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NAAN 于 2013-3-3 21: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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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第三天，老天不怎么作美，自清晨起就一直就云雾蒙蒙，到了八九点，雾气慢慢消散了，可薄薄

的云彩却越积越多，渐有乌云压城的气象。练习室里的气氛正如那窗外的天空，许多少女们被职业雀士

们的极具针对性的攻击逼迫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神经高度紧绷，完全没有思考麻将以外的事物的余地

，全神贯注于练习中。等到一局练习结束，她们就立刻瘫了下来，在下一轮练习到来之前拼命休息。即

使如此，她们在闲暇之余还是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到自己的好友、自己的竞争对手、自己憧憬的目标……

一切自己关心的人的身上。

时针指向下午十六点二十分左右的时候，荒川憩刚刚结束了和野依理沙雀士的练习，轻轻伸了个懒腰；

同桌的松实玄瘫软地坐在原地，泪眼婆娑，她太容易被针对了；姊带丰音和同龄人相比体力十分充沛，

第一个站了起来，活动着四肢，在屋子里端坐在榻榻米上的人们中更是显得鹤立鸡群，异常高大。很快

的，她们不约而同将头转向同一个方向——宫永照怎么样了？

现在和宫永照同桌的是新道寺的白水哩和清澄的原村和，负责这一桌人的陪练是赤土晴绘。她们也正好

结束了练习，其中白水哩略显疲惫，抚着头长吁了一口气；原村和抱着她挚爱的玩偶埃特潘，正在认真

思索牌局里的得失；宫永照一动不动，显然和原村和一样，也正在心里整理今天的练习成果。赤土晴绘

站了起来，狠狠伸了个懒腰，暗自吃惊不已，虽然宫永照丧失了以往的高水准，在黑暗中摸索着连她自

己也不甚清楚的道路，可她对牌局的感觉依然相当敏锐，时不时来个抽冷子从中作梗，实在叫人吃不消

，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这家伙比起自己和牌，似乎更感兴趣如何推波助澜，从旁助攻。再想起

以前宫永照的牌谱，赤土晴绘就情不自禁打冷战，拿后辈的话说，特别扭。

赤土晴绘注意到熊仓教练向她示意，当即走了过去，正在休息的三寻木咏和小锻治健夜、野依理沙也在

那里。看到人差不多齐了，大沼雀士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看到大家没回答，赤土晴绘只好接话：“是说宫永照同学吗？”大沼雀士在喉咙里嗯了一声，看起来更

加严肃了。她想了想说：“好像比前两天更难缠了，实在大意不得。”

“要是我们这么快就输了的话，结果似乎会很糟呢。”话虽如此，三寻木咏摇着扇子的表情实在叫人看

不出情况是否真的会如她所说有那么严重。

熊仓教练翻阅着收集来的资料：“宫永照同学确实很有天赋，虽然她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但从旁冷观的

态度却让她能够更好观察大家的打法，只通过一轮练习就能摸清所有人的习惯，并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

，今天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可是这样做并不能让她获得任何胜利，对日本队也毫无任何好处。”大沼雀士深深皱起眉头，“她该

担任的可不是助攻角色。”

“赤土小姐，你怎么看呢？”

冷不防被三寻木咏问话，赤土晴绘寻思了一会儿说：“啊啊，再这样下去，如果只是一个人对付她的话

，说不定真的会让她拿到一局头名呢。”

野依理沙冷不丁蹦出了一个词：“围攻。”

赤土晴绘正在琢磨她到底想说什么，三寻木咏就笑了起来：“也对啦，我们都已经轮流欺负一个后辈了

，也不在乎面子了，干脆大家一起上吧。”

“不是！”野依理沙急急否定，为什么三寻木咏就这么爱歪曲人家的意思呢，明明大家是互相熟悉的好

友。

这个时候赤土晴绘也理解了野依理沙的意思，在混战中，弱者往往会先结成同盟消灭最强的敌人，再互

相竞争，麻将就是这种性质的竞技运动。宫永照正利用了学生们对上职业雀士的天然弱势心理，成功借

助同龄人之手打乱了职业雀士们的计划。她长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啊，宫永照居然能够在短短的一

