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3-02-17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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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吃過飯後,洗碗的工作交給Spencer和Sadovskaia做,輪到林素玉和仇晨月窩在客廳聊天和玩貓。灰貓阿咪(正名Luna,但多年來被仇晨月亂改綽號,叫著叫著變成阿咪了)似乎完全不抗拒林素玉的撫摸,還伸展身體,讓林素玉撫過她的背和肚子。


聽林素玉提起忻千雪的事,仇晨月側了側頭,道:「小忻?可以啊,如果她自己願意的話。不過素玉,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安頤;伊久美也向我提起過想要安頤的事呢!」


林素玉輕笑;天野伊久美現在是飛鷹的副教練,主力負責新兵事宜,與自己在某些角度是打對台的。「之前久美和我都看中了香港的Yulia(蔡堯雲),結果Yulia選了我和Tarina的Dreams這邊;這次也就不和她爭了。灕打完今季便會離隊去考律師執照,相比起來,我們比較需要副攻手。」


「嗯。」仇晨月點頭。君灕與呂依雲和Dreams簽了三年約,已經表明不會再續約、也不會轉投其他職業球隊。她們將會回歸校園,繼續律師執照和考古系碩士的課程。「飛鷹現在鬧主攻荒呢,希望安頤幫得上忙。」


林素玉也點頭。天野伊久美藉二度懷孕的機會退役,飛鷹確實在鬧主攻荒。其實飛鷹來挖過Anzhela,自己也在考慮要不要給Anzhela加薪以留住她;但竟然發生她與柔訂情、甜蜜熱戀的出乎意料的事情。為了和愛人繼續效力同一隊,她一口拒絕了飛鷹兩倍年薪的挖角。世事之奇,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不過她和Tarina還是幫Anzhela調薪了。年薪72萬人民幣,與北京紅梅的巴西青年軍主力主攻Rosa Nadal-Rogriguez看齊,也不辱沒這位年輕的俄羅斯國家隊新任第一主攻了。


下午兩點,Sadovskaia和林素玉揮別Spencer和仇晨月,相約下次移師到蔓區宅邸吃飯,便手牽著手離開教職員宿舍的兩層小屋,到停車場去拿車。


這時已經是學生和教職員活躍的時間,走在路上,林素玉和Sadovskaia也引起了注意。


「恭喜你們,Sadovskaia小姐、林小姐!我們有去斯圖加特為中國和俄羅斯國家隊打氣喔!」對面馬路的人類學系教授夫婦對她們揮手致意。


「Sadovskaia小姐,我是你的球迷啊!」嬌小的女大學生與Sadovskaia握手。


「林小姐你是我們的英雄!可以幫我簽名嗎?」研究生的情侶檔遞出筆記本。


20分鐘後,Sadovskaia和林素玉總算捱回停車場。鑽回車廂內繫安全帶,二人相視一眼,一同苦笑。


「為甚麼在這神大讀書時,我也沒發現到自己那麼受歡迎?」坐在駕駛座上,Sadovskaia側頭,說道。


「那是因為那時大家都英雄慣見亦常人呀。」林素玉笑道。「Tarina想去哪兒呢?之後都是空閒時間了。呵……要是想去看南陵,現在開車去追晨月也還來得及。」


她們有時也會去神川市或鄰近城鄉的各大高中看一下。畢竟是植根神川市及其周邊四安、葦鄉、清川千萬人口都市圈的職業球隊,和飛鷹一樣,大神川一帶也是她們的根,球手還是會在附近挑選。


林素玉的摯友仇晨月就是南陵學園校隊主教練;天野伊久美則和母校北屯高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造成了Dreams多南陵出身、飛鷹多北屯出身的現象。不過有時也有例外,兩隊也有外援和外地來的球手。


Sadovskaia搖頭。「不看了,反正今年有忻千雪便已足夠吧?學界賽也完結了,我在南陵或全國學界賽也沒有看中誰。一切等新學期開始,全國業餘公開賽時再說吧。」


「好。」林素玉點頭。「這兩天在家可以計算一下,我們該付多少錢給千雪了。」


Sadovskaia苦笑,說得好像忻千雪一定會加入似的。


不過不得不服氣的是,素在計算球員薪酬方面相當有一手。她算是大方的,但又很精準,剛好令孩子們或過寬裕無憂的生活(如唯和小菱)、或養瞻家中(如幸露或周兆穎)、或實現夢想(如灕和Erin),但又不會像一些財大氣粗的職業球隊那樣,給付得太多太慷慨,以致孩子們被錢沖昏頭腦而迷失自己。


