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忙死的LZ想了想还是码了半个短篇OTL
这次是HE啊www虽然看起来挺猎奇的{:4_353:}
解剖学入门
上篇
“你的导师找你。”
听到室友常守朱的这句话时,六合塚弥生正面无表情地将一叉子泡面送进嘴里单一往复的咀嚼着。淀粉蛋白质和油脂被水解然后按部就班地吸收,如同对面桌子前的黑白弗洛伊德画像般单调无聊。
“知道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把那大胡子的画像摘了,早都看烦了。”桌前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恢复了规律的进食状态。
“谁叫我喜欢他呢。”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朱抄起桌上厚如砖头的《梦的解析》出门,关门前再次提醒道,“喂,你导师叫你去实验室。”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目送室友栗色的短发消失在门口,六合塚弥生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视线扫过桌子。面碗旁摊开着一本厚厚的解剖学课本,旁边的演算纸上画满了人体结构的草图。书架上平放着一本弗氏的书,她本想借来了解一下室友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却在看完两页后以失败告终。
她也不知道学校分宿舍时抽的什么风,把医学院的学生跟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分在一间屋里。也许只是电子系统一个小小的失误,但这就像在做复杂运算时点错的一个小数点,具有致命的毁灭性。虽然好像都是研究人类的,但二者的距离简直像地球到冥王星那么远。
如果对面的是个医学院或理工科院系的学生,那么她们可能会很和平地讨论人体结构和自然科学。但可惜朱是心理学专业的,所以六合塚弥生经常被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用那些该死的精神分析法去分析她的思想。
“嘿弥生,你是同性恋吧。”忘了在哪一天被强行解梦后,朱突然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
当时朱的表情很认真,并且带着些悲天悯人。所以胸腔中充斥着被窥破秘密的愤怒的六合塚弥生并没有一拳打上室友的脸,但随后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她愤怒地拉着室友滚上了宿舍的硬板床。
后来她们不约而同地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自己的室友再也不分析她的精神和梦境了。六合塚弥生感到有些尴尬,常守朱在对待同性恋这个问题上异乎寻常地开明大度,让她有些憎恨自己。
她的导师让她去实验室。这件事远比吃饭重要。于是她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擦嘴,拿起椅背上的白袍出门。
她并不是很想承认那个作风十分有问题的女人是她的导师。唐之杜志恩,医学院有名的年轻教授,穿着暴露烟不离手,传说跟她上过床的女人能从宿舍排到食堂。
她更想离那个女人近一些,再近一些,然后亲手抹杀掉关乎她的一切桃色新闻,最后将胜利的旗帜插上名为唐之杜志恩的城堡。
但她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她,仿佛害怕被那头灼灼的金发烧伤。只能渐渐沉溺在环绕周身的烟草气息里,看着那个女人在手术后叼着烟清洗着沾了血的双手回头冲她笑,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量克制自己不从背后环抱住那个纤细的白色背影。
于是每天都过得很煎熬。
六合冢弥生在一如既往的煎熬中推开了实验室的门,看到那个叼着烟的女人靠在手术台旁冲她似笑非笑,上面放着一具脸蒙白布被开膛破腹到惨不忍睹的男尸。她愣了愣想起来,昨天她亲口告诉自己,第二天要替人代一节解剖学入门。那么这次的任务,是要帮忙把尸体送回冷库吧。
“啊,速度很快么。来帮我把他抬回去。”说着拔下烟头顺手点了点那具被学生摧残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五脏六腑裸露在外,胸腔被完全掀开。
六合冢弥生戴上手套上前一步把肋骨扣上,复原呈Y字形切开的皮肤。一具很新鲜的尸体,桃色的心脏和胃,绛红色的肺和肝脏,还有颜色略深的肠子。
她沉默地想,萨德侯爵说,爱一个人就该爱她的肠子。那么那个在她身后悠哉悠哉抽着烟的女人,如果把她的身体掀开放在她面前,她到底会不会继续爱着那具尸体?她想不出来,大概是因为她不是她的室友。真是个艰深的问题。
一不留神血液沾到了手腕。她皱着眉头脱下手套转身去试验台洗手。习惯性地以微不可见的幅度抬头窥视着那边斜倚着另一张手术台的人。
“喂,忍得很辛苦吧。”那个金发的女人突然开口,突兀地问了一句。
一瞬间,六合冢弥生以为自己幻听了。她转过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导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