天内就发现了职业雀士们的破绽，并善加利用，不声不响地接近着目标，想想叫人心惊。

“哎呀~大家都在说什么呢？”

赤坂郁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冷不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野依理沙受到惊吓，发出了一声低鸣，迅速

凑近三寻木咏的身侧。赤坂郁乃很快就过来了，再一次问大家都在谈论什么话题。

“我们正在讨论围攻的事呢。”

“照同学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需要大家一起上了吗？”赤坂郁乃迅速理解了三寻木咏的话里的意思，

发出了慨叹声：“好可怕啊~”

“是啊，说不定我们之中很快就有人输给宫永照同学啦。”三寻木咏轻轻摇着扇子，露出了相当愉悦的

笑脸。

那一定不是我！赤土晴绘暗暗否定，同时她注意到在场所有人表情各异，且不论国内不败的小锻治健夜

和以高火力著称的三寻木咏，意外很容易看透的野依理沙流露出了不安的目光，赤坂郁乃的笑脸有些阴

晴不定，大沼雀士的脸色变得更沉了：“宫永照同学的进步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虽然这是件好事，但

是她应该担任的不是助攻的角色！”

熊仓教练翻阅着资料，沉吟着说：“看样子我们的计划需要做一些变动了。现在还有将近两小时的练习

时间，接下来就让戒能雀士和藤田雀士来做宫永照同学的陪练吧。至于留下来的学生——”

“就原村和同学吧。”大沼雀士一锤定音。

藤田靖子和戒能良子得知熊仓教练的决定后，互相对望了一眼，戒能良子朝藤田靖子点头：“请多多关

照，partner。”“哪儿的话，彼此彼此。”

“这是绝对不能输的意思吗？”三寻木咏回头问小锻治健夜。小锻治健夜并未马上回答，倒是熊仓教练

接口道：“虽然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是从目下的情况来看，宫永照同学的天赋实在叫人惊叹，可如

果让她轻易达成目标，认为我们也不过尔尔，很有可能变得自大起来，从而对世界杯的水准产生误判，

对我们，对日本队，对宫永照同学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压力更大了呢……赤土晴绘暗暗想着，无论是身为职业雀士的她们，还是正在奋力拼搏的宫永照，当初

都想不到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吧。但是她绝对不能输，这是身为职业雀士的骄傲，而且她也想看看，宫

永照将会如何应对来自她们的绝大压力。

十分钟的休憩时间结束了，藤田靖子和戒能良子来到宫永照所在的麻将桌边，在宫永照、白水哩和原村

和的惊讶疑惑的目光下，藤田靖子出声说：“今天的练习计划有变动，白水同学，你去熊仓教练那儿报

到，听她的安排吧。至于照同学和原村同学，就留下来陪我们玩玩。”白水哩的眼角迅速扫过宫永照的

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站了起来，依照藤田靖子的吩咐去熊仓教练所在之地。戒能良子接着白水哩的

位置坐下，藤田靖子则坐在赤土晴绘留下的空位。

“照同学那一桌出现藤田雀士和戒能雀士了，两名职业雀士哎！”姊带丰音率先发现了练习室内最惊人

的变化。荒川憩和松实玄闻言，立刻回头张望，果然如她所说，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学生们接二连

三也发现了这一情况，纷纷向宫永照所在的麻将桌行注目礼。还在陪练的爱宕雅枝、瑞原早璃、久保贵

子等人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再唤回学生们的注意力，虽然各怀不同的心思，可也都一样迫切地想要快一

点结束练习，好向其他人询问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原村和有些伤脑筋了。昨天晚上她们吃完饭，在走廊上遇见准备外出散步的石户霞和神代小莳，她们家

的部长或者是出于对后辈的关心，上前打了声招呼，很自然地攀谈起来：“石户同学，照同学今天的情

况怎么样呢？”

石户霞微笑着的目光掠过宫永咲不安的脸庞，轻吟着说：“很辛苦呢。”

