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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醋意浓绫儿受难
再说那贫民街上，这几个显然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小姐在笑地开心自然会引来无数目光，觉察到自己这行人已经被围观后绫只好软言安慰那依然气地粉脸带俏的天依：“天依乖，说起来今早那家‘华阁’的早餐点心还真是不错呢，天依我们一起去那吃午饭可好？我有点饿了呢~”
天依眼中一亮笑地自豪：“那是！那可是我们洛家开的食楼呢！里面点心全是学自洛府大厨！！当然好吃极了！！！既然绫儿饿了那我们就快去吧！”一转头拉着绫儿刚走了两步，忽然惊觉自己被绫儿成功转移了话题！不过天依心中甜甜一笑，羞意上来不敢回头，不用回头她都能猜到牵着自己手的那个假小子现在一定含着自己最喜欢的笑容的，想着想着心中越来越甜，脚步也越发快起来了。
当一桌的美味菜肴上齐时，天依用这几个月学会的淡定去忍耐美食的诱惑，用目光扫了一下很自然就坐到了绫儿身侧拿起筷子的安素影。安素影回了一个温柔又妩媚的笑：“这儿的菜肴也是精致地很呢~~难怪嘉月郡主会如此赞赏~青影听过一句话‘吃在大楚，味在流光（吃在中国，味在四川）’，现在看来倒真是一至理名言呐~这菜一端上来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呢。”
“呵呵...安小姐夸奖了...”天依笑地异常虚伪，绫听了这笑声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青影目光越过身边的乐正绫，含着浓浓笑意亲近一般地看着天依打断她话头：“郡主叫我青影即可~绫公子都是这么叫的呢。”
眉头一挑，天依含笑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本郡主早已听闻青影姑娘在太子谋逆案中表现英勇，真可谓巾帼英雄啊！”一下子还是不喜欢用这种自称呢，不过面对敌人时刻不能落了气势！天依如此想道。
青影答地乖巧：“哪里哪里，郡主谬赞了，我也不过性子像个小子实在是无心女红，不巧在舞刀弄枪上又有那么一点天分，于是才借着父兄家族的名弄个武职来玩耍罢了~要夸也该夸公子，‘扮作女装’也能表现自如~还一席话说服了那么多人倒戈，这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呢~”
话里有话说的天依又是一通胡思乱想，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天依继续道：“那是！绫儿可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呢~不过虽然如此，如青影姑娘这般‘不拘小节’，如同江湖人一般‘豪迈’的大家闺秀也不是多见的吧？”
青影不屑地冷哼一声：“郡主‘明明从山野中来’，难道也想要学起那些‘迂腐陈旧让人厌恶’的女训女则？啊...郡主见谅~青影自幼不喜这些，却忘记了郡主‘本来倒也算是’正统洛家千金呢~~”
天依咬牙切齿地笑：“女训女则虽略显迂腐却也是大楚女子安身之道不是吗？”
青影冷笑道：“是吗？想来绫公子‘若是女子’也会去学这女训女则以此为标榜，然后安心嫁人？”
明明自己也是讨厌这些的，但是怎么就绕啊绕绕地自己要去为女训什么的玩意儿去辩论了呢？天依怒了，抬头一看绫，只看到绫正享受地夹起最后一块香酥脆骨送入自己口中，顿时‘华阁’传出了洛王千金惊天动地地惊叫声：“啊啊啊啊！！！乐正绫！！你把我最喜欢的一道菜全吃光了！吃光了！了！了了了了...”
