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lpl1235 于 2013-1-13 11:22 编辑

這樣就一星期了，時間會不會過得太快？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210/01/230707i1gg01qefwwbnew4.png

大家好，我是週更很不習慣(喂)的N{:4_342:}

前言想到再來補。

那麼，後記見。(也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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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

Part 02

2008年4月7日，星期一。今天是高二的開學式。

由今天起，十六歲的我已經是高中二年級學生了。然而，我此刻的心神並不在於高二的新生活上。

我站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看著眼前一家名為Princess Maguro的早餐店。

這是一家連鎖早餐店，食物素質不錯，而且價錢不貴，因此很受學生歡迎。

我站在店面前已經有一、兩分鐘，一直看著店裡忙個不停的櫃台，還有人數不斷增加的隊伍，當中似乎有不少上班族。

到底買不買好呢？

雖然早已決定要去買早餐，可是看到那麼多人在排隊，店裡又很繁忙，開始有點猶豫了。

我望著在店名旁邊，有著一尾穿著公主裙的鮪魚的標誌，深思熟慮地想了想。

我要買早餐的話，非這家店不可。

因為，我是為ルカ買早餐。

一想到這裡，我就毫不遲疑地走進Princess Maguro，成為櫃台前的隊伍裡的其中一員。

我排在一個男生後面，然後探頭看一看前方還有多少個人，約略有十個左右。

我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現在是六點四十二分。

這時，我再探頭一看，已經有一位女學生買完早餐了。

我按下有些浮躁的心情，收好手機，細心考慮一下待會如何將早餐交給ルカ──本來是想這樣的。

可是，每當我想好好去思考的時候，那天傍晚的事總會糾纏著我的思想。

那天，我們在圖書館自修室完成讀書報告後，天色已經變得紫紅。

淡紫的天空混著橙紅，當中又夾雜著一點藍色，是令人莫名惆悵的日暮時分。

我們吹著和暢的微風，踏上昏暗的紫色道路。

我當時偷偷看向身旁的ルカ，逐漸亮起的街燈映照到她的臉上，平靜的臉孔映入眼簾。

我收回偷偷摸摸的眼神，內心翻起莫名其妙又不甘的感覺。

我像個笨蛋一樣，完全被ルカ戲弄在手中。

最讓我不甘心的是，既然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卻還是為此感到不安。

本來已經覺得難以忍受和著急的心情，因ルカ的這一個親吻而燃燒得更加劇烈。

心臟從那一吻落下時就一直被這把火焰折騰，讓我的胸前又熱又痛，令人難耐。

明明已經可以結束曖昧的關係了，卻選擇繼續和我保持這種關係，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且還對我說了那句說話──『凡事都不能著急的。』

……意思是要慢慢來，延長這段美好又殘酷的關係，等待適合的時機來臨嗎？

是那樣的話，就不要做出那種超出曖昧關係的舉動了。更何況，妳都看穿我急躁的心情了。

妳知道我在著急，卻不明白我為何而著急，妳都不知道我會很難受……

妳只是想讓我更加慌張失措，對不對？

ルカ就是壞心眼，我又無法對她生氣。

我愈想愈不服氣，不自覺地撅起嘴，垂下眼瞼。

我旋即想到ルカ可能只是想看到我這般的模樣，於是我提起精神，掃去臉上的陰霾。

之後我們一直保持這種疏遠的距離，走到準備分手的十字路口。

我要繼續向前走，而ルカ則要往右邊的方向走。

在分開之前，ルカ的臉閃過一抹戲謔的笑容，接著說：「那麼，我們開學後見吧。」

我隨即訝異地看著她。

這大概是她意料中的反應，她得意地笑了笑。

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再加上她在簡訊裡提過見不到我會不放心，我以為我們還可以再約出來見面。

