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照照。"
"怎麼了?"宮永照放下手中的甜點,抬起頭對上那一雙翠綠如寶石般的眼睛。
"你也至少等部長她們來到才吃吧......"大星淡把桌上的糖果、餅乾什麼各式各樣的甜食全都抱起,護在懷裏。"你這個死吃貨..."
宮永照看上去倒有點不滿。"先吃少許也不會有問題吧。"
"照照,這是禮貌阿!"
"既然你也懂禮貌,為什麼要叫我照照......"
大星淡把宮永照按倒在沙發上,雙手死死的製著宮永照的雙腕,左邊膝蓋毫不客氣地頂著宮永照的肚子。"照照,你現在是不是不滿本小姐?"
"......"
這時,部室的大門卻已經大開。亦野誠子,涉谷堯深二人正在眉開眼笑的站在門外看著她們這對早在白糸台高校中有名的麻將部歡喜冤家。
從後走上的堇看了看她們,說:"好了好了...讓那些後輩看到還行的嗎?你們也正經一點吧......這裡是麻將部......不是你們的家裏......"
"我才沒有去過淡的家裏。"宮永照馬上反駁,像是是維護自己的清白似的。
"那你是不是想去一次?"淡挑了挑眉,"行,今日放學就去吧,反正家裏沒有人。一、二、三!既然你不反對...那就..."
"喂...我還沒......"
"就這樣決定!"搶在宮永照拒絕之前,大星淡已經下了這一個決定,不容宮永照反駁。
"唉......"這個後輩......
"我說,你們真是妻妻情深。"弘世堇抿嘴一笑,看上去好像是很高興似的。當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當然了。"淡燦爛地展開笑容,她心裏就是最想聽到這一句話。然而,她卻沒有看到在宮永照眼中,閃過了一抹痛苦的光彩。
"照阿,我說你,將來要是和淡結婚,別忘了請我去喝喜酒..."弘世堇瞥向宮永照,卻見她一臉尷尬,看來玩笑開得太大了。"行了行了,知你和淡不是真的啦。"
"你又知我不是…的?"
這倒問得弘世堇口啞啞了,誰不知道女校多…某種人的這一個定律?但她也不可以這樣告訴她阿......"管你是不是,又關我什麼事呢?"
"......不管你了,淡,我們去看看旁邊活動室的情況吧。"宮永照拉著大星淡扭頭就走,沒有再多看弘世堇一眼。
社團活動結束之後,淡還真是當著其他部員的臉拉著照要她去她家裏看看,而照竟然沒有反抗也沒有多說一句就跟她走了。淡家裏住的屋子是在山上的,她們走到了山下的巴士站,就乘坐了直通巴士直達淡家裏。沿途宮永照並沒有對淡多說一句話,對淡不停自言自語閑扯著一些無聊話題,她也只是點點頭,"嗯""阿""哦""吓""哈"一下敷衍了事就算了。
"照照,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吓?"
"你好歹也和我說一句完整句子吧。"
"你想多了。"這是她在車上第一句對大星淡說的完整句子。subject+verb+(object),sv句子,完整了吧。
"......我只是想讓照照和我多親近一點。"大星淡委屈地說,好像受害的人是她一樣。
"嗯嗯,我會盡量。"
由什麼時候開始,她是這麼想親近前輩的呢?
由什麼時候開始,她是開始對前輩有這麼一點點的喜歡呢?
由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前輩的仰慕,漸漸轉化為傾慕?