一楼大厅中，一面目和善的老者含笑对小厮道：“哟，阿牛，今天那吃货郡主也来了？”
叫做阿牛的小厮笑地欢乐：“是啊是啊~又来了呢，老板早就吩咐厨子早一个时辰动工在准备郡主爱吃的菜色了，全都按三人份烧呢~！！就是今日似乎郡主带了客人来...看来是不够吃了，我得去厨房知会一声！您老先等等如何？”
老者哈哈大笑：“当然是先为吃货殿下服务先才好~快去吧，免得像那天一样差点被洛王拆了招牌哦。”
众人大笑，看来这一段时间后某人在流光府的出名度也是不逊于乐正绫了。
好不容易又安抚好天依后，绫又被她与青影之间莫名的敌视比拼给卷了进去，也不知为何到傍晚时已经发展成了究竟是天依今天一身湖蓝更应景呢还是青影一身黑色更符合华阁气氛这种神奇微妙的争论上了。
绫一本正经皱眉苦思，迎上一对期待和强迫共有的眼神时心中一惊，再看向另外一对满是笑意的眼神时又心底苦笑不已，这青影越来越喜欢逗人玩了，天依深陷其中真是可怜。沉思许久之后，绫开口道：“自然是天依更好一些，晴空湛蓝，华仪巍巍...青影你不觉得吗？”
天依开心地笑着挽住绫：“就知道绫儿懂我！！！”
绫顿时被那两个丫鬟目光扫地赶紧低头，青影则冷了下来哼了一声：“不和你计较了，‘我家公子’太护短，没意思。不过郡主此时还不回家是否合适呢？”
天依啊了一声后松开绫：“那...绫儿明日...”
绫笑笑道：“明日我正式拜访洛王，届时天依可要留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洛王府厨艺哦。”经过这一日绫顿时也明白为何洛王府会有如此好吃的一个小丫头诞生了，或许是当年洛王妃怀胎时受环境影响吧？
天依重重点头应下，送绫到刺史府又依依不舍一番后才离去。
刚一回府天依就被母亲给拉进了闺房，墨兰蝶似乎也不忍多做盘问，握着天依的手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你爹让我问——也是我想问的，依儿你真的就认定那乐正绫了？你们...已经有了关系？”
天依羞红了脸，连连摇头：“绫公子她，她不是那种人...但是！女儿却真的喜欢上她了，绝无戏言。”
“...哎！怎么就喜欢上乐正家的孩子了呢？你可知你爹爹与乐正德一直是死敌？”
“略有耳闻，可是...娘，绫公子根本就是乐正家抛弃不要的孩子啊！”正是绫儿被遗弃于墨舞那时的我见犹怜才让这可爱女子在自己心中深深扎根。
“话虽如此，乐正家之人却也不可不防，那依儿你又如何确定乐正绫也是真心待你？不会参杂了乐正家人特有的阴谋算计？”一想到当年乐正德也是一手好计谋将自家亲姐给骗了去墨兰蝶就打心里对乐正家的人有偏见。
天依立刻替绫辩驳：“绫儿！...绫公子绝不是那样的人，娘！天依入了浊世多年，倒也自觉学了一些看人本事，绫公子对我的好也是真真切切毫无虚假的。”
墨兰蝶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女儿长大了！只不过你爹娘都舍不得你嫁人呢~~”
“我！我还没打算与绫公子成婚呢！娘真是的！！”天依不曾想之后不过数日这句话就成了虚言。随后墨兰蝶又细细地问了许多才算稍稍放心，最后只说：“将来若那小子欺负了依儿，依儿尽管回家来！为娘的一定以一封休书休了那小子还依儿一份自由！”感动地天依又想笑又想哭...