怎料，她原來沒有這個打算。

我開始覺得自己有點一廂情願。

站在妳眼前的，妳所希望疼愛的，真的是我嗎……？

我對妳而言是特別的存在嗎？是每天也想要見面的存在嗎？

我對這些問題感到困擾。

若即若離，時近時遠的ルカ令我摸不著頭腦。

事情沒有想像中簡單，我以為我會很清楚知道每一步該怎麼走，沒想到我是一個迷路的小孩。

每走一步我都會猶豫不決，搞不清楚方向，甚至是質疑自己。

每天懷著如此的心情活著真的好辛苦。

我的臉上布滿憂傷之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ルカ邊嘆氣，邊走到我的身前，伸出雙臂環抱著我的膀臂，力道溫柔輕盈。

……就連擁抱也如此虛無飄渺嗎？

我感到很氣餒，卻又很不爭氣地將額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呼吸，ルカ身上的香味頃刻湧進鼻腔。

「在這段時間我會很想見妳、很想碰妳，但我必須要去忍耐。」

「妳可以在春假後告訴我，妳也很想見我、很想觸碰我嗎？ミク。」

她在我的耳畔輕聲說道，溫柔的耳語滲進痛苦不安的內心。

我的名字經由她的聲音說出，這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音節鑽進我的耳朵，心裡剎那間被填滿。

這是巡音ルカ第一次叫喚我的名字，原來被她呼喚的感覺是滿足和甜蜜的，同時又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酸。

胸腔漸感溫熱，又酸又灼熱的感覺集中在胸口，我的心快要溶化了。

「嗯。」我的雙臂用力摟緊她的腰，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感受著那份令人留戀的、會跳動的溫暖。

這一刻，所有事情都變得清晰明瞭，不需要多加猜疑，更不用再去質疑自己。

站在ルカ眼前的，被她擁抱著的，要認真確認感情的，真的是我──初音ミク。

我已經知道了我在ルカ心目中跟其他人的分別。

我絕對能告訴妳，我比誰都想見妳；比誰都想觸碰妳；比誰都更加喜歡妳，永遠也是。

最後她輕捏我的鼻子，然後轉身拐進右邊的道路。

我默默地站在泛黃的街燈下，看著她徐徐走向漆黑的街道盡頭。

我的內心泛起了海浪，響個不停的海浪聲充斥我的聽覺，讓我無法安寧。

ルカ一旦離我而去，我的心神便會不能安穩下來，會無法止步地走向憂鬱。

每次這種感覺都讓我懊惱不堪，雖然到目前為止我仍然不清楚這種感覺的由來，可是總覺得答案離我愈來愈近了。

──滋！

頭上昏暗泛黃的街燈『滋』的一聲暗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光亮。

在燈光閃爍的瞬間，腦袋霎時清晰無比地描繪出一個畫面。

我的視線搖晃著，變得眩目的燈光便我頭昏腦脹。

搖曳的視線落在幽暗的街道盡頭，令人窩心的粉色人影早已消失。

之後我踏著不穩的腳步，搖搖擺擺地走回家。

在路上，我看著前方交接成黑色一點的道路，想清楚了一件不可能，但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於是，今天我便站在這裡替ルカ買早餐。

雖然我做的事情很微不足道，我能夠做的亦只有這些，但總好過我什麼都不做。

我拿著Princess Maguro標誌的快餐紙袋，走在兩旁種滿櫻花樹的上學路上。

三月底的櫻花美景仍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彷如雪一般落下的櫻色花瓣眨眼之間已經鋪蓋了綠色的大地。

在滿目的櫻花下，我的思緒乘著花瓣飄去，開始找尋ルカ的存在。

那時我們四天沒見面，儘管四天對我來說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我仍然很想念她和很想見她。

因為，我體驗過更加長無法與她見面的日子。

「喂！」一道熟悉的聲音和一股熱力猝然在我臉旁探頭而出，我嚇得驚叫一聲，立刻推開她往後退了幾步。

我定眼一看，ルカ也用著大驚失色的神情瞪大眼睛望著我。

她回過神來，隨即露出一副不滿的神情，說：「這樣的反應好過份，我是在身後叫了妳好幾次都沒反應才上前叫妳的耶！妳又在想什麼啦？」

什麼嘛……態度跟開學前差天共地。

聽見ルカ有點惡劣的語氣，我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甚至有點慍怒。

於是，我撇過頭，用微慍的口氣開口說：「還不是在想妳……妳還用這樣的語氣說我。」

「原來是這樣嗎？想我想到出神什麼的？」夾雜著笑意的囂張語調傳進我的耳朵，這下我更加感到不悅了。眼角偷偷瞄向ルカ，她果然一臉得意地笑著。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