宫永咲的脸上越发不安了。竹井久脸色不变，很适当地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真的有那么辛苦吗？我有

看一下评分表，石户同学对上那么厉害的雀士，分数反而比平时要高一些呢。”

喂喂，那样说岂不是很失礼？而且这和宫永照有什么关系？！原村和，还有染谷真子都吐槽不能，恨不

能对石户霞摆出“我家的部长太失礼了，还望见谅”的表情来。可石户霞非但没有动气，反而赞同地颔

首说：“确实比想象中的得分要高出不少，要说的话，应该是托了照同学的福吧。”

“果然是这样吗？”竹井久若有所思。

“我记得学生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从熊仓教练那里获取资料的。竹井同学是从某位职业雀士的手上拿

到了牌谱吗？”

“啊，对，我和靖——藤田雀士有小小的交情啦。”竹井久很爽快地比出了手势，食指和大拇指之间隔

开了一个不小的距离，宛如孔雀头那样骄傲炫耀自己的头冠，接着又道：“石户同学是怎么看的呢？”

“不太符合照同学以前的风格。”石户霞很谨慎，并没有多说，这让竹井久有些失望。此时石户霞睇视

了一眼宫永咲紧张的脸，改变了主意：“或许照同学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定位吧。”

“定位？”原村和不自觉问出了声，这个词的突然出现让她大惑不解。竹井久也提起了兴趣，很高兴地

朝后辈递送了一个嘉奖的眼神，当然那眼神也很完美地被原村和无视了。

石户霞略略思考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麻将是个很有意思的运动，参与其中的人不但要观察牌池上

的弃牌，而且多多少少要观察他家的动作神态，只是大家的目的不尽然相同，有的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或者是为了更好的防守，亦或者为了某种目的，便于向他家喂牌。”

“嘿——原来如此，”竹井久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石户同学，谢谢了。”

宫永咲和染谷真子若有所思，片冈优希早就被天书一般的对话打败，头晕转向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原

村和也一样不理解。竹井久笑着拍了拍原村和的肩膀：“小和的理念和大家不太一样，所以一时半会儿

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只打自己的麻将的人嘛。”

似是被原村和不甘心服输、皱眉苦思的表情打动，石户霞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自己的话也偏向含蓄，

可是她所说的也不是她可以敞开心胸肆意议论的事情，毕竟当事人的妹妹就在眼前。她并不熟悉宫永咲

，虽然曾经同场竞技，可是长年和神代小莳的相处让她深深知道人们在麻将桌上和桌下往往会呈现出不

同的样貌，何况眼前的宫永咲正展现出孱弱而紧张的一面，这让她更加难以随意开口了。

“那么，我们告辞了。”石户霞和一直保持安静的神代小莳向她们颔首致意，在古意盎然的木屐声伴随

中慢慢悠悠而去。

“谢谢啦。”竹井久再一次向她们道谢，直到她们在拐角处消失后，方才侧头看原村和一本正经思索的

表情，觉得这个较真的后辈真是可爱极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指，叫回了原村和的魂。

她们回到安排给清澄的屋子，竹井久坐在窗边，染谷真子和以往一样坐她的对面，宫永咲和原村和肩抵

着肩靠着墙坐下，片冈优希趴在榻榻米上。安静了半晌，竹井久方才缓缓说道：“照同学以前的风格侧

重于进攻，风格相当纯粹，并不特别专注于某个人身上，对谁都是无差别的进攻。因此那个时候的照同

学观察的方式也相当冷漠，选择的也是对自己的进攻最有利的方向。这点也和小和很像哟，不一样的是

，你注重的是和牌的高效率，而照同学比较注重和牌的期望值。”

原村和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依然转不过弯来：“可是风格和定位有什么关系？”

竹井久倚靠在窗沿上，托着下巴微笑起来：“大有关系啊，小和，你是怎么看待打麻将中的自己呢？”

