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li 于 2013-3-13 22:32 编辑

正篇.ch21.想い影(記憶裡的身影)

「嗚……嗚嗚」

因為跌倒而擦傷的膝蓋正隱隱作痛著。

忍受不了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淚水從眼裡緩緩地滾了出來。

啪嗒、啪嗒

不聽使喚地的淚水一顆顆地滴落在背著我的人的背上，將她的衣服打溼了。

「瑠美，很痛嗎？」

「好痛......嗚」

「再忍耐一下喔。馬上就到家了」

她稍微側了下頭看向我，對我溫柔地笑了笑。

看到姊姊這樣的表情，感覺原本疼痛的膝蓋似乎變得沒那麼痛了。

用手腕擦了擦眼角邊的眼淚，然後緊緊地抓住了姊姊背面衣服的一角。

將自己的身體靠在那溫暖又柔軟的背脊上，我閉上眼睛。

「謝謝妳、姊結」

「恩」

不管何時都很溫柔的姊姊。

在我寂寞時，陪在我的身旁讓我開心。

在我肚子餓時，做好吃的點心給我吃。

在我跌倒時，伸出手扶我起來然後背著我走。

雖然時常睡過頭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但卻還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姊姊。

「回家後，做些什麼給妳吃吧？瑠美想吃什麼？」

「真、真的嗎！？那ー、那ー、那個！我想吃煎薄餅！巧克力口味的！」

「可可粉應該還有吧…沒的話就再去買吧。好、那就來做煎薄餅！」

「耶！」

姊姊做的煎薄餅，甜味適中非常好吃呢。

雖然也會做很多其他不同的小點心，但我最喜歡的還是煎薄餅了。

現在腦袋裡全被我最喜歡的煎薄餅給佔滿，完全忘了膝蓋上的疼痛。

不過雖然想趕快回到家吃煎薄餅，但我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姊姊溫暖的背。

想好好的感受這舒服的觸感，所以我緊緊地摟住姊姊的脖子讓身體貼得更緊了。

「呵呵，瑠美真是撒嬌鬼呢ー」

「唔」

因為姊姊那取笑的語氣讓我抬起了腳，然後往她身上一踢。

踢到她身上的震動從接觸的背脊傳到了我身上。

「痛、很痛耶！真是的，把妳放在這我自己回家了喔」

「不可以」

為了不被她放開我摟著她的力道變得更強了。

雖然我覺得溫柔的姊姊是不會把我丟在這自己回家的啦。

「嗚哇！等下瑠美，好難、受！」

好像不小心太大力了，聽到姊姊發出了痛苦的聲音，於是我趕緊將手放鬆了點。

大概從窒息的痛苦中解放了吧，她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

「還不是因為姊結說了過分的話嘛」

「……但瑠美妳一開始就賞我一腳了咩」

「那是因為姊結妳取笑我啊！」

「是是～，妳說的是。都是我不好我向妳道歉瑠美大人」

「唔、聽起來好敷衍～」

「對不起啦。我是有打算接下來好好向妳道歉的喔」

聽到姊姊無奈的聲音，我才收回了自己的怒氣。

「那我原諒妳」

「感謝您大人有大量」

因為這插曲而停下腳步，姊姊調整了一下背著我的姿勢，才又繼續邁開步伐走回家。

姊姊從以前就會這樣背著我，但隨著我長大，照理說應該會越來越辛苦才對，

但她卻從沒說過“好重”、“好累”之類的話。

而我總是會對這樣溫柔的姊姊撒嬌。

儘管不喜歡自己總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心只想長大變強，但最後卻仍舊像過去一樣黏著姊姊、找她撒嬌。

我可能會一輩子都像個膽小鬼一直對姊姊撒嬌吧。

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成長到能讓姊姊毫不猶豫地誇獎我。

是的，我想成為像姊姊那樣出色的大人。

「瑠美，到家了喔」

「姊結！我想趕快吃到煎薄餅～」

「慢慢來～慢慢來。妳忘記妳膝蓋還受傷了吧」

「啊」

「等把妳的膝蓋包紮好後我就去做，妳就忍耐一下吧」

「唔ー」

打開家裡的大門後，媽媽從房間內走出來幫我處理了傷口，然後姊姊按照約定做了許多的煎薄餅給我吃。

工作結束的爸爸一回到家看到我吃著煎薄餅的樣子，溫柔地對我笑了笑。

年幼的我，將這安穩又幸福的每一天當作是理所當然地生活在其中。

一直認為爸爸、媽媽、以及偶爾吵架但還是會笑著原諒我、我最溫柔的姊姊，會一輩子都這樣陪在我的身邊。

但是

輕而易舉地

令人反應不過來地

我最喜歡的那個人，有天就這麼地被奪走了。

＊

「瑠美」

當我工作結束走在回家的路上時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我轉過頭，發現站在那裡出聲喊我的是陽織桑。

