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短篇] 沉淪 (完)

作者:btcat01
更新时间:2013-04-12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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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tcat01 于 2013-4-12 02:12 编辑


最近病嬌上腦,滿腦子我妻由乃還有RURUTIA那首"愛し子よ"


於是忍不住就想寫病嬌了OTZ


不過感覺這貌似還不夠病....?






她是個變態!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心裡湧現無比的恐懼,我感到一陣惡寒,這是個無論天花板和牆壁都貼滿我的偷拍照的噁心房間。



***



我和她認識是在一年前,那時離開家裡考上外地不錯的高中,終於能實現獨居生活的我,在迎新會上第一眼看到她就難以移開視線,她雖然長得並沒有特別出色,卻是個很有氣質的女孩。


在吵雜的舞會上,就只有她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看書,彷彿這裡是個安靜的圖書館,我默默看了她好一陣子,卻絲毫沒有勇氣上前攀談。


令人慶幸的是我們同班,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偷偷凝視她。


我想我是喜歡她的,若不是這情感太過強烈,我可能會誤以為這只是憧憬,只是友情,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女生,然而這也是我遲遲不敢跟她有所接觸,只敢偷偷觀察她的原因。


她很安靜,除了課堂上必要的對話,我幾乎沒看她跟誰有過交談,和這樣的她終於有機會接觸是在一次醜陋的校園霸凌,我從因妒忌而瘋狂的女生手中救下了連自己成為他人心儀對象都毫不自知的她。


以此為契機我們成了好朋友,我終於不必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注視她,我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一起念書,一起寫作業,一起嬉鬧,偶爾她也會來我的住處過夜,吃著她為我做的飯,窩在一起看DVD,然後擠在我小小的床上相擁入眠。


她很依賴我,她讓我覺得我就是她的全世界,但是我沒有勇氣確認她對我的喜歡是否跟我一樣。


當然,我也有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她從不在我面前換衣服,每當體育課時她都會消失不見,然後又穿好體育服出現在我面前,每次我都猜想她是不是因為喜歡我而覺得害羞所以不敢和我赤裸相對。


隨著時間過去,她對我的佔有欲表現的越加明顯,如果我和其他朋友聊天聊得太開心她會不高興,和別的朋友出去玩她會懇求我留下來陪她,儘管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


一開始我還不太在意,甚至產生她是不是真喜歡我的雀躍,但轉念一想,我有很多朋友,她卻只有我,也許她只是覺得自己被別人搶走了,反應才會如此偏執,相信久了她會明白的,誰也搶不走我,因為我喜歡她,我願意滿足她的任何要求。但這樣的情況在她雙親因交通事故去世後開始變本加厲,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在學校通知她雙親去世的消息後,她沒有出現什麼激烈的情緒,只是平靜的流下兩行清淚,我煩惱著該如何安慰她,陪她走過這段傷心的回憶,隔天她卻帶著開心的笑容跟我打招呼,甚至常常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哈哈大笑,我想她肯定受了很大的打擊,只能強迫自己歡笑來逃避悲傷,又或許是不願意面對父母雙亡的事實,這讓我很擔心,推掉所有的邀約,只想陪在她身邊。


我知道自己應該體諒她的,但是我已經為了她拒絕了所有的邀約,今天這個約定真的很重要,從小到大非常照顧自己的表哥難得從國外回來一趟,我一定得去見見他,為什麼她就是不能理解呢?長久以來累積的容忍讓我爆發,並且口不擇言。


「妳這樣根本不正常!我的世界不是只有妳一個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頭也不回的把她丟在原地,就搭車回老家去了,列車上我的情緒已經冷靜不少,馬上就感到愧疚,自己實在不應該那樣罵她,想打電話跟她道歉,又忍住了,想想也許暫時分開個幾天也好。


三天後我回到住處馬上就想打電話給她,可我才剛進房間手機就響了,是她打來的,我感動於我們的心有靈犀,她想煮一頓大餐作為道歉,邀請我去她家過夜,這是她第一次邀請我到她家,我非常高興,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竟是惡夢的開始。



***



牆上的照片裡居然連我在老家和表哥交談的照片都有!


