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洋龙祥 于 2013-8-23 20:24 编辑
好吧，无耻也在300丢一份，我不信萌姐妹的人那么少！…………似乎又一次冷CP体质了么（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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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文的设定前提：
1 青橙是怪力萝莉，单手举白那一幕实在印象深刻orz；
2 单论武功，青橙比青柠高（官方）；
3 秀才四十多岁才考中，所以此文背景是在考中之前；
4 作为起名无能星人，标题什么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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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打和玩具娃娃》
“青橙！你放我下来！”
“唔……”
“吕青橙！！”
“……我不能！姐……”
青柠要疯了。
胸口鼓胀得快喘不过气，脑袋一度缺氧，不仅眼睛开始发黑，长久的叫喊也让她口干舌燥。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个怪力妹妹？
腹部的手掌只有她的一半大，臂膊纤弱如白藕，而高度更只及她肩部的身躯，居然托了她至少三炷香的时间！
吕青柠，从来只有她欺负人，而没人敢正眼直视她的校园学霸兼武霸，此刻却被一个哭着鼻子的小女孩当哑铃耍——
不可忍！
“青橙……你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手脚并用的捶打，几乎耗尽青柠的所有体力，沙哑的喉间已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对不起，姐。”
“对不起……对不起……就，放我下来……”
“我不敢。你会打我。”
“不……不打你。已经……打够了……”
起伏的地平线停止了晃动，青柠终于缓了一口气，恢复了几分清明。
还算识相。
身体动了动，青柠深吸一口气，准备支起双手下地时，下落的腰又被忽然提离了地面！
“青橙你干什么！”
呜呜呜呜——
只有嘤嘤啼声。
左手换右手是怎么回事！！
吕青橙！
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嘛！
不就是一个破娃娃——
一个你不喜欢，被你扔在房间角落的布娃娃而已。
吕青橙，吕家的二小姐。嗯，说是小姐，待遇却似乎跟丫鬟差不多，从记事起，这位个头娇小的女孩就越来越坚信这个“现实”。
吃的，是吕家大小姐喜好的口味，而不是她爱的甜食，并被前者美名曰“预防蛀牙”；穿的，是吕家大小姐的旧衣服，有时会奢侈一点用裁剩下的布料做一两件新衣，仍旧被那个大小姐美名曰“回收利用节约资源”；住的，拥有自己的房间是绝不可能的，就连床，也比吕家大小姐小了不止一号，而这次吕家大小姐完全理直气壮，“小身板就该睡小床”。
至于玩的，吕家大小姐不再会玩的、扔掉的、破烂不堪的、旧玩具，只要她没有说“我不要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能碰！
——这是青橙今天需要牢记的又一条准则。
吕家大小姐，也就是吕青橙的亲姐姐。为什么对待自己，像爹娘睡前给她讲的戏书里坏小姐对待小仆人那般恶劣，青橙活了十年，想了十年，都没弄明白。
玩具娃娃是青橙在午饭后从青柠的床脚下扒出来的。揪揪露着棉絮的娃娃肚，已然这么破了，青橙以为姐姐一定不要了，便抱起它跑到了后院玩。好景不长，正当青橙擦洗娃娃的衣服的时候，后颈就被人提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言语解释，甚至都没等青橙反应过来，她就被掂离了地面。娃娃从手里掉落，塞回肚里的棉絮顺着裂缝挤了出来，像咧着大嘴的怪物，呲牙盯着惊慌的小女孩。
“姐……”
“谁让你拿的？”
