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魯比歐娜的自願士兵們阿!妳們的雖然曾是囚犯之身,但在女王的威信與仁政下,妳
們的罪名得以赦免,我們對於各位因戰役而喪生的家屬同感悲痛,願各位能夠因著自己的
努力,立下戰功,榮耀妳們的姓氏、家族!」
站在降兵們的面前,魯比歐娜的年輕隊長依舊是筆直身子,沒有任何歧視的與大家一起站
在烈日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宣布著。
茱莉亞站在隊伍中,默默地對這位隊長感到欽佩。
自己身處的國家貌似在放棄了她們這邊緣土地的村莊後好像也獲得了戰爭上的些微平息。
只記得那一片的烽火連天,以及母親將16歲那一年,那驚慌的自己推了開而被梁柱壓倒的情景。
那片片血花幾乎是濺上了她的腦海深處,揮之不去。
母親的血水漸漸從灰土中滲了出來,刺的茱莉亞一眼血紅,瘋狂的哭喊著想要拉出母親,但那
漸漸變大的跑步聲與呼吸聲都表示著敵方的軍人正往自己靠近。
深吸一口氣,茱莉亞毅然決然跳入了斷垣殘壁組成的遮蔽物後,緊握著手邊的石塊,憤恨的凝
視著兩個跑來的身影。腦子裡佔滿了殺戳與報復。
殺了她們!
殺了魯比歐娜!!
殺!
殺!
殺!
*******
「佛羅倫斯!快來幫忙!有受傷的村民」
其中一個金髮女人朝著自己母親衝去。另一個黑短髮,皮膚黝黑的女人也跟了上去。
「為甚麼古朗德利亞能做出這樣的事!」金髮女人緊咬著唇,而那本身就已經十分缺乏水分的表
面果真裂了開來,滲出點點鮮血。
往地上握幾拳頭猛力一揍,發出了悶哼的聲響。
原本應是白皙的皮膚也因著塵土飛揚而沾上了些灰與泥濘,但是依舊眼幹不住那出眾的美麗。
蹲下了身,將自己的身子擠入縫隙中,雙手雙腳撐地,好弄出更大的空隙,黑髮的女兵在外頭
抬起另一端,重複了三四次,一人一邊的將梁柱移開。
那有如鑲上了藍寶石的雙眼卻因為長久奔波的疲態蒙上了一層灰黯。
茱莉亞清楚的看見金髮士兵的沉痛與憤恨,是痛恨殺戳嗎?還是想起了她死去的戰友?
「隊長,真沒有想到她們竟然炸了自己的偏村作為誘餌。」
探了探地上母親的鼻息,叫做佛羅倫斯的女人朝身邊地上啐了一口。
「他們的罪帳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付清的,趕緊叫所有士兵救出其她還存活著的難民。」
「隊長,那這些人之後的安排呢?」佛羅倫斯一愣,這隊長是在想甚麼?不追擊嘛?
「帶回最近的兵營據點,暫時先將她們安排在那裏。」依舊嘗試性的作了兩三次的人工呼吸,
但金髮隊長其實自己也沒抱著太大的希望。
「這樣會增加國家負擔的...」佛羅倫斯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一個邊境的守成據點能有多少糧
草?說不轉連裡面的士兵自己的伙食都有問題了,怎麼照顧難民呢?
「人的生命是要活下去!沒有了生命怎麼樣都是空談!」
像是被刺上了心中的痛一般,那隊長饋速起身揪住佛羅倫斯的衣領,憤怒的吼了出聲,連躲藏
在暗處的茱莉亞都猛然一震。
佛羅倫斯看著眼中幾乎要迸出藍焰的隊長,低下了頭。
而隊長自己也尷尬的鬆開手,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抱歉隊長請原諒我。」佛羅倫斯道了歉,轉身似乎去傳達命令了。
金髮女人深吐了口氣,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替母親蓋上,站起身來鄭重的鞠了躬才離開。
誰是壞人呢?
