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一下: BLOG的毀三觀密碼保護文《Geheimnis》全文完! 此文乃黎葒正傳, 充滿彩蛋, 而且和排球系列的主線和無數支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絕對不容錯過!(喂……)

閒話休提, 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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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人拎著各自的包包，下到一樓，便看見走廊上白梅花水墨掛畫下的巨大包裹。

「婕，這是甚麼？」林素玉向路過的施婕問道。

「素玉小姐、Ekaterina小姐早安。」正在打掃的施婕對二人鞠躬。「這是意大利的Savina Carbonari小姐寄來的包裹，據說是給素玉小姐和Ekaterina小姐的結婚禮物。」

林素玉和Sadovskaia相視苦笑。她們相愛的事，在2022年10月訂情的第二天便被Savina Carbonari發現。幸好Savina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這個秘密，她連小伏也沒有告訴，一直守了6年多。

說起來，已經因為眼傷惡化退役並專心協助Savina打理酒莊的小伏，雖然坦承自己一直不知道她們已經誓願相守的事情，但表情十分鎮定，和平時一樣冷冰冰的，完全看不出來她有甚麼詫異的感情。這和回到神川後，看見的訝異到張大口說不出話來的晨月完全不一樣。

「Tarina，你猜Savina之前知不知道其實我們早就已經註冊成為家庭伴侶的事情？」林素玉吞了吞口水，道。

「這種事……若是要查，會查得出來嗎？」Sadovskaia道。「畢竟當年我們不算做得特別嚴密，只是動用了私人飛機以避過航空公司的線索而已……我們又在挪威住了一晚。她可能能推敲出來吧？」

「我也這麼覺得。」林素玉雙手抱胸。「如果是這樣，她還真忍得手啊……現在才寄賀禮來。」

Sadovskaia笑了笑：「她若沒這忍功，也不能打理艾斯特集團那麼多業務，也帶不了意大利隊兩年前拿世界冠軍吧。」

「也對呢。」林素玉輕笑。與艾斯特集團相比，望月還差得遠；連她自己也很難想像，如此巨大的企業，其當中的錯縱複雜處。

看見施婕還站在旁邊，Sadovskaia道：「我以為收到這些東西，你們會先放在車房旁的倉庫？」

施婕苦笑了一下：「Ekaterina小姐，倉庫已經告滿了。車房再放下去，車子會開不出去的。紫絹媽媽說，兩位小姐可能會招待客人，所以不能放到客房。嗯……也許素玉小姐和Ekaterina小姐會想看看禮物？」

林素玉和Sadovskaia都是挑通眼眉之人；自然明白若不再拆看、處理那些所謂結婚賀禮，家裏大概會被禮品給淹沒。

細心數數，光是她們十幾年來在排球圈子裏認識的人（包括己隊隊友和散居世界各地的友隊朋友），便已不計其數。加上她們認識的圈外人朋友、中學高中大學同學甚至老師、教練員，還有球迷……PDA中的通訊錄長到不得了，要是每人寄一份賀禮來，實在不得了。

Sadovskaia苦笑，道：「那我們還要去圖書館嗎？」

「當然去啊！反正正經事也是要做的；午餐時間又約了Ana和晨月，反正都得出門。」林素玉也苦笑，揉揉眉心。「今晚回來再拆禮物就好了。嗯……婕，你和紫絹先把Savina的包裹拆出來，看看裏面是甚麼。她最喜歡送食物和酒來，那些都是要盡快處理的……如果是紫絹無法處理的東西，便打電話給我們。好嗎？」