要表白嗎?其實前輩不傻,多多少少也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了吧。
只是,她想要前輩的答案,她想親口告訴她。
“照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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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星淡看著睡房的天花板,心裏還在苦苦思索昨天前輩跟她說那一句話時的表情。那扇修長的眼睫毛傻傻的顫著,嘴巴微微張開,臉上的笑意自昨天開始就沒有一絲減退。
回想去昨天,她傻傻的又沒目的地把前輩帶回來,現在想起也覺得無比尷尬,畢竟當時就只有她們二人在家中獨處。再想起自己在車上和前輩說的某一句話,臉頰早就已經染紅了一片。只是當她想起前輩臨走前對她說的一句話,甜蜜的感覺就在心裏湧現。
“既然這樣,我們交往吧。”宮永照指導她的功課完畢以後,她把宮永照送往巴士站離開的時候,宮永照就這樣毫無預警對她說。
前輩這樣說,就是接受了她的意思了吧?
她當時是多驚訝、多感動啦。
在把下巴的關節托回去之後,她自然是急不及待的點頭答應了,可是現在回想當時前輩的表情,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算了,管它什麼的,現在宮永前輩也答應了交往,其實什麼小事也別管它了。本來還以為前輩是不會答應的,而且嘛,前輩平常總是對她愛理不理,有時候她甚至總是覺得自己是神女,前輩是襄王。
正所謂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嘛,一直以為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前輩。
哈?誰知前輩竟然答應了。
電話的短訊鈴聲響了起來,大星淡走到書桌的充電器旁邊,拿起電話。只見發信者就是宮永照,而內容呢……
“早安。”
淡甜絲絲的笑了笑,也回了一條短訊給她。”早安!”
換上校服後,淡就帶著歡愉的心情出門了。縱觀這十五年來的天空,她也沒覺得有任何一天的天空比今天的天空要蔚藍、要美麗呢。
回到學校,心裏只是嚷著這些無聊的課堂到底要多久才完結。她心裏期待的就只是放學後的麻將部練習,到了那時,她又可以見到那個前輩,阿不!現在應該要叫做”有點親密的朋友”了。
想來要是有人問起她們的關係,她到底應該說自己是她的女朋友,還是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呢?大星淡心不在焉的看著黑板發愕傻笑。
“大星同學…大星同學…!”數學老師托了托眼鏡,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到了淡的座位跟前。”專心點上課好不好?”
“呃?抱歉了。”淡的臉上還是帶著濃濃的笑意,老師不知道她這刻心裏所想的東西,就只道她是不放自己在眼內。
“大星同學!”
“是是是!”淡被數學老師這樣一吼,笑意已經減退不笑了,可是在老師的角度看上去,卻覺得她依然在笑。
“你就這麼不會尊重老師嗎?出去站走廊!”
淡無奈的在同學的注視下走出了課室,唉,都不知道數學老師為什麼在今天那麼大火氣。
算了,不管他了,既然走出了課室,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全心全意地想著那個人了吧,嘻嘻!
魔鏡魔鏡,小淡淡明明一直以來她也是一個好學生,為什麼今天會變成這樣的呢?魔鏡:當然是愛情的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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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今日,是和前輩交往以後第一次的約會。前輩把她約去了市上的一間甜點店,她心裏還想,這真是挺有前輩的風格呢。雖然她個人還是想和前輩去逛逛商場,看看電影什麼的。但既然是前輩決定,那就由得她吧,只是是和前輩一起,去那裡做什麼也沒有問題。
當然,這句話也只是存在自己的心中了。
“照照,情侶通常約會都會做點什麼?”
“呃…我也不清楚…我想…應該是和我們平常做的差不多吧…我們現在都是情侶了…”宮永照倒猜不到她會問上這一些怪問題,只得含含糊糊的蒙混過去。
“一點情趣都沒有!你還是個女孩子嗎?”