“我……捡的……”
“知道是谁的吗？”
“可是……”
“可是”后面的语句被清响的啪啪声淹没。
扬着胳膊的少女，就是吕青柠，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身材修长，剑眉鹰目，集父亲的才华聪敏和母亲的武力美貌为一身，是吕家最大的骄傲，更是父母心头的宝。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家里所有一切，都以她为先。什么尊老，父亲近几年一直忙着赶考，母亲为了照顾父亲无暇顾及她；什么爱幼，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妹妹，是个爱哭的小鼻涕虫而已。她就是老大，就是天，她的东西，没有她的允许，什么人敢碰！
手掌再次用力，拍打到扭动的臀部上，她今天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家伙！
只是——
为什么现在的情景却是……她以这般难受的姿态腾在空中，上下翻腾，几乎要把午饭给吐出来？
她甩甩脑袋，理了理思路。她想起来了，她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论才智，除去她爹，七侠镇方圆百里，算上学校那群老学究的先生们，也越来越难不倒她吕青柠，更何况比她晚来这个世界两年的小笨蛋；然而论武功，在这小笨蛋会跑之前，她打败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也或许是因她倚仗天资而经常在练武时偷懒，不知什么时候起跟在她后面的鼻涕虫竟能和她打个平手，以及到今天才发现，那家伙认真起来，自己果断沦为她的手下败将。
怪力，对，她没有她的怪力，所以才输的。混沌的脑子，让青柠最终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放我……下来……啊……”青柠觉得自己要死，四肢垂地，用最后一口气送出最后一句话后，便意识远去地晕了过去。
*****
“嗯……”
“青柠？醒了？”
吕夫人，也就是当年“雌雄双煞”之一的郭家大小姐郭巨侠之女，为人妻为人母后温润了不少年轻时的张狂，但性格天生，火爆性情犹在。下午陪秀才买书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女儿哇哇哭声，扔下秀才直接越墙而过后，循着声音找到后院，看到躺在地上的大女儿和呆坐在旁边的小女儿。
“我不是故意的……”花猫似的的泪脸，一直含糊不清地呜咽这句话。
郭芙蓉没时间问清来龙去脉，赶紧让喘吁的秀才去请大夫。大夫说无大碍，只要安静等着醒来就行。
“芙妹，青柠怎么样了？”
“嘘，刚醒……我去把粥端过来。”
青柠喝完粥，吕氏夫妇也明白了事情经过。
郭芙蓉掖了掖青柠的被角，和吕秀才对了一个眼色，就拎着一直在门口哆嗦的小女孩，双双消失。
窗外是青橙比下午更大的嚎叫声，青柠听得心烦，翻了身撩起被子捂了脑袋催自己入睡。哭声愈来愈大，中年男人的咆哮也混在其中一齐溜进青柠的耳朵。
是不是打得太重了……？
青柠拉下被子，露出明眸，转了转眼珠。那个玩具，她本来就不喜欢，而且旧的像破布，根本没什么可玩的。这种该扔的东西，那个小笨蛋为什么还能捡起来折腾得那般津津有味？她不懂，所以她很生气。握握右手，掌心还有一丝肿痛，可想之前打那家伙的屁股时有多用力。她，也很疼吧。
掀被下床，青柠披上外衣，穿上靴子。脑袋清醒了，但腹部的酸软让她晃了好几下才扶着床框稳了身体。扒开中衣，胸口下方一个清晰的小小手掌印映入瞳孔。……再多挨几下吧！青柠血气上涌，太可恶了！肯定背着她跟姥爷偷偷学更厉害的功夫了！
从两姐妹的卧室到柴房，只有几步之遥。而青柠心有所想，便慢悠悠一步化作三步挪。在这期间，那边叫喊的凄厉程度只增不减。算了算了，当刺耳的“我错了”震动窗棂时，青柠懊恼地吐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教训得差不多了，爹不能太过分。
“爹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
咣啷——
木门开了，青柠看到青橙伏在爹的大腿上，而爹一手按背，一手执杖，正要打下去另一棍。