「是。」施婕鞠身道。

林素玉抬頭，看著Sadovskaia注視自己的綠色眼眸，也笑開來了，道：「好吧，我知道是大家的好意。如果用得著的話，我會好好珍惜地使用的，嗯？」

「嗯，今晚回家，我和你一起拆禮物。」Sadovskaia道。

「好。」林素玉微笑，右手與Sadovskaia的左手交握。

紫絹從飯廳門口探頭出來：「素玉小姐、Ekaterina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嗯，謝謝你，紫絹。」林素玉回頭笑道，牽著Sadovskaia的手，沿著走廊，走到飯廳的門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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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紫絹精心準備的西式早餐，二人開了銀色的Lexus房車出門，駛下蔓區的山坡，往山下市立圖書館蔓區分館前行。

市立圖書館的蔓區分館就在她們住宅區的山下，位於蔓區通往荊區的大路路邊，緊鄰商店街。路程很近，平時她們都是以單車代步；但今天去圖書館後，會與神川大學校女子排球隊主教練Ana Spencer和南陵女子學院排球隊主教練仇晨月吃午飯，約好的地方Ana Spencer在神大教職員宿舍的家，距離稍遠，所以開車出門。

車子駛進市立圖書館隔壁的公共停車場，林素玉拿了票卡，挽起包包，與Sadovskaia分別下車。

Sadovskaia關好車門，待林素玉以遙控器鎖好車門後，便對戀人伸出戴了小鑽婚戒的左手。

林素玉怔了一下，才笑了，把戴月長石手鐲的右手遞出來，交到Sadovskaia手中。

以前，打球時互相支持的肢體語言除外；在外頭，一下了車，進入『公共地方』，她們就立刻變回朋友，不會有甚麼牽手、摟抱的動作。

可是，現在不必再隱藏，也不必再回復『朋友』的身份了。

林素玉和Sadovskaia雙手互牽，相視微笑，一起步出停車場，在上午耀眼的陽光之下，向隔鄰的市立圖書館大樓。

時值平日的上午，圖書館內沒甚麼人。借閱部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者，或是家庭主婦，在看一些通俗的烹飪書和消閒書籍之類。用以閱讀書寫的長桌旁沒有多少人，工讀生正在安靜地重新排好書本、逐一上架。

林素玉和Sadovskaia走到櫃台去，看見的是有一點面熟、大概以前來時有見過的女館員。「對不起，我們想問有關，嗯，圖書館的會籍轉換的事。」

長髮編辮、年約20多歲的女子看了並肩而來的林素玉和Sadovskaia一眼，胸有成竹的取出表格，遞給Sadovskaia。「請填好表格，並帶圖書證、身份證或等同的文件來，很快便可以辦好把圖書館會籍轉成永久的手續的了。如果地址和電話有變，也可以利用這同一張表格修改。嗯，桌子和筆在閘口的旁邊。」

「謝謝。」Sadovskaia以中文道，領了表格，和林素玉手牽手去填寫。

坐在桌邊，Sadovskaia取出自己的鋼筆填寫表格，一邊道：「中國的圖書館館員真專業，才一句話便知道我們想要甚麼。」

坐在戀人左邊的林素玉輕笑，轉用了德語：「她認出了我們，所以才會這樣。」

因為認出了自己和Tarina，便猜到她們這次上門來取表格，是為了她們公開家庭伴侶的關係後，要重新辦理會籍。畢竟已經成為家庭伴侶了，還全世界皆知，會把居留權甚至國籍也辦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Sadovskaia一怔，抬頭看著微笑的戀人。