“當…當然是了…”
照點了一件黑森林蛋糕和一杯橙汁,淡向來也沒有特別多吃甜食,對甜食不太講究,也就跟著照點了黑森林蛋糕和橙汁了。本來想叫一份甜點兩份吃,但是一人的份量是不夠二人吃的,而且照絕對是個只認甜點不認女友的貪食鬼,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午餐來冒險。
“我想…情侶應該是…喜歡吃同一樣東西吧…”宮永照心不在焉的盯著碟子中的那一件灑滿巧克力碎的黑森林蛋糕。”因為……”消音。
“照照,你和部長一樣也喜歡吃黑森林蛋糕呢…”
照望了望淡,再望了望手上的匙。“你別想多了…我和堇嘛…這些喜好就只是...碰巧了…而已…”
“當然了,我也喜歡吃黑森林蛋糕……這種喜好阿,就只能說是一種緣分了。”淡把蛋糕上滿滿的巧克力碎盡量載進匙中。”但是呢,我喜歡吃黑森林蛋糕的原因卻是因為照照仔喜歡吃黑森林蛋糕。”
“是嗎?”宮永照看著淡那個孩子氣的笑容,打起了一點精神來。想來這個孩子,對自己還真是用心。
“最喜歡是上面那一層巧克力了。”淡訕笑著。”現在都給你吃了…來,張開嘴巴。”
“我們不是叫相同的蛋糕嗎…這樣…就不用麻煩了…”
“嗯…但是你看…那些約會的情侶都是這樣做呢…”旁邊那一桌的兩個女生,正在互相喂對方吃蛋糕,可能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但是淡卻一口咬定她們是情侶。
宮永照猶疑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嘴巴。雖然還是不太情願,但在淡面前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好吃嗎?”
“嗯。”
“為什麼好吃?”
“吓?”宮永照眨眨眼,很明顯不知道淡問她這句話的意思。
淡十分誇張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照照你應該要說:””因為是你喂我吃的,所以很好吃!”那些類似的話吧…你怎麼可以不跟劇本做事…”
“劇本?”
“就是言情故事的劇本阿…照照,難道你就沒有看過了嗎?”
“呃,算是吧。”
“是就說是,什麼是”算是吧”?”淡瞇起眼,教訓起她上來。
“是。”
“照照真是的,就這麼不解風情,難怪都高三了才有一次有人和你交往。”
“這樣說,莫非淡不是第一次和別人交往嗎?”照咬下吸管,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笨蛋,我看起來像是會濫交的女孩子嗎?而且,我才高一,和你不同,我可不是老人家。”大星淡義正嚴辭的責怪起宮永照上來。
“是是是…”
“照照真是可愛呢,放心,我會好好愛惜你的。”
“……”
“照照,我們之後去哪裡逛?”
“都聽你的。”
大星淡拍桌而起。”你不能這麼沒主見的…好不好?”蛋糕店裏其他的客人聽到她拍桌的聲音也紛紛把視線投向她們這邊,旁人不清楚,還以為是吵架了呢,殊不知這只是這兩小口在打情罵俏。
宮永照看到旁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們這裡,只得猛地拉著淡,”乖吧,我全都聽你的。”這只是權宜之計。
“記住了,女孩子是要這樣哄的。”
“吓?”
“就這樣吧,今天上了寶貴的一課了吧?”
