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某S
感谢大家的加分与吐槽w由于这段时间S工作繁忙(实际上一年到头都很忙囧),所以没办法一一回覆各位,不过等到周日我忙完一个段落后,会好好的一一回覆的w
这次的故事可以说是第一个故事的一个小小的梗延续。
欢迎大家吐槽
毕竟那是我的动力之一啊w
希望文章能让你们喜欢
PS:虽然S不知道会写到什么时候,不过意外的,这对给我的感触颇多
所以,没准每周五的更新,会成为一段时间的惯例吧?
我也停了有差不多一年没有动过笔写二次元同人,如果有不周全的地方,还望谅解w
《包袱》
赫里斯塔不想成为他人的包袱。
她想要自立。
加入军团,不仅仅是她活下去的唯一选择,也是她自立所踏出去的第一步。
得到允诺,从那个地方离开加入兵团,偌大的广场上赫里斯塔置身于那重重人群之中,才发现自己渺小的不值一提。
就算是换上了笔挺的军服,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像是只离队的羊一样。
纤弱,无力,茫然失措。
虽然能预见与他人之间的差距,可是赫里斯塔并没有想到会有那么根本性的不同。
“真是只入错群的羊羔。”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让赫里斯塔身子一颤,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说中了自己的心声,更是因为这句话带的奇怪气氛而让她条件反射性的予以回应。
虽不是用言语,但是赫里斯塔将目光移向身旁,微微抬起的头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正面,一边感慨于‘真高挑啊’,一边将视线上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长着麻子的脸。
高挑的女子挑眉,嘴角划出调侃的弧度:
“还是待宰的那种。”
——过分!
赫里斯塔并不是只在心中这样说着。
一直以来,身份特殊的她都小心翼翼地在所有人评判的目光下生活。学会察言观色,学会隐忍沉默。
没有被现实扭曲心灵,却并没有让她千疮百孔的心伤结痂脱落。
她只是纯粹的,纯粹的将善汇集到自己的身旁,不能治愈自己,但是至少,能够保护自己。
所以,赫里斯塔在自己记忆中,从来没有反射性地对人动手。
可是这次不同。
她挥了拳头,直接敲向了身旁人。
重重的,她自认为是重重的,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她觉得弯曲的五指传来一阵发麻似的疼痛。赫里斯塔突然想起来,有人曾经对她说过,打人者用了多少力,那么自己也就会承受多少的力。
果然是太用力了。
沉默。
赫里斯塔突然心中一阵发毛,不敢抬头看。
不仅仅是羞愧于自己对陌生人的‘不宽容’,更担心自己轻率之举,下场会是如何。
就算选择参军,就算身份特殊,她也不过是个符合年龄,普通的女孩子。
——太、太用力了?
——伤到她了吗?
——会不会很痛?
——我,真是幼稚……
赫里斯塔惴惴不安。
“哦?小羊羔动作还蛮利落的,力道也不差。”
可惜,似乎对赫里斯塔自认为的‘重手’不以为意,对方语气中笑意满满,似是满意,又似是赞叹。
赫里斯塔脸颊一阵发烫,红了耳朵。
她想要慌忙收回手,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对方的手比起自己,大很多。与自己白皙的有点病态的肤色相比,那是健康的颜色。
身子一晃,赫里斯塔被那人拉到了身后。她慌张地想要询问怎么回事,却被那人狠狠的在额头上给了个暴栗。
“痛!”