Dreams成軍以來,簽下的幾乎都是資歷零、除了球技和潛質之外甚麼也沒有的年輕球手。這樣無名氣、無成功經歷、無經驗的球手,其薪酬都偏低。這樣集中發掘新人是她們的建隊理念,但也令班費得以壓得很低,幾乎只有同市飛鷹隊的三分之一。


Dreams由於架構特殊,並沒有預備組。隊員和工作人員構成也很簡單,領隊兼班主林素玉又不支薪,年度經費放在乙組也完全合乎一般水準,也是全甲組18支球隊中最低。但這支年度預算不過才一千萬多一點(除了球員和教練員薪酬外,還包括球場維修、燈油火蠟、工作人員薪水、外出比賽經費等)、比中國國家隊和青年軍預算還要少的球隊,卻取得2027年球季甲組第六名,而且未計贊助、廣告費和交易球員收入,單是入場和周邊產品,便已賺取高達預算四倍多的利潤,一下子全部收回2024年至今的投入還有餘剩。這奇蹟般的成績,成為很多Sadovskaia的學弟妹,即神川大學MBA學生的研究對象。


Sadovskaia自己的薪酬是稅後98萬人民幣,稅款則由林素玉代繳。她一直以配得起這大方價錢為目標,事實上她亦做到;單論她帶領球隊奪得甲組第六名,並培養出新世代青年排壇兩大主攻手Anzhela Khordina和龍敏思,以及在香港隊可以和明星級隊長桑雨虹分庭抗禮的楚菱、港隊新秀主二傳蔡堯雲、以及CVL明星級副攻手兼近期唯一以職業球手而非學界球手身份進入國家隊的郭唯,便值得百萬年薪有餘。


善慧、郭唯、楚菱、秦千華、鞠妤、被交易到長春香河的練靜漪……這些都是林素玉於微時發掘、再交給Sadovskaia訓練成才的年輕球手。現在她們已經成為Dreams的中堅、神川市球迷家傳戶曉的存在。


這兩年多來,也曾有其他職業球隊來挖角,叫價甚至到了150萬人民幣以上。甚至連林素玉也想過要為Sadovskaia調薪應對;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絕跡。


因為Dreams的領隊和主教練,是已經相識13年之久的親密戀人,也是結縭5年半的家庭伴侶。


Sadovskaia笑了,在等候綠燈的空隙,握了握鄰座林素玉的手。


素,她的伴侶。


她們的紐帶、她們的牽絆,莫說是錢,世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斬斷。


綠燈了,Sadovskaia駕車轉彎,車子駛進了大路。「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好。Tarina要去哪,我也陪你去。」林素玉笑道。


車子沿大路前行,與車流匯合,朝往市中心方向駛去。


時值平日下午,雖然不甚塞車,但路上車子仍然不少,車速也不若在市郊或學區般快速。在市中心,找車位也要費點周章。結果林素玉開手機應用程式找,她們在市中心大街三個街區外的公共停車場找到車位。


和Sadovskaia手牽手走出停車場,林素玉笑道:「這種時候來這麼熱鬧的地方,不怕被圍著拍照和取簽名?」


「這麼多年了,習慣了,已經不要緊了。」Sadovskaia笑道。「再說大家都只追逐球手的不是嗎?我們這些領隊和教練不過是些幕後角色,誰會管我們哩?」


林素玉掩嘴一笑,「說的也是,我們已經不是球手了。」


她們已經卸下為國家隊爭取勝利榮光的重任,復歸平淡了。雖然不至於像Ana Spencer一樣封印球技,連全國業餘公開賽也沒有參加過;但她們總不會站在球場中央,以球手的身份,為勝利的榮耀而戰了。


大街十分繁華,百貨公司和商場林立,霓虹燈與LED屏幕白天已在閃爍著廣告,人潮來來去去。如模特兒般高挑的女子親密地牽手走過,引起了一些側目;但那種氣氛美得讓人只顧得上欣賞,倒是沒有人上前去仔細相認和搭話。