“掌灯~~~~”仆人一声高呼，刺史府各处灯笼纷纷亮起。此时书房中，乐正绫正与一名穿一身白衣的青年谈笑风生。
“...对了，陛下让我捎话，只一句：世子过的可好？”相互聊了宫变种种之后，绫正了颜色道。
她面前因在军营生活而略略黑了一点，也更精神了一点的青年正是发配流光府充军的徵羽摩柯，她脸上笑容因这一句话顿时冻住，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放下手中酒杯，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沉默了又是片刻后才抬头泛起一道淡淡微笑：“绫儿姐姐莫要再叫我世子了...且...替我回禀陛下，摩柯在流光府受嘉月郡主多方照顾过的甚好，上次洛家军兵试摩柯也是得了个末位之赏，现在已经成了一支10人侦察队的队长了呢~陛下...已经不用再为摩柯担心了...”渐渐地声音轻柔下来，双眸垂下不住颤动，“...陛下...只求陛下将来能成大楚一代明君，创繁华盛世...如此，摩柯也就满足了！”
再抬头，眼中含泪，笑容颤抖，看的绫心中一痛，忍不住就从椅子上起来两步走到摩柯面前：“摩柯...”然而叫了名字后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此时清弦依然是那个清弦，却也不再是那个清弦了，她与摩柯...今生还能有如何交集呢？
摩柯听到呼声一颤，再无法忍耐，这才刚满14的少女一下扑进绫怀里哭出声来：“绫姐姐！！！我，我舍不得清弦啊！！！可是...可是清弦现在当了皇帝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我不想看到清弦嫁给别的男人！那样，那样的话我还不如在上次时直接死了算了！！我...绫姐姐我该怎么办才好？摩柯...摩柯好难过...”
门口青影抬头看看月色，眨巴眨巴眼睛，幽幽叹息一声，悄悄地离开不进去打搅了，心底只低声念了一下自己的青梅好友：“清弦，你也惹下一份情债难还了...真是的...”
门内，绫抱紧摩柯无语，之前清弦还是公主时或许还有些许可能，现在，一个成了大楚九五之尊，一个却是戴罪之身，无论怎么看都再无相聚之可能了吧？没办法去回答摩柯的问，只能重重抱住她给予一点安慰：“乖，不哭了不哭了...乖...”
忍了许久，憋了许久，宫变时自己也只匆匆与清弦对上一眼，下一刻自己就已经踉跄入狱，甚至连一面再见都不可得就被发配到了流光府。碍于天依也才刚当了郡主，她让洛王特意给自己在军中安排了单间居住已经是极限了根本无法总来陪自己这罪人，这么久以来闷在心中的苦楚自然无人可说，今日得了机会与相交甚好的绫姐姐见面顿时就控制不住了。摩柯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好久之后才安静下来。
擦去泪水，也顾不上红肿双眼，摩柯苦笑一下道：“绫姐姐见笑了。”
绫摇头：“哪里，若换作我也好不到哪去呢...”
等自己彻底冷静后，摩柯正了正颜色道：“说了这么多，我也舒服许多了，很多事我们都无法强求，摩柯只希望将来也能为陛下大好江山出一份心力就满足了。绫这次来流光除了安抚洛王外还有别的事吧？”
绫点点头：“摩柯你可知道初音殿下遇袭事件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西秦骸音勇马连发三道国书逼问我国，更可恶的是还毫无廉耻地索要赔偿，陛下因而盛怒，特意要我去逝梦关探听一下消息。”
摩柯思索了一下后道：“墨兴17年4月18日，初音殿下一行人出逝梦关约50里后遭到了早有预谋的伏击，全军覆没，那时担任侦察队队长的人刚好是我师傅，他说他小队抵达现场时根本找不到初音殿下和巡音大家的踪迹，而现场的兵器...除了初音殿下的西秦宫廷制式兵器外就只有一些查不出来源的兵器。巧的是那时有当地村民听到过楚国口音的骑兵队路过当地，这也就是西秦向我大楚发难的理由了。”
“哼！骸音家素来不服初音殿下，这些东西真假可真是难说，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消息吗？”绫可不信楚国真有人陷害未来，这分明是西秦内乱。
“...其他我也不清楚了，毕竟我身份受制...恐怕绫姐姐要从洛王那着手才有新消息了...绫姐姐与天依姐姐感情还是那么好呢？今天的事儿可传遍流光府了。”摩柯想到今天听到的消息笑了起来。