“安静点。”
沉沉的语声让赫里斯塔反射性地闭上嘴巴。
然后,过了五秒,一个面容阴沉得可怕的男子从她身旁走过,居高临下,男子如虎一般的厉目狠狠地瞪着自己,让赫里斯塔冒出一身冷汗。
虽然还没有到分队报道的时间,可是在赫里斯塔没察觉的情况下,前方的人群早就鸦雀无声,只剩下后面还不明所以的报道生依旧七嘴八舌。
“……”
不知是不是觉得绕开挡在自己身旁的那个高挑女子太过麻烦,男子并没有对赫里斯塔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便迈着沉重又缓慢的步子,往后方行列走去。
“……谢谢你。”
赫里斯塔并不笨。她怎么会不清楚刚刚那人是为了护着自己而做出那样的举动。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谢,正担心着对方会不会因为刚刚自己鲁莽的举动而不领情,赫里斯塔不由握紧了拳头,进入了等待宣判的临界准备。
“与其道谢,不如先长个心眼。笨蛋。”
粗鲁的语气看起来毫不客气,赫里斯塔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别过头的女子。
然后,她笑了。
“恩。”
先不管会不会长个心眼,但是至少此时,赫里斯塔由衷的觉得身旁这个会用恶语掩盖害羞的人,十分的可爱。
——说起来后面有个奇怪的人怎么一直在流着口水自言自语。
——好像什么‘待宰的羊羔很棒啊’、‘羊羔肉很好吃’、“教官,我想吃羊羔肉,烤的,不行生吃也……”之类不明所以的话语。
赫里斯塔很是纳闷,但是没有细细追究。
不过在听到后面的人遭受刚刚那个男子的机关枪怒骂与铁拳攻击所发出的闷声加惨叫声后,赫里斯塔很是自觉的把身旁那人归类为‘救命恩人’一列。
然后,直到分组报道后的当晚,因为同样要做‘好人’而帮助萨沙之福,作为104同期的赫里斯塔才和那个‘救命恩人’正式的交换了名字。
她知道了,她叫尤弥尔。
没有姓氏,充满神话色彩。
“尤弥尔。”
“恩,赫里斯塔。”
她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那个带有奇怪意味的笑容,并没有感到不快的赫里斯塔在心中总感觉,她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缘分。
作为训练兵的生活苦中也有乐趣。
赫里斯塔觉得同期的人除了自己,每个都是具备十分的个性。
每日过的都是千篇一律,但是意外也跟着不断。
阿尼轻松地将艾伦踢倒在地,然后又沉默的与三笠大眼瞪小眼,气氛张扬跋扈,就像是两只全力备战的猫一样在暗地里张牙舞爪,而大家在旁边已经开了赌局,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就像是萨沙为了食物或者是天性而耍笨,每每不是被人出卖(大多是三笠和尤弥尔)被教官狠狠教训,简直就像是每隔三天都要演奏一次的例牌小插曲。
让总是时不时痴迷的看着三笠,然后突然间对艾伦进行爆发式的袭击。至于艾伦?血气方刚,毫不犹豫立刻迎战。
而三笠总是能在事态快要无法收拾的最佳转折点,无视任何情况,轻松介入艾伦和其他人的争吵之中,并且以完全不容抗拒的行为解决掉一切的争端。
受伤的,应该只有艾伦的自尊心吧?
赫里斯塔则是发现,当自己察觉的那一刻,尤弥尔不知为何,便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
对着尤弥尔,赫里斯塔从来只做最真的自己。会生气,会动手,也秉持着自己的温柔。
每次她为他人着想而把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尤弥尔便会在旁一边数落一边帮忙。尤弥尔总是能找到很不错的借口,让自己的行为符合她口中的利己主义。
——尤弥尔真是单纯。
赫里斯塔不敢说出口,但是已经在自己心中给尤弥尔贴上了标签。
从小到大,赫里斯塔就生活在大人的面具与真心之中。
所以,对于尤弥尔想让自己戴着面具,结果却把真实的性情给暴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她也只觉得好笑,便不去多嘴。
稀缺的,总该是要维护的。
赫里斯塔想,既然只有自己懂尤弥尔的话,那么就由自己来维护吧。
但是,赫里斯塔并没有乐观的觉得自己理解了尤弥尔。
人越贴近,越容易触碰到他人的内心。
赫里斯塔感觉到,尤弥尔在自己的面前,虽说比在其他人面前显得坦然,却依旧隐藏了许多事情。
——不过怎么说也比其他人来的亲近。
赫里斯塔为这些小事沾沾自喜的时候,某日组队训练之时,旁边一个女孩的一句话,却让她立刻将这种喜悦抛之脑后。
“赫里斯塔真好啊,每次都有尤弥尔护着。”
赫里斯塔如同晴天霹雳。
她知道这个女孩完全没有恶意,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打趣一样说出的话语。
可是……
——我,又在依赖别人了吗?