簡單結束了母親的後事,茱莉亞和一些躲避了轟炸摧殘的村民坐在開往魯比歐娜的軍隊
車上,抱著那件軍用外套,悶悶地想著。
「請下車來休息一下吧。」不知過了多久,一位士兵打開了停下了車的棚子,對著裡面的人麼
說到。大家也陸陸續續地下車,茱莉亞發現,從前住在對街的喬治大哥,眼中有著複雜的神色。
也許是因為家人的離去調適不過來吧?
茱莉亞才剛轉身,就聽見喬治一聲咆嘯就往軍官所在的車棚衝了過去,手中的東西亮熀熀的像
是利刃!
而踏出棚子竟然是之前替茱莉亞的母親蓋上外套的那個女士兵,對於一旁士兵的大聲驚呼,
高喝提醒充耳不聞一般。
雙手背後,右腳踏地。
王者的氣勢與凌厲的視線震的喬治只是呆站在前頭並未再向前進。
「我很抱歉妳們的家園遭受到迫害,」金髮女人一字一句清楚的說著,
「但我希望妳們知道,妳們的村莊被毀是因為妳們的國軍為了要撤退而故意轟炸轉移我們
的注意,我擔心就算妳們逃了,同樣的犧牲事件十之八九會再上演。」
環視四周,自然也掃過了茱莉亞的臉龐。只是一個眼神卻讓茱莉亞心跳加速,就像是偶像
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得令人興奮。
「現在物資短缺,我不能保證我能給妳們多好的待遇,但是我用我艾妲.拉克蘭的名義,盡我
所能,力保大家的安全。」
「艾妲...拉克蘭。」
眼中停格了方才與自己對視的那一刻,那堅毅剛正的神情,成了她未來的軍旅生涯致力追隨的
目標。
看著喬治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精神抖擻地回答著點兵長的問題,那一臉視死如歸的堅定另茱莉
亞一笑。
我們大家都要加油,為了自己,為了死去的家人,為了使我們重生的艾妲隊長。
*******
「茱莉亞我們終於做到了!!」
一旁看起來天天的女生摟住茱莉亞又蹦又跳的,茱莉亞苦笑,為甚麼這天才經過了一百天特訓
還是這樣天真爛漫呢?
「茱莉亞、小希,恭喜妳們通過了阿!」
佛羅倫斯的雙手一肩一掌的拍在兩人身上,茱莉亞轉身行禮,小希則是誇張的哇哇大叫。
「長官好。」
「佛羅倫斯很痛耶!!!!!」
「阿呀都是戰友,這麼一板一眼,真還讓我想起誰啊...那種根木頭一樣的腦袋?」抓抓後腦杓
一臉受不了的笑著。
往身後一看,卻大笑出聲,「哈哈歐對啦!就是隊長!我竟然忘了!!」
這一笑笑出了茱莉亞的一臉通紅和艾妲的注意。
聽著軍靴那嗑垛嗑垛的踩近,茱莉亞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甚麼事?佛羅倫斯。」
艾妲站了兩人的面前,小希也不敢再放肆,乖乖舉手敬禮。
「歐歐我說茱莉亞都跟妳一樣啦,一板一眼的,超級像神木。」露出了欠扁的大大笑容,艾
妲愣了一下,瞬間甩過一記眼刀,殺的佛羅倫斯渾身發冷。
小希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茱莉亞也藏不住嘴角勾起的微笑。
「我有聽訓練的中將提過,妳很不錯。」
輕起的微笑和肯定的神情讓茱莉亞竟恍了下神,趕緊雙腳併攏,中指緊貼褲縫,「謝謝隊長!」
滿意地笑了笑,「雖然我沒有辦法安慰妳們的過去,但我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妳們的現
在。」
艾妲轉身離開了,留下了當然不會放過茱莉亞的恍神而不停取笑的佛羅倫斯。
幫助嗎?茱莉亞沒有想過,究竟身為高級軍階的人,有多少會真正去關愛下屬,甚至是俘虜呢?