原村和猛地一滞，这倒真没想过，她只考虑过要如何打麻将。就连参加县大赛、全国大赛的团体赛的时

候，也从未思考过自己该如何打，她在团体赛中的定位还是竹井久指定的。

竹井久早就料到原村和会有这样的反应，轻笑一声说：“这就是你的风格啊。你对自己的定位，正是纯

粹的打麻将的工具，只要一坐到麻将桌前，就绝不会思考除麻将以外的事物。当初小咲刚来的时候，你

为了阻止她达成正负零，故意扔出立直棒的时候，我还挺吃惊呢。不过以后就很少见到你有这么孩子气

的举动了，真遗憾啊。”

原村和脸色微红，轻轻别过头，不想看到坐在身边的宫永咲的脸，但是宫永咲温柔地握紧了她的手，仿

佛在说她很开心。

难得看到后辈没有反驳自己，竹井久也不打算煞风景继续打趣她，又道：“照同学这些天的改变，大家

有目共睹，你们觉得照同学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呢？”

片冈优希最不擅长细致的思考，但被竹井久看过来，不好躲过，想了想说：“感觉她老是盯着我们看，

心里有些毛毛的。我完全没感觉她有变弱啊，为什么成绩会那么糟糕呢。”

染谷真子摸着下巴说：“确实，和她打麻将的时候，我也有感到她在不断观察我们，但和以前不一样，

她的观察目的不是为了获得胜利……”她想起了石户霞关于观察的那段话，明白了什么：“定位原来是

这个意思啊！”

“是啊，照同学以前只注重麻将，现在也开始注意人了。”竹井久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宫永咲和原村和，

“你们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宫永咲点点头：“是的，江口前辈曾经说过，姐姐可能在模仿我，可是——”

“照同学未必是在模仿你。”

宫永咲再一次点头，是的，这和她当初刚进入清澄麻将部的时候，为了让片冈优希开心而故意让牌的做

法很相似，也是遵循着她从小培养的察言观色的习惯，结果那次的做法反而惹怒了原村和。

原村和果然立刻生气了：“那岂不是很不尊重别人，大家都在努力打麻将，怎么可以——”

“小和冷静一下，照同学比任何人都更尊重同场竞技的对手。”

原村和愣了一愣，随即想起了今年的全国大赛的全过程，宫永照确确实实在贯彻着全力以赴、重视每一

个对手的原则，只不过这个原则在执行中发生了一个悲剧。而那个悲剧直接影响了宫永照的一直以来所

抱有的信念，这才是大家所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些微怒气立刻消失了，反而有些难过起来。

“就是这样，照同学大概是不想再做一个只是单纯打麻将的机器了吧，她想要更加重视在麻将桌上的人

们，所以这些天才会如此的注重观察，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全身心投入到麻将里。只不过麻

将和人之间的平衡很不好掌握，她想要成为什么样的雀士呢？注重胜利的雀士？还是快快乐乐打麻将的

雀士？”

“我觉得只要能打麻将就很开心了。”原村和说完话，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世间哪有那么简单

呢。

“石户同学果然很聪明，应该说是睿智吧，一下子就看穿了别人的行为的本质，该说不愧是巫女吗？”

瞧着竹井久一脸钦佩神往的表情，染谷真子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晃：“你不也一样看透了吗？”

“哪儿的话，我看得还没有石户同学通透呢。”

“那么照前辈给别人喂牌的行为——”

“那是一种演习吧。”

竹井久否定了染谷真子的话： “也不对，如果真的是在练习如何快快乐乐打麻将，也不至于做得这么明

显，不然惹得别人生气岂不是很糟糕？照我来看，千里山的那几位就要先跳脚了。”

“怎么听着千里山和白糸台的关系比我们还好。”染谷真子转头看向宫永咲，“果然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姐姐交到了几个好朋友呢。”

宫永咲很高兴，频频点头。

“狡猾，太狡猾了，照同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

竹井久突然一拍大腿，发出了这一番惊人言论，染谷真子顿时产生了想要吐槽的欲望，在全国大赛上，

再没有比眼前这个人更狡猾、更会算计的人了，又是雪藏宫永咲，又是让片冈优希隐藏一手扰乱别人的

视线，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说别人狡猾！

“我记得明天小和会和照同学一桌吧。”说着，竹井久站起来，在柜子里找到了从藤田靖子那里拿到的

内部资料，迅速翻阅了一遍，转头对原村和说：“明天你看着点，照同学说不定正做着用给别人喂牌作

为掩饰，偷偷给职业雀士们挖坑的打算呢。”