強烈的噁心感讓我想吐,想舉起右手摀住嘴,手上沉重的重量讓我察覺不對勁,她居然用手銬將我的右手和她的左手銬在一起!!


也在這時,我注意到自己的赤裸,我不明白她到底為何這麼做,也不知道她之後究竟想做什麼,她親手毀了我對她的信任,我被恐懼和遭背叛的心痛壟罩。


她將我緊緊抱住,我的肌膚在和她的衣服的摩擦下漸漸變得敏感,無法適應這種異樣感覺的我感到慌亂,我以顫抖的聲音詢問她的目的,她卻文不對題,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詢問,不斷輕喃我的名字,對我說她喜歡我,要我別離開她,她想永遠跟我在一起。


我很震驚,我沒想到她是喜歡自己的,但伴隨這遲來的告白而來的是憤怒,既然喜歡我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她再度無視我的憤怒和質問,覆在我身上低頭吻我,錯愕於口中的侵入,還來不及防禦,她讓我吞下了一顆疑似藥丸的東西,我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做!我氣的賞了她一巴掌,但她卻無動於衷繼續手邊的動作。


她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在我身上點燃無數火焰,趁著理智尚未淪陷,我死命的掙扎,但因為手銬的關係我根本無法逃開她,身體漸漸發熱,我絕望的哭泣,一再被壓回床上,天花板那些自己對著她展開笑顏的照片都像是在諷刺嘲笑我此刻的狼狽。


她吻著我的眼,舔乾我的淚,再度吻了我,非常輕柔且小心翼翼,幾乎讓我產生自己就是她捧在手中珍愛寶物的錯覺。


即使只有一瞬間,我對於身處在這種狀況下居然還有這種荒謬想法的自己感到生氣,聽見她還在用那毫無雜質純粹好聽的聲音癡迷叫著自己的名字,我發洩似的狠狠咬了她入侵的舌頭,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明明應該是很痛的,她卻無動於衷,依然繼續她細水長流的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好似我的攻擊對她根本不痛不癢。


我感覺自己正在沉淪,理智也不斷流失,體內的燥熱令我忍不住扭動身軀,被她吻過、愛撫過之處都舒服地令我渴求她的停留,止不住呻吟,忍不住回應,此刻她令我為之瘋狂,我忘了所有事,渴望她的給予卻又不知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忍不住激烈的回吻她,迷濛中,她的手來到我的大腿深處,然後向上一刺,我的第一次就這麼給了她。


高潮來時夾帶著瘋狂、激情與快感,但當回到現實時留下的卻只剩空虛和絕望。



***



那晚之後,我對她的恐懼消逝無蹤了,因為我知道除了"強迫"我,她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可這並不影響我欲反抗她的決心。


她的耳朵聽不見所有我對她的負面言語,我越罵她,她表達自己對我的愛的舉動就越深刻熱烈,她會不斷折磨我,直到我再也無法承受苦苦哀求,才肯讓我解脫,然後在最後,我說"恨她"幾次,她就會說"愛我"幾次。


我們這樣不正常的生活很規律,基本上可以說是和之前她到我家過夜的相處模式一模一樣,除了心境上已經不同了,不、我想還是有不同之處──────多了手上這副手銬和每晚的激情。


每天,她就是擁抱著我窩在床上,摟腰、枕膝、膩在我懷裡,對我訴說愛語,只要能親近我,她什麼都做過了,而我的身體,居然還能因此感到愉悅,報復性似的,促使我們的每一個吻都充滿濃烈的血腥味,我一次次的咬傷她,她卻還是一次次的吻我,沒有半點退縮。


一開始我抗拒著她的一切,傷害她,無視她,直到最後我幾近妥協地任由她的親近和索求,並不是我的決心太弱,而是我發現自己做的一切反抗根本是白費力氣,她依然故我。


日子要過,物資也會有耗盡的時候,我曾期待著她被迫出門採買時會想起那把手銬鑰匙的功用,因為銬著手銬赤裸的我不可能和她一起出門。


雖然以她不願和我分開的執念來看,我懷疑若我穿戴整齊,即使銬著手銬,她恐怕也會排除萬難跟我一起出門的吧?