想要能够获得自我价值肯定的赫里斯塔,在此时此刻,感觉到自己所想要获得的‘自立’,被彻底的粉碎了。
她尽量露出平时一样的笑容,她也成功的糊弄了其他的人。
然后,她低低地自言自语:
“我又,是包袱了吗?”
不是因为自己,想来,生养自己的家人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吧?
不是因为自己,庇护自己的教会中少数温柔的人,也不会那么的苦恼了吧?
知道他们是爱自己的,可是赫里斯塔还记得,当自己选择离开的时候,那些人松了口气的模样。
——包袱。
赫里斯塔不想成为其他人的包袱,不想再重蹈覆辙。
结果,却在尤弥尔的陪伴下,磨灭了自己的决心。
沮丧,自我厌恶。
人心是脆弱的,迷茫之时,胡思乱想。
但是赫里斯塔没有一丝责怪尤弥尔的意思。
尤弥尔没有错,尤弥尔只是同情软弱无力的她罢了。
因为放心不下,她才一步又一步的紧追不舍。
——没准,没准还和我的家族……
思绪被不冷不热的话语打断。
“能成为包袱,是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身高问题而与赫里斯塔等人分在一组,阿尼双手抱胸,正直直地盯着茫然失措的赫里斯塔。
“阿……尼?”
“要珍惜这种幸福,赫里斯塔。”阿尼侧身,兜帽在她的动作之下摇晃了一下,“也要善用,这种幸福。”
像是怀念着什么一样,阿尼看向远方。
“若你想要和她一起,就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赫里斯塔措手不及。
可是,阿尼那双闪烁着认真二字的双眸,却强迫着赫里斯塔记住她的话语。
因为赫里斯塔知道,这种眼神,是只有经历过无尽的悲伤与悔恨而彻悟的人,才拥有的。
看到赫里斯塔点头,阿尼就像是放心了一样,虽说没有笑容,但是伸手拍了拍赫里斯塔的肩膀,没有等待任何回应,她便转身走向不远处没有格斗对手而无聊呆立的三笠那边。
——我想和尤弥尔一起。
赫里斯塔很清楚自己的愿望。
——我不想被称为包袱。
赫里斯塔也很清楚自己的执念。
——那……我该怎么办?
天昏沉沉的,绵绵不断的细雨虽然不会打的人生痛,可是黏糊糊的感觉也让人十分不适。
夜间负重行军,不单纯是对耐力的考验,更是对精神毅力的培养。
背着沉甸甸的军旅包,脚上的长筒军靴踩在泥泞的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在兜帽中平稳喘息着,赫里斯塔不由得看向自己身旁与自己亦步亦趋的尤弥尔。
而在一两步前,阿尼、萨沙、艾伦以及三笠也很平稳的保持匀速前进。
他们这几个人属于前方队伍的后面,因为莱纳他们还在前面领着队伍往前进军。
骑着马的教官早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后方队伍之中,雨声不大,所以赫里斯塔能听见艾伦有点担心的对三笠询问着好友阿明的状况。
三笠则是很直白的表示不需要担心,阿明不是一个会在此时放弃的人。
赫里斯塔有点羡慕。
这种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坚定感情,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真好,不需要去苦恼其他的,陪伴在身边便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种想法没持续一秒,赫里斯塔突然想起来,曾经听过的,阿明的怒吼在她耳边回荡:
“我不想成为他们的包袱!”
“能成为包袱,是件幸福的事情。”
阿尼的话语,又在赫里斯塔的脑中浮现。
两种不同的话语,冲击着赫里斯塔,她咬唇,保持沉默。
“艾伦,你将巨人消灭后,真的是想去外面的世界吗?”
同期的马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本来跑在前头的他,不知何时居然与他们同列了。
艾伦听到马可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说:
“是啊,我和阿明约好了,一定要去外头的世界探个究竟!”
“真不错呢,到时候也算上我一份吧?”