「其實我們是可以參加全國業餘公開賽的啊。」林素玉忽然道。


「咦?」Sadovskaia一呆。


「全國業餘公開賽賽例規定,在一年內參與過職業聯賽的『球手』,才不得參賽。」林素玉道。「你我從來都不是以『排球手』的身份登記在CVL的,從一開始我們便是教練員。我已經問過了,我們的情況,雖然是職業賽的領隊和主教練,卻是業餘的球手。」


Sadovskaia失笑,摸摸林素玉的髮。「竟然有這樣的事?真是的。素你又想重組Blue-Moon啦?」


「如果可以的話吧?我是有點餓球,有時也會想親自上場搞定一切的。」林素玉老實地道。


「真是的,臨急臨忙,找誰跟我們組隊?」Sadovskaia笑道。「我們又那麼忙,哪得時間去操練?孩子們可全部都是不及格的喔;晨月又要帶校隊打學界組,不會有空理我們的。」


「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就算真組起來,我都整個人趴在望月和Dreams上了,也沒有心力去管理了不是?」林素玉笑道。「不過呢,我會這麼一想,也是因為聽俏華說,她打算找些中國排協的同事們組個隊,也去公開組玩玩。我說你們不怕排協自己也組隊會惹人議論嗎?她說反正排協大部份人都可以打先進組了,這年紀『優勢』便算扯平了吧?」


「噗!」Sadovskaia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知道,張俏華在2025年8月與相識半年多的郭長信閃電結婚後,於2026年上半年賽季後從CVL引退,搬到神川市,專心做家庭主婦和實現生孩子的計劃,只保留國家隊的席位。後來女兒郭雁音於2027年出生,郭長信怕她天天在家帶孩子會悶,又適逢她完成神大兼讀制體育研究系碩士課程,便勸她出來工作。她便接了退休的伊娜的位置,揹著小女兒回到國家隊,擔任中國國家隊的領隊。這一年多來,『郭張俏華女士』和排協的人混得極熟,可能因而起了把排協那班前國手兼畢生排球痴給聚到一起、弄個球隊打打的念頭吧。


「聽說俏華也找了葒和藍藍,她們兩人都躍躍欲試。俏華也找過我,我說有葒珠玉在前,我便退位讓賢吧。」林素玉道。


「Ruby今年也34歲了吧?她還真好興致。」帶著林素玉一直沿著大街走,Sadovskaia道。


「她和藍藍也應該一直有鍛鍊和保持運動量的;看她們那身形和體力就知道了。我看她們只差有球訓練一下,取回球感和與隊友增強配合度而已吧?」林素玉道。「公開組十六強前的強度通常不高,又只打三局,藍藍有舊傷,但打回二傳也應該應付得來。葒如果擔心肩的舊患,打自由人就可以了。反正有俏華頂住接應二傳位,怕甚麼?」


「你還想得真清楚啊,連排陣也幫她們想好了……」和戀人並肩牽手走在大街上,Sadovskaia苦笑。該說不愧是運籌幃幄慣了的素嗎?素從青年軍開始就參與隊上陣形和戰術安排工作,她懷疑這種事情對素來說簡直已成為了本能。


「也還好,反正到時她們應該會配合出自己的一套來的。排球隊都是這樣,不是嗎?」林素玉笑道。「對了,Tarina要帶我去哪兒?這麼神秘。」


Sadovskaia笑而不答,只是牽著林素玉一直向前,沒有進入任何一座商場或百貨公司,只是走著,走過人潮,走到長街末端的海邊去。


「海堤公園?」踏足那青磚舖地的廣場,帶海洋鹹味的夏風送爽,林素玉側頭,望向身畔的戀人。


「嗯。」Sadovskaia點頭,和林素玉慢步其中,找了個長椅坐下。「2022年夏訓的時候,素告訴我這兒可以看到海。那時候也是八月吧?天氣也差不多。我一有空便會坐地鐵來這兒看海,待個半天,又或只有一、兩個小時也好。」