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為免麻煩,宮永照還是點下了頭,心裏卻暗叫苦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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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照照,別生氣了,好嗎?”淡急步趨近,拉住了宮永照。
宮永照在言語上並不理會淡,不過她步伐也愈趨緩慢,淡跟上了她,一邊走著一邊七嘴八舌的說什麼,可是宮永照並沒有聽入耳。
原來,剛才在部社活動,照和堇因為秋季大賽的戰略問題而發生了爭執。汲取了全國大賽的經驗,弘世部長堅持要宮永照擔任大將,全因為她忌諱著長野清澄的那個大將---宮永照的妹妹,宮永咲。
在剛過去的全國大賽之中,淡以100點的分差飲恨敗在宮永咲的手上。弘世部長總結這次比賽失利是因為中堅副將因比賽分數大比數領先而沒有危機感,以致不能維持大比數的分差,所以她今次硬要宮永照擔任大將。
因為,要是在秋季大賽上,先鋒次鋒中堅副將戰打得不好,也有宮永照這個王牌在最後力挽狂瀾。而宮永照就是死活不願意擔任大將而和堇大吵起來,二人互不相讓,最後一向都極為忍讓的宮永照竟然突然發起脾氣上來,把手上一本記著長野選手的牌譜的本子狠狠地摔在弘世部長的臉上。
弘世堇立刻就嚇呆了,完全沒想到平常像隻錦羊一樣純良的照會突然這麼暴力。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照不喜歡有別人提起她的妹妹的。也許是她低估了照的妹妹在照心中的界限吧。
照惡狠狠地盯了堇一眼就離開了部室,而淡在回過神來之後就追著照跑出來了。
“照照,你還真是狠,部長都被照照摔的牌譜摔到流鼻血了…”
她活該。
“照照,你別生氣,部長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為麻將部好而已。”
難道為了麻將部,她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
“照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能力,弘世部長就不會硬要你當大將了。”
哼,那傢伙就是愛為難我,就算你有能力,這傢伙還是會在別的方面挑剔我,不會和我客氣的。
“照照,你別走太快,我跟不上你了。”
跟不到就別跟來。
然而,宮永照的步伐再次稍微地慢上了一丁點。
“照照,跟我回來吧,大家都被你嚇壞了。”
“不回去!”宮永照冷冷地說道。
“你總算是對我說上一句話了,剛才說的話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進耳朵裏…”
宮永照和妹妹並沒有在全國大賽中真正的面對面見面,既然是這樣,又哪會談得上和解呢?而現在的宮永照,依舊躲避著妹妹,對妹妹的話題也是含糊隱悔的帶過,從來沒有花口舌去向任何人解釋,包括她現在交往的對像。
“沒有。”宮永照倒是很”坦白”的承認。
淡拉著照坐在噴水池旁邊的長椅,宮永照怔了怔,但還是坐下了。淡看得出照很不情願地坐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陪著她,出乎意料的沒說任何一句話。
她知道照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但是她更想陪著照,因為她想告訴她,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她在她的身邊。
但是,她還是忍耐著愛說話的性子,忸怩不自在的坐在宮永照的身邊。她凝著噴水池中不斷躍動的水花在一浪接一浪的翻騰下所形成的絢麗水柱,閃爍著晶螢活力的大理石磚以人類不能察知的速度反射著象徵熱情的金黃色的陽光。偶然,少許掙扎出水柱的水點粒子胡亂地拍打在她的臉上,那一陣清涼颯爽的快感,還是可以令她的思緒平靜下來。
淡傾過腦袋,看著照的側面,那一個陰鬱而帶點無奈的側面正深深地吸引著她。那深邃的右眼,令人難以窺探她真正的想法。那神秘的魅力,正把淡一步一步的帶近照的內心。
“我沒事了。”
“…”淡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看著照的側臉發愣。
“剛才很生氣,所以行為才會那麼出格,嚇到你的話,抱歉了。”
“不,那樣的照照酷斃了!”
“吓?”
“就是……生氣的照照還是很有魅力呢…”
“什麼?”