「陽織桑」

「真巧呢。工作結束要回家了？」

「恩，最近都在準備新生入學典禮所以比較忙，今天難得可以提早回家呢。陽織桑也是要回家了嗎？」

「恩，今天我也是提早結束工作，正要回家呢」

「這樣啊」

以前陽織桑為了避開和小樁相處，所以特地增加自己的工作量而延遲回家的時間。

但終於在這幾天與小樁敞開心談過後，為了增加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將工作早早結束讓自己儘快回家了吧。

長期錯開的兩人總算互通了彼此的心意，讓我打從心裡感到慶幸與開心。

……但同時，也為自己明明身在如此近的距離卻沒能為她們做些什麼而感到懊悔。

「謝謝妳們昨天照顧樁，幫了大忙呢」

「不用啦，我爸媽也很開心小樁的到來。還說希望下次陽織和小樁能一起來住呢」

因為在說話的途中決定乾脆走同一條路回去，所以我和她並著肩走在路上。

用有如模特兒般的姿勢挺直行走的陽織桑，身邊仍舊環繞著一股凜然的氣息，讓人感覺既優雅又美麗。

初次與陽織桑見面時，因為從沒看過這麼美麗的人，整個看的太入迷而忘了向她打招呼。

記得那時因為自己不知道姊姊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朋友而感到震驚。

「…仔細想想我給妳…還有赤口家的爸爸媽媽添了很多麻煩呢」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啊......」

我的話讓她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並輕輕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當時的我根本沒臉去見你們赤口家的人、甚至連接近妳們家都不應該。但妳們卻對我這個身附奪走妳們家人之恨的罪魁禍首給予關心、在我身邊支持我」

「因為姊姊的死和陽織桑又沒關係...」

「一樣的」

不對。那並不是陽織桑的錯。

不該把姊姊的死亡推到陽織桑身上。

但是我...

「妳、很恨我吧？」

「！」

“怦怦”、心臟激烈地跳了下。

原本要開口反駁的嘴巴，卻莫名地僵住動不了。

注意到我沒有任何的回應，陽織桑面露痛苦然後小聲喃喃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把樁......把妳最喜歡的姊姊給奪走了，妳會恨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我沒有把她卷進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不只是妳、還有赤口爸爸和媽媽、甚至連她，一定都很恨我...」

「不是的」

聽到她把全部的責任都自己攔上，我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

儘管從那時開始就一直跟她說那不是她的錯，但她就是頑固地放不開那些“罪惡”。

「姊姊、一定不認為自己是被妳卷進去的。因為我認識的姊姊，是那種會”自己跳進事情裡“的人。」

我的姊姊，會為了自己重視的人而赴湯蹈火、不惜自身，是那種好到令人髮指的老好人。

所以完全沒道理去恨什麼的。因為我那個姊姊，一定會笑笑著說“會死完全是我自己的錯啊”。

然後，一定直到最後、直到她死前，都在為別人擔心而不是想著自己的事。

「以前…我還是小孩的時候，說實話那時真的很恨陽織桑。因為不這樣的話，我不曉得心裡的情緒到底該向誰宣泄才好」

「…………」

的確，如果不認識陽織桑的話，姊姊就不會死了。

但是陽織桑並沒有做錯什麼。

爸爸和媽媽這種成熟的大人，即使有理由憎恨、卻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支撐她渡過那段日子。

但那時的我無法接受，無法不去恨那個奪走我最喜歡的姊姊的人。

「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不該去恨讓姊姊堵上自己的性命而保護住的陽織桑。」

姊姊死時，陽織桑非常地悲傷。

明明是我應該憎惡的人，卻整個人憔悴到讓我擔心的地步。

那時的陽織桑非常令人擔心，甚至一度讓我覺得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沒多久她就會隨姊姊而去了。

於是我終於注意到，她和我“一樣”、失去了自己最珍惜的人。

不守護她不行。

姊姊拼死保護的兩條生命，今後我必須好好代替她守住。

雖然我不曉得該怎麼做，但絕對不能把姊姊最重要的人丟著不管。

――而且，必須讓她連姊姊的份，一起好好活著才行。

於是現在的我以這樣的念頭，一直守在陽織桑和小樁的身旁。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恨了。因為妳們對我來說，已經像是我的家人般、是如此重要的人」

