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话说这个算是挖坟吗...
章5
Part2
房屋内，失去了所有的光线。
残破的地板凌乱地散落在房间里，地毯与沙发都已经腐败，只剩下疏松的支架和焦黑的毛线。恶臭的血水渗入地板，使凌乱的房间反射出一片暗红的颜色。
纯净的嗓音，哼唱着未知的曲调，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子正靠着沙发仅存的支架，坐在暗红色的中央。伴随着曲调的节奏，她惬意地摇摆着脑袋，好像很高兴。
视线越过沙发，环绕一周，来到正面。
一本厚重的镶金书籍，放在女子的腿上，向上摊开。无数的锁链，从书本中伸出，缠绕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怀中，抱着一个头颅，一个同样带着褐色头发的头颅。不经意间，她停止了哼唱，将怀中的头颅抬了起来。
仿佛抱着自己残余的部件，女子手中的脸庞从刘海下露出笑容，而靠在沙发支架上的女子也回以微笑。
两张一样的面孔相视一笑，做出了相同的表情。
女子将脑袋重新抱在怀中，再次哼唱起那未知的旋律。
黑暗笼罩了着压抑的空间，那一丝哼唱则变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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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淡淡地吹出一口气，‘堕落’八神疾风，从神殿的顶端的座椅上睁开眼睛。
“您醒来了吗？吾主。”低沉并且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疾风抬起头，望向一旁。
“啊，好像做了场乱七八糟的噩梦一样。”看见了骑士希格纳姆的脸颊，‘堕落’淡淡地回应道，“不过，或许不只是一场梦吧~”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呢，吾主。”神色完全变化，低沉恐怖的骑士，向主人恭敬地鞠躬。
“嗯。”用鼻腔发出音节，‘堕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华丽的衣裙发出轻柔的沙响，六只羽翼带着暗色的雾气，跟在其身后。她向前行走了数步，来到高耸的台阶前，俯视周围扭曲畸形的景象， “地狱，感觉并不像相信中那么坏啊~”
“对于血腥之狱的景象，您还满意吗？吾主。”沉重的金属战靴停在疾风身边，希格纳姆低沉地发问。
“哈，希格纳姆这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一切呢~”将自己洒在肩上的褐发捋至背后，疾风侧过头，望着旁边面色冰冷至极的朋友，“走入梦境一般的现实，就没有一丝疑问吗？”
“我们是吾主生命与灵魂的分支，世界加赋在吾主身上的一切，都一同传递给我们，包括记忆，包括力量，也包括痛苦与哀伤。”表情没有丝毫改变，骑士的连眼神冷漠平静，“到是吾主，看不出丝毫的改变，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莫名其妙的身份。”
“即便拒绝，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与其耍小孩子脾气，不如展开双臂，来欢迎这些改变。”视线向下，望向长阶底部的混沌，疾风淡然地笑了笑，“至于我的变化，这个我也不知道。明明被污浊的梦境折磨，为什么我依然没有崩溃。”
“吾主是不会轻易被击溃的，您的坚强一直都是我们存在的基础。”低头敬礼，骑士说道，“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挫折，只要和吾主一起，我们都一定能够渡过。”
“哈哈，但愿是这样。”挂上温和的笑容，疾风迈开脚步，走下长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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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不断接近的人影，祭祀睁开眼睛。
“尤诺君？”踩在炙热的岩浆上绕过立柱，来到一处巨大的门前，看见站在雕塑旁边专阅读的毁灭祭祀，八神疾风摆动着右手，打了个招呼，“果然是尤诺君，好久不见了，样子变了许多啊。”
“您好。”放下书籍，拿起手杖，祭祀对面前的女子恭敬地施礼，“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也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保持着同原来一样的礼貌，‘堕落’摆了摆右手，“说起来，为什么尤诺君也会到这里来呢？”
“…”看着面前女子过于平常的样子，尤诺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他还是露出了笑容，“我吗？一直以来我都是跟着那个人的背影前进，直到现在也未改变罢了。”
“不过，也是为了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所付出的代价，让我到了这里吧。”眼神向后微微偏斜，尤诺忧伤地看着侧后方不愿离去的那个蓝色的亮点，低沉地说道，“就结果来讲，可以说是我自愿的吧。”
