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会要去书城泡着。。。先把文更了。但是现在应该人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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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觉醒之前的一刻看起来是如此平常。
天空刹那间的乌云密布和周围空气的瞬间凝固,让人窒息在这仿佛异度的空间里。那一团暗紫色的漩涡在空中发出狂喜的惊悚笑声,连十八重地狱似乎也在颤抖着。
仿佛鲜血流过长街,人们感到了彻骨的恐惧之情。
堂之助从书桌上起身,站到门外的回廊上,看着天外的黑云。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天空。
有些人的额头、胸口出现了恐怖的印记,烧灼般炸裂的疼痛使他们嚎叫得撕心裂肺,几乎可以让周围的人的吓得肝胆俱裂。
一个留着帅气的短发,长相俊美得不像一个男子的人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漩涡,他刚刚经历过这痛苦的蜕变和洗礼。
“我回来了……”
堂之助长吁着一口气走回书桌合上正在看的书,他来到神社的百余阶石阶上,看了看脚下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楼梯,默默地微闭眼睛。
似乎微微感到有一阵风吹过,带起了自己多年没有剪过的长发,还有些许的香气。那个人身上所特有的香味,在梦中都萦绕不去。
“哥哥,我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那张熟悉的面容就近在自己眼前。他要抬起头才能看清那个人,因为她正站在一个巨型的机甲上,那个机甲就像托着什么宝物一般,用手托着她。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我吗?”
“随你怎么想。”堂之助直视着她的双眼。
她随性一笑,从机甲上轻盈地跃下,稳稳地落在堂之助跟前。
堂之助也就那样看着她。
悠月……
堂之助暗暗地心痛着,很久没见了。
多久?
不清楚。
从自己自从她走就没有再剪过的头发看来,有好多年了。
仿佛快进着播放电影一般,画面和声音都模糊的不可辨认。
悠月踏着稳稳的步子上前,虽然是女性,但在身高上竟然不输给身材高大的堂之助,几乎可以与他平视。
她似是早就预谋好一般,毫不犹豫地拧住堂之助的肩膀把姣好的面容凑近。
堂之助突然间惊讶于她异于常人的力量,随即回忆起她已经成为了大蛇的因子这一事实,立即用力扭开她的手,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悠月脸上带着的戏谑笑容与堂之助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要推开我呢?”
堂之助不回答。
“为什么不肯多给我一点机会?”
“再多一点时间也许就好了不是么?”
“我说了多少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再见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堂之助的脸阴了下来。
“是吗?”继续戏谑的笑容,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在等我?”
“因为——”堂之助的声音愈发严肃,低沉到像次声波一样直击人的心脏,
“我是神官。我的职责是协助巫女封印大蛇。所以我是来告诉你,从这一刻起,我和你就只有敌人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啊……”悠月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
“我和你的结局注定就只有这一种吧?”
身后的机甲发出一阵“咔哒”声,似乎是在请自己的主人离开。
悠月向堂之助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便转身走向机甲。
但是她却突然转过身,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直刺向堂之助!
堂之助对于自家妹妹的性格和做事的套路怎会不了解?他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一手。
可是他却站在原地不动。
匕首的刀尖散发出的寒气是如此锐利地感受到了,它刺破空气也是如此轻易。
匕首最终停在了堂之助的鼻尖跟前,稍微再往前推动个几毫米就可以刺穿他的皮肤让鲜血为这把崭新的匕首开封。
冷笑一声,把刀收起来。
悠月的眼神似乎是在诉说着她还会回来见他的。她转身走过几步,融进了机甲额头处的一方红色。
千歌音正站在神社的入口,见堂之助转身向这里走来,她立刻一个灵巧的闪身躲进了大门后面的黑暗里。
不过幸好堂之助没有注意到她,他直接回屋去了。
千歌音悄悄地走出来,面对着机甲消失的方向。
在刚才天空突然一瞬间变得黑暗的时候,自己的背上也感受到了一阵刺入骨髓的疼痛。回过头却看见了清澈的光辉从自己的背部散发出来。
月之巫女在此刻的觉醒。
她之前在看堂之助收集的的古代铭文拓印的时候见过关于日月巫女的记载,但只寥寥数语而已。
“印记”、“仪式”、“天丛云”、“祭品”……
这些字眼反复地出现,还有那最为沉重难懂却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字:
杀
她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自己通过镜子看见的背上的印记与书上画着的完全一样。
可能是因为日月之巫女的事情太过神秘,毕竟是神界的,凡世间只流传着几个从上古就有了的传说,真实性很值得怀疑,所以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了解到太多具体的细节。堂之助是神官且终日埋首于研究,他也不一定能说得清。
不知为什么千歌音突然想起了那本书。
她立即走进资料室翻出那本书开始读。
完全不行。
千歌音懊丧地合上书页,根本读不懂上面的文字。虽然堂之助和上任神官用了几十年的努力破译出了一些,但对于这么厚的一整本书而言还是太杯水车薪。
在千歌音沮丧的时候,姬子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日之巫女身份。她在一年半之前就发现了自己胸口的奇特印记。记得为此还被怀音指着调侃过好多次“纹纹身的不良”。
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个印记的含义。
千歌音把书放回到架子上,堂之助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老师?”千歌音疑惑地叫着。
“你是月之巫女对吧?”
“诶?”
“你这件衬衫太薄了,印记从后面都看得见。”
千歌音有些惊讶于堂之助这么快就知道了,但还是点点头。
“你知道日之巫女是谁吗?”堂之助问道。
“不知道啊。是谁?”
“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啊。”堂之助无奈地扶着额头。
千歌音似是想起了什么:
“老师,可不可以帮我解释一下日月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么……”堂之助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拜托了,我今天背上的印记才刚刚出现,我对于这件事了解的太少,所以只能来问老师。”
堂之助稍微顿了一下,便帮千歌音开始讲述日月巫女的职责、使命,以及,不可抗拒的命运。
沉默。
堂之助先开口道:
“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千歌音叹道:
“我难以想象素未谋面的两个人为了不知是活下去的愿望还是拯救世界的责任而刀剑相向争着杀死对方。”
堂之助的眼神开始变得悲悯。
其实巫女们又何尝不是一边痛苦地遮掩住流血的心一边无情地刀剑相向?
怀抱着杀死对方或是被对方杀死的执念,不管愿意与否,不管是想对方死还是自己宁可代替她去死。
堂之助也许并不了解这一切,但他也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对于一个年仅16岁的少女是一件多残酷的事。可是他不得不让她去面对,因为她迟早要面临亲手杀人,或是被人杀的那一天。
日暮残阳落山西。
皎皎空中孤月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