我停下腳步、一字一音清楚地向陽織桑說道。

陽織桑聽到後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然後漸漸變成了窘困的表情。

「妳和妳姊姊一樣、是個無可救藥的好人呢」

「嘛、因為是她妹妹嘛」

我笑著說道，而她則一臉無奈的表情…但隱隱感到她有些開心似的。

而我被說和姊姊很像也讓我很開心。因為姊姊一直都是我最引以為傲的部份。

「如果沒有妳在我們身邊，我們一定無法像現在這樣生活吧…謝謝妳，瑠美」

「…但是、我…什麼都沒能為妳們做阿......」

我根本沒做什麼值得她道謝的事情。

儘管想為陽織桑分擔她的痛苦、儘管為了讓她們母女和好而絞盡腦汁，但最後都是失敗收場。

這樣沒用的我，就只能長時間地待在她們的身旁守護她們罷了。

不過就連我的父母也沒能縮短她們母女間的隔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過去總是逃跑的陽織桑下定決心向小樁敞開心房呢？

雖然很在意，不過兩人能解開誤會變得像一般的母女那樣，這樣就夠了。

「有喔。就是因為有妳，才有現在的我和樁。妳的重要性不管我道謝幾次都不夠呢」

「沒有那種事…」

「我為至今妳對我們的擔心及掛念向妳道歉。......我、不會再繼續逃避了」

「陽織桑」

「而且如果我以過去那種姿態再一次逃避的話，真的會被樁、還有那個人討厭吧」

從今以後陽織桑會往好的未來前進了吧。

過去的她總給人一種活在揮之不去的陰影之下，現在感覺那個陰影終於漸漸消散了。

就連她那雙因悲傷而空洞的瞳孔，也開始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已經、沒問題了吧。

她終於能往幸福的道路上前進了吧。

啊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沒什麼能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了。

因為姊姊最後的願望，一定是希望她能幸福的活著吧。

當然，我和我的父母一直也都是這麼期望的。

那件事之後已經過了16年了，她再沒得到幸福的話我們會很困擾的。

「陽織桑......有感覺哪些人還不錯嗎？」

「………我…現在有樁在我身邊就夠了。而且...」

其實我一直知道她會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而且我也以為，陽織桑以後並不會去尋找新的幸福什麼的。

因為即使她開始接受過去的事情、即使她開始看向未來，她一定至死都忘不了那個人。

「我知道喔。陽織桑，從以前就喜歡我姊的事情」

「………」

「我又不像姊姊那麼遲鈍」

雖然不管何時她總是面無表情的臉給人一種冷淡的印象，但只要和姊姊在一起，她的臉上就會露出笑容。

儘管對姊姊說的話也是一付很冷淡的語氣，但細聽之下還是能注意到話語中所包含的關心。

那個總是放在姊姊身上的目光，既恬靜又溫柔。

而之後姊姊死去時，她的態度比一般朋友更為激烈、完全是不一樣的。

所以雖然覺得她和姊姊的死脫不了關係，但卻因為那樣的態度，讓我難以恨她、吧。

「我沒有打算去喜歡那個人以外的人了」

「但是，姊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明明是自己說的話，卻揪得我心口一陣疼痛。

不管說得再多，看來我也還沒從過去走出來呢。

我在姊姊死後，立志要做個出色的大人。

學生時代只顧著讀書，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然後考取了教師資格，達成了自己定下的目標，成為了學校老師。

雖然碰到許多辛苦和麻煩的事情，但教師這個職業讓我感到非常值得而過的很開心。

能達成小時候對姊姊說的夢想，對我來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變成了出色的大人。

我只要能順利地走在自己希望的未來道路上就很滿足了。

…但是，即使達成願望而得到了充實感，心裡的一角還是有個小小地、卻很深的小洞沒有被填上。

以為只要完成了夢想和目標那個洞就會自然地消失，但最後發現那個洞只是被我暫時遮起來看不到罷了。

當我偶然想起那個洞還存在的瞬間，心臟就會陣陣地抽痛著。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那個洞給填上呢？