绫红了脸：“这...真是麻烦了，明日我该怎么向洛王交代才好，洛王可并不喜欢我呢，好像我拐了她女儿似地。”
摩柯笑地更开心了：“可不是？天依姐姐一颗心可不都被你骗走了？哈哈...真好~~你们若能成一桩美事也好，明日我与你一道拜见洛王吧，刚好师傅命我把一份军情送来。”
“好，到时记得多替我说说好话哦~”绫拍了拍摩柯肩膀道。
摩柯哼了一声：“你这狡猾鬼！我才不帮你呢！！！”两人又聊了一阵才散去。
次日一早，摩柯却收到了逝梦关传来的命令，不得已先行返回逝梦关，军情也转交其他人代为转达，绫自然只能与青影一道去二次拜访洛王了。
这次迎接自然郑重许多，毕竟这次绫是正式以清弦使节身份前来，两排家奴候着，大红地毯一直铺到门前，洛王夫妇携手于门外将穿一身官袍的绫迎入，随后主厅内又是一番官方客套，宣读了陛下奖赏洛王的圣旨送上礼单后这繁杂过场才算结束。好不容易得了轻松坐下后绫向洛王一家拱手笑道：“这种官方仪式倒真是累人，洛王可允许小臣失礼一些？”
洛王点头笑允，绫闲聊一番抬出先帝和陛下对洛王生平的种种赞赏来，也毫不避讳地说先帝当年怀疑洛王因而导致天依流落民间15年等等，一番叹息后说陛下与自己以私人身份为此向洛王表达歉意，并表示陛下将来一定好好为洛家着想等等...一番话谦谦有礼，丝毫没有朝臣的官风做作，即有好友一般的自由闲散又没失了必须的礼节，洛王对面前青年也立刻改观了不少，更何况绫闲聊中还显示出自己与乐正家的不合，加上自己手中情报，洛王倒觉得这孩子应该不会像乐正德那老匹夫一般野心谋国。
放下警戒心后洛王夫妇的仁厚和对晚辈的和睦也让绫感受到了很久没有过的温暖来，自然而然的绫凭着一张巧嘴倒也说的全场和乐融融，洛王妃更是亲自留了绫一起吃个午饭来。这让天依开心地心里都摸了蜜一般——当然，这份开心要把绫背后那明明是婢女身份却打扮精致礼节不缺，俨然一派御史大夫家千金的风度让自己父母大大赞许的桥段除外！
饭桌上，就连青影都放下了与天依斗法的心思和天依绫一样埋头大吃，吃地尽兴时绫不留神瞄到洛王妃那‘富态’的身段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赶紧停了筷子，朝着乐呵呵看着自己三人大吃的洛王夫妇含蓄一笑道：“贵府的厨师真是神人也，这普通小菜都能烧出如此滋味...”想起御书房里看过的洛王妃墨兰蝶画像上年轻时玲珑有致的身材时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把天依接出洛王府去！不然不用多少年自己一定会抱不起天依来的！
不过再看向洛王那消瘦身材，绫纳闷无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父亲却不会...‘富态’起来呢？真是神奇啊！
“绫公子吃饱了？这个也是我觉得超好的菜哦！！！”天依自我满足之后自然还想让自己喜欢的绫也去品尝自己喜欢的菜，献宝一般地给绫夹了一筷子。绫吞了吞口水，闻着那菜香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道：“不...了，吃饱了呢~天依还没吃饱？”
“诶？？这么快啊...再吃一点嘛。”天依笑地开心...（我想起食谱颂里那段‘你不吃也得吃’了orz）
青影此时顺着绫视线一起瞄到洛王妃之后她也立刻从美食陷阱里惊醒过来，也以最大意志力控制住自己停了筷子，然后淡然笑道：“洛王家有如此美食，也难怪...外头那‘吃货郡主’之名传地街边小贩都能说上一二趣事来。”
“我才不是！...”“青影！”天依和绫同时出声，一个在努力地想修复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形象，另一个则担心洛王生气。
不料洛王哈哈大笑道：“这个本王也早有所闻，本王素来喜欢亲近民众，因此我也常常命依儿替我去巡查流光府，发放救济粮等，流光子民自然是喜欢依儿才会如此戏称，无妨无妨！而且本王一直认为女子爱吃才更加可爱！！夫人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洛王妃也是连连点头：“是啊~王爷说的没错，还好依儿不像那些官家小姐吃一小口就吃不下了，这点倒是像我！呵呵呵...”
