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新年之夜
新年之夜，可怜和晁月一起度过的就只有那清冷的月光和那个比月光还要清冷的男孩。晁月是一声叹息，是自己人太好了让大家觉得好欺负吗？大新年为了考察宇智波鼬，村里居然派了个屠族的任务，还是火之国大名花大价钱买下的秘密任务，又是一笔肮脏的交易。
由于这次任务不允许透露身份，晁月和鼬用着最原始的方法收割着生命。武士的长刀在飞舞，在敌人身上拉出一条条血痕，妇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闹声很快的都泯灭在了黑暗中。确定了全村74口人的尸体，晁月和鼬收去了影分-身，点燃了房屋，“卷走”了财物消失在了暮色里。
很简单的便完成了任务，但是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到了安全距离，鼬停住了脚步，晁月亦是背对他停了下来，今晚的事真的很坏心情，猜都猜的到是团藏的主意。
“这就是你说的和平吗？！这就是你说的同伴之情吗？一起屠杀普通村民培养出来的感情？！”少年的声音隐隐透露着悲愤。
晁月倒是有些意外，没有怎么和这个年纪的鼬接触过，他的话比14岁离村后的那个宇智波鼬要多的太多了，看来原著中之后的三年真是让他改变不小啊。总是把鼬看成了万能的哥哥，什么都能忍受的忍者，晁月此刻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需要人开导的孩子。
随处找了棵树做今天晚上的窝，晁月也利用这段空挡好好的想了想，其实说宇智波鼬是充满爱的，依她看也未见得是，当初满心愤怒的朝家徽上投掷苦无的是谁？当年和父亲冷言冷语的又是谁？站的高了，自然而然的会对仍在下方的人产生一些感觉，有些人是一心想拉下面的人上来，充满的是责任感和使命感，这些人多是成了圣贤，命运多是牺牲；有些人则是会对下面人充满了失望感，认为他们无可救药，这些人只能痛苦，因为他自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无可挽回的了。在晁月看来，鼬显然更接近后者。他憎恶人的贪婪和野心造成的一切不幸，但是他又清楚的明白人类的这种习性是不可能被抹去的，所以他失望，他痛苦，正如他目睹的宇智波一族的“腐朽”，他想不到一种办法能让这件事完美的解决掉，所以他为了遏制仇恨选择了极端的清洗和自我放逐，偏偏对弟弟又下不了手……
“鼬，我还是这么叫你，今天的任务我等会和你解释。我们先来说宇智波家的事，你们想叛变吧！”晁月因为了解鼬的品行，决定自己来掌握主动权，所以还是违背了村子的命令把这事提前和鼬摊牌了。
看着鼬只是斟酌了一下，用温润的嗓音慢慢的淡淡的说了声“是”。
“是因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目前状况的不满吧”
“是”
“你失望了！”晁月用的是肯定句。
“是”
“那么你接下来作何打算，你是否迷茫？”
这次宇智波思考了很久，他也在不断确定的自己是否迷茫，极慢的，他还是回答了是。
“鼬，虽然才相处一个月，但是我了解你的为人。做好了牺牲少数人去救取多数人的准备了吗？想大义灭亲了吗？然后为了仇恨不再蔓延，想干脆连无辜的人都一起抹去，从而避免世世代代的战争了吗？想自己一个人背负一切仇恨，最后用自己的死来终结这一切了吗？！”晁月说道最后已经不复平日的温柔，厉声质问道。
宇智波鼬此时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这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居然能在短短时间这么这真实的了解剖析一个人的想法，把自己隐隐的念头这么清楚的，比自己想的还远的，表达出来。这种情绪下，刚才压抑在他内心的愤怒也暂时的被忘去了，两人间的气氛恢复了平静。
“你的梦想是什么？”晁月接着问道，然而她没有给鼬回答的时间，只是提出来让他思考。
“你这么做给我的感觉像是破罐子破摔”晁月是豪不留情的指责着，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轻贱自己宝贵的生命。
“你已经失望，累了，然后连那些无辜者都不想挽救了吗？你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吗？曾经说到宇智波家族你不也充满骄傲吗？”说道这里晁月想到是动漫里那一对和蔼的老夫妇，在鼬哥背着弟弟经过时向他们打招呼的。族里还有那么多的普通人，就这样一起清理了吗……
“杀人有时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但绝对不能作为最终办法来使用，你挽救不了，又不能让他们不憎恨，就想一杀了事了吗？”
“你以为村子会放过他们吗？”鼬被晁月的一连串问话挑出了内心的悲愤，也是禁不住反击道。可以解决他何尝不想。
“连刚才那么无辜的村子他们都可以为了钱毫不顾忌的下手，那么威胁到村子安定的存在，他们会放过吗？！”
“如果你是火影，你会不会屠族？”晁月很平淡的问道。
“自然不会……”聪明如鼬已经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是宇智波族长你会不会叛变？”
“那么你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大圣人吗？”晁月已经挂上了她最寻常的微笑，看着鼬在月光下因为这一番话羞涩了，总算还有孩子样。
“当然……不是”鼬已经彻底明白了晁月的意思，还是教他要相信别人吗……
“那么你努力当上宇智波一族的组长可好？”
“至于火影，三代和即将的五代，我都可以保证他们的仁慈和公正。”晁月看着气氛松弛了下来，也放松自己往树上靠去，感受着粗糙的树皮和皮肤接触的感觉，望着月亮有些出神
“梦想嘛……尤其是像我那个这么遥远的梦想，想要实现必然是不容易的，我这辈子可能都看不见太多的成效。”想到后面的第四次忍界大战，那岂是个人的人力可以改变终结的。
“当时说出这句话也只是担心亲友的安全，完全没有改变世界的这个想法。后来……发现有这么宏大的一个目标也不错的样子，至少它可以不断在前方激励你变的更强，对自己要求更高，因为它一辈子也不会实现，所以你一辈子都不会懈怠……”
晁月继续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在鼬面前，她可以不必顾忌太多，鼬就是一个最完美的听众，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
“再后来，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明明知道走错了路还固执的不肯回头的人罢了。我想干脆我的忍道就是‘不管事实是怎样，我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好了”
晁月苦笑了一下。最早的二十多年自己连只鸡都没杀过，死鱼都没摸过的人到现在早已习惯了杀人抹脖子的生活。老是伪善的想着去救一些人，但是事关自己利益的时候，却又毫不留情的把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上至快入土的老人从这世界上抹去。讨厌流血，所以欺骗自己使用查克拉手术线继续着杀戮，而且只要任务需要，晁月低头看着暗部背心上沾满的已经干枯的血迹，还不是一身脏。
“我这样的人原本是没有资格说出那样的梦想的，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恬不知耻的占用着它……”晁月应该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把“恬不知耻”这种词汇用在自己身上，摸摸自己心，果然有点受伤。
“嘛，反正最后和你解释下，这次的任务应该不是火影爷爷布置的，其它的我又不能多说了……”
“前辈自己不是也陷入了误区，你不是说过梦想不是一步就能实现的吗？假如宇智波一族因为您的一番话得以幸存，那就是少了一场战争。宇智波许多老幼都会感激您的”
鼬也是个温柔的少年啊，说出来的话很具安抚性，晁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但愿如此吧~”
新年啊，烟火也没看成，多想此刻能在红豆怀里撒娇啊，身高还差三厘米，得长快点……晁月陷入了神游，而鼬又何尝不想此时佐助能在他怀里傻愣愣的坐着呢……
“老头！我真要发火了！！你大新年把晁月弄到哪里去了！！！”遥远的木叶传来的是红豆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