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难得有这么多空余的时间,我也想多看点书,坚持画图,学会用钢琴弹奏菊次郎的夏天。更文以外还有很多事想去尝试着做。所以,暂时把写文这件事往后靠靠吧。暑假,果然还是应该更轻松些。抱歉了,更得不如在校期间那么勤快。还有个原因就是,我开了鱼葱的同人新坑,当然,在完结之前,我会全力更新这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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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秋奈下榻的宾馆,夏树在门口徘徊犹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黑发的妹妹正伏案而睡,双眼微肿,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夏树觉得一阵怜惜。惯于将妹妹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妥善保护,而今却让她如此受伤,这让夏树不禁心生愧疚。
昨晚也许不该逃避,自己的软弱可能给妹妹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负担。可是,当时的自己极度震惊,完全失了方寸,混乱茫然得就像个孩子,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选择逃离。
无声地叹息,她俯身轻轻推了推妹妹的肩膀,柔声唤道:“呐,秋奈,醒醒。”
秋奈睡得并不沉,她只是哭累了,所以趴在桌上小憩。听到夏树的呼唤,便睁开了朦胧的泪眼——即便在梦中,她也依旧不停地哭泣着,孤独无助。眼圈红红的,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地娇小脆弱。她木然地看着蓝发的姐姐,没有说话。
夏树抬了抬手,想跟平常那样轻抚她的额头,却终于还是讪讪地放下了。
“姐姐。”呼唤的声线既低且细,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夏树应了一声,“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叫人送早点过来。吃了早点再好好休息吧。”她说着转身想去打电话。
“姐姐。”妹妹的呼唤带着明显的哭腔。
“怎么了?”她不得不回过身来问道。
妹妹却在此时站起来,猛地扑入她怀里痛哭起来。
“姐姐……姐姐……夏树姐姐……”边哭边不停地喃喃唤着。
夏树僵了一下,片刻之后,她叹息着揽住了妹妹的肩膀,低柔的声线宁静又沉稳地安慰道:“我在这儿。乖了,不哭。”安抚式地轻拍着秋奈的后背。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哽咽着几乎语不成声,却依旧嘤嘤哭诉,“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姐姐一定是讨厌秋奈了吧?”
“小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微一沉吟,夏树又接着说道,“而且,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怎么可能讨厌你?”
秋奈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夏树这番话里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是姐妹,是家人的关系,不可能成为恋人。失望又伤心,同时也知道,自己若太过逼迫夏树,会令她离自己越来越远。黑发的妹妹只能姑且埋首在她怀里,轻声呜咽。
这件事,应该算暂时告一段落了。夏树稍稍松了口气。
当然,问题还远没有解决。
人总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些难以抉择的事,在一片漆黑中探寻道路,最后,不管正确与否都必须选择其中的一条继续走下去。
回到家的静留也遇上了相似的麻烦。
父亲的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严谨,色调暗沉。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薇奥拉家的兄妹二人恭顺地立着。他们俩的父亲,现任的家主,同时也是风华王国的国务大臣,则坐在他们对面。明明是柔软舒适的皮椅,他却毫不享受地将腰挺得笔直。
“加尔德罗贝向你提出了‘五柱’以及学园长的职务邀请,有这回事么?”沉厚有力的语声,在空阔的书房中回响。严肃的口吻不像是对待女儿的态度,就好像眼前站着的只是某个得力的下属。
“是的,父亲。”静留很干脆地承认了。这件事没有隐瞒的必要,想必父亲也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才特地来询问的。
“你有什么打算?”
作为父亲虽然对女儿的前途一定的干预权,但当初静留进入加尔德罗贝接受训练,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而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并没有加以阻止。因此这件事他也不便过多插手。而且,无论静留选择成为“五柱”抑或是成为家族的守护乙姬,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没有坏处。于是他很大方民主地将决定权交到了女儿手中。
“还在考虑。”静留淡淡地回应道。
“三月初就要召开审议会了,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这样,我们这边也好及时做出应对的决策。”完全公事化的交谈,讨论的仿佛不是女儿的前途命运。
“诶,我会的。”沉静平稳地回答,对于这一切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站在一旁的明彦突然说道:“这件事,我反对。静留不能接受学园的请求。”
父亲用询问的眼神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成为‘五柱’的话,毕生都要侍奉乙姬的真主。我本来就反对让静留去加尔德罗贝,现在又要她接受如此悲惨的命运,我不能允许!”明彦斩钉截铁地说着,赤色的眼眸中跃动着愠怒的火光。
薇奥拉家的大小姐却只是款款一笑,“我倒并不觉得这样的命运有多凄惨。不过,我会认真考虑再做决定的。”当着父亲的面,她不愿与哥哥起冲突,言辞中留下了很大的转圜余地。
静默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学园了。”
父亲点了点头。
“请保重身体。那么,再见,父亲。”举止得体地话别,却显得陌生而疏远。话一说完,她便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我送你。”明彦很快跟了出来。
兄妹俩沉默着走了一会儿。
“你绝对不能去当什么‘五柱’。”兄长有点固执地重复道。
“为什么?成为加尔德罗贝的学园长,对于家族来说还是很有好处的,不是吗?”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你成为换取家族利益的筹码!我必须遵守和母亲的约定,带给妹妹幸福!”
面对情绪激动的兄长,静留依旧泰然自若,“可是我想要的幸福,不是他人能给予的。即便是哥哥你,也不能。”
“我真不明白!那个克鲁格的女孩到底用了怎样的谎言蛊惑了你,让你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话题涉及夏树,静留便有些不淡定了,她站住了脚,原本温和的神色变得有点严肃,“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愿,并没有被任何人操控,也没有任何人能欺骗蛊惑我。”
“你如此袒护她,还说自己不是被她蛊惑么?“
“我的确喜欢夏树,甚至,爱着她。但这些都是出自我的意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更谈不上袒护。”感觉跟哥哥解释不清,静留放弃了继续交谈的打算,“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加尔德罗贝。”
“你是想去找她吧!”又气又急地质问。
“变得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才对,哥哥。”静留抛下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自行离开了。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明彦猛地一拳用力地砸在墙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可恶!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必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