“这样啊，对不起，尤诺君。”保持着端正的礼貌，‘堕落’向面前的祭祀道歉，“让你回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啊，没关系。”点点头，尤诺打量着面前的‘堕落’，“不过比起我，还是您的样子比较奇怪。”
“疾风就好了，和以前一样。”温和地笑笑，八神疾风的表情即使到了这里，也没有丝毫改变，“哈哈，说起来惭愧，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时候也不用考虑这么多，对吧。”
“我明白。”尤诺端正地回话，“那么，疾风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嗯…也没什么事。”双手抱胸，八神疾风看了看尤诺背后的大门，“只是想过来看一看奈叶酱的情况，我可以过去吗？”
“抱歉，这扇大门是从里面关闭的，只有‘毁灭’同意，它才能打开。”也一同看向大门，“所以疾风可能无法进去。”
“哈哈，她还是那样喜欢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呢。”收回视线，疾风露出苦笑，“一点都没变。”
“需要我向她传递信息吗？”站在‘堕落’面前，尤诺说道。
“不了，不用了，看见她这个样子，说什么应该也都没有用吧。或许除了菲特酱，其他的人都无法穿越这扇大门吧。”双手叉腰，疾风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也就是这一点，给我的感触最为深刻。”
“对不起。”俯下身，祭祀鞠躬道歉。
“啊，不用道歉，并不是尤诺君的错。”哈哈一笑，‘堕落’急忙将俯身的祭祀扶起来，“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尤诺君也记得保护自己啊。”
“是。”没有鞠躬，祭祀再次展露笑容，向疾风道别。
“再见~尤诺君~”回过身，疾风走下台阶。其背后一直沉默的希格纳姆面向祭祀微微施礼，随即跟着疾风走下了阶梯。
“…”完成对骑士的回礼，祭祀重新打开书籍，坐回雕塑旁，专心地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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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好像很热闹啊。”穿过黑暗地狱，走上布满尸体的阶梯，八神疾风双手抱胸。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渐渐变成红色的天空，“这就是永恒的战场吧。”
“是。”骑士跟在疾风的背后，轻轻地回答道，“你看起来非常高兴，吾主。”
“啊~高兴啊~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到很高兴~”从黑暗的深渊中走出来，‘堕落’迈着悠闲的脚步，向被红土覆盖的战场前进，“有什么疑问吗？希格纳姆？”
“不，吾主高兴就好。”微微低头，希格纳姆回答道。
“哦~真是个荒芜的世界啊~”挂着一丝微笑，疾风登上最后一级阶梯，踩在红土上。面前一望无际的世界，让她不禁发出赞叹，“虽说是永恒战场，但是却没有看见一个战士呢。”
“现在的战线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向前不远就是第一座基地。”抬起手臂，骑士指了指前方，“吾主要去前面看看吗？”
“反正呆在下面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去看看。”疾风将右手放在眉毛处远眺前方，随即又转向骑士，“说起来希格纳姆还真是了解呢，原来来过吗？”
“恩，虽说我们是同吾主一起到达这里的，但是由于吾主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就先四处了解了一些情况，以便让吾主尽快熟悉这里。”点点头，骑士回答道，“由于没有事情做，维塔他们就说先到这里来打发时间，现在应该就在不远处。”
“那就麻烦希格纳姆带路了。”满面微笑，疾风的表情和荒凉的光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堕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骑士微微欠身，托起主人的细嫩手掌，拉着她缓缓浮入半空中。
脚下的红土越来越远，高度不断上升，疾风的视线向着地平线的对面望去。面前的世界好像沙漠，又宛若戈壁，视野所及之处几乎看不见红土之外的东西。但仔细观察，仍然能望见远处的景象，涌动的黑色暗流和白色光束来回纠缠。地平线处时而爆发出污浊的雾气，时而洒下纯洁的光芒。
“很热闹啊。”在天空中伸展黑羽，八神疾风被自己的骑士牵着向前飞行，“如果可以的话，也想去那边看看。”
“吾主，那边是前线，很危险。”低沉地回答，骑士的眉头微微皱起，“以您的身份，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嗯，这样吗？”饶有兴趣地望着地平线处，‘堕落’点了点头，“既然希格纳姆这么说。”
“是的。”骑士恭敬地回答。
大地在脚下不断地掠过，飞过一座巨大的断崖，疾风看见了脚下的恶魔部队。乌黑的群落几乎挤满了面前的整个山谷，粗略地望过去，数量上万。