“恩恩,大家一起去吧。”
艾伦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在他身旁的三笠面色缓和了许多,似有丝丝的微笑。被艾伦感染的其他人也不由憧憬着未来一同前行,赞叹地看着陌生地平线的场景。
赫里斯塔却没有。
并不是因为她对外头的世界没有兴趣,而是她听到了在自己身旁,尤弥尔那轻声细语:
“外面的世界吗?”
像是怀念,又像是迷惑。
更像是在追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看着尤弥尔面上浮现的那似笑似叹的神色,赫里斯塔心中涌起了奇怪的预感。
——尤弥尔,你在盘算着什么?
然后,仅仅是片刻,赫里斯塔感觉到了一个非常不快的答案就出现了。
——你,从来没有打算过吗?
——所谓的将来。
毛骨悚然。
赫里斯塔浑身颤抖。
没有将来,不过就是死亡。
可是……
让她如此胆战心惊的,并不是因为死亡。
赫里斯塔畏惧死亡却不会屈服于死亡。加入兵团的那刻便是她选择直面死亡的那刻。
让她战栗的,怕是离别。
和尤弥尔的离别……
一定是毫无征兆的,被迫面对的。
——若是不能和她一起,若是不能让她在身边驻步。
——那……
“能伸手碰到你,握住你的手,又有什么意义?”
“与你并肩,又有什么意义?”
看看不远处阔步前行的尤弥尔,不自觉放慢脚步的赫里斯塔低语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感到眼睛一阵发酸。
她本来就是个爱哭鬼。
兵团的生活中,每一次战友或是离去,或是陷入苦难,她总是湿了眼眶。
那个时候,尤弥尔总是露出心烦的表情,毫不留情地用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大大咧咧地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语。
听来刺耳,就像撒盐。
所以不止一次,尤弥尔的话语让陷入悲痛之中的他人动怒。却每每都被赫里斯塔拦下。
因为赫里斯塔知道,单纯如尤弥尔,她不过是不善言辞,更是不加言辞,便去努力调和气氛。
努力的,让自己不再那么难过。
别样又纯粹的温柔。
赫里斯塔依赖于她。
赫里斯塔感觉背上的行装变得沉重不堪。就像是压迫在自己心上的石块一样,让她无法喘息。
她想要和尤弥尔更加靠近,想要与尤弥尔并肩前行。
但若是相依换来的是别离,赫里斯塔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比被称为包袱,还让她难以忍受。
“赫里斯塔,你在搞什么?”
赫里斯塔抬头,对上的便是一双写着担忧的眼眸。
虽说语气充满着不快,可是伸过来抓住自己的手却由不得自己挥开。
赫里斯塔默默跟着,思量着刚刚得出的答案。
然后,她几度开口闭口,最终还是没有将最想问的话语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话题:
“尤弥尔,和我在一起你很累吗?”
“当然累啊。”
回答得如此肯定又毫不犹豫,赫里斯塔不由觉得有点伤心。
——果然……谁都不喜欢包袱。
“每次都随便的卷入其他人的麻烦之中,晚上睡觉还会把人往断气的方向抱,明明就个子矮居然还想学人整理书柜。你先照顾好自己好吧?每次都是我在收拾残局。”
用空闲的手数着赫里斯塔带来的麻烦,尤弥尔说的事实都让赫里斯塔把头埋得更低。
“对不起……”
“赫里斯塔,你还真别道歉,反正你又没在反省。”
呜!
正确命中。
一无是处只会给尤弥尔添麻烦的自己,真的是,无地自容……
正当赫里斯塔陷入自我厌恶之中的时候,尤弥尔的话却继续了下去,
“不过啊,比起这个,我倒是想说啊。”
“诶?”
“给•我•好•好•的•依•赖•我!”
明明还在跑步中,可是尤弥尔还是伸手拽住了赫里斯塔的下巴。就像是知道了赫里斯塔的想法一样,不点明,却直说。
“与其你想要故我的一力承担能力范围外的麻烦,却在结果搞得乱七八糟的,还不如给我省点心,先来找我,好好的求我帮忙。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想最后辛苦的还是我。”
“才、才不要!”
