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kokpopo 于 2013-4-12 01:14 编辑
考试完毕，更新重开
看来这次圣有了个很可靠的狱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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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探视禁止。”
武藏野警局门口挂起了红漆黑字的牌子，像牌子上的文字一样冰冷无情的则是高町警部的脸。
“她只是涉嫌而已，尚没有定罪只是被暂时羁押不是吗？为什么我不能探视？”
蓉子费尽唇舌试图说服高町，然而对方轻轻几句就把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这是规定。这是我第二十七次告诉你了，水野小姐，目前禁止探视这名犯人就是规定。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令人丧气的女人，讲理没用，恳求没用，威吓没用，甚至贿赂也没用。这个人的心地仿佛是铁打铜铸成的一般，没有一丝柔软，不留半分空隙。没有别的办法，心思一横，蓉子索性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你的规定来源于谁？是‘禄主’吧？身为公安人员，居然也和杀人犯混在一起么？”
如她所料，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高町虽表情仍旧不变，眉毛却轻轻挑了挑。
“随便说出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危险的呢，水野小姐——”
话音未落，高町骤然暴起，不容蓉子反应，手中银光一闪，手枪已指上了蓉子额头。
“水野小姐，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从此闭上嘴，或者……”
“如果我不想呢？”
“那我就让你闭嘴。”
话语中杀机显露，高町的手指没留半点思考时间，屈指之间，扳机扣动！
然而枪并未响起，而是凌空飞起，脱手而出。牵引它的是一根银线，再向上，银线竟来自于手中托着的玉蟾口里。
手枪落地，玉蟾的主人徐徐步入房间。依旧如同初见之时一身黑衣，西装笔挺，只是脸庞却带了几分病态的惨白。
“高町警部，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待客之道。”
“我以为你除了人血什么都不想要呢。”
高町讽刺了一句，走过去捡起手枪，甩门离开了。一时警局接待室里面，只剩下蓉子与她对面的江利子。
或者说——
“宗岩禄主鸟居江利子在此，有什么要说的么。”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蓉子想。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自称无业退魔师的江利子和眼前的宗岩禄主截然不同。无业退魔师江利子是个一脸笑意的毒舌好姑娘，眼前苍白冷淡之中带着骄矜的宗岩禄主江利子就像个反派大魔头。
或者说她就是大魔头，以玉蟾印诱使上条恭介在琵琶湖畔杀戮几十条人命，蛊惑心生邪念的有田春雪变为杀人狂。玉蟾所到，腥风血雨随之而起，究竟这样的人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看见蓉子一语不发，江利子——宗岩禄主忽然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知道你想看什么，水野小姐。你想见恶魔之子吧？”
“恶魔之子？那是什么？”
蓉子出声发问，江利子的笑容随之变深。
“就是被我抓来的，现在囚禁在此处监狱的佐藤圣呀。高町不许你探视，但是我允许了，你出门去探视室吧。”
宗岩禄主，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无职无业，居然能对国家机关如臂使指，随意操纵？然而已顾不得细想，蓉子急匆匆推门，跟着门口的两名警员走出了房间，却没有听清江利子的最后一句话。
“高町奈叶的做法也许对你更好，你还是不看到她心里会比较舒服哟。”
去往探视室的途中，蓉子忽然注意到了指引她道路的那个警员有些古怪。总是有飞虫飞过来，叮在他露出的皮肤上，而他连赶虫子的动作都没有。
如果只有飞虫还好，连苍蝇也飞过来了。这人依旧毫无反应，只顾向前走路，就像死人一样。皮肤上也有大片黑色的瘢痕，就像是……
尸斑！
一想起来，骤然全身发凉。所幸那警员已经将蓉子领到探视室门口，转身走开了。探视室里面站着的另外两个警员虽然也面相丑恶，但好歹像活人。怀着重重心事，蓉子在椅子上坐下，等待着她所想见的人。
叮，叮——
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蓉子看见了她的西洋人偶。
眼泪在同时夺眶而出。
西洋人偶如今已破破烂烂。金发凌乱，遍体鳞伤，如同被恶质小童凶狠玩弄之后摔碎在地的洋娃娃。胸前被禄主那一剑刺出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只是粗略地用绷带包扎了，似乎仍在有鲜血渗出。灰色囚服之上，也同样是斑斑血迹，如同零落泥塘的枫叶。
哪怕这样，似乎都在防范着她做出什么异样举动。手脚之上依旧被明晃晃的手铐和脚镣禁锢着。就好像这个身负重伤的少女真的是禄主口中的“恶魔之子”，下一刻就会张开翅膀把他们撕个粉碎。
想说什么呢？蓉子想要开口，却好像话语都梗在了喉头，千言万语，吐不出一句。
曾握持权杖、为她挡架住山羊魔爪和美树军刀的手臂，如今鲜血淋漓，不堪入目。
曾对着她灿烂微笑，让她仿佛如堕梦幻的美丽脸孔，如今正沾满血污，因痛苦而微微地皱着眉头。但是见到她，却又像是刻意压抑一般，仍旧回复平静，好像并没有痛苦，也没有这囹圄桎梏的存在，两人仍旧是在琵琶湖边，又或是武藏野街道初见。
就是这点，就是这点让她不忍再看！
如果不是隔着探视室的栅栏，她一定会冲过去，抱着圣大哭一场。
如果能和圣一样强大，她一定要手舞魔权玺杖，打破这可咒诅的高墙，带着圣离开此地。
然而她并不强大，以至于越不过区区一层栅栏。
她无能为力，只能痛哭流泪，看着刚刚见过一面的西洋人偶被人重新拖走，明明只有一面，明明连话也没有说一句，明明想问问她疼不疼，明明想……
难以自抑，蓉子很想就此伏在桌上失声恸哭。然而背后的笑声忽然刺入她的心中。
是宗岩禄主，她在笑。
她并不在蓉子身后，然而她在笑，笑声清晰入耳。不知由何传来，不知如何听清，然而她就在笑。笑的花枝摇动，笑的大气无忌，笑的喜逐颜开！
蓉子擦了擦眼泪，不禁握紧了拳头。
宗岩禄主江利子，你会因此付出代价！
为折磨圣而付出代价，为嘲弄我的痛苦而付出代价！
为了摆脱笑声，蓉子疾步而出，毫不回顾，走到警局门口，却忽然又看到了高町和另外几个警员，正在向外推搡一名少女。
“禁止探视，说过了禁止探视！来栖川小姐，请回！”
随即少女被干净利落地推出了门，等到蓉子走出去的时候，干脆连大门也落了锁。警局关门闭户，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被推出去，姓来栖川的金发少女慌乱地收拾着自己的包袱，里面有食物，有零食，甚至还有书本和衣物，刚才被推搡的时候包袱散了，东西洒了一地。蓉子于心不忍，也俯下身帮她收拾东西，所幸并不多，不消片刻就装完了。
“笑声……笑声，你听到么了？”
少女正欲道谢，忽然紧张地发问。蓉子点了点头。
还是宗岩禄主的笑声，依旧狂放不羁，依旧疏狂自在，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尖利入耳，直刺脑髓，就像在嘲笑站在大门之前二人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