最抢眼，也最先进入视线的，是被几只巨兽背着的祭坛。由无数头颅组成的高塔，恐惧和疯狂的面孔在高塔的表面不断蠕动，发出高亢的哀嚎。高塔的顶端，一个环形的图腾在烈火中缓慢旋转，俨然是‘毁灭’的印记。
“那个是‘毁灭’祭坛。”未等主人发问，骑士便做出了解释，“是恶魔信仰的象征。”
“嗯，那个呢？”疾风将手指向高塔周围，几面被壮硕恶鬼扛起的大旗。即便处于断崖上方的位置，依旧能够看清楚旗帜上画着的图案，带有黑羽的十字架形象，“是部队的旗帜吗？”
“那是吾主您的旗帜。”
“…”没有回答，‘堕落’脸颊上的笑容微微变化，变得更加明显。沉默片刻，疾风向身边的骑士招了招手，“我们下去吧。”
“是。”
视线逐渐下降，队伍变得越来越清晰。高塔位于恶魔战阵的后部，从高塔之下，污浊的恶臭参杂着魔鬼的嘶吼向上方缓缓升起。察觉到逼近的庞大存在，原本前进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队列中无数丑陋的面孔朝向上方，注视着‘堕落’的降临。
地狱的军队就好像一条腐臭的河流，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自黑暗之狱的亡灵依附在骑士铠甲上，驱使着跨下的战马组成前锋的骑兵方阵。
来自燃烧地狱的炎魔周身被热浪包围，几乎将脚下的红土融化，尾巴上的火焰不断跳跃非常显眼。
来自寒冰地狱的纯种恶魔士兵便如同披上了金属铠甲的野兽战士，强壮且充满力量。它们拿着手中的巨大武器，作为地狱的中坚力量紧凑地围绕祭坛。
来自血腥地狱的尸兽，就好像由腐烂的尸体缝合而成，浑身上下流淌着脓水，肥胖臃肿，步履沉重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方。部分尸兽的身上被锁链缠绕，拖拽着后方盛满恶臭腐肉，爬满巨大蛆虫的攻城战车。
两位身穿黑铠的恶魔领主骑着坐骑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背后的披风上，印着显眼的黑羽纹章。
“跪下！都跪下！”一个暴躁的声音传入了疾风的耳朵，她将视线移向声音的来源。扛着巨大锤子的深红骑士漂浮在队伍的上方，向下面的邪恶传达指令。
听见骑士的命令，连同恶魔领主一起，浩荡的部队立刻矮了一半，恶魔们纷纷向着上方的神灵屈膝行礼。
“疾风。”即便语气还是有点生硬，但维塔面对疾风的表情还是立刻软了下来，“你终于来了，一直醒不过来让人很担心呢。”
“维塔，注意你的言辞。”眯起眼睛，希格纳姆在一旁提醒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遵守骑士的礼仪。”
“啰嗦。”撇了撇嘴巴，维塔小声反驳。
“哈哈，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将两个同伴的小摩擦放在眼里，疾风微笑地回答，“不过我很好，不用担心。”
“嗯。”
“也没有那么担心啦，我一直都相信疾风会没事的。”
身边的两个骑士都露出了自己特有的笑容，和眼中对于主人的信任。
“只是没有想到，能这么快就看到自己的部队。”微笑的表情收拢，疾风半睁着眼睛，意味深长地将视线扫向下方，“而且还是由恶魔组成的。”
“果然还是抱有疑问吗？吾主。”
“不，没有疑问。”笑出了声，‘堕落’挂上一副释然的面孔，“感觉很舒畅，前所未有的舒畅。”
“伴随着一种充满了负罪感的快乐。”
“对了，疾风。”仿佛想起了什么，维塔将锤子挥了一下，又扛回了肩膀上，用视线指了指下面，“花了一番功夫才让这群废物完成整队，你来好好训斥一下它们。”
“…”听见骑士的话，‘堕落’轻轻地歪过头，将视线再次投向脚下的军队。沉默片刻，疾风抬起手，周身的浊气向着掌心汇聚，厚重的书籍出现在手心里。她用手杖翻动枯黄的书页，找到一面画满奇异图案的符文，将其举过头顶。
仿佛乌云，又仿佛雾气，污浊的颜色从远处的深渊中升起，聚集在邪恶军队的头顶。浊气停顿瞬间，急转直下，冲入恶魔的阵列之间，将这只军队团团笼罩。
伴随着浊气的出现，队伍中出现剧烈的骚动。疯狂的暗红从战士们的双目中涌出，强壮的恶魔们全身绷紧，不受控制地向天空爆发出嗜血的咆哮。霎时间，狂躁的嘶吼夹杂着扭曲的语言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将手杖在头顶优雅地旋转了一圈，‘堕落’将其指向前方，指向地平线的方向。
恶魔领主快速跃上坐骑，带领自己身后的战士，将武器沿着神的指引，指向同样的方向。
这只由怪物组成的部队，就仿佛一群冲出牢笼的猛兽，高举‘毁灭’的祭坛，扛起‘堕落’的战旗，朝向地平线，一边发出咆哮，一边冲锋而去。
“这样就可以了~”带着由衷的笑颜，‘堕落’满意地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朝自己的两个骑士说道。
“是。”
“不愧是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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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在悄然腐蚀着每一个灵魂。
好像一座折磨的牢笼，将善意磨灭，将良知碾碎，将人性丢弃。
笑意仍在，无人能够感受到心灵深处的痛苦和无奈。
或许不会后悔，但早已无所谓。
‘堕落’的代价，在无声中降临。
T•b•c
超级烂剧情、特级渣文笔和无尽的错别字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