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botasiki
更新时间:2013-04-19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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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銀松森林腐敗潰爛的土地,抬頭仰望高聳入灰色天空的斷壁殘垣。

那是歷史上著名的格雷邁恩之墻,它的存在將外界與內部的吉爾尼斯城近乎完全隔絕開,由於第三次戰爭時期天災軍團的入侵以及狼人詛咒起源在城中的反噬,這裡已經徹底淪為無人廢墟。

抬起仿佛被黏膩土壤粘住的腳,她踏入了這片廢棄的都城。


關於狼人的詛咒,她所知道的的並不多,或者說這些僅有的瞭解也不過是從友人口裡或是歷史書籍中得知——天災軍團入侵了吉爾尼斯,兵力懸殊的狀況下吉恩國王被迫任用大法師阿魯高以“召喚狼人”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來對抗入侵,歷史記載狼人最終擊退了天災,但並不完善的“技術”也導致狂化的詛咒像瘟疫般在封閉的城中蔓延。

天災和狼人詛咒被格雷邁恩之墻阻隔在銀松森林,但這無孔不入的詛咒還是小範圍地擴散開。

吉爾尼斯在第三次戰爭中損失慘重,她後來得以從巫妖王的控制解脫四處流浪后,才得知吉恩國王帶領著剩餘的吉爾尼斯人、以及一些尚存心智的狼人,選擇重新加入聯盟。

她是狼人,但這些對於她來說毫無實感。


破敗的街道拐角懸掛著一面殘破的,印有雄獅紋章的旗幟,染有藍色的布早已褪色,旗幟在銀松森林陰冷的風吹拂下飄揚。

她拉低兜帽帽檐遮風。掩藏在陰影下的是銀灰色的鬃毛,長有獠牙的狼吻,以及泛著邪光的赤紅雙目。

銀松森林的詭異氛圍讓她難以以人類姿態活動,因此她還是選擇以狼人形態在這裡探索。



自從有意識開始,她所記得的只有自己叫作妹紅·瓦恩菲爾德。醒來的地點是一個類似于實驗場的地方,有著水泥砌出來的灰色地面、墻,天花板。

她渾身赤裸躺在地上,身上蓋有白布。——不過那地方過於巨大,目之所及的地方盡是和自己一樣身上蓋著髒污白布的人們,死人。

是的,原先的他們都是些屍體,現在被復活了。


沒有記憶也很好解釋,妹紅的身上有許多看起來像是潰爛后癒合的傷痕,肉眼可見的地方尚且如此,腦死亡那麼久把生前的事情忘記也情有可原,至少,她還沒有糟糕成智商被蛆蟲腐蝕到無腦食尸鬼的程度。

不久后她被授予刻有不明符文的符文劍和盔甲,天災軍團將她改造成兵器,有個軍官模樣的傢伙讓被復活的亡者提起劍再度相互廝殺,被殺死的人——有些穿著黑袍的人會在戰鬥后來清掃走他們的斷肢截體。她不想變成這樣,生存的本能令她拼盡全力斬殺了比自己高上許多的一名獸人戰士,也就是那時,她發現了自己可以變身為狼人的能力。

這不說明什麽,只說明她很有可能生前是一名感染了狼人詛咒的吉爾尼斯人。


狼人的作戰能力遠比人類要強,至少從力量上來說是如此,在有些人眼裡可能是好事,但妹紅心裡清楚,這是詛咒。不是狼人的人不會明白變身時候肌肉被強制拉扯的痛楚,妹紅並不喜歡自己變為狼的模樣,通常時候她還是儘量以人類姿態行動,儘管變來變去的過程很痛苦。

肉體上的痛楚是可以習慣的。


和許多復活的亡靈一樣,妹紅被賦予死亡騎士的稱謂,培養成天災軍團侵略戰場上的殺戮兵器。她很快便厭倦了無止盡的殺戮,她不是神話里的人,不可能百戰百勝,妹紅多次嘗到被長劍刺穿腹部的糟糕感受,她以為死亡降臨可以讓自己解脫,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沒過多久,總之是在戰鬥后,她又會被回收再度復活,無休止地為軍團效力。妹紅認識的幾個同僚甚至已經有著和僵尸或骷髏那樣腐爛的皮膚和外露的骨骼。


直到達里安·莫格萊尼反抗天災軍團從那裡獨立,成立黑鋒騎士團,她其實也只是一把殺人利刃而已,反叛勝利后她被俘虜,不過被關押的那段日子回想起來竟是非常輕鬆的,至少她不需要出去滿手沾血,從鐵欄窗看出去還能望見久違的陽光。


然後某一天,妹紅被釋放了,他們對她說‘你走吧,或是留下來,加入黑鋒騎士團。’,這個問題他們問了關押的許多囚犯,有些人選擇投靠他們,另外一些——譬如妹紅,她拒絕了邀請,開始在艾澤拉斯流浪。