素畢竟是望月控股的董事會主席，久經歷練，又是Dreams的領隊，負責對外事務；窺看人心的能力比自己強得多。她所說的應該是真的了，Sadovskaia心想。

「那要簽名嗎？」Sadovskaia也改用德語，說道。

「表格當然是要簽名的。」林素玉狡黠一笑，道。

「真是的，你明知我不是說這個。」Sadovskaia失笑，親暱地捏了捏林素玉的臉頰。

填好資料（拿身份證出來照抄字號）和簽名後，Sadovskaia帶著林素玉，到櫃台去交表格。

女館員微笑著接了表格和Sadovskaia的中國身份證，隨即低了頭，以認真的神色核對表格和圖書證、身份證的資料，再開電腦紀錄核對。

林素玉也跟著看電腦屏幕。看著電腦紀錄中的『擔保人』一欄，林素玉也沒有漏看，女館員眼中閃過的一絲恍然神色。

女館員先把身份證還給Sadovskaia，再動手修改電腦紀錄。過了片刻，紀錄修改完成，女館員再掃描圖書證，會籍已經顯示為『一般成人讀者』。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把圖書證也還給Sadovskaia，女館員直接以中文對她說話。「借書的限額和期限也沒有變動；也不用再半年來續一次期了。」

「是。」Sadovskaia道。

「地址和聯絡電話也和之前一樣，登入密碼也沒有改變。」女館員公事公辦的交代著，忽然扯動嘴角，以口型道：「Congratulations。」

Sadovskaia和林素玉一呆，隨即會意，一起微笑點頭，也沒有說出聲來。

女館員微笑，好像剛才甚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繼續道：「現在我們圖書館的手機應用程式已經上線，歡迎使用。在Android Market已經上架了，是免費的程式。預約、續借、查書、查應繳款項等功能都有。登入也是輸入圖書證號碼和密碼，和用電腦登入是一樣的。」

「好，謝謝你。」林素玉微笑道，看著Sadovskaia收拾好證件和包包，和她一起離開櫃台。

「要借書嗎？」Sadovskaia問道。

「暫時沒有甚麼特別的書要找。或許看看有甚麼新添書籍吧？」林素玉笑道，牽著Sadovskaia的手，走到中英文新添書籍架邊。

Sadovskaia細細閱讀中文書封面上的文字。現在的通俗書籍封面都有精美圖片，再揭一下也知道大約的內容。不過有些生字，Sadovskaia還是認不得，她側頭，猜著某些字的意思。

林素玉湊過去觀看：「Tarina有興趣嗎？《宴會用珠寶設計要訣》，要訣就是重點和竅門的意思。」

「哦……」Sadovskaia點頭，拉過林素玉的手，在手心上寫字。「那這個『訣別』呢？都是同一個字，那是甚麼意思？」

「噗！」林素玉輕聲失笑，「怎麼忽然說起這個詞語來？好不吉利！」

「婕借我看的小說有這個字，我看不懂。」Sadovskaia側頭，道。「但我還沒有時間問婕這個字是甚麼意思。」

林素玉皺眉笑了。真是的，婕又給Tarina看了甚麼書了？雖說婕已被養母紫絹訓練成非常熟練的小女僕了，但她畢竟還是個16歲的高中生（也因此去年林素玉才正式支薪給她，之前是以特別津貼的方式發給紫絹），看的應該是那種少女小說、言情小說之類的吧？「回家我再慢慢告訴你吧，好嗎？這本書Tarina要借嗎？」

「是的。」Sadovskaia點頭，牽著林素玉走到自助借書機前面，辦理借書手續。

早上11點，二人手牽手步出圖書館，回到停車場去拿車。

林素玉拿出手機，查看whatsapp短訊。「晨月已經接到去楚真那兒覆診的Ana了，現在正在荷區，開車回荊區的途中。」

「嗯。午餐要我們幫忙嗎？還是晨月主理？」Sadovskaia問道。

「我想晨月早就準備好了吧？」林素玉笑道。「不過如果她們需要打下手的，也沒所謂。」

Sadovskaia笑著點頭，緊了緊與林素玉交握的手，走在通往停車場的大路上。兩名同樣高挑美麗的女子親密牽手，也引來了一些途人回頭凝望。

閉了閉眼睛，林素玉臉上掛著坦然的笑容，享受與Sadovskaia牽手的感覺。

她們在外頭也牽手呢。

在她們還沒有打上國家隊正選、成為世界頂峰的人之前，她們還是小小的後備隊員時，在比賽中見面時，她們會學成年組的前輩的禮節，互相牽手、擁抱。有時，在比賽的縫隙間，她們也會相約逛街，那個時候也會牽著手一起走。可是，在進入成年組後，她們都成為萬眾矚目的國家隊正選、甚至隊長後，她們就不曾在公開場合牽手同行了。

