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水mad 于 2013-8-26 05:25 编辑

灵梦和许多人一样，在欢爱后就睡去。

爱丽丝拭去灵梦额上的汗，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她知道灵梦刚才太累了，而刚才的自己......早就不是自己了。

不然她怎么会不顾一切地强求着本不该存在的肌肤之亲。

灵梦在神社的样子，完全像是禁欲系。平常的爱丽丝也不会想到灵梦有朝一日会被压在自己身下，脸色绯红，发出让她更加疯狂的低吟声。如果可以，爱丽丝认为她绝对不会就这么停下。

她只是想让灵梦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一见到本人就眩晕到不行。

爱丽丝伸手抚上灵梦腰上一枚青紫色的吻痕，想起刚才的疯狂可能会给巫女带来麻烦，爱丽丝忍不住叹口气。

上海和蓬莱很自觉地飞回爱丽丝身边，轻轻碰了碰爱丽丝的肩膀。

爱丽丝笑起来，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上海和蓬莱果然是值得骄傲的孩子，心里所想的她们总会第一个察觉到。就连刚才的制伏巫女，她们也成了自己的帮凶。

这么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太过了。她伤害了灵梦，可灵梦却回应了这样糟糕的她。

爱丽丝想那时的自己内心是欣喜若狂的。

——从小生活在魔界里，体内流淌着的血液也深藏着魔界的黑暗。

爱丽丝是知道的，她一直知道。在魔界成长时就被渲染的黑暗，已经变成紧缩的藤蔓捆绑着自己。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黑色的欲望和狂虐占领，她一直努力地不让自己珍视的这份感情被沾染，可当巫女在夜色下进驻心底的柔软时，两个人都被风暴吞噬殆尽。

她是知道的。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但是这样的事情不是早就该明白吗。

爱丽丝笑得很苦涩，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住巫女。

＊＊＊

巫女没有未来。

存在于睡梦中的灵梦的潜意识里，是先代最后离开神社时的落寞。比任何人都在乎着自己的先代，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了博丽神社，却也永久地长眠在了她奉献了一切，也是她热爱的幻想乡的最深处。

她说妖怪山很美，等天气晴朗时要带灵梦去山顶看看那里的景色；她说待在永远亭旁边的竹林很寂静，等解决异变后会带灵梦去看那里的竹子；她说幻想乡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可以未来她会永远和灵梦留在幻想乡......

先代离开时还很年轻，如果是普通人，一定还拥有着很美好的时光。可是灵梦只知道先代离开了，在本可以做更多事情的时候离开了。

灵梦想，还留了那么多的遗憾，先代一定很不甘心。

如果先代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消失，她是否还会义无反顾地成为博丽的巫女？

很久之后灵梦对八云紫这么说道。她还记得那时八云紫的回答有短暂的停滞，然后才像往日那样笑起来。她打开纸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剩下一双笑得半眯的金瞳。

——不知道呢，也许是命运。

——先代不会反抗么？

——呵，我想她一定不会。

灵梦微微皱眉，却在见到八云紫垂下眼帘的那一刻再说不出话。灵梦想，大概眼前的妖怪才是了解所有的人，包括幻想乡，也包括先代。

灵梦知道八云紫活的时间太过漫长。那撒在千年时光中的每一次刻苦铭心的相遇、聚合与分离，回不去的人与事堆砌出了现在的幻想乡。大概自己很快也会成为遗落的一块碎片，和先代一样的结局，会漫无止境的重复着。

她甚至想到自己死后的情景，那些没有完成的心愿，那些生命中的痛苦与遗憾都要一并长眠。

身下的轻柔触感让巫女从梦中转醒。金发的人形使仔细清理着自己身体上欢爱后的痕迹，在她脸上的是比制作人偶时还要专注的神色。

灵梦微微吃力地坐起身，爱丽丝愣了愣，收回了手。爱丽丝抬起头，直直撞进灵梦的眼里。和刚才截然不同，现在的爱丽丝不知道如何面对灵梦。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

爱丽丝看见灵梦的吃力，她想重新伸出手，但终究没有这么做。

这样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

沉默许久，灵梦在爱丽丝之前开了口。

“爱丽丝......为什么？”

爱丽丝很明显地颤了颤，她侧头避开灵梦的注视。

“因为我很自私吧......”

“为什么？”灵梦皱起眉，她不明白爱丽丝的话。

“比任何人都喜欢灵梦，我想拥有灵梦，也不想让你拥有其他人。这样的我......难道不自私吗？”

“......一点都不自私。”

这样的回答出乎意料，爱丽丝惊讶地回头，刚好和灵梦的视线撞在一起。

“灵梦？”

“爱丽丝一点都不自私。明明最温柔的就是爱丽丝，这样的爱丽丝说喜欢我，我果然还是很高兴......如果是喜欢的话，那么独占也不是自私。”

爱丽丝不知道灵梦的话是认可了自己的喜欢，还是只是单纯的安慰自己。但无论是哪一种，她觉得都比被灵梦厌恶好。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灵梦，魔理沙只是朋友而已。我以为我之前那么做可以让灵梦更加在意......我以为灵梦也和我一样，我大概是太自作多情了。”

“爱丽丝......”

“灵梦，我一直很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对你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真的很抱歉......但我没有后悔。从一开始见到灵梦就想靠近你，这份心情一直没有改变。”

灵梦有些发怔，这样的告白在她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

“每次在神社里看到灵梦，就觉得你很孤独。想去触碰什么，却总是在压抑。我很心疼，想着如果可以了解你的话该多好。一开始只是想这样，但是之后却越来越没办法脱离。很抱歉，这么说会给你很困扰吧。”

爱丽丝笑笑，灵梦的心里却像涌进了温暖的潮水后又迅速冷却。是心疼人形使，还是为自己夭折的爱？

她有一点高兴，也有羞涩，但更多是不可测的彷徨。

这样的异变，不是仅靠自己的能力就能解决的，却只能由自己来解决。

爱丽丝停顿了很久，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后她直视灵梦：“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都好，我一定会在灵梦身边温暖你......虽然我对灵梦做出了这样的事，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以什么身份都好，灵梦可以稍稍看着我吗？”

魔界之子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啊，这一次请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吧！就算是做了很任性的事也好，就算是刚把对方推到也好，就算是会被对方拒绝并且一直厌恶下去也好，这份心意一定要让对方知道。

任性的自己，一厢情愿的自己......这么多不同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只不过是要陪着眼前的巫女而已。

在感情的悬崖上不进则退。如果身后是不见底的深渊，那么勇敢、诚实地向前伸出手，去抱住眼前人，是不是就可以被对方救赎，或是救赎对方了？

像夏日的海潮一般，对方眼中的湛蓝包裹住灵梦。两人之间那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却让灵梦看见了在那片海潮中被拥住的自己。与爱丽丝安静的外表不同，强烈的感情浪潮狂热地激涌着，比漩涡更让人晕眩。

可爱丽丝义无反顾的视线，却最终沉溺在巫女眼中深不见底的黑色中。

＊＊＊

之前有回复说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我重新看了看好像也是，所以重修了一下~

加了个承接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我自己看觉得比之前好一点了(掩面

想要表达的就是小爱在魔界长大，时不时会黑化......（二设，这是二设......

感谢大家提出的建议，我也会在百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有哪里不对？

总之，还请大家看得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