妹紅在城區里行走。街道旁還能看見被廢置的貨車,上面還散著幾個木桶,當然表層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看起來似乎一碰就會散架。

這裡還殘留有一些以前人們快樂生活的痕跡,酒吧、餐廳的店名都很喜慶,處在這片廢墟里這樣的名字顯得格格不入。

她絞盡腦汁想通過看這些景象回想起一些自己生前的事,遺憾的是,她發現自己一點都想不起,甚至連自己‘是吉爾尼斯人’這個長久以來認定的想法都產生了動搖,她感到沮喪。

路邊標示上寫著,左轉 圖書館,妹紅想書籍也許可以幫助自己一點什麽,於是她前往了圖書館,希望那裡的書還沒有被轉移走。



很慶倖,圖書館的書都還沒搬走,只是長時間沒有保養很多書頁都氾黃,被蟲蛀了。

妹紅挑了幾本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圖書館儲藏室里還有礦燭,她拿了幾根,把地上掃出一點乾淨的地方坐下。那些陳年椅子不太敢坐,她身上穿有厚重的鎧甲,坐上去可能會塌。


妹紅在閱讀到天快黑,肚子開始餓了,在從書頁把注意力轉移開的那刹那,她感覺到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非常微弱……她一時都有些錯覺那到底是活物還是幽靈,她放下書熄掉蠟燭,通過狼人敏銳的嗅覺搜索目標的所在。


妹紅不是潛行方面的專家,在她接近的同時對方似乎也覺察到她的存在,目標開始移動了。

她爲了不跟丟也加快了步伐,那傢伙留下的氣味像路標一樣指引妹紅,他逃不掉的。

妹紅在圖書館二樓與一樓的樓梯口發現了目標的身影,她看到那人影時稍微吃了一驚,那人身披棕灰色的斗篷,背著幾乎與人同高的一根柱子,被斗篷包裹的身軀看起來卻意外的嬌弱。


妹紅還在發楞的時間,對方搶先一步把背上的柱子卸下砸進松裂的地板,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根普普通通的柱子上開始浮現出散發著綠光的奇怪紋路,隨之而來即是她感到自己的腳踝被根鬚纏繞住動彈不得。

什……

她沒遇到過使用這種奇怪法術的對手,妹紅拔出厚重的雙手劍準備應戰,然而對方的意圖卻並不在作戰,灰袍身影化作一頭發出幽蘭光芒的狼形向圖書館大門處奔跑。


妹紅不選擇放過他,她抬手在遠處施放枯萎凋零,血紅的大型法陣堵住了他逃跑的去路。對方看來也不擅長應付她這種新敵人,他趕忙向後退幾步,而這正中妹紅下懷。

現在的距離就剛好了。她伸出右手,掌心擴開的黑紫色幽光彙聚成一道光鞭纏繞住幽靈狼,他被強制解除變身效果拉到妹紅身前,她低估了對方的能力,那人默念了一小句咒文,下一秒妹紅就被夾雜著雷電的颶風吹開撞在牆上。


被電流惦記過的身體傳來一陣陣麻痹感,妹紅被惹惱了,那種低級的定身法術別以為只有他有,她對他施放冰霜之鏈——在其他死亡騎士那裡是叫‘冰霜’,而妹紅卻剛好相反,她的是火焰,灼熱的烈火,附有火的赤紅鐵鏈纏住那人的腳,火勢很快往他的身上和木地板蔓延。

她提著劍走過去,很快她就會結果他的,但這時,令妹紅意料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他用藍光替換掉散發綠光的圖騰,一道激流在他手裡出現,目標的方向卻不是先撲滅身上的火,而是蔓延到一旁書架上的火焰。

妹紅簡直要無法理解這人的行動,難道這些殘破的書要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她不願意殘殺沒有戰鬥意念或是無辜之人,從軍團的魔掌中解脫后她就不再屠殺,因此她收回了火鏈,等待他的水流撲滅那些火。


約是十幾秒后他把火都撲滅,空氣中泛著木頭被燒糊的焦味,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從腳到大腿部份的衣物都被燒焦,他痛苦地跪在地上,顯然是被燒傷了,如果他選擇第一時間熄滅身上火焰的話,絕對不至於這樣。

妹紅咂了咂嘴,有種被愚弄的不爽。


“你是誰?”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通用語說道,對方像是根本聽不懂她說的話,抬起頭迷茫地看她。

“kazkek killok mog nuk ogg ruk?”

“哈?”

兩人的語言不相通,一番戰鬥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妹紅在手掌召喚出火焰,明亮的燭火照亮了那個人的臉……這是妹紅今天第三次吃驚了,她所看到的那張臉並不是男性……是女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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