年青的日子、單純的感情，那個時候，反而沒有任何顧忌地表達知心好友的親密。

直到，漸漸產生了那種違背約定、違背信任的禁忌的心情……

在知道了對方的愛意、知道她們其實沒有違背任何約定和信任，反而確認了更進一步的感情，並決定從此相依相守之後，她們也當了各自球隊的隊長，便更不能把這份感情暴露出來了。

她們在神大研究生隊並肩作戰、在Blue-Moon並肩作戰。她們在每場國際大賽都會遇見、碰頭、激戰、合演一場場扣人心弦的精彩比賽。她們在同一屋簷下一起唸碩士。然後，她們接下重建Dreams的責任，成為領隊和主教練，也是並肩作戰，一起找尋、帶領孩子們衝出乙組，登上CVL的甲組，爭取佳績。

她們一起合作，做盡在排球圈子中可以想像的各種事情；只是這份相戀、相依、相守的感情，不能攤在陽光下。

直到現在。

相隔十年，終於可以再次在陽光之下牽手了。

Sadovskaia垂首，便發現林素玉若有所思的笑著，注視自己。「素在想甚麼？」

林素玉笑著搖頭：「沒甚麼，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很新鮮，但又有點懷念的感覺。」

Sadovskaia想了一想，明白過來。「嗯，小時候我們都手牽手逛街呢。然後好像是2019年吧？那年的精英賽，你牽著我的手，為我應付那些團團轉著，問我Natalia（Takhanina）傷勢的記者們。」

「是啊。」林素玉點頭，想起Natalia Takhanina後來真的被那班記者說中，就在當年的精英賽賽事中途腳踝傷發，導致複雜性骨折終身傷殘的事……她閉了閉眼，決定不提起這件當年令俄羅斯國家隊差點崩潰的其中一件大事。

Sadovskaia抬頭，看著前方馬路的燈號，說道：「Natalia現在在俄羅斯排協當幹事，負責國家隊事務，相當活躍，很多事情也要感謝她的幫忙。今年年初她來了Email，她似乎還可能會去競選世界排協的幹事席位。」

林素玉抬頭，正好迎上Sadovskaia溫柔的綠色眸光。她笑了，說道：「那時我雖然也不是第一年出席國際賽了，但那是我第一次在成年組打先發正選。那時葒把我介紹給全部的成年組友隊隊員認識，很多成年組的前輩和我也根本沒在任何地方對戰過，平時都不會有人留意到我，忽然間大家都和我握手見禮，說不緊張是假的。Natalia卻完全沒有架子，一下子就拉著我說這說那，這麼熱情親切，讓我不知不覺也不緊張了，可以像平時那樣，從容和大家應對。雖然我沒有她的聯絡方式，後來也聽說她受傷退役了；但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份情誼的。」

Sadovskaia笑了，素就是那種永遠記得一飯之恩的有情有義的人。「有機會我跟她提一下吧？我想她大概會很高興和你重新聯絡上的。」

「謝謝你，Tarina。」林素玉笑道。其實她沒想過Tarina還與Natalia Takhanina有多到可以引介自己的聯絡，本來打算把這份小小恩情一輩子深埋在心中的。

有機會再遇故人，有機會再暢談過去的事，是件好事呢。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嗯，差不多了呢，我們走吧？晨月應該在等我們了。」

「好。」Sadovskaia點頭，如多年之前一樣，以左手牽著戀人的右手，讓她們兩人都可以空出便利手來做事，但又可以相依並肩。過了馬路，她們走進轉角，回到公共停車場取車。

耀眼的夏日陽光純白，打在停車場旁邊的大樹上，化成點點綠色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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