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恭贺小衣出场就是恶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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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距离那天捡到文学少女开始，已经两个月了。

原村和泡在清澄要塞内温暖的浴池里想。按照主帅竹井久的话说“这还真是捡到了有趣的东西呢。”

那个孩子叫做宫永咲。

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开花的意思。

那天把她带回清澄之后，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扔进温泉，从头到脚洗个干干净净。

洗干净之后的确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据她所说，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姐姐又散失了。和就干脆让她做了自己的随从。

“出阵，出阵啦！和！”

和的副将片冈优希嚼着玉米卷饼在外面催促，窗户外传来高亢的号角声。一旁的咲已经递过衣物，和草草擦了擦身体，披上繁复重叠的铠甲，跨出城堡。

主帅竹井久骑在马上，似乎心情很好。

“和，还要带着你捡到的那孩子么？”

久笑着发问，和望着正亦步亦趋跟在自己后面的宫永咲，不知是该把她提起来丢回去呢，还是细声细气地劝她回去。

“嘛，嘛，就让她跟着我们好了。也许会招来好运哟。”

久的决定比和做出决断的速度更快。门番京太郎立刻抱来了铠甲，像套水桶一样套在咲的身上。

比起同龄人，她的确过于瘦小了。虽然能够看懂兵甲武经上的文字，但在进入清澄的几个月中，却连一点战斗的天分都没表现出来。

胆子小，不爱说话，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是垂头丧气忍着眼泪的样子。

唯一的优点是很瘦弱，所以很轻。就像现在这样，和和一起坐在同一匹马上也不成问题。

离出兵的目的地龙门渕还有相当一段距离。长野的道路绝不平坦，这也是此地被称为“苦境”的原因。

所谓苦境，乃是遭受七难八苦之地的意思吧。不知在路上骑马颠簸算不算一难？

在山地上被震的头昏的和如是想，她可以稳住自己的身形，然而对于身后更娇弱的宫永咲来说，想必更是难熬。

“如果震的不舒服的话，可以抱着我。”

和顺口说，然而回答却简而易懂。

“不，不要了。”

一向顺从的咲开口拒绝，她回头望去，少女低头咬牙，眼眶里满是泪水，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鞍桥。

为什么要哭呢？她很好奇，然而并不想发问。原村和以理性明澈自豪，所奉行信条之一就是不过分干涉他人。

所以她只是放慢了马速，好让背后的少女轻松一点。

虽说听起来，长野四国的气势相当浩大，然而再怎么大也不过是一县之境。山地之中行进了两个小时之后，龙门渕的红色旗帜就出现在众人眼中。

“红墙红砖红瓦红旗，这什么配色。”

优希嚼着鱿鱼玉米饼嘲笑道。的确，眼前龙门渕的要塞形制，比起清澄来说更像是别墅。并没有高大的城墙、望楼或是别的什么，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大片花田和水池。

“龙门渕自命贵族，所以才把学园设计成这个样子。”

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已经下了马，正凝视着龙门渕的正门。

敌人已经到了。并没有遮天蔽日的军团，也不是什么形象古怪的异人。那人的脸孔对于和来说很熟悉，架也打过几次。

是龙门渕的主帅，兵甲武经灵之卷的持有者龙门渕透华。

苦境长野之内，除了清澄、龙门渕尚有另外两家，一为鹤贺，一为风越。鹤贺的主帅加治木由美忙于对外征战，对于另外三家而言很是陌生。风越的主帅福路美穗子心地纯良，所持的又是毫无杀伤力的生之卷，经常为调停长野四家之间的冲突而奔走。

战争的主角多数时刻都是龙门渕和清澄。和与久的实力足够压制透华和她的部下们，于是作战变的比较轻易。虽说单打独斗，她与透华尚在伯仲间。

这一次的战争原因是什么？和记得优希这样问过自己，她当时也只好以不知道相搪塞。毕竟杀伐算筹是主帅之责，她这个副帅的任务多数时候就只有翻袖运掌，在战场上驰骋罢了。

对了，好像是这个原因。她听门番京太郎说过，龙门渕进攻了风越，似乎获得了很大的胜利。据说那儿的副帅池田华菜被打伤了，主帅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风越的主帅和清澄的主帅彼此间有什么关系么？

容不得多想，清澄三将纷纷出阵，眼前老对手透华以一敌三，却依然面无惧色，脸上微笑在三人看来，格外诡异。

和回头看了一眼，咲还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方才她也要与和一起下马，被和又推了回去。

透华所持，是以破坏力著称的灵之卷。决胜的关键，就是扼制她出招的速度。

心思一横，原村和翻袖运掌，绯色斗气如网织笼罩全身，裂之卷第一式瞬间出手。

“——裂宇之玄！”

绯色气焰顷刻间席天卷地，升腾如海潮般漫卷向眼前人影。就在那一瞬间，和骤然感觉阴寒刺骨。

在龙门渕身后，似乎有什么正在窥视战场。如静待捕食的凶兽，仅仅滞留原地，足以使人起栗。心念片刻迟疑，招数已慢了半分。透华身后头戴兔耳般缎带，身形若萝莉的金发少女探出头来，对她露出灿烂笑容。

黑暗瞬间淹没了和的视线！

太阳是黑的，大地是黑的，吹拂过的微风仿佛也变成了黑色的丝缕。

潜藏于心中的恐惧骤然爆发，原村和方寸大乱，凝聚于手中的力量不觉溃散。黑暗之中天旋地转，世界瞬间被颠覆，黑色的狂暴力量袭击而来。

和凌空跌落，鲜血热烈而凄艳地从口中溢出，如飞溅的火炭样滴落地上。

身旁，意图施展援手的竹井久正和透华苦战，优希被透华的两名副将紧紧缠住。

然而黑暗中的少女尚未丧失意兴，暗气退去，稚嫩脸庞上满是令人骇然的战意。她轻轻屈伸纤长手指，金色光彩在其上流动。

对于和而言那不异于死神所持镰刃的刀光。

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仿佛被剧痛钉在地上。只能躺倒在地，任淤积胸口的血液从口中泊泊流出。

带着慑人微笑的脸就在面前。

虽是五官精巧、笑容动人，看上去却如万圣节的吓人南瓜灯。

“呐……”

她缓缓开口。

在听到下面的话之前，和的眼前骤然被红光淹没。

绯红色斗气升腾而起，划出弧线，直扑而至，重重击打在兔耳少女的身上，将她击走。

那是和和方才使用的裂宇之玄相同的招式。

而裂之卷的拥有者里，和重伤倒地，久陷身战圈不得脱身。

是谁？和一时迷惑不已，不过很快，面前人影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方才还被和命令老老实实呆在马背上的宫永咲横身而出，挡在兔耳少女和原村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