶，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已经努力到这种程度了，上天依然不愿意眷顾菲特吗！”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啊……”

奈叶相信着，菲特一定会赶过来的。但现在就算奈叶继续拖延时间，也不过是让她看着自己的母亲跳进次元断层里，给自己留下难以磨灭的遗憾和悲伤。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注定悲剧的结局变得更好。

她为了菲特，能牺牲掉自己的一切——

——包括自己。

“普蕾希亚，如果你要寻死的话，我不会阻止你的。”奈叶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普蕾希亚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和双腿已经插上了白金色的光剑。光剑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血沿着剑身流出，滴在了地上。普蕾希亚跪了下来，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奈叶。

虽然泪痕尚在，但奈叶已经戴上了没有表情的面具，向普蕾希亚走去。

“不可能……米德切尔达式是无法造成这种级别的物理伤害的……”

“就算是空气，只要浓缩到极限，也能当做武器杀人——魔力同样如此。”奈叶冷道，她的双眼变为金色，右手泛着耀眼的白金色光芒，光芒形成了剑身，如圣物一般夺目。“我的独创术式——‘渎圣灵剑’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果说星光爆裂是极限魔力输出的超强炮击的话，那么渎圣灵剑就是魔力浓缩的极限，将单体无害的魔力粒子大量浓缩至一处，塑造出能直接物理切割的武器。菲特的光束巨镰虽同样是魔力塑形，但并无法做到奈叶的渎圣灵剑那样刺穿人体的效果，而这也是米德切尔达式魔法的优点——不会有损害人命的杀伤力，就算是星光爆裂这样超强的炮击也不会直接对人体造成生命威胁。

但奈叶的这个术式，违反了米德切尔达式的规律，是已经能被归类为禁术的存在。

而这禁术级别的术式，和星光爆裂一样会对使用者造成身体上的伤害。星光爆裂的副作用是伤害身体，而渎圣灵剑伤害的则是大脑。需要高度集中力的渎圣灵剑，会对奈叶的大脑造成极大的负担。

忍耐着剧烈的头痛，奈叶走到了普蕾希亚的跟前，“把你的性命交给我吧，普蕾希亚。”

“你想做什么……”

“愤怒，总比悲伤要好。”

明白了奈叶想做什么的普蕾希亚，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想……成为恶魔吗……”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么这就是你我一起，唯一能为菲特做的事了。时机正好呢，她也已经到了。”奈叶感觉到了身后一个魔力源的急速接近。

“想当着她的面……杀了我吗……”

“就是这样。”奈叶确认身后接近过来的金色闪光能看清这边的场面后，便举起了附在手上的渎圣灵剑，“再见了，普蕾希亚。”

看着眼前的光剑，普蕾希亚露出了笑容，“再见了，蠢小鬼……”

光剑穿透了普蕾希亚心房的位置。

奈叶能听到菲特在身后的惨叫了。“妈妈！”

不，还没完……奈叶想道，便将普蕾希亚的身体和培养舱推了下去。和艾丽西亚一起落向次元裂层的普蕾希亚，脸上带着解脱的表情，被裂层的黑暗吞噬了。

菲特经琳蒂同意后，来到了正在崩溃的时空庭院，先找到了艾尔芙等人。

“奈叶的话，朝那个方向飞去了。”尤诺为菲特指明了方向。

“谢谢。”菲特简单地道谢后，便急匆匆地起飞了，但马上被克洛诺叫住。

“等等！”

菲特停在半空中，望向克洛诺。

克洛诺神情复杂，对菲特说道：“拜托你了，将她们都带回来吧。”

克洛诺并没有摆脱菲特将奈叶带回来，而是将“她们”带回来。明白克洛诺话里意思的菲特展露了笑容，然后飞走了。“我知道了。”

“我是觉得那女人怎样都好啦……但菲特要这样做的话，我这使魔也只能支持了。反正对我来说，菲特有精神比什么都要好。”因为菲特振作起来而高兴的艾尔芙朝远去的菲特挥手并大喊：“要平安地回来啊！菲特！”

在尤诺的指路和巴鲁迪修的广域搜索的帮助下，菲特很快就找到了奈叶和普蕾希亚。

而在她眼前上演的，大概是永生都不能忘掉的噩梦——

——奈叶杀掉了她的妈妈，普蕾希亚。

“妈妈！”菲特惨叫着，用闪电跃迁冲至奈叶跟前。奈叶将普蕾希亚和培养舱推下去后，转身就是一个圆形光盾将菲特挡了下来，随后一道樱色光鞭将菲特绊倒，再用法杖将菲特叉在了地上。

“混乱到这种程度了吗？菲特·泰斯特罗莎。”

在菲特眼前的奈叶，并不是她所认识的奈叶——杀了普蕾希亚后，依然若无其事的她，是何等的冰冷、冷酷和无情。和她所认识的那个有点淡漠和严厉，但其实很温柔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梦对吧？奈叶……”菲特流下了眼泪，近乎哀求地问着奈叶。

但奈叶的回答让她崩溃了。“这不是梦，泰斯特罗莎。我杀了你的母亲。”奈叶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告诉你一件好事吧。普蕾希亚是爱着你的，她对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无法舍弃艾丽西亚所导致的结果罢了。”

“到头来，我和你并不相似啊，泰斯特罗莎。你还有爱着你的家人，但我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奈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杀了她！为什么！高町奈叶！”菲特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母亲死亡的悲痛和被奈叶背叛的痛苦一同袭进了她的内心。最后，憎恨占据了上风，她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奈叶，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除非杀了我，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记住，是我杀了你的母亲普蕾希亚，这就足够了。睡一会吧，我永远的敌人，菲特·泰斯特罗莎。”奈叶再次打昏了菲特，将她抱了起来。

“这算是个好结局吧？普蕾希亚。”看着自己怀里，脸上带有泪痕的菲特，奈叶露出了惆怅的笑容，向克洛诺等人集中的地方飞去。

我的选择，看来并没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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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最后一章了……终于……能填坑了……

好冷啊……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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