看著那不寬卻扛著重任的身影,茱莉亞再次地對這人感到崇拜與敬佩。
***
第二年,艾妲所屬的皇家軍隊撤離了茱莉亞所分派到的防守邊境到另一個戰區支援,這時
的茱莉亞已經成為了負責訓練小隊的隊長。
「小亞這是這次的新兵報告歐。」一晚,小希撞入了正在看書的茱莉亞房間。
「怎麼會有這個?」茱莉亞好奇的接了過來,「我怎麼不知道有要招募新兵阿?」
「當然是"借"印一份阿」小希咧嘴笑著,毫無防備的接下了茱莉亞的當頭棒喝式教育。
「天啊妳很過分耶!!這是軍中基地秘密徵招的名單。」摀著頭,一臉委屈。
茱莉亞只能無言,都已經當上副官了還這麼小孩子樣是想要笑死多少士兵阿?
「快還回去,我該看到的東西自己會送來的。」
「吶吶別這樣一板一眼的嘛,妳不覺得那老禿驢真的很怪嗎?好像常常都自己一個窩在長官室
也不察兵也不斷練的。」
嘟著嘴數落著,惹的茱莉亞也笑了出來。
「可能是文官出身吧?」其實這點自己也有發現,也覺得不以為然,但她清楚不是每一個軍官
都能像艾妲,這般的令她崇拜與佩服。
「會不會是在祕密計畫甚麼阿?」
小希的笑容一臉狡黠,當然也學聰明的向後一閃躲過茱莉亞愛的教育。
「不得無理。」說話的氣勢連自己都覺得弱。
「好嘛我親愛的茱莉亞妳就看一下嘛~這是之前妳住的村莊的鄰村,想說妳有沒有舊事是住在
那裏,才拿來給妳看看。」
茱莉亞凝視著小希,不發一語。終於在小希快憋不住時,終於緩緩開口,
「...其實妳不傻嘛。」
*******
「還混阿!不要摸魚給我跑起來!」
茱莉亞中氣十足的聲音跨了整個訓練場,不少人早習以為常,倒是隔空嚇到了不少新進士兵,
「好有威嚴的感覺…」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的女孩輕聲讚嘆著。
揮去眉間流下的汗水,跑在了隊伍的最前方,小希為了不要丟副將這職位的臉,只是騎著腳踏
車跟在一旁,但雖然已經是騎腳踏車了依舊是上氣不接下氣,努力的踏到了茱莉亞身邊,「大
姊…士兵累了…休息下巴。」
「是你累了吧。」
茱莉亞給了小希一個大大的微笑,「好,休息五分鐘!」
「謝謝長官,謝謝副官!」
士兵們歡呼著衝進樹陰下大大喘氣著。
一個轉身的過程,她看見了新訓兵中的一個身影。波浪般柔順的捲髮因著天生的金黃在太陽下
閃耀著,白瓷般細緻的肌膚,相對於軍人而更加嬌小的身軀,令人憐惜的不願令她再受到任何
一點陽光的毒害。像極了……
「洋娃娃一般…」
「洋娃娃阿…?」猛一見緊靠在自己身旁的副官嚇的跳開。
「搞甚麼阿副官!?」茱莉亞的偽裝鄭定實在是破到連自己也笑場。
「那孩子不錯啊。」微微一笑,轉身留下了不知是因為長跑還是害羞而滿臉通紅的長官。
*******
從那一刻起,自己的眼光與思想就從來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再加上洋娃娃不久後就掉到自己效力的機密單位上,茱莉亞完全是樂過了頭。
「欸你家洋娃娃昏倒了耶。」
一天, 小希撥開簾幕,走到一旁對著正在擦槍的茱莉亞小聲說到。
「甚麼?」
嚇了一跳,猛站了起來,槍枝撞擊在地上造成了不小的聲響。
「怎麼了?」
「誰知道,中暑吧?」替著茱莉亞向四周的兄弟道歉,狠狠的甩了她一記眼刀。
「抱歉啦…」傻笑著跑出備槍室。
「不就是昏倒嗎?之前我昏倒居然是把我拖回去,她還有床躺呢…」
支開了軍醫,茱莉亞踏入裏頭的候診間,好像真是被曬傷了,臉頰還有些紅紅的。
拿了軍醫的藥用酒精倒在自己的方巾上,小力的擦拭女孩的肌膚,臉頰。像是怕毀壞了藝術品
