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妲X瑪格莉特←羅索

16、道歉

他知道他只是同伴。一個工作上能夠互相信任的同伴。

他知道他只是朋友。曾經出生入死最後充其量是朋友。

他知道他的等待不會被回應。

實驗結束後已經是半夜了。他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想著要回床上大睡特睡。

打開實驗室的門，卻看到一個不應該會在這時間出現的人。

背著光的臉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不過像是在等他一樣。

—你這裡有酒吧?瑪格莉特說。沒頭沒尾的。

他愣了一下。大半夜的來找他喝酒?這女人難不成瘋了?

但他還是轉身回到實驗室。

—只有工業用酒精。羅索開玩笑的說。從櫃子裡拿出杯子。

雖然這裡是實驗室，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羅索要在這裡擺了一個琳瑯滿目的酒櫃。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瑪格莉特。

—伏特加。瑪格莉特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後，指了指最上層的櫃子。

—喂，妳這瘋女人，要是睡不著的話喝點藥酒就行了吧?

瑪格莉特沒有回應，只是坐回椅子上等他。

最終他還是屈服在瑪格莉特了無生氣的視線裡。只不過他加了許多水和冰塊稀釋。

他知道瑪格莉特其實不太能喝酒。

—好了，現在是怎樣，要不要給個合理的解釋?羅索無聊的盯著天花板，椅子轉來轉去。

—也沒什麼。只是和艾妲吵架了而已。

—艾妲是誰?

—……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的。瑪格莉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喔，原來那女人叫艾妲啊。羅索依舊用無聊的語氣回應。完全沒記住艾妲的名字。

—欸，臭女人，老子已經兩天沒睡了，妳趕快喝完趕快回去。老子沒興趣聽妳的八卦。羅索用一種冷語調逐客，依舊旋轉著椅子。

—……嘿，你知道嗎，羅索。

—怎樣?

—如果沒有艾妲這個人的話，也許我會和你在一起。

羅索停下來，詫異的看著瑪格莉特。

瑪格莉特也回望著羅索，用一種迷濛、悲切的眼神，雙眼浮腫。杯裡空了一半。

—不過已經無法重來了。不管重來幾次我都會選擇她。

—可是我一直都很謝謝你，羅索。謝謝你願意在我身邊。瑪格莉特盯著酒杯說。杯裡的琥珀色和她的瞳色有些相仿。

—……為什麼?許久，羅索鼓起勇氣問。

—因為我愛她。瑪格莉特不迴避，將酒水一乾而盡。

直到酒精發生作用、瑪格莉特睡著前，羅索都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入雙掌之間。

——這女人是怎樣?存心想氣死我吧。他看著睡著的瑪格莉特，其實視線已經很模糊。

醒來的時候發現艾妲緊緊的抱著自己。

她下意識的回擁著、她想念的堅毅的背。

「對不起。」艾妲好聽的、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在耳邊傾訴。

「對不起。」她忍不住又哭了，像個孩子一樣拚命搖頭。她不知道原來聽到艾妲的道歉會讓她多麼歉疚。

追根究柢來說其實是自己的錯。

但先開口道歉的依然是艾妲。

一如既往的溫柔、寬容，永遠都張開雙手包容她的艾妲。

——啊啊，她到底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在這世界裡?

有個這樣子願意守護她的人就夠了。真的。

後記

後來瑪格莉特才知道是羅索送她回房間的。還幫她披了件實驗白袍。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羅索先生他好像哭過的樣子。」金髮軍官回憶道。

「嗯……妳幫我拿去還給他吧。」瑪格莉特將袍子拿給艾妲。

「可是妳不是要去實驗室……?」

◆

「咦?妳這臭女人是誰啊?怎麼會有我的衣服?」紅髮工程師惡狠狠的看著軍官。

「……羅索先生，我的名字是艾妲……」

「妳叫什麼不重要，老子也沒興趣啊。」

「是那天你送瑪格莉特回來時披在她身上的。」艾妲已經放棄讓他記住自己了。

「謝謝你送她回來。」深深一鞠躬，關於此事艾妲真的很謝謝他。

「……隨便。下次妳們吵架的時候叫她別再來找我了。真是麻煩的女人。」

羅索頭也不回的關起實驗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