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培养学员们高贵的气度,优雅的举止,掌握娴熟的外交辞令以便将来应对各种上流社交场合,加尔德罗贝学园从五月开始,每隔两周会举行一次盛大的社交舞会。主要是内部的教工、学员和其他工作人员,当然也经常有自各国慕名而来的贵族参加。
夜幕逐渐降下,舞会已经开始,远处的主会场灯火辉煌,隐隐传来悠扬欢畅的舞曲。
在通往舞会的小路上,有两条窈窕的人影沐浴着昏黄的灯光,提着曳地的礼服长裙快速地向会场移动。
“你刚才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那边路口要右转?”黑暗中响起女孩子特有的清亮且满是活力的声音,似乎在埋怨着自己的同伴,但音调里却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
“我说了,可你根本不听。”沉柔坚毅的女声显得有些无奈。
“你完全可以再坚持一下!真是的,夏树总是惜言如金,这回可好,又两个人一起迟到了。”对于双双迟到这件事似乎觉得很有趣,焰色头发的鸨羽舞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要被玛利亚女士训斥了。”
唉,自从跟鸨羽舞衣成为室友,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夏树在心里哀叹。因为迟到的事情,两个人经常被严苛的代理学园长惩罚,当然还有比起惩罚更要命的冗长说教。
其实她完全可以扔下舞衣自己一个人去舞会场,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放心不下地跟着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夏树隐约还是知道,鸨羽舞衣已经被自己的心所接纳,成了她迄今为止的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这个朋友温柔善良又优秀,对大部分事情都表现得谦逊而且知进退,能听得进其他人的意见;却唯独对于自己的路痴毫无自觉,而且还异常的固执,坚持己见。对于她的这个缺点,夏树每次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也许咱们可以找个空隙偷溜进去。还能再快点吗,夏树?”
“当然。”
两个人蹬着细高的舞鞋,提着自己的裙子,以极不淑女地的姿态开始奔跑。鞋跟踩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笃笃”的急促声响。原本的焦急赶路,变成了两个好朋友之间的一场速度之争。穿高跟鞋跑步可一点都不轻松,但两个人争先恐后,互不相让,速度丝毫不比平时慢。
夏树凭借着天赋的敏捷,渐渐地领先,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小段间隔的距离。
“等等,夏树。”舞衣似乎有点气力不济,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一马当先的夏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享受着狂奔的自由与畅快,如果脱掉舞鞋一定会更舒服吧,不过算了,就快到了。
路的尽头就是舞会场。
从敞开的大门里向外散溢着耀目的流光,这明亮的光线投射在门外站着的三个人身上,将三条黑色的人影拉得悠长的。
夏树连忙刹住脚步,巨大的惯性让她不由自主地冲到了三人面前才彻底停下。
“等等我,夏树。”舞衣气喘吁吁地随后赶上,然后跟夏树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来。
门口站着的是,目前心情异常糟糕的玛利亚女士,保持着淑女式微笑的静留,余下的那一位,舞衣的“姐姐”现任珍珠NO.2的海德拉则对她们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顽皮的鬼脸。
完了。两个好朋友不约而同地想着,低垂着头露出沮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