「而且妳每次都『喂喂喂』的叫我，我不給妳反應很正常。」我依然別過臉，語氣還是非常忿忿不平。

直到現在她只有叫過我的名字一次，從新生入學開始，她都只用『喂』這種無禮的方式叫我。

我不理解她為何要這麼做，明明用姓氏或者名字稱呼別人是很基本的禮貌。

我也有向她表示過我不喜歡她這樣，只是她偏偏還要那樣叫我。

相處久了之後，我在無意間發現她對同學和朋友的稱呼都很有禮貌……唯獨對我不一樣。

這傢伙根本是小學生嘛。

說不定我在她的手機聯絡人裡的名字也是叫『喂』。

我在心中默默嘆氣，對她這種幼稚的行為感到不解。

這時，ルカ已經來到我身旁，正用手掌揉著我的頭頂。

我賭氣想甩開她的手，卻被她的一句說話止住動作：「以後我會好好的用名字叫妳，所以不要生氣。」

我望著她牽動嘴角時所帶動的柔情，覺得在她這句話說出口後，有些什麼正要改變。

氣氛變得好奇怪，ルカ本來輕揉腦袋的手進而揉捏著我的髮絲。

我不敢去期待將要發生的事情，或許我是未做好心理準備。

心跳砰然加速，一時緊張之下，我將手上的紙袋塞到ルカ懷中，然後拉開些少距離。

啊啊我到底在做什麼？之前不是很著急想跟她發展更進一步嗎？還埋怨她刻意讓我變得更加心急，現在我居然退縮起來了。

──肯定是因為我覺得ルカ已經屬於我吧。

「啊！公主殿下！」ルカ舉起紙袋，雙眸閃閃發亮地直視紙袋上的鮪魚公主圖案，興奮的模樣完全是個大孩子。

『公主殿下』什麼的……

如果我跟別人說我在吃一尾鮪魚的醋，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理我？

但是，看到她這種真實的、快樂的笑臉，我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突然替我買早餐？」她迫不及待地打開紙袋，看看裡面令人期待的餐點。

「因為ルカ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每天都餓到中午，所以我要幫妳培養吃早餐的好習慣。」我擺出一本正經的架子回答她，加強我的說服力。

其實我的本意並非這樣，這只是一個助我達成本意的方法。

我不知道可行性有多高，也不瞭解影響性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只能在這些渺小的地方努力。

ルカ感到意外地看著我，之後便開懷一笑，向我點點頭。

可是我仍然放不下心頭大石，嘮叨地繼續說：「早點出門買早餐也好，晚點出門在家吃早餐也好，每天都一定要好好吃早餐。」

ルカ似乎知道我用心良苦，她笑得更開，一手抱著紙袋，另一手捏捏我的鼻子，用柔和穩重的聲音對我說：「我都聽妳的。」

我凝視著她那雙炯炯有神的蔚藍色眼睛，裡面有著無法忽視的親暱和信任。

嗯，妳要好好聽我的話去做喔。

我坐在偌大的禮堂裡，耳邊傳來陣陣竊竊私語和校長致辭的聲音。

再過了幾分鐘，同學們私下聊天的聲量愈來愈小，甚至陷入靜謐，整個禮堂泛起了濃濃的睡意。

我看著高高掛在禮堂右方的時鐘，分針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我轉轉目光，站在台上進行開學式致辭的校長仍然唸唸有詞，偶爾情緒會特別高漲，聲浪提高了好幾度，一些正在台下打瞌睡的學生頓時被嚇醒。