“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是喜歡她的全部,不論是好處,還是壞處。”頓了頓。”生氣的你、笨拙的你、壞壞的你,在我眼中都是完美的你。”
宮永照沒有想過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回應可以令淡道出這麼多的說話。“呃…算是吧。”
她還是不太喜歡淡這樣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畢竟她還是一個很含蓄、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暴露於人前的人。
“照照你以後會明白我說的話的。”大星淡挽起了宮永照的雙手,親切地、溫柔的。
宮永照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有著這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到底是好處多於壞處,還是壞處多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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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終於,過了一個月之後,宮永照終於忍受不了了。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確確切切地知道,有著淡這一個堪稱麻煩的代表詞的人在身邊絕對是壞處多於好處。
她不是不喜歡淡,只是覺得淡和她,非常不合。
思想、行為、做事方式、個人理念完完全全是背道而馳。
這段短暫的關係,證明了文靜和好動的人要好好相處是非常困難的。
先不論大家彼此的性格,就是在興趣的這一方面,二人平常的樂趣完全是大相徑庭。照喜歡靜下來看書,淡喜歡戶外活動。照喜歡去圖書館,淡喜歡去郊野公園。往往都是照首先退讓的,可是淡又馬上反應過來,覺得這樣又會委屈了照,所以又要吵著要用照的提議。而照又死活不肯用自己的提議,硬要用淡的主意,最後二人就會因此而爭吵不休。
這絕對不是交往的二人應該有的現象。
所以,在昨天,她就發了一則短信去給淡,說:”分手吧。”簡單直接,沒有拖泥帶水,可見她絕對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自從開始交往到現在的這一個月,淡有事沒事都會纏在她左右,就是上學放學假期紅日沒有一天例外。一開始,她還覺得有人陪在身邊是件好事,而且在看到某個人有點不滿的神情,她的心裏又多了幾分得意。可是過了這煎熬的一個月,她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了精神病前期的現象。
一、幻聽。
好好的上著宇宙物理學的課程,說到了星群(Asterism)什麼的,她卻聽到了淡(Awei)的發音,果然是平常被她煩太多,現在連老師教書也聽不下了。
二、幻覺。
現在在路上看到金色頭髮的人,都總會嚇了一大跳,看到就躲。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她欠了人家錢弄得要兜著路走呢!
三、失眠。
回到家裏就是滿腦子也是亂七八糟的片刻和畫面,全都是和大星淡相處的一點一滴,包括她怎樣作弄自己而自己又會裝作不知道她要作弄自己的過程等等。然後到了晚上睡覺時,總是會都被這些混亂的思緒佔據著腦袋,完全不得安眠。即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也會做惡夢嚇醒。這一個月,還真是多得她不少啊!
其實說白一點,她當初答應和她交往,只是有三個原因而已。一是以為答應和她交往之後,她會少一點作弄自己。二是自己也很寂寞,想找個人偶然陪陪自己。三是她想看看那個人的反應。她一直說服自己最主要是因為自己悶,沒事做才和淡交流的。可是,她心裏清楚,其實和淡交往的最大原因,是第三個。
那個人一直對她愛理不理,不冷漠又不關心,而且還一味要以學校的利益為大前提,實在令她很心寒。她還真是不會後悔自己當日拿了一疊牌譜把她摔到流鼻血呢。想想,又是誰當著她的面前喊出:”我不為麻將部著想該為什麼人著想?”就是這句話把她氣得難以忍氣吞聲。
她看上去很精明,也不笨啦!為什麼對感情又會那麼遲鈍呢?
而對於淡,她全無內疚之心。她就是覺得,交往有什麼大不了?大家又不會吃虧,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而已。你和我在一起時開心,我利用你來意圖把堇氣倒,而自己的目的沒有成功,倒是你賺到了。
在她眼中,交往就是一種工具,一種遊戲。合則來不合則去,現在自由開放的社會,你情我願。即使到最後分手收場,又怨得了誰?
她從來沒有認真看待過和淡的這段感情,她從來也沒有放上心。
宮永照又想起那個人,那一個自己由高中一年級就暗戀著的某個人。要是現在和自己交往的人是她,情況又會變成怎樣呢?
她是絕對不會像淡一樣活力過剩,因為她是一個愛安靜的人,和自己一樣。同樣地,她也不會像淡一樣這麼煩人,天天又自己陪著她。她很有可能是那種自己要是不去找她,她甚至不會來找自己的那一種人吧。
這種人,正是她嚮往的交往對象,完全符合她的擇偶條件。
她是自己理想的對象。她只喜歡和自己相似的人。並不是她自戀、她自私,只是她認為,和這樣的人相處,自己會很舒服,很自由。
而淡,自己只把她當作學妹,普通的同學。只是在旁人眼裏看上去比較親密而已,雖然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淡單方面對她的熱情。甚至還被那個人拿這件事來嘲笑。
唉,世事難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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