般的小心翼翼。
看了下她掛在一旁的外套,凌娜.摩爾西科,好像就是鄰村的大姓吧。好像還是貴族姓氏。貴
族的孩子啊…難怪撐不住呢,這種烈日。
一邊擦拭著臉一邊記住那輪廓,心中慢慢勾勒出這孩子穿著華麗的蕾絲繡邊洋裝的好看樣子。
「……。」輕聲的呢喃嚇的茱莉亞的手抖了一下,不少酒精撒上褲管害的整片大腿瞬間涼了起
來。「嘶…」有些受不了的擦了擦大腿。看見那雙大大的青藍色雙眸盯著自己瞧,最後,還伸
起小拳頭揉了揉眼睛。
茱莉亞尷尬的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抿了下乾燥的唇,「恩…好點了嗎?」
「……。」慢慢得點頭。老實說這不應該是對長官應有的態度,但茱莉亞也不是太介意。洋娃
娃的臉好像又更紅了,不是才剛擦酒精退燒嗎?
「痾…好點就好,不舒服…要說。」故作鎮定地走出軍醫室,還是一路撞倒了不少東西。
自己在幹嘛阿…天啊怎麼會這麼不像自己。
「幹嘛阿,像逃難一樣。」
一下子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小希,「安怎?被拒絕歐。」
「拒絕妳個頭…」低語著低頭跑開。
小希聳聳肩,撥開簾幕走了進去,凌那看著手上的方巾出了神。
「小娜娜沒事吧?」
小希一屁股坐上方才茱莉亞坐過的地方,嚇的凌娜彈起身。
「副官好…」
「免了免了。」揮揮手一臉不耐,和茱莉亞就像是艾妲跟佛羅倫斯的翻版。
「剛才那傢伙的?」指了指凌娜手上的方巾。
「是。」伸手要的給副官卻被阻止,「阿留著留著,那人缺毛巾我買給他就好。」那頗有深意
的微笑讓凌娜臉上一紅。
「恩…謝謝副官。」
「沒差,不要一直副官來副官去,叫我小希就好。我超討厭這職位的,要不是茱莉亞堅持,老
禿驢恨不得把我踢下來。」掏掏耳,惹來凌娜清脆好聽的笑聲。
「呵呵以後這樣就對了,我把你藏來我們偵查部,這樣你就不會一職在外頭曬太陽了。」兩眼
發光的看著凌娜,像是想到了甚麼天大聰明的計畫一般。
「謝謝小希姊姊,不過……」
微笑著像是又顧忌著甚麼一般,歪頭思量著。
「怎麼了?不喜歡做偵查部嗎?」
「不是的…」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方巾,輕輕的,像怕被別人聽到一般緩緩吐出幾個音,「這樣
,看的到茱莉亞長官嗎?」
在小希爽朗的大笑聲中,背後不免挨了不少羞得通紅的小手巴掌。
*******
老禿驢是小希對於這個守備區最高領導人的戲稱,也是茱莉亞唯一一個沒有教訓小希的稱謂。
頂上一個大光頭,緊皺的川字眉心沒有一刻是放鬆的,四、五十歲的老臉總是捧著書嚼,這讓
總是在前線抵禦外敵的士兵總是感到不悅。
包括了又帶上了背上刀傷而被小希半背半拖帶回防線的茱莉亞。
凌娜幾乎是從位置上跳起,想從小希身上接下茱莉亞。
看著凌娜的反應茱莉亞心中其實是開心的,但全身的傷痛卻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蘿莉快站一邊,妳想接茱莉亞,她還怕把妳壓死。」看著明顯身高差的兩人,小希又好氣
又好笑,可惡阿,又不是只有茱莉亞受傷。
終於把茱莉亞丟進了醫護室,自己默默認命的提出醫藥箱上藥,還好小蘿莉還算有良心,不一
會就來替自己處理背上的傷了。
「茱莉亞沒事吧?」
果真一開口還是茱莉亞。
「沒事沒事,死不了的,那女人比鋼板還難打穿阿。不過也要謝謝妳後勤的支援,不然我們在