看回分針一動也不動的時鐘，我只好無奈地收回遠處的視線，把它放到前排右面第四個座位上。

ルカ環抱著雙臂，低下頭睡著了。

正在酣睡的她絲毫沒被外界影響，儘管校長連續好幾次提高音量，她都依然沉醉在夢中。坐在她旁邊的女同學可是被校長吵醒正在打呵欠了呢。

到底是夢見了什麼，讓她那麼熱切地留戀在夢裡呢？

這時，眼尖的我捕捉到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了。此刻我好肯定她夢見了什麼──一定是鮪魚。

這麼想之際，又看到她像咀嚼食物似的動了動嘴巴。

果然是夢到在吃鮪魚大餐了啦！

我暗暗在心中噗哧一笑。再看看ルカ，她的臉上已經恢復平靜。

回想一下ルカ剛才可愛有趣的模樣後，我開始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

在校長回復正常平淡的聲浪後，周遭的學生又打起盹來。

像傳染病一樣蔓延到禮堂每個角落的睡魔沒有將我擊倒，反而讓我感到有趣地觀望著這副光景。

好久沒有這種跟同學們坐在禮堂聽著沉悶演講的時光了呢……

我忽然想起，我跟ルカ的相識和第一次對話是在高一新生入學式的那天呢。

還記得當時我是在入學式完畢後，上洗手間時遇到ルカ的。

那時我還未熟悉學校的環境和設施，完全找不到洗手間的位置。

最後，我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終於如願以償找到洗手間了。

當我踏進洗手間的第一步，本來昏暗無光的洗手間遽然光亮起來，仰頭一望，頭上的日光燈全都自動亮起來了，我不禁驚嘆一句：「這所學校好高級啊……」

豈料，身後驟然傳出放肆失禮的大笑聲。

我被這道猝然而來的笑聲嚇個正著，立即轉身看向後方──一個笑到扶著牆都站不穩的粉髮女生站在門口。

雙手交疊在失控跳動的胸前，我一臉驚惶失措地望著微彎著腰的粉髮女生，對於眼前的景況沒有絲毫頭緒。

眼見粉髮女生止不住笑意，我的內心愈來愈不安和不知所措，正想開口問她的時候，她便站直身子，極力憋笑，左手不知在洗手間走廊的牆上弄些什麼。

正當我在為她的行為而感到驚疑不定之時，頭上的日光燈乍然詭異地閃爍起來，忽明忽暗的燈光令我毛骨聳然，渾身不舒服。

「對，超高級的，還附帶驚慄模式。」直到她一臉認真地說出這句話，我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下我羞愧得連忙衝出洗手間，還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根本是被耍和被嘲弄了！

那時羞恥得面紅耳赤的我簡直想殺了眼前這個粉髮的混蛋！那張譏笑嘲諷的臉我永遠都忘不了！

第一次見面和說話就被她這樣奚落……笨蛋ルカ！

隔天正式上學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原來是跟我同班的。

開學第二天她就已經跟班上的女生關係很好，唯有我對她不瞅不睬。

她一直有找我說話，只是我向來對她視若無睹。

她知道我對洗手間一事非常介懷，亦因此事而討厭她。所以她向我搭話時有向我好好道歉，而且作出解釋。

她說入學式結束後，她本來打算離開，可是剛巧看到我在學校四周晃來晃去，一時好奇和關心之下就跟著我走了。

至於那個欺負我的玩笑，只是她那時覺得我的反應好可愛，於是才那樣捉弄我。

聽見這般解釋，我怒火中燒，更加不想理會她。

不過，隨著相處時間久了，心中的那股怒意在不知不覺間被消去。

我的視線在回憶期間不經覺地移到坐在前排的ルカ的臉上，她的嘴唇微微牽動，掛上柔和的淺笑。

這次妳是夢見我了嗎？

想到此，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這股從心底裡湧溢而來，毫不留情地把我的身心都支配的感情，到底是何時開始出現的呢？

在耳邊的聲音愈漸模糊的狀態下，我的心神邁向另一片記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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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_342:} (後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