绫这下算明白了...原来天依的吃货性子竟然是遗传！！！！而且这家人完全是纵容派的！！不行，绫再度坚定了要把天依从洛王府拐跑的心了，同时也暗暗决定不能在洛王府久住，一不小心恐怕自己都会把持不住的。
再看天依一脸羞涩视线却还落在新上的热菜上的样子绫不由深深担忧起来，而青影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素来的冷淡表情都有点抽，只见她半响后只能点头道：“洛王，呃...说的在理！可惜青影实在吃不下了...”
洛王不满：“莫离那老匹夫！怎么得了个孙女也和他儿子一样不能吃！！！难怪这么瘦！来来来！待我飞书一封，青影你就留在这让我夫人好好养一养！一定会比现在好看许多的！！”
青影顿时就慌乱摆手：“不！不用了...洛王客气，我现在可是绫公子侍女，要跟着绫公子才行呢~~这留下来...就免了吧？呵呵呵呵...”整个就失态假笑起来，显然也是毫无把握能在洛王府这环境里还把持得住自己不放开胃口大吃......
天依看着青影失常却不明所以，纳闷地偏了偏头，既然大家都停筷了，按理天依自然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停筷，把探究的目光落到了绫身上，绫没法解释，只能回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来。心思一转抢在洛王开口之前道：“洛王殿下！小臣明日还要查阅流光府军中帐本，希望不会惊扰到洛家军。”
洛王刚想不情不愿地开口按着女儿意思挽留绫几天，一下话题变到公事上后就松了口气道：“自然无妨！明日我派一人辅佐你去查就是！乐正公子还有其他公事？”问了后朝女儿耸耸肩，似乎在说：“你看，是你心上人不给我开口机会，不能怪老爹我了吧？”
天依则恨恨地瞪了绫一眼，却哪里知道此时绫生怕自己被留下，然后变成第二个吃货，巴不得早点离开洛王府......
绫只好故意忽略掉天依视线，低声道：“洛王爷，有关西秦之事...”
洛王挑眉，起身道：“随我来书房再说！夫人，这边交给你了。青影别客气，当年老夫与你爷爷也算至交！你就在这再陪依儿多吃一点！”
绫松了口气赶紧起身跟上，完全无视掉背后那“啊~？”了一声后朝自己丢来求救目光的青影离开餐厅。这么一暂停，得了王爷交待之后饭局再启动！苦着一张脸的青影在推脱几下后被又一道香气扑鼻的红烧什么的菜勾出馋虫，挣扎一下后再度与洛王妃、天依一起大吃起来......
终于结束了饭局，而绫也没有出书房的意思，天依不得已只好陪着青影饭后散步。或许是因为吃的开心，天依也难得得退下几分对青影的敌意。长久的沉默后天依率先把心中纠结好久的问题给问出来：“青影你为何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跑去跟绫儿？”
青影想都不用想就回答道：“好玩啊。”
“啊？”这回答显然出乎意料之外。
“一个女孩子能女扮男装然后男扮女装实在是太有趣了！我觉得跟着绫公子会遇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嗝！”拍拍胸口青影缓了一下，第一次一顿饭吃那么多东西！
“你！！！知道了？！”天依大惊！没想到这人在绫儿心中竟然已经与自己清弦初音她们一样了！
青影冷哼一声：“我可是混迹江湖多年，这么弱的易容乔装会看不出来？安心好了，我没打算出卖你心上人~只要能过上有各种意外惊喜的生活我就满足了。而且现在都有个女皇帝了，再来几个女将军女大臣有什么关系？”
“这倒不用，我只想绫儿能一生平顺就好了。”天依叹息一声，若可以她才不想看到绫儿在那朝堂上冒险，一不小心就...
