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inger_king 于 2013-4-2 11:56 编辑

一年前寫的東西，現在重看覺得構思挺有趣的（雖然Signum和Shamal不太可能是這種關係），所以應該會寫後續。現在先放出上半部，希望不會坑XD

謝謝評分和回應><

警告︰一整篇都是八點檔

角色︰Signum×Shamal

時間︰新曆77年（Vivid漫畫之前）

設定︰Signum和Shamal是在不明言的曖昧關係中。兩人都不太確定這算甚麼關係，因此互相揣測著對方的心意。

《愛情肥皂劇》（上）

——半年前——

「Signum……」

自桃髮少女有記憶以來，每天也聽到這個人的呼喊。

每天每天，日復一日，好像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習慣。

「嗯？」沒有從報紙抬起頭，只是隨便的應了一聲。

坐在她旁邊的金髮少女亂按著遙控，語調有點興奮︰「妳知道嗎？Karina的男友向她求婚了。」

「喔？Karina…？」Signum稍微抬頭，腦裡搜索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

「是我的好朋友啦。妳不是跟她吃過飯嗎？」

「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吧…」Signum無奈地聳聳肩。

「呃，好像是這樣……」

「代我恭喜她。」

直覺告訴Signum，Shamal要說的話絕對不只這些。她甚至能猜到之後對話的方向。

「沒想到那小妮子也能嫁出去。」Shamal誇張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在米德找一個好男人可不容易啦。」

「你好像很有研究的樣子。」

青藍與紫紅在空中交會，凌厲的眼神讓Shamal愣了一下。

「…才、才不是啦。」醫務官有點慌張的擺了擺手，「之前電視不是說米德的男女比例差很多嗎？」

「誰知道呢…」Signum故意瞇起眼睛看著對方。

「我們家都有Zafira了，我對別的男人沒興趣！」幾乎用吼的說。

「…………」沒料到對方會扯到Zafira，Signum是一怔。

「…………」Shamal突然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訥訥說不出話。

「妳們兩個是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裡？」低沉卻雄厚的聲音自兩人的腳邊傳來。

「Zafira～～！」「Zafira……」

驚呼聲自兩個少女口中發出。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聊吧。」他又重新趴下，把尖尖的耳朵垂下來，以示不會偷聽。

「咳哼。」Signum別過頭乾咳了幾聲。

「我、我說的是實話嘛。」Shamal嘴巴這麼說，臉上卻染上淡淡的紅暈。

「知道了知道了…」說著再次翻開報紙，讀起今天的社論。

—— 米德男女失衡，結婚生育率下降恐釀人口老化

「……呃，這個。」

「怎麼了？」Shamal把頭凑過去看看，一看見標題馬上就「噗」一聲的笑了出來，「哈，我就說嘛。」

她把手臂放到Signum的肩上，把弄著桃紅色的髮鬢，在她耳邊呵氣笑道︰「剛剛是哪個笨蛋不信我？不要老是以為電視說的東西都是只為迎合主婦口味而捏造的。」

「主婦……」Signum不可思議地瞪著對方，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的性格。

「別吵，要開始了。」

每天晚上風雨不改的八點檔肥皂劇又要開始了。

那個外表年齡22歲的金髮少女壓低聲線，完全進入主婦模式。

「看電視還不如多做運動。」Signum翻到報紙下一頁，似是挖苦的說︰「妳倒說說這半年來妳胖了多少。」

「那是妳的錯覺。」不知何時Shamal已經習慣那人的毒舌，能夠毫不動搖地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但願如此。」Signum也不再打擾她看電視，一邊聽著從電視傳來的俗套對白，一邊靜靜咀嚼報紙上密密麻麻的字。

『今天晚上很開心吶，謝謝你請客。』

『那個……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對妳說。』

『嗯？』

『我、我…妳……』

『嗯…』

『請妳嫁給我！！』

『誒？！！！』

『妳願意嗎？』

『願意……我願意！』

『我會讓妳穿起世上最漂亮的婚紗，當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嗯！』

「啊～真幸福～～」Shamal已經沉浸在浪漫的氣氛中，語氣中又羨慕又嫉妒。

「少做夢了。」這氣氛很快就被無情的聲音戳破，「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還是少看一點比較好。」