不過我還是失望了,我忘記科技發達的現在沒有什麼是網路上買不到的,還有宅配到府這種貼心的服務。


作為一個被監禁的人偶,我想我是很幸福的,至少當我覺得無聊時她會放影片給我看,當我肚子餓時她會為我準備美味的料理,當我想睡覺時除了抱著我她什麼也不會做,唯一令我不滿的是,她真的是一個變態!!


牆上的偷拍照我還能說服自己勉強當作那只是她保存回憶的一種另類方式,但是她居然──────!


只要是人總有內急之需,即使是這種時候她也未曾有過解開手銬的動作,我開始懷疑或許那把鑰匙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她可以面不改色當著我的面上廁所甚至是癡迷的看著我上廁所,最讓我驚愕的是,當我以非慣用手不熟練的擦拭時,她會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體貼的主動幫助我,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之後,令人沮喪的是,我居然習慣了,我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變得不正常。


在這一刻,我覺得我失去了某種身為人非常重要的東西。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的心被磨到沒了尖銳的小角。數不清的日子裡我習慣了身上的赤裸,不再遮掩也不再覺得羞恥,應該是不正常的監禁生活成了我的理所當然,我對她越來越順從,畢竟在一切都亂了套之前,我還是喜歡她的,她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和執著使我原本對她的喜歡慢慢復甦。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改變,這一天晚上,她表明想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我,然後熱切引誘我,我想褪去她的襯衫感受她的溫度卻被推拒,她撒嬌般的哀求讓我屈服了,最終還是順從了她,然後我們終於互相屬於彼此。


夜晚的激情讓她睡得很沉,以至於當我早上醒來時她還在睡,我想起自己從沒見過她赤裸的樣子,因為她就連洗澡時也沒脫過衣服,看著她的睡顏,我禁不起誘惑,偷偷解開了她的襯衫。


我一直以為她不脫衣服是因為覺得害羞,可是我忘了,她是個當著人的面上廁所都能面不改色的人。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她的身上是滿滿的各種疤痕,多到這房間的牆上貼了多少照片,她的傷痕就有多多,而且絕對不會更少。


看著這些年代久遠的疤痕,我終於明白以前她一到體育課就消失不見的真正理由,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她知道父母雙亡,不但反應平淡還能笑得開心,我甚至能猜到或許就是自己當初那句"妳這樣根本不正常!"才會造成現在這脫軌的局面。


我心疼地為她流下眼淚,輕輕擁抱她。


她被我的舉動驚醒,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堪盡入我眼中時,她崩潰的尖叫,這是第一次她在我面前露出恐懼的神情,她不斷嘶吼,要我別看她,不要討厭她。


她這個模樣讓我心如刀割,我緊緊抱住她,說我喜歡她,想安撫她激動的情緒,但是語言已經傳達不進她的內心,所以我決定以行動來表達我對她的疼惜和愛意。


我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親吻她的傷疤,在上面烙下一個又一個烙印,我渴望我的激情能夠覆蓋她的傷痛,直到在她眼中那些過往的不堪都成了我煽情的印記,我給了她第一個,沒有充斥血腥味的纏綿熱吻。


我知道她的心病了,我想,我也病了,我甘願陪他一同沉淪在這扭曲的愛裡,卻不打算掙脫。但我仍希望有一天,我的愛能夠讓她擺脫過去的陰影,能讓她走回正軌,然後我們可以一起迎向陽光,走出這間屋子,再沒有手銬也沒有害怕失去的恐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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