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见并没有呆多久，说完那些话就走了。我知道她还是在怨我，心里不待见我。她对莫莫是真心喜爱，且当做亲人看待的。

若非缘分，让我先一步遇到了莫莫，这个世上，我想怕是有很多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好莫莫。那是个那样惹人怜爱而让人感觉温暖的孩子，而自己……

“为人父母吗……”

喃喃着倒在床上，柔软的触感微微压迫，似乎连心情都能沉淀下来，一直以来，为人父母真的从未想过，总感觉，离自己好遥远。

接莫莫回家时，那天的感情是怎样的呢？记得那天回忆起了妈妈，哭的一塌糊涂，那天是被莫莫安慰着抚平了心中的伤痛。记得那天，满心都是暖暖的感觉，想着的是……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心中喜欢着女孩，想为女孩多做些什么，但也就止于此罢了，那样的重视程度，未曾有过哪怕一次的主动行为。习惯了女孩温暖感觉的我，习惯了向女孩索取而吝啬着内心的我，到底我还是那个樱井圣，抗拒着他人，最后连如何对他人好都不会了。

脑中乱乱的，心中充斥着自责、内疚、心烦等等乱七八糟的感情，思绪一会飘到这里想着莫莫一会有飘到另一边想着莲见的话还有时候空空，回过神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抱着枕头扭打了两下，长长地吐了口气，“不会的话，学会就好了。”自己给自己鼓着劲，打叠起气势，我起身出门。

附近的话，唯一能说上话并且为人父母的只有花子伯母。我去楼上的时候花子伯母，老人正在给花浇水的样子，给我开门的时候脚旁放着喷水壶。

“圣，你这是怎么了？”花子伯母捂着嘴惊讶地看我，莲见刚才给我的一巴掌导致现在脸还有些红肿。

“快进来。”花子伯母回屋忙着给我翻出药贴，“坐在这里，抹上一点就好了。”将我按在椅子上，花子伯母心细温柔地给我敷上药，虽然我是觉得不太需要，心中本是烦躁的感情被一丝丝羞涩压了下来。

心头微动，或许，我未曾给过莫莫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是不是幸子那孩子动的手？”花子伯母突然问我，我愣了愣，回过神来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这样的态度本身就是种默认，花子伯母不断地道着歉，“真的是十分抱歉，回来我会好好说她的。”

“不，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好。”空气沉浮的尘埃微微停息了半刻，花子阿姨疑惑地看我，我咬了咬嘴唇，好几次欲言又止，“那个……”

犹豫了半天，我将早上莲见说道那些讲给了花子伯母听，“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无用了……作为一个小女孩，却总是调节着自己的情绪，不来影响到我的生活乃至于心情……”

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鼻头有些酸，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有些难受。

“幸子那孩子……”花子伯母叹了口气，“圣和莫莫的情况毕竟不太相同，莫莫也这么大了，不过，不要太害羞，因为是家人，总该亲密一些的。而且莫莫……”

幸子伯母想了想，笑着说：“其实莫莫挺喜欢亲近人的，但就像你说的，总是因为害怕给人添麻烦所以压抑着自己。你可以尝试着在一些小的事情上多和女孩亲近一些，比如……”

花子伯母顿了顿，接着说道：“每晚洗澡的时候，相互搓背什么的……都挺能增进感情的。”

“呃……”想着和莫莫坦诚相见什么的，仅仅是幻想下，总觉得有羞意上涌，大概是脸微微有些红了，被花子伯母看到笑着说：“在对待孩子的事情上，不能害羞。”

“而且，即使普通跟女孩一起共浴也是挺正常的啊。”

我有些无力地低下头，“从小就比较抗拒别人，一个人习惯了……”

花子伯母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头：“为了女孩尽量做些改变吧。”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花子伯母留了我吃饭。

“我来给您打下手。”

从花子伯母那里回到家，也不过才一点多，想着是该去学校陪陪莫莫的，但总有点不敢面对女孩，又羞又愧的，心底有些纠结。

磨磨蹭蹭捱过了半小时，还是去梳妆打扮了一番，脸上也已经看不出被打的痕迹。拿出手机将联系人拉到莫莫，但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

想着还是到了学校再联系女孩吧。

学园祭的第二天，北高甚至显得比昨日还要热闹一些，今天是土曜日，小镇空闲下来的人大概也都来了，或是家长或是朋友。

拨通了女孩的电话，“莫莫。”

“圣？”电话那边有些杂乱，估计身旁有着不少的人。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

“真的吗？”莫莫的喜悦，即使是隔着电话都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心底越发觉得歉意。

没一会就有一伙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是莫莫她们。莫莫小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站在稍远一些地方的莲见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不来吗？”

那家伙的语气饱含着怨意，导致其他女孩几人都看着我，我尴尬地笑笑：“因为时间比较空闲，就来了。”

之后众人哄笑着散了去，留下我一个人陪莫莫。

我对游玩这一类的东西都很头疼，不过莫莫拿出来莲见之前给我说过的笔记本，上面画着很可爱的图形，密密的、可爱的字体堆得满满的全是有关学园祭活动的信息，就此能看到莫莫对学园祭的认真与努力。

拍了拍莫莫的小脑袋，“今天就做些莫莫喜欢的就好，莫莫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嗯！”莫莫欢喜地点着头应着。

看着女孩在身边活泼地领着我给我介绍着各种活动，有些明白女孩为何对所有的事情都感觉好好奇，女孩的记忆，仅仅有的是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而我从未陪女孩一起玩过……

“圣，这个。”在被女孩拉着向前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也笑了起来，虽然对那些活动本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陪着莫莫一起的时候，乐趣油然而生。

那种感觉……难以言述。

但在空暇之余，心底还有着些小小的烦恼：晚上，该怎么办呢……洗澡什么，增进感情、那要不要一起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