當我低著頭陷入思考時，陽織桑卻仰頭望著天空露出苦澀的笑容。

每當她想到姊姊時，一定心裡也是一陣悲傷吧。

「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著那個人呢」

「…………」

「雖然我可能沒有想念那個人的資格，但對那個人的思念是永遠不變的」

「…不會很痛苦嗎？」

「讓這份思念消失，只會讓我感到更痛苦啊」

被她這樣深深思念的姊姊，卻輕而易舉地從她身邊缺席了。

但她還是經年累月地繼續著那股思念，不管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大眾，會給如她這樣的女子一個痴愚的評價吧。

因為不管如何想念、不管如何思慕，她的情感永遠無法傳達給對方知道。

「…就不說我了，瑠美呢？有沒有遇到什麼不錯的人？」

「沒有」

雖然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但到今天都沒怎麼認真地考慮戀愛或結婚的事情，因為沒什麼興趣。

想著總有天會有那種感覺吧，但現在光工作就佔滿我整個腦袋了，還沒空去注意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雖然知道我家兩老有在暗暗擔心我這個已經二十多歲卻完全沒有結婚打算的女兒啦。

「沒什麼機會認識，所以碰不到那樣的人吧。嘛，該來時就會來囉～」

工作場所裡盡是些早就結了婚且頭髮稀薄的大叔，再說工作忙到連和朋友出遊的時間都沒有了，當然不可能去期待有什麼邂逅。

雖然也有想過一輩子就這麼單身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但真要說出來的話我家兩老會哭給我看吧。

「……就連對戀愛沒什麼興趣的地方、也很像呢」

這種事就不用比較了。

「啊啊，對了。今天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恩ー，雖然很高興妳邀請我，但我還是心領了。我希望妳和小樁兩人一起好好渡過呢」

「不用這麼為我們著想啦。而且，還請了另外一位客人喔」

哎呀，她會請客人到家裡吃晚餐還真難得呢。

說不定是除了我和我父母外第一次請人喔？

「……唔～，既然如此我也去打擾好了」

「恩，妳能一起來吃晚餐的話我們會很高興喔」

「說起來，剛提到的客人，是個怎樣的人？」

不怎麼喜歡接觸外人的她，卻特地請人來家裡吃晚餐，讓我有點在意所以尋問看看。

說不定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將陽織桑和小樁的關係推進一大步的人呢？

「是個前陣子搬到我們隔壁的孩子喔」

「…難道說是小日向？」

「啊啦、妳認識她？」

「嘛、多少知道...」

啊啊什麼嘛，原來被邀請的人是小日向啊。

一定是小樁邀請的吧。

不過雖然一付很容易和人相處的樣子，其實也挺怕生的小樁卻在短短的幾天裡就和那孩子處的這麼好，似乎也是第一次呢。

不可思議的是，如果是那孩子被邀請到她家的話，我一點也不意外呢。

「啊啦，正說到人呢」

「啊」

順著陽織桑的視線看去，發現小日向正提著裝滿著東西的購物袋站在那裡。

似乎在等人的樣子，悠哉地盯著前面的商店。

「小日向！」

「阿咧，陽織桑和瑠美桑。妳們好」

那女孩注意到我們後，露出笑容很有禮貌地對我們打了聲招呼。

「在買東西嗎？」

「是的。和樁一起出來買晚餐的食材」

喔、這麼說來小日向在等的人是小樁囉？

第一次見面時也正碰到兩人一起出門，真的感情很好呢。

「那麼、那孩子呢？」

「好像忘記有要買的東西，慌慌張張地跑回店裡去了」

小日向看了一下店裡的方向，然後苦笑了下。

小樁雖然看起來挺可靠的，但偶爾做事會少根筋呢

......雖然我好像沒什麼資格說別人。

「真拿她沒辦法呢。讓妳等真不好意思，我等下會帶那孩子回去，妳們就先走吧。」

「誒、但是」

「既然妳都這樣說了，我們就聽話先走吧、小日向。再說我這有鑰匙呢」

雖然一開始她面露猶豫的樣子，但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很快就贊成我的話了。

「…這樣啊。那就不好意思請妳替我等樁了」

「不會」

我是打算幫這對以往沒什麼相處時間的母女製造些相處空間，而小日向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用意了。

