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魄.狼~ 于 2013-7-21 07:53 编辑
現實是殘酷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根本沒有所謂公平可言。
但,最令人憎惡的,
大概就是從誕生的那刻開始,
自己的出生背景及肩負責任早已沒有所謂"一般人的生活"可言了。
不會有的普通人生活…普通少女的生活…
「嚇!」
「好痛…」
「笨蛋。」再一次的,眼前和自己格鬥的男孩在一個完美的掃腿中,摔出屬於我特有的失敗者跌姿,「就說了,格鬥不是用蠻力就會贏的,還是你的腦袋早已被摔成豆腐渣了呢?」拍拍染塵的手,冷笑的睨視著那總嚷嚷著要殺光巨人名為"艾倫.葉卡"的傢伙。
「才不是,是亞妮你出手太重了。」真是嘴硬的回答,就像垂死掙扎的野獸,明明已躺在地板上無法動彈了卻還是要在臨終前做出頑強的抵抗,雖說我也不想取他的小命。
至少…要在某人不在的時候才有辦法。
「下一次,我一定可以贏你的。」仍舊頑強抵抗。
「那也要先等你起得來再說吧?」不經大腦的宣言不打算放進腦袋,索性就左耳進右耳出,轉身準備找尋下一個可以偷閒的地點,不讓自己和這群人混太久。
「當我的對手。」果然不能再得到東西前先慶幸自己擁有它了,專屬艾倫的護草使者"三笠.阿克曼"一如既往的用著肯定句的方式和我下戰帖,似乎在她的字典裡沒有"請"或"可以嗎"這樣的詢問詞,不過看她永遠的一號表情也大概可猜出…
「可以嗎?」
好吧,我錯了。
「原來…豆腐渣也會傳染啊?」輕蔑笑了,即便想說不行也必須把身體轉向不斷傳來殺氣的對方身上,因為最危險的舉動就是讓自己的背面對野獸,「我說過了,我的格鬥技只習慣用在人身上,懂了嗎,野獸?」
「不懂。」簡潔有力,下一秒便是那張近在咫尺的野獸面龐和同樣不知"柔弱的少女"為何物的重拳。
「虧你成績還不錯。」駕輕就熟的避開,並順著對方出拳的力道和速度勾住她的脖子送上一記掃腿。
不過…
要是這樣就能打發她,那104班的很多男性可能就要砍掉重練了。
右腿掃空,取而代之是她抓著我在頸部的手原地後翻,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招式,不過看這位和野獸沒兩樣的人類來說,大概只是原始本性爆發罷了。
「就這麼想把我的手折斷嗎?」趕緊跟著翻圈並迅速抽回左手後退開成備戰姿勢,很難想像依她的怪力去折我的手會需要多久的復原時間,「一個不懂溫柔的艾倫就算了,想不到三笠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真令人失望呢?」啊啊,好像說錯話了,會被誤解嗎?
算了,就算被誤解她也不會明白的。
「呵,你需要嗎?」意外的,那個總是一張緘默臉的傢伙除了擺出迎戰姿勢外還勾起唇角的笑了。
不否認…她笑得還蠻好看的。
但,那句回應依然不可原諒!
「喂喂,史上最強女子格鬥戰又要開打了耶,快點,今天要賭哪邊會贏?」觀戰群再起,甚至很識相的把我們周圍的空地讓出,也好,畢竟只要和這頭野獸搏擊起來"飛來橫禍"就不再是我們班意外受傷的事由之一了。
「來了。」先發制人,只是在攻擊快到對方面前時,
「其實你很可愛,亞妮。」溫柔一笑,卻令人無解。
* * * * * * * * * * * * * * * *
「亞妮醒醒,亞妮。」左臉被人輕拍,眼皮卻慢了好幾秒後才張開。
「…三笠.阿克曼?」說話吃力,眼前也很模糊,感覺像是從長眠中睡醒,身體還有大半部分沒有知覺。
可是我剛剛不是才和她在進行格鬥練習嗎?
…夢嗎?
「太好了,你沒事。」溫柔的擁我入懷,鼻息間倏地被屬於三笠.阿克曼的味道給占滿,「有沒有哪裡摔疼?都說地板濕滑別走動,結果還是從樓梯上摔下去,若不是我在旁邊,你早就摔到腦震盪了吧?」
「我…摔樓梯?」似乎有點印象,卻模糊的不像我的記憶,就連眼前的場景都是我沒見過的地方,「我怎麼可能會摔樓梯,你說謊。」等等,我居然再對這個人撒嬌?我腦袋壞了嗎?