「木頭！」Shamal奪去她手上的報紙，迫她看著自己，「妳也是人，難道妳就不會對愛情、結婚、婚紗有一點憧憬嗎？」

「抱歉，我沒興趣。」青藍的眼睛仍然鎖在米德日報上，「把報紙還給我！」

Shamal無視她的話，眼瞇成一條細線，詭異地笑說︰「還是說……妳想當新郎？」

「我只想當一個盡忠職守的古貝爾卡騎士。」Signum不為所動，有點無奈地看著她的騎士同伴。

「做騎士和做新郎之間沒有衝突。」紫紅的眼眸逐漸變為認真，凝視Signum，似乎想從青藍中找出她的心底話。

「凡事都不是非黑即白。」迴避了對方的眼神。

Shamal退後，嘆一口氣，不曉得是第幾遍說出那個Signum都聽得很厭煩了的字︰「木頭……」

「每天都說這個，妳不煩嗎？」

Shamal聽了，輕笑出聲，「每天都上班吃飯洗澡睡覺，妳不煩嗎？」

Signum不禁無語，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的確，風起雲湧、腥風血雨的日子早已過去，餘下的只有平淡得像一江沒有半點波動的湖水一樣的生活。

而這樣的生活，是她們最後一次的生命。

不過，不管歲月怎樣流逝——

〝為什麼女生都想穿婚紗？〞Signum在心裡碎碎念。

——騎士長也依舊是個木頭騎士長。

###

——七天前——

Signum終於發現了。

不，應該說她早就發現了Shamal的異常，只是從沒放在心上。直到近來情況越來越嚴重才有一絲不安竄進心中。

那就是Shamal越來越常晚回家。連休假也總是不知跑哪兒去。

就像今天這樣。

「今天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吶。」Signum打開米德最暢銷的報紙，仍舊是跟昨天倒模似的新聞——

某某高官發表激進言論、管理局引入某某最新醫療技術、生育率持續下降、某某高中生自殺……

「嗯。」蒼藍之狼一邊吃著生肉早餐，一邊回應著形單影隻的女騎士。

……要說今天跟平時有甚麼不同，大概就是少了一個總是在自己旁邊喋喋不休的人，少了她看電視的聲音，少了她打破花瓶的聲音，少了她在廚房手忙腳亂的聲音。

稍微……稍微有一點點的不習慣。

「Zafira，你知道些甚麼嗎？」

「知道甚麼？」

「Shamal最近好像常常不在家。」

「不，我不清楚。」

「這樣啊…」

寡言的劍士與少語的守護獸之間，總是只說幾句話便相對無語了。不像跟某醫師在一起時，她總是說很多很多話，然後Signum也不知不覺間聽了很多她的事、說了很多從不會對別人說的事。

「Signum！」突然，精神奕奕且爽朗的叫聲從後面傳來。

「Agito？怎麼了？」從報紙抬起頭，看著那雙與那個人一樣的紫色眼眸。

像小孩一樣的融合騎一下跳上沙發，盤腿而坐。Signum不禁輕輕皺眉。

「你每天坐在這裡看報紙，不悶嗎？」很直截了當地吐槽眼前的木頭。

「還好……」

「有時真的覺得你很可怕耶。」Agito做出一個誇張的臉，「每天都在一樣的位置，以一樣的姿勢，看一樣的報紙——」

「到底有甚麼事？」

「呃，」被打斷的Agito沒趣地搔了搔頭，跟這傢伙說話總是立刻就被跳到終點，「只是想問問看你有沒有想吃哪種口味的巧克力。」

「巧克力？我不吃甜食。」

Agito訝異了，「不是快到情人節了嗎？」平時每逢情人節，Agito都會趁節慶氣氛做巧克力給大家。

Signum卻比Agito更訝異︰「情人節？！」

「是啊，情人節。還有一星期就到了。」Agito汗顏，難以置信地看著主人，「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正確來說不是不知道，是不記得。

「算了，沒差，現在知道就好。」Agito重新回到問題︰「你要甚麼口味的巧克力？這次想有些新嚐試，很奇怪的口味也可以喔！」

「奇怪的口味嗎…？」真是個奇怪的要求，但現在Signum沒心思管這些。「巧克力的事改天再說。」

Agito疑惑地「喔」了一聲。

「Agito，你覺不覺得Shamal最近怪怪的？」Signum凝重地說，「總是假期一大早就不見人、很晚回家又沒交代。」

「經你一說，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嘗試回憶近一個月的事，Shamal姐似乎真的比平時晚回家了，雖然情況也沒很嚴重，但每次想一起吃晚飯、假期去玩，也會被推掉。

「你也不知道？」Signum皺眉，「那惟有問她本人了。」

###

「啊～累死了～」Shamal頭上還纏著粉紅色浴巾。她回家時因為已經很晚就直接去洗澡了，洗完澡便回睡房，直接趴到自己床上。

「Shamal姐，要不要我幫你吹頭髮？」Agito嘿嘿地笑著提議。

「好啊！」Shamal解開頭上浴巾，重新坐起來。

不一會，兩個少女已在床上坐好，一邊嘻笑玩罵，一邊吹頭髮。吹風機吵耳的摩托聲再加上她們吵吵鬧鬧，令房間一下子變得很吵。

在另一張床上看書的Signum卻頻頻對Agito使眼色，但正跟Shamal玩得起勁的Agito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看到。