前線有時沒有指路,還真會出事呢。」
鼓勵的摸摸凌娜的頭,一口白牙笑起來十分好看。
兩天後,茱莉亞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凌娜還是擔心得四處跟著。被小希調笑是擔心老公外出
有小三的良家婦女。
但是茱莉亞的暴頭比凌娜的掐腰更早落在小希的身上。
「不要給我亂講。」
不要亂講甚麼呢?是不要亂講關係呢?還是不要亂講找女人這件事呢?腹黑的小副官壞心的笑著。
看著茱莉亞拉起凌娜的手匆匆離開。
當天晚上,正當凌娜準備好了要給茱莉亞的餐點後,聽見了茱莉亞幾乎是暴怒的吼聲。而聲音
,是從老禿驢的辦公室傳出的。凌娜藉著要印資料為由也混了進去。這個行動並沒有太多人攔
住他,因為大家都幾乎來觀戰了這難得一見的好戲。
「你這種時候叫士兵再出去打仗根本是要害死這碉堡跟所有人的性命!」
傷勢剛好,連大聲說話似乎都耗了不少力氣。
「根據機率的分析,這場勝率的迎面局是57%,我們十分難的的多贏下了7%所以這場仗是依定要
打的,如果是佑霓帶頭迎面率會直升5%,所以62%的勝率我不可能不打。」
「是在簽賭馬嗎?」小希斜視著老禿驢,冷冷地說到。
「這勝率是經過我一整年的精密計算……」
「請問連長,您的勝率是建構在甚麼基礎上呢?現在我們的糧草不足元氣未復,現在出征只會丟
了碉堡和士兵的性命。」茱莉亞接口,語氣緩和。
「妳比較懂妳就來當連長阿,跟上級說去啊,不要在這跟我囉嗦,我說打就打!」老禿驢像個孩
子耍賴般的不聽勸阻。
幾個較為衝動的士兵早已經抽出了刀要殺了這昏庸的領導人,老禿驢一屆儒生怎麼抵的過這種
軍人的氣勢?使是不停嚷著「不准過來!不准讓他們過來!」
茱莉亞揚手,所有的人只好悶悶的收起了刀。
「各位,不得無理,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簡短的語句就壓制下了暴動的大家,讓老禿驢心中又是妒忌又是不服,只不過是一介軍莽,難
道抵的過兵法背的滾瓜爛熟的自己?
「茱莉亞.佛羅爾茜,妳管教士兵不力,去給我站外崗一小時!」
「混帳…!」幾個士兵受不了,謾罵的話語爆了出來。
「兩小時。」
「好了,怕我不夠站阿。」
茱莉亞對著大家擺擺手,一臉沒事樣。但是大家都知道,茱莉亞的傷根本不能久站的。
在茱莉亞離開後,大家紛紛甩門離開,剩下凌娜站在一旁。
「怎麼?低等士兵,還有事嗎?」
面對著老禿驢的言語,凌娜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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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茱莉亞在傷腦筋要怎麼在不拉扯到傷口的情況下站直時,一記天外飛仙就從連長房內飛了
出來。下意識的趕緊伸手接住。
正準備破口大罵,那老禿驢已經關起了門。
「可惡!禿頭了不起!?」看著洋娃娃齜牙裂嘴的模樣,茱莉亞難得笑了出聲。
「抱歉,壓痛妳了嗎?」
凌娜趕緊從茱莉亞身上爬起。
「不……」
想扶起茱莉亞但是試了幾次果然是雙雙跌在地上。
不過看茱莉亞單臂摟著凌娜躺在地上的樣子像是不想起來了。
小洋娃娃也只好紅著臉繼續枕在那臂彎裡。
食指勾起括了下他的鼻尖,睡著的她皺了皺眉,更加深埋進溫暖中。
抱歉啊,洋娃娃,
我不能對妳做出承諾...