雖然她好像知道些這對母女的事情，但能這麼快反應過來，這孩子還挺聰明的呢。

「我們走吧、瑠美桑」

「啊、恩。東西、分一半給我拿吧」

「不好意思，幫了大忙呢」

她客氣地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我後，我們並肩地往陽織家走去。

我手上的食材乍看之下還蠻重的，但拿到手後卻意外地感覺很輕。

看了下小日向那袋裡的東西，發現雖然量看起來和我這袋差不多，但裡面塞滿了許多頗有重量的瓶瓶罐罐。

相比之下我這袋裝都是麵包或點心之類很輕的東西。

「小日向，妳那袋比較重吧？要不要和我交換？」

「不用了，沒問題的。別看我這樣，我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呢。」

我試了幾次想和她交換，但她總是很客氣地拒絕了。

雖然讓年紀比我小的小朋友拿比我重的東西讓我很不好意思，但她這樣堅持我也只好接受了。

（早瀨日向、嗎？…真是個好孩子呢...）

和這孩子相處後，似乎開始明白為什麼小樁會願意親近她了。

雖然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小朋友卻偶爾給人一種成年人的感覺，以及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心感。

明明還沒跟她深刻地相處過，但她一定是個溫柔又體貼的好孩子呢，不知為何我這樣確信著。

但是、雖然只有一點…她身上有種讓我稍稍在意的、違和感。

看著她，感覺就有某種『東西』吸引著我，讓我在意起來。

雖然不清楚那『東西』是什麼，也不曉得該怎麼確認。

嘛、總之不是討厭的感覺，所以不勉強確認也沒關係。

「來、這個給妳」

「誒？」

在我沈浸在思考中而發愣時，小日向伸手遞了個東西給我。

於是我也很自然地收下，然後才去看是什麼東西。

「這個……」

「剛才在店裡買的。請吃看看吧」

放在我手心上的，是一隻棒棒糖。

包附著糖果的包裝紙上面寫明是哈密瓜口味。

「謝、謝謝」

「不客氣～」

看了一眼走在我旁邊的小日向，發現她嘴裡正含著一隻一模一樣的糖果，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是很喜歡這種糖果嗎？她一臉非常滿足的表情。

因為是人家特地給我的東西，所以我也拆了包裝紙打算好好地品味下，但沒想到拆得太過用力，手一滑讓糖果掉在地上。

「哇、對、對不起」

「哎呀…」

雖然很快撿了起來，但糖果的某些部份沾到許多泥土，看來已經不能吃了。

難得小日向給我的說，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我這種偶爾會做出蠢事的個性，看來即使長大了也沒有治好啊。可能一輩子都改不了了吧。

「三、三秒規則！」

「呃、我想已經來不及了」

把糖果上的土拍掉後變回原本的樣子，但果然還是不能吃了。

雖然很可惜，但看來也只能放棄了。

「…對不起。妳特地給我的糖果卻被我弄髒了...」

「唔ー、也只好這樣了」

「誒」

小日向從口袋中掏出了某個『東西』，然後把我手上那個髒掉的糖果拿走，換成了剛才拿出的『東西』。

我低頭看向那個新拿到的東西後，感覺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換給妳這個吧」

「…………謝、謝」

謝謝。

兩個字我卻無法好好說出口。

身體深處一股炙熱一湧而上，然後感覺那股炙熱卡在自己的喉嚨邊。

「瑠美桑？」

她一臉訝異地注視著我的表情。

而我在那圓潤的眼珠裡，找到了那個『東西』。

啊啊、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自從遇到她後出現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麼。

那股違和感的真面目，是“懷念”。

她―――和姊姊好像。

我緊緊地握住手裡的那顆、剛才小日向換給我的『紅豆牛奶糖』。

這個，是姊姊喜歡的糖果，裡的其中一種。

雖然以前姊姊也很常給我這個，但因為太甜了所以我一直喜歡不起來。

「呃，不喜歡嗎？」

「不是的」

打開包裝，將牛奶糖放進嘴巴裡，紅豆的甜味很快地擴散在整個嘴巴裡。

上次吃到牛奶糖，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謝謝妳」

「哪裡哪裡～」

小日向靦腆地笑了笑後轉頭看向前面的道路，而我小心地不被她注意到、偷偷地看著她側面的臉龐。

…雖然臉完全不像，但和她在一起就會不知不覺地想到姊姊。

但若是問我兩人有哪點相像，我也沒自信能給個確定的答案。

但我確定的是，兩人真的很像呢。

所以這就是陽織桑和小樁，能對她敞開心房的原因吧。

（不對……）

但馬上就停止了這種想法。

因為不管再怎麼跟姊姊相像，小日向還是小日向。

我悄悄地看著她的側臉，然後伴隨著些許懷念的心情走在回去的道路上。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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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把小說名字丟上網就找的到了

媽呀，我看到好多錯字(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