可是…又好像很理所當然…
好溫暖的懷抱。
「說謊對我有好處嗎?」似乎還在生氣,聲音明顯降了幾度,就連擁抱的力道都緊的像無法再失去什麼的野獸,「真的沒摔疼吧?」語氣極盡心疼,若說言語能化為萬物,我想這句話已經應比絲還細、比水還柔了吧?
「沒有…倒是被你抱疼了。」輕推以示抗議,腦袋依舊昏沉,「這裡是…」還是認不得自己所在的地方,索性放棄的詢問眼前的人,卻發現對方的衣著是我沒見過的奇裝異服。
就連她不離身的紅色的圍巾也不見了。
「自家的樓梯,看來沒摔疼,倒是真的摔到腦袋了。」撫上我的額際,認真的灰黑色眼眸似乎在端詳著一件藝術品,只是從那瞳孔中反射出自己的倒影時,卻忽然感覺十分的不真實。
「痛。」忽然出力的姆指壓疼我左瀏海下的額,反射性拍開對方的手。
「果然摔到頭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還是很暈?」習慣似的甩甩手,永遠不變的一號表情再度出現了緊張,是說距離上次看到她這表情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是有點暈,而且好像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腦袋空白的彷彿被人抽走所有的記憶,聞言,對方的臉忽然靠我靠得很近,表情也異常嚴肅,「你、你做什麼?」機靈退後,卻馬上貼上一大片冰冷的物體上。
「除了我的名字外,你還記得什麼?」像在試探又像害怕什麼,忽然貼上兩頰的手掌厚實溫暖,「喜歡的東西?今天日期?你的親朋好友?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試圖解答對方的問題,卻只有頭越來越痛的傾向,「不記得,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雙手壓上對方放在臉上的手,莫名的不安讓身體開始發顫。
「…連我們的關係,你也想不起來嗎,亞妮?」語氣平淡,卻頓時感覺我的心被人掏空了一個大洞,淚水更無可抑制得在此刻決堤。
什麼關係?我們能有什麼關係?
早在知道自己背負的使命後我還能和人有什麼關係?
在你眼中除了他以外,你還容得下其他人過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防衛築起,時有時無的斷層記憶令人心慌,更無意識地退避到角落不願和眼前人面對,「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還沒說完,我被吻了。
「你做什麼?」用力推開,卻只把話講完就被有著怪力的野獸吻回去了,甚至推倒在地上。
並非蜻蜓點水的吻,這吻不但極富侵略性,更放肆的趁我不注意時佔領我的口中,"**大發"更是在此刻閃過我的腦中,好似下一秒就會被眼前人生吞活剝、吃的一乾二淨、片甲不留。
「想起來了嗎,亞妮?」對方臉不紅氣不喘,卻體諒我的讓我有喘息的空間,「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關係…捕食與被捕食的關係嗎?」不知為何想要揶揄,似乎這時候惡整百般擔憂的她是件好玩的事,眼角仍舊不聽話的流下淚水,「那我也真可憐,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聲音顫抖,我不像我。
「不是的,亞妮,我們不是這樣的關係。」急於澄清,卻不失溫柔的一邊擦掉我的淚水,一邊像是哄小孩的跟我說話,「我愛妳,亞妮,不是艾倫、不是約翰,我愛妳,愛妳這個高傲的金髮貓咪,而你也答應和我交往有五年了,這樣…你懂了嗎?」
「…騙人…怎麼可能!」看著完全沒有羞澀之情的臉,我自己的臉卻燒得比炭火還要猛烈,「你說謊!」
「就說了,說謊對我有好處嗎?」擒上一抹壞笑,玄黑的眸子閃爍不明光芒,「雖然應該先送你去醫院,不過花幾分鐘來驗證我們的關係,應該還不至於讓你這個女強人變成笨蛋。」**開啟,雙手被壓制兩側無法動彈。
「等、等你…」沒有逃命的空間,對於眼前瞬即附上的黑影,似乎只有認命的本分。
「其實你很可愛,亞妮。」又是溫柔一笑,令人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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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夢醒,無力張開的眼睫僅能收進一個細縫的畫面,被水晶體折射的火光有些刺眼。
…是夢?
…還在地下室嗎…
對呢…好像自己被她從牆上狠狠的踢了下來…根本不可能有那種關係嘛…好可怕的夢……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從那樣的夢中醒來…
想要完全被對方佔領。
內心自嘲的笑了笑,眼眶卻仍不知為何的流下兩行熱淚。
(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出來的時機。)不再思考那畫面,過分虛弱的身體還須很長的時間復原,悄然閉上雙眼並像動物一樣冬眠時,沉穩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
然後,
是那個把我踢下去的身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