茱莉雅只是一遍遍的順著懷中孩子的髮絲,有著柔情,眼神卻又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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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凌娜已經在自己的被榻上起來。
心中掃過一思不安,趕緊跑出室外。
「他們出徵了!?」
驚訝的只差沒掉下下巴,轉頭跑開,這白癡...這白癡!就這樣給我走了!?
本小姐都還沒說出口就......
用著最快的速度整裝衝進後勤室。
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替他們做好後勤的支援。
「線報前線一切正常!」
「兵線推進了!」
「大勝!攻往下一個據點!」
.
.
.
越聽,
越覺得毛骨悚然。
不可能...
看著小希姐給他的叩機,心裡陣陣不安。
那是小希和他的聯絡訊號,可以即時通訊一些較為機密的通勤,但是凌娜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明明就有正規後勤部隊,不過小希也解釋只是後勤的一個習慣。
「嗶.嗶.嗶」扣機響起,凌娜驚了一下趕緊打開,
"ㄏㄑㄌ"
ㄏㄑㄌ....?
後勤呢?
一身冷汗搶過捷報組的耳機,真的全部是獲勝的消息。
問題...發報線!?
「參數被改了!重新找線路!」
凌娜驚叫著,也讓不少感覺不對的老探員恍然大悟。
自己軍隊被擺一道,這裡有內奸!
*
「ㄧㄡ.ㄋㄟ.ㄐㄧㄢ」
小希看了傳來的摳機簡訊,憤恨的向後又開了幾槍。
凌娜向外跑去,撞開了連長室的門。
對茱莉亞大吼著「撤啊!茱莉亞!我們被出賣了!」
連長輕鬆的敲著電報,一臉悠閒好像早就料到他會來似的。
「可惡!」甩開了鋪上身的士兵,刺刀一劃奪了那人性命。
「可惡...」摀著胸口不停淌出鮮血的傷,憤恨的看著輕易就可以殺死自己的老禿驢。
「小希...辛苦了。」茱莉亞將沒了氣息的小希拖進了防護區。
「凌娜!我們找到電台了。」其他人跑進了連長室,只看見倒在地上的凌娜和自盡的老禿驢。
「......」咬緊了唇,茱莉亞緊握著佩刀,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凌娜...我們找到電台了...聽到了嗎?凌娜?我們的援軍過去了...謝謝你......」士兵抱著凌
娜漸漸冰冷的身子,硬是撐出了笑容,「真的謝謝你...」
撫著胸口的痛楚,茱莉亞明白,凌娜為了他們也犧牲了。
舉起槍,慘然一笑,消失在無形的烽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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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句話?」凌娜跨坐在曬著太陽的茱莉亞身上,邪邪的笑著。
「...蛤?」
「你還真給我忘了!?你竟然給我故作瀟灑放在床上就走,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你!」
「啊!什麼喇你別打啊!?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你就這樣給我丟著?給本小姐過來!」
「大小姐饒命啊耶!怎麼告白前告白後兩個樣啊!!」
「別跑!」
繞著泳池奔跑逃命著,茱莉亞真的默默感嘆,
"歐揪薩罵" 還真是傷不起啊。
轉身一抓,將凌娜摟進自己的視野,跑的雙頰通紅的,還真是可愛。
吻上她的唇,輕聲說道-
「以前不能說的,現在只要你想聽,我天天說,好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