完全否定赫里斯塔自律自给人生的说法,让赫里斯塔很是生气,却又很是害羞。
她挥手拍掉尤弥尔的手,加快了脚步。
不能被尤弥尔看见。
赫里斯塔对自己这样说。
不能被她看见,自己那湿润的双眼,还有那不能抑制住的笑意。
——成为包袱吧。
——你就是应该压住她,让她喘不过气。
——不能让她觉得,放你独自一人,是一件能够让她安心的事情。
——只有这样,你才会成为她活下去的绳索。
——她也会成为你活下去的绳索。
——绑在一起,就更加沉重了。
——你,应该成为她的包袱。
赫里斯塔突然明白了,阿尼的意思。
阿尼一定很后悔吧,没有成为某人的包袱,而让某人在自己眼前逝去。
“赫里斯塔?怎么了?”
“……”
“喂,喂,女神大人生气了?”
讨好却又像是看什么笑话一样,尤弥尔轻轻松松地追上赫里斯塔,那张笑脸此时此刻让赫里斯塔只想一巴掌打过去。
可是她忍住了。
没有往常憋屈的感觉,现在的她,心情意外的晴朗。
——我想,我还不了解自己。
无视尤弥尔,赫里斯塔自顾自地想着。
——尤弥尔一定看到了,我还没有了解的我自己。
——那个,打着要自立的幌子,却依旧隐藏得很深的愿望。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因为,现在,还不是提起勇气问‘那个问题’的时候。
赫里斯塔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正确的地方,正确的时候自然地问出口的。
“尤弥尔,你为什么要陪在我身边?”
然后,她能预见,说出那句话的自己有点沮丧却胆怯的神情,偏头看去,尤弥尔有点惊讶的表情。
陪在自己身旁,听到自己蠢问题的尤弥尔,那一如既往的笑容,以及坚定却虚假的回答:
“放心,那绝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
平淡的话语。
坦率的回答。
半掩的真心。
但是,一定。
一定,能让自己,露出舒心坦然的笑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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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正常多了。
尤弥尔扯了扯背包带,心中想着。
她不是没发现,这段时间的赫里斯塔,似乎感觉有点怪怪的。
——反正一定又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自我厌恶。
尤弥尔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赫里斯塔所想的事情,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赫里斯塔周遭气氛的变化。
娇小,纤细,弱不禁风。
可是那坚定的意志以及执著心,让尤弥尔也不禁想要为她鼓鼓掌。
——只不过这执念不放在好的地方而弄得一心追寻需求,真是让人头痛。
赫里斯塔了解自己,却又不愿意面对自己。
在她看来一定很卑鄙吧?
口头上说着想要做一个好人,想要让大家需要自己,暗地里,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长眠之时在众人心中获得一席之地。
她一定不想面对这样‘卑鄙’的自己。
“虽然,这样我觉得也蛮可爱的啦。”
低声地叹道,尤弥尔向着赫里斯塔的方向靠近了点,逼着她换了路线。
太多碎石子路拌在泥泞的道路上,正是受伤的前奏。若是刚开始跑的话,赫里斯塔一定没问题,但是现在已经连续跑了五个小时了,光是紧绷着弦不让自己倒地就是极限的赫里斯塔,绝对没有这个余力去注意这些事情。
——算了,我来注意就行了。
尤弥尔想起自己刚刚对赫里斯塔说的话。
怎么说呢,虽然是十足十的真心,可是现在想起来,自己是说了什么蠢话啊?
总感觉像是哪种羞耻的玩法。
不过……
尤弥尔盯着前方,神情坦然。
——我迟早有一天,会把她丢下的吧?
——等到我将一切全盘托出,等到她能自己挺直腰板前进的那一刻,一定就会是我放手的那瞬间。
——这样想,有点寂寞呢。
不过。
尤弥尔在心中许下了小小的心愿。
——希望能够从那可爱的女神口中得知。
——希望能够从那可爱的女神口中允诺。
——得知她的真名。
——允诺唤其真名。
——那我,想必也能寻找到新的道路吧?
那时,若是那时,她还愿意与我同行的话?
那时,若是那时,她硬是握住我的手的话?
我是否还能硬着心肠,丢下她呢?
尤弥尔给了自己一个质问,思前想后,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接着,她明白了。
——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