青影没有回应，心中不屑：‘可惜那个人倒没领会郡主你的用心呢。’
收拾收拾心情，天依又道：“可以和我说说那时的经过吗？绫儿一定不愿意告诉我的，当时一定很惊险吧？”
顿时青影来了兴趣，说自己精彩人生是她最大乐趣之一！换了个表情她顿时就加油添醋地把宫变前前后后说了个遍......
而书房中，心系秦楚关系和未来安危的绫在一番长谈后却听到了不算好不算坏的消息：在初音未来失踪一个月后，北魏军开始异动，为此乐正军也开始集结戒备，而西秦方面，秦皇已经决定在两个月后择日退位给太子，西秦朝政被骸音勇马和弱音白把持，骸音勇马命京音龙为大将点兵整训，极有可能再攻逝梦关。
“这...可不妙啊，不瞒洛王爷，此前扬州水患难平，又遇太子谋逆，大楚内部可不够安稳到支持两面作战啊。这帮蛮子！倒也懂的趁虚而入！”绫联系当下局势，不由担忧无比，有意和大楚交好的初音一族竟然这样被压制下来，真是可惜。
洛王稍一思索道：“西秦只要不是倾全军攻打逝梦，我洛家子弟无须朝廷支援也能将之抵御在逝梦关外！怕只怕...我与乐正公子就直说了吧，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父亲趁机联合北魏谋反啊。”
乐正绫惊讶地睁眼：“这...乐正王会谋反？”
洛王点头：“他有反心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皱眉，乐正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门外急报：“王爷，徵羽摩柯到，有紧急军情！”
“让他进来！”两人互视一眼，露出一抹不安。
摩柯推门而入，一眼看过去就是疲惫无比的样子，她稍稍喘口气后跪下道：“王爷，我前往逝梦关途中遇到探马，探马已经在来此途中身中数箭，我接了他密报后立即转马回府，这，这是密报！”说完递上一封沾着血污的封泥信笺。
洛王打开匆匆看了一遍后抬头对绫道：“秦军数千人不知从何时起就埋伏在逝梦关二城内，昨日夜关外忽然冒出最少两万秦军，而二城则被伏兵瞬间夺下，此时逝梦关主关洛星一万人加上常驻军五千已经被完全包围在主关内了。”
“...”沉默不过瞬间，绫起身道：“王爷，我立刻带上密报回京，逝梦关暂且交给王爷了。一定将援军带来！绝不让墨兴三年之难重演！！”
洛王点点头：“你且秘密返京，流光府这边我来控制好你带来的那些官们。摩柯，你与美可一同去点五千精兵，就以陪巡察使阅兵为由向逝梦关前进，只要拖住逝梦关二城蛮兵即可，逝梦关之变在陛下做好万全准备之前务必不能传出！”
“是！”摩柯担忧地看一眼绫，绫则点头回道：“放心，墨舞交给我。”随后摩柯点头退下，绫也向洛王道：“兹事体大，小臣必须亲自入京与陛下策划周全不让乐正家有机可乘！王爷恕小臣先行告辞！”
“好！小伙子！天依倒没看错人！哈哈哈！！”洛王爽朗一笑，“没想到老夫晚年竟然还有机会一雪墨舞三年之耻！！痛快痛快！！”
洛王真英雄也！！两匹快马隐秘地从流光府飞驰而出，带头一匹上绫再回想起临别时洛王豪迈忍不住心中夸奖，随后又为自己只能匆匆与天依道别而遗憾，不过对如何妥善解决逝梦关事变的担忧很快就把这儿女心思给盖过了。
第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