“爹，别打了。够了。”
“哇哇……姐……爹……”
受训的小女孩吃力扭着脖子，小嘴大张，去年才换好的小虎牙映着烛光，晃了青柠的眼。那双被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大眼睛惶恐地望向门口。
青柠心头一紧，一瞬间有“恶人”两个字窜进脑海。不对，她才不是恶人，她是要教妹妹懂规矩的姐姐！
“青橙，以后还敢不敢了？”一出口，本来该强硬的语气居然透着一股温软，青柠立刻佯装咳嗽，顿了顿，压低声音，“青橙！回答我！”
“不，不敢了……”喏喏的女孩被放到地上，刚刚“凶恶如虎”的男人此刻俨然变成一个慈爱父亲的轻柔地整理女孩的衣襟。
“秀才。”孩子的母亲也随之而来，执拗不过非要单独教训小女儿的丈夫，郭芙蓉只好先走一步回卧室。她爱孩子，但她不能纵容孩子，当年就是因自己的爹太纵容了，才闯下不少祸，吃了不少苦。虽然做不到书上的“贤妻良母”，但至少要明白是非，这方面，她相信秀才做得更好，所以让秀才教育孩子，她很放心——就算有多心疼。哭声终于止住，她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水和金疮药，来收拾“刑场”。
青柠作为伤者让母亲赶进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而父亲也以“孩子大了，给孩子上药，当爹的要回避”的理由，被推出房门。
母亲只顾脱怀里小人的裤子，而没有看到女孩与关门的男人之间的眨眼交流。
“伤得不算重，抹了药明天就没事了。”
“嗯。”秀才抱着夫人，黑夜掩了他的偷笑。
那是当然，因为他就没打几下。乖巧如青橙，只需言语教育即可，训斥声和哭喊声纯粹是他们父女俩做的一场戏。嗯，可不能让那娘俩知道。
***
怯懦进屋的青橙，轻手轻脚往自己的小床走。她可不敢再吵醒姐姐，屁股虽然不是很痛了，但她不会蠢到自找苦吃。
“过来。”
低沉的嗓音，惊得青橙刚搭上床的一条腿“咕噜”一声滑了下去。
不敢过去。
但又不能不过去。
青橙上身趴在床边纹丝不动，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弄的声响太大了，又惊到姐姐了，怎么办？
“过来！”
“嗯！”
喉咙无意识地答应，身体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
洒落的月光下，床上的少女青丝垂落，青橙不敢抬眼，紧握的双拳暗暗捶打着不受控制带她过来的双腿。
“上来。”
“嗯？”
“脱衣服。”
“啊？”
“啊什么！上来睡觉！”
那晚，青橙耳边嗡嗡，姐姐后来说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被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腿臀上有个轻柔的手在为她消去疼肿，抚慰着她不知何时就沉入梦乡。
***
“吕青橙！！！”
青橙以为前一天的事，她已经得到了姐姐的原谅，否则为什么今早姐姐会对着不知是谁放到她小床上的娃娃说“我不要了，谁想玩就玩吧。”
青橙真的很喜欢那个娃娃，喜欢到上学都不忘带着它。姐姐既然不喜欢的话，就跟白敬祺哥哥一起玩好了。
然而——
或许，她应该早一点觉悟到她那姐姐的阴晴不定。
“先生！吕青橙私自拿我的布娃娃，请您务必教育她‘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
先生很左右为难，而青柠看到那个又黑又丑的混蛋想拉青橙的手逃跑，一个微步，挡了两人的去路。
“先生！请快一点！”
于是，结果便是，白敬祺被另一个先生拖走，而青橙则跟着拿着教尺的先生进了思过室。当然，青柠必须亲自监督。
紧随其后的青柠把“随手”从爹娘房间拿的金创药往袖袋里又塞了塞。
“哼，好不容易有上学的心情，竟看到她的娃娃被那个笨蛋之外的人碰到。看今天怎么收拾你，吕青橙。”
胸口的闷气，到底是因为一个娃娃，还是某个不想看到的人，或是不该涌现的情绪——
多年之后，当她瞥见曾经总是蜷在她手里的小手，被一个粗糙的手掌握住时，她才明了。
然后，她努力让自己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