Agito收到Signum的指示後，趕忙擠出笑容問Shamal︰「對了，Shamal姐最近在忙甚麼嗎？」

「在忙？最近確實挺忙的。」她笑答，仍然讓Agito替她吹頭。

「今天是Shamal姐的休假，但整天不見你在家。」Agito嘗試套話。

「呵呵，是這樣呢。」Shamal瞟了瞟對面床上一直偷看她們的Signum，「幹嘛？Signum叫妳來問我？」

「呃…不是…」不愧是Shamal姐，馬上就看穿。

「呵呵。」Shamal輕笑，然後稍微提高聲量，讓Signum也聽得到︰「你告訴她，我在忙的事是她不感興趣的，她不會想知道。」

「呃……」Agito為難地看向Signum。

Signum放下書，說︰「我想知道。」

「不告訴妳～」Shamal輕快地說，輕快得Signum有種想揍她的感覺。

當然，我們的騎士長不是這麼暴力的人，她依舊心平氣和地說︰「有甚麼事不可以跟我說嗎？」

Shamal卻直接無視她的問題︰「Signum，下禮拜有一晚我不回家睡。」

「哪一晚？」Signum滿腹疑惑。

「情人節之前那晚，還有情人節當天也會很晚回來。」

Signum不禁皺起眉頭︰「……你要幹嘛？」

「妳沒興趣的事。」 Shamal笑了笑。

Agito轉念一想，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能……回想近日種種跡象，也不是沒可能的。

——「Shamal姐該不會……在交往？」她小聲說。

Signum完全怔住了。

…確實…也不是不可能……

她表情複雜地看著Shamal，用凌厲的眼神質問。

Shamal也很是愕然，猛地擺手︰「不不不、怎麼可能…」一抹難為情的笑容。

「…真的不是嗎？」心裡有某道強烈聲音告訴她這件事非搞清楚不可。

「當然不是！絕對不可能！」Shamal斬釘截鐵地說。然後責備似的看著懷疑她的騎士長︰「妳應該明白才是，Signum。」

「……是這樣嗎。」Signum只想確認一些事，「那你在情人節那兩天到底要忙甚麼？」

「就不可以說是秘密？」Shamal別過頭，輕輕地說。

然後，Signum說了Shamal想都沒想過她會說的話︰

「我們是好朋友吧？」

完全不像木頭會說的話。

Shamal一下子找不到回應的話語。

Agito看了看Signum又看了看Shamal。Shamal背對兩人，誰都看不見她的表情。

「是啊……好朋友呢……」良久，她才說，「謝謝你承認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聽到這句語帶嘲諷的話，Signum開始失去耐性，「別裝傻，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裝傻？」

儘管不想在Agito面前說這些，但Signum今晚不得不跟她說清楚︰「有些事，不必明言，你和我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我不清楚你指的是甚麼事。」

「不要太過份，Shamal！」

「過份的人是你！！」為甚麼你連把〝某些事〞說清楚的勇氣也沒有？

自己帶出話題引發了火藥味，Agito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別吵架，Signum、Shamal姐……」

她們在吵的事，Agito也不是不懂的。只是這件事實在太過敏感，所以她不敢介入，甚至作為當事人的Signum和Shamal也只敢在問題的邊緣打轉，誰都無法踏前一步。

「現在又不是演肥皂劇，為甚麼你一定要我把某些話說出口！」Signum不顧Agito的勸阻，臉紅耳赤地說下去，不知這是害羞的紅還是生氣的紅，「我不說出口，就代表我不是嗎？」

「你那一套在以前或許管用的，在我們還是闇之書的一部份的時候。」確實，那時就算甚麼也不明言，兩人也相安無事地攜手走過了很多個世紀。「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的世界不再是只有五個人。你有你的生活圈子，我也有我的圈子。我不告訴你的話，你根本不會知道我有甚麼朋友、我的作息是怎樣……甚至，或許我在交往你也不知道。」

「……」Signum一時語塞。

「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不必明言，剛剛卻質問我是不是交往，質問我在情人節的行程，你這是自相矛盾。」Shamal總算轉過來，面對Signum，「我不想我們總是互相猜度。」

Signum知道，膽怯的人是她。

是坦白令她害怕？確立關係令她不安？還是跟別人交往有違她的騎士道？

為甚麼愛她卻說不出口？

她膽怯。

她害羞。

而且她是個騎士，現在更是個軍人，絕不該跟肥皂劇的婆婆媽媽內容扯上關係。

所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