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die9374 于 2013-3-21 15:00 编辑
那雙漂亮的碧綠眼眸看來有些憔悴,眼袋下淺淺的陰影,夏樹難得的在這艷陽高照的
大白天之下,持續失眠。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還身為人類的那個時候,就像黏皮糖般的鳩羽舞衣,總是用可
憐的迪蘭作為脅迫,強行拉著夏樹走出冰冷的城堡。
她偶爾會看見舞衣的大腿上,黏著一個奇怪的女孩,像小巧的寵物般,卻有著十分可
觀的胃口,總是在喊著肚子餓。
還記得有一次偷偷溜出城堡的森林探險,那個孩子就像無尾熊一樣攀在舞衣的胸前,
一臉毫無幹勁的表情,卻在看到草叢中的磨菇後雙眼發亮。
然後想也沒想的塞入口中,並且在呆滯的夏樹和舞衣眼前,口吐白沫。
麻煩。
這是當時夏樹一心的想法。
即使她曾經深刻的認為,所謂的人類,最麻煩了。
但她們卻不知不覺的仍走在了一塊。
鳩羽舞衣是鄰近鳩國的公主,而鳩國和月國的往來更是一向友好,除了物資的彼此供
給以外,還總是互相切磋著才藝,在他們歡快的宴會上,樂此不疲。
那年玖我夏海的生誕,身為公主的舞衣,帶來了一首鳩國的民謠,而夏樹則迫於母后
的要求下,隨著柔和的歌聲起舞,飄逸著銀藍色的長髮。
她們當時才十歲,而在那之後,舞衣則帶著那個孩子緊緊的纏了她將近八年。
其實夏樹一直以來都不是擅於同別人相處的類型,她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打破了自己
和舞衣保持的距離,卻用十年的時間去習慣沒有舞衣的自己,然後再重新花了五年的時間
去信任靜留˙奧維拉,卻用了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去尋找奧維拉為什麼突然離開的答案。
麻煩。
對於夏樹而言,最令她感到苦手和麻煩的事情,第一,就是鳩羽舞衣,第二,毫無疑
問會是靜留˙奧維拉,第三!就是那個動不動就抱了上來的藤乃靜留!
溫熱的體溫,毫不存在的距離感,夏樹用了一天的時間,便相信了藤乃靜留並不是靜
留˙奧維拉。
在夏樹剛轉換成血族的前期,冰冷的血液,讓失去溫度的夏樹,不斷的打著哆嗦,連
同冷風吹在肌膚上,都是一種刺骨的疼痛。
因此奧維拉總是在夜裡將夏樹擁在懷裡,擋住夜風的吹襲,但儘管如此,夏樹依舊感
到一股十分遙遠的距離。
就像過去不斷和他人保持距離的自己。
然而此刻的藤乃靜留卻是溫熱的,並且不斷的在朝她親近。
一想到那已經久違的,人類的體溫,親暱的靠在自己的後背上,夏樹就感到一股鋪天
蓋地的頭暈。
這比她面對舞衣時,還更加沒輒。
當夏樹不斷的在房間踱步,窗外已逐漸來到傍晚的天空,並且染上一片淡淡的橘紅,
她總算開始感到有些平靜。
正當她打算躍出窗外,給自己一點新鮮的空氣,不識相的叫喚聲,已經隔著那道薄薄
的木門,來到了耳邊。
「喂,笨狗,妳還不下來。」奈緒的口氣極差,敲在門上的力道,砰砰作響:「自己
找回來的麻煩,自己給我解決,少在那裡當隻窩囔狗。」
下一秒則是瞬間被拉開的房門,兩雙對視的碧色眼眸,火氣相當。
「該死的蜘蛛,妳說誰是窩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