林素玉伸手,幫Sadovskaia撥順她被風吹得飛揚起來的深棕色秀髮。「這個我倒不知道呢……那時好像都沒怎麼盡到地主之誼,幫你多介紹些好去處,真是不好意思啊。」


Sadovskaia搖頭。「那時我們都忙著訓練和打比賽。你也請我到你家吃過一次飯不是?不過我記得,那天紫絹不在。」


「嗯。那天是紫絹的休假。」林素玉吐了吐舌,「我們也要訓練和打大獎賽,算來算去也就只有那一晚有空。那天紫絹排休,她倒是說不如銷假幫我待客,但那是法例規定嘛,我是不能不讓她休假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支開紫絹的。」Sadovskaia輕笑,也幫林素玉掠順了秀髮。「可是紫絹在不在也沒有分別。我那時候覺得,你的房子真是大,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真寂寞。」


林素玉動容了。到了現在,戀人的一句話,還是能輕易燙暖自己的心。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常常留在宿舍,即使冬休,也是住在宿舍的時候比較多。


2016年1月,她被選入中國青年軍和國家隊,她便乘機搬回這蔓區的三層大宅,從南家要走了貼身女僕的紫絹和保鏢翎雪,回到母親在世時所住的這間大宅來,算是自立門戶。


宅子的擁有者是林素玉自己。這是南敏的遺產之一;身為南家老太太唯一的女兒,南敏的個人資產相當豐厚,光是在神川市便有三棟平房和幾個舖位收租,首飾等細軟另計。林素玉是她唯一的女兒,這些東西理所當然由她繼承。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舅父和其他表哥也不是沒有謀過這些東西。幼年的她並不清楚這些,只是本能地為了保護與媽媽僅存的回憶,拼命與那些人周旋,以一己之力,保護這故居不被親戚們踏足。幸好這世間還是有王法的;老太太又把南敏的遺產都做了信託,舅父舅母表哥們也無法強來。


到了2016年,南家的內鬥已經開始明顯;老太太病了兩回,大概也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便答應了自己搬回故居的請求。林素玉心想,也許老太太也是想讓外孫女避一下風頭吧。零用錢也轉為銀行過戶形式,杜絕了家中人中飽私囊或哄騙小姐的機會。


吵吵鬧鬧的大家庭、太過安靜的蔓區大宅。到哪兒都是自己一個人。


紫絹會做最好的菜、一直陪伴她成長,打點著一切;翎雪教她防身術和跆拳道,暗中保護她,對她如幼妹一般照料。但那都是不同的。那是下屬、是僱員,相處再多、感情再深,她也永遠不敢忘了這分制。


只有中國國家隊宿舍,有溫暖的燈火、有偶然會做出極難吃食物的飯堂、有情如姊妹的好隊友、有別的項目的好朋友。她踏上與媽媽一樣的路,訓練、比賽,與隊友共患難,建立深厚的感情;與友隊隊員結識、惺惺相惜。然後,天天努力精進,時刻期待自己有能力打上世界大賽,與Tarina相見、對戰,實現約定。


林素玉輕呼口氣。晨月和小伏認識自己太久,都覺得自己住在這大宅是理所當然的。在Tarina和自己相守之前,除了養腕傷的那半年外,她很少住在那兒,更少用大宅招待客人。2022年,也是跟Tarina說起來,才會心血來潮,請她來自己家吃頓便飯。


那真的是頓便飯;只是煮了些家常菜。那頓飯吃得很開心,但也很辛苦。努力的忍耐抱上、吻上Tarina的衝動;又想精心安排一切、又不想她感到自己太精心安排。直到用自己的車送Tarina回宿舍,自己回到家中善後,才敢讓自己忘形的笑,和安靜流淚。


她沒有想過,兩個多月之後,Tarina會以女主人的租客、實際上是新近訂情的戀人之姿,入住這宅邸來。


Sadovskaia伸出右手,撫上林素玉的臉頰。「也是那時,我交了神川大學的MBA入學申請。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考不考得上;但我想試試看,如果可以住到神川市來,或許我可以靜靜的守護你,偶然來你家探望你,讓你不那麼寂寞。」


林素玉知道,Sadovskaia在2019年那嚴重的膝傷時,為了休養休學半年;所以到2022年中,戀人才修畢莫斯科大學商業管理系的所有學分,正式畢業。「傻瓜……你呀,那時我們還甚麼都不是啊!光只為了我這個朋友,便捨棄俄羅斯的故鄉,跑到這人生路不熟的異鄉來麼?」