屋内除了片冈优希外，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她们都想到了宫永照和小锻治健夜的约定，确实，如果按

照普通的路子走的话，一般人想要打倒职业雀士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反过来利用这一点的话，从旁挖个

陷阱让职业雀士跳进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功。

宫永咲的眼睛里亮出了光芒：“姐姐果然好厉害！”

染谷真子此时不得不赞同自家的狡猾部长的言论，宫永照比大家想象的还要灵活，确实当得上“狡猾”

二字。再想一想，明明平时打麻将是那样面无表情，对上媒体却又挥洒自如，还要率领白糸台称霸全国

，怎么想也不是一根筋的人物啊，哎，真的被她妹妹误导了，宫永照不是宫永咲啊。

“那么，如果照前辈真的给我喂牌——”原村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对自己的打法最清楚了。

“哎呀，那就随你自己的喜好了。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们注意一下，看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说着，竹

井久向原村和眨了眨眼。

原村和侧头望了宫永咲一眼，心领神会地颔首应承了。

现在宫永照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竹井久的推断是正确的，但原村和却又产生了烦恼。平心而论，能和

两名职业雀士打麻将，她是很开心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宫永照和小锻治健夜那有些苛刻的协议，她就忍

不住想，在两名职业雀士的环伺下，宫永照能喂牌的对象也只剩下一个人了，宫永照要如何才能在剩下

的不多的时间里达成心愿呢？宫永咲是那样期望能和姐姐一起向世界杯进发——原村和不认为宫永照现

在的手段能够达成目标，还是以前的那种打法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这样劝诫宫永

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她只要一开始打麻将，就会将麻将以外的事物彻底清空，除了麻将

，再也不会和宫永照有更多的交流了。可是她也有顾虑，宫永咲身为宫永照的亲妹妹，尚且没有劝说姐

姐；千里山的园城寺怜身为受害者之一也没有阻止宫永照；白糸台的诸位也只默默地观望着昔日的领袖

独自前行，而她这么一个外人能对此说什么呢？即使考虑到宫永咲的心情，原村和也依然没有理由去劝

说宫永照。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所谓的奇迹出现吗？怀抱着这样的疑问，坐在东风的原村和一手抱着埃特潘，一手按

下按钮，骰子迅速转动起来。随着骰子的转动声，她再度进入了灵台清明、不染一丝尘埃的境界。

这一庄的练习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快一些，还未到下午十八点就结束了。在众人的目光下， 宫永照从榻榻

米上迟缓地爬了起来，发丝紧紧贴在额头上、脸颊上、脖子上，白糸台校服上胸罩带子的痕迹清晰可见

，透出了衣内肌肤的肉色，她轻轻喘气，站姿摇摇欲倒，即使如此也依然不忘礼数，朝藤田靖子和戒能

良子轻轻鞠躬，说声辛苦了，方才转身离开。

才刚走出门外，宫永照已然支撑不住，就要靠着墙壁滑下，此时，她忽然被人从后方扶住，熟悉的声音

在背后传来：“你这家伙也太逞强了，偶尔也要叫我们帮忙抬一下吧。”

“菫，拜托了。”

弘世堇拉起宫永照，将她的左胳臂绕过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部，低声问道：“去食堂，

还是回去单独吃饭？”

“休息一下后再去食堂吧。”

“算了吧，我们可不是瞎子。”

“不要紧，很快就会恢复过来。淡她们呢？”

“已经被我打发去食堂了。”弘世堇松开了一直紧锁着的眉头，吁了口气，开始拽着宫永照向旅馆的娱

乐场所走去，那里可以坐的地方很多。此时积压了一整天的惊雷终于炸响，没多久豆大的雨点便铺天盖

地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