「你是特別的。也許你不視我為特別,但我仍然想要守護你。這也許只是為了滿足我的貪心也說不定;我想多些見到你,我人在這兒,只要打個電話,便可以和你相約見面。」Sadovskaia輕笑一下。「我知道,你在這兒有宅邸,又有外祖母給你留下的一切,你不會走開,會一直留在這兒。我曾有個家在西伯利亞的森林,不過早就燒乾燒淨了。莫斯科有舅父一家在,我感謝他給我的一切,但那畢竟不是我的家。對那時候的我來說,莫斯科也好、神川市也好、天涯海角也好,也是一樣的。神川市還有這個公園,可以看到大海呢。讓我想起小時候生活的森林和草原,也是這樣一望無際,神聖的大自然就在其中,好像也包容了我這個異鄉客,讓我覺得,也許在這兒安靜地住一段時間、休息一下也不錯。」


林素玉也笑了;Tarina就是這樣,擁有如無垠森林一般廣闊和溫柔的心靈。她伸手,與Sadovskaia十指緊扣。「我隨時歡迎你來的……真是的,謝謝你,Tarina,為我想了那麼多。」


Sadovskaia搖頭,緊了緊與林素玉相扣的手,「那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吧?反正也是要讀書的,我想用那兩年的時間,好好看著你、守護你。該感謝的是我,你和神川市也像這大海一樣包容我,令我能在這兒紮根。」


素就是她的家。有素在的神川市,也變成了她的家。


甚麼也沒有的流浪的自己;甚麼也有但仍是在流浪的素。


現在她們擁有對方,就能相擁著安定下來,以對方為自己的家了。


她俯首,迎上了林素玉幸福信賴的目光。


多想親吻心愛的素啊。可是……


唔,可是甚麼呢?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了。


聽說在意大利,Savina和小伏也常常這麼做的,不是嗎?


她們已經可以攜手站在陽光之下了。


Sadovskaia傾身向前,吻上林素玉的唇。


林素玉怔了一下,隨即了然,輕笑著擁上Sadovskaia的肩,相擁接吻。


現在的她們,即使在大庭廣眾做出親密行為,也只會是伴侶間深情的表達,即使被報導出來,也只會被當成佳話吧。


美麗的女性深情擁吻,黑和深棕色的秀髮在夏日海風之中飛揚互繞。在沒甚麼人的海濱公園也沒有受到多少注意,給了相愛的二人一點寧靜空間。


過了良久,二人的唇才稍稍分開。紫和綠的眼眸相對,目光溫柔交纏。


Sadovskaia伸手,撫著林素玉紅潤的臉頰。


「我記得Tarina以前說過,你小時候還練過一會兒芭蕾舞?」林素玉忽然問道。


「嗯,那時傻呼呼的跟著表姐去學,也只是少年宮的課程吧。」Sadovskaia輕笑。「不過芭蕾舞的世界很優雅,飾物也很漂亮。也因為這樣,我才想要知道更多有關古典音樂和各種首飾的事情。」


「嗯,這也聽你講過呢。」林素玉笑道。「現在還會跳嗎?」


「呵……不太可能吧?大概只剩下簡單的造手,還有右腳應該還可以踮高吧。」Sadovskaia道。「怎麼了呢?」


林素玉站起身,全身伸展開來。滿是傷痕的修長手指仍然做出了漂亮的造手,以右腳作軸心,向左優雅的轉了個圈。


Sadovskaia也站起來,笑著觀看戀人優美的姿態。


「待會我們去溜冰場好麼?901商場裏的溜冰場就行了。」林素玉笑道。「我想跳舞了。」


想跳舞……Sadovskaia想起2022年冬休,自己剛搬到神川市來的時候。那時素腳踝和頭部都受了傷,被禁足在家觀察休養到2023年度冬訓開始之前;到了聖誕節前後,腳踝傷好得差不多了,她也鬧著要去溜冰場伸展筋骨,被自己苦笑著阻止。


這次不用阻止素溜冰了。也許自己也可以去鬆一下筋骨;反正挎包裏帶有小巧的保護用護膝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套在牛仔褲裏面,不會很突兀。


「好。你想去哪兒,也陪你去。」Sadovskaia笑道,上前摟著林素玉的腰。


「傻瓜。」林素玉笑著掠順戀人鬢邊的髮,與Sadovskaia的手自然相牽。


大鐘準時響了起來。下午3點,高挑美麗的中國和俄羅斯女郎手牽著手,離開海濱公園,往商場百貨公司林立的街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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