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ada 于 2013-8-26 23:39 编辑

所以第三章还是没能结束…orz

下一更应该能收掉第三章…应该…我猜……………… (ノ ゜Д゜)ノガ|____|

本更巡初大量，黑miku出没注意……

Chapter 3.b

第二天早晨Lily走进饭厅时，流歌正双手捧着黑咖啡斜倚在饭厅的窗边，怔怔地望向窗外。晨间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打在浅粉色的长袖针织衫上，与散在腰背上的长发混成一色、折射出柔和光芒。领口向下翻折的设计既恰到好处地描绘出胸前美好的女性曲线，也配合纤细的颈部，衬得侧颜的线条愈发温柔。纯白色的长裙上用暗金色的细线条简单勾画出三两朵百合花的图样，连同星星点点的樱色精心点缀着裸露在裙摆下的足尖。

Lily有些不甘心地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最后果然还是带着自暴自弃意味、不出声地叹了气。胜利的第一必要条件就是不要把战场挑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晃了晃脑袋把这类奇怪的念头甩开，出声向对方打了招呼。

“早上好，流歌さん。”虽然流歌一度要求把Lily只叫自己的名字就好，不过在别扭模式全开的金发少女涨红着脸两分钟里也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的情况下，流歌还是“噗哧” 笑出声后饶过了Lily，这也成为这位新同居人入住后少数讨价还价成功的项目之一。

随意地打过招呼，却没有获得预期中的回应。两人的合住生活才刚满一周，但是Lily也不得不承认，能够以巡音流歌染有春天气息的微笑来开始新的一天，总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日常——虽然今天的流歌似乎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和早餐一起预备好这份笑容。

“流歌さん？”再度出声召唤樱发女子后，终于抓到了对方的注意。

“Lilyさん，早上好。”微微弯起的眉眼、轻和舒缓的语调，但是有什么地方和平时不同。

“……流歌さん看起来有些……疲惫？”Lily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用上了疑问的上扬语调。

“嗯？……大概有一些吧。不过没关系，还不至于影响到Lilyさん和Gumiさん的事情。”

腹诽着谁在担心这种事情，却也不愿坦率地承认只是在关心巡音流歌的身体。Lily模棱两可地“嗯唔”咕哝着，眼角却瞟到流歌握着咖啡杯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

“流歌さん……难道是……在紧张么？”Lily有些难以置信地尝试询问着。虽然日语当中有句俗语叫猴子也会从树上掉下来，但是任何看过巡音流歌当年在台上的表现的人都不会相信她竟然会怯场。

注意到Lily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无法安定下来的双手，流歌扯起自嘲意味的苦笑，“谁知道呢？”。握着咖啡的手却好像又用上了三分力气。

对于巡音流歌来说，今天意味着将重返阔别将近一年的舞台，而不管是流歌还是Lily，都有着如同双刃剑一般的绯闻在身，带来话题性的同时，是否又能让众人的耳朵集中在她们的音乐上呢。这是赌上将来的新起点，所以即使是那个巡音流歌也会不安吧……那么，自己是否又足够有和这个人一起走上舞台的担当呢——Lily暗暗自问道，却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连巡音流歌都没有自信的话——

“没事的。”流歌放下手中的咖啡，走到Lily身前。

“我只是……想到了一点以前的事情而已……所以”，流歌顿了顿，重复着，“没事的，相信我。”

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相信她。Lily明知流歌有所隐瞒，但是对方不加掩饰、只摆出“我确实保有秘密，但那不会伤害你”的态度，反而令人无可奈何。身为一个后辈的立场而言，大概承下对方的善意便是最佳选择，只是Lily现在却还有另一个身份——即将一起迈上战场的搭档。

从住进流歌公寓开始的这一星期里，虽然在一起渡过了并不短的时间，但像今天这样、能够互相以认真的态度进行会话竟然还是第一次。

“……流歌さん”，Lily意识到在出道前，自己必须要把一些事情传达给流歌，抬起头尽量直视着那双总是流露着温柔神情的眼睛，“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后辈——尤其是对流歌さん而言。任性、没礼貌、自说自话，我也不会否认到目前为止对流歌さん仍然没能打消全部的偏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务所会让我和流歌さん组合出道，我不是流歌さん那样的美人，人气当然也不如流歌さん高，现在又和流歌さん一样背着绯闻，我没有信心会不拖流歌さん的后腿。

“但是”，Lily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想要唱歌。我想要到舞台上让更多人听到我唱歌。所以，就算是给流歌さん添麻烦、变成流歌さん的包袱，就算是以后被流歌さん这样的前辈们彻底讨厌，就算明知道如果流歌さん一个人会更顺利，我也绝对要抓住这个机会、不会松手。”

从来没有在流歌面前这般滔滔不绝过，一口气说完之后Lily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她当然可以什么都不说，默默地等待着流歌去完成一切。但是既然流歌给出了“请把一切交给我”的姿态，Lily便自认有义务回应以自己的态度。即使这个态度会被说失礼，却是属于Lily的、独一无二的、最高礼节。

流歌亦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Lily，然后在侃侃而谈的金发少女说完之后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Lily的脑袋，这还是在家里、流歌第一次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Lily也并没有躲开流歌的手，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对方的温柔。

“Lily只要继续这么想就可以了。不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Lily，答应我，不要忘记现在的这个信念。”这是Lily第一次听到流歌对她不用敬语。

流歌的笑容温和而纯良，“不要妄自菲薄。我喜欢Lily的歌声，只要Lily能坚持站在台上，总有一天能拥有自己的舞台，在那之前，不要着急。Lily只是还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魅力。”

“何况”，微微停顿之后，流歌嘴角的弧度突然变得明显，“Lily才刚16岁，各种意义上还有成长空间，不用太在意也是可以的。”

用了5秒钟来思考流歌莫名奇妙的发言，Lily才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取笑自己，虽然想要努力作出镇定的表情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掩饰失败让她有些羞怒。

“然后……在那之前”，见好就收地回身从厨房端出已经面包、培根和热度刚好的红茶，又回复到那个人畜无害的巡音流歌，“让我们先把早饭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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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没有想过第一次见到事务所的头号歌姬会是在自己出道发布会的后台，虽然不像Gumi那样以初音未来为憧憬的对象，但是终日听多了恋人的狂热布教、想要一睹真人的好奇心始终是一直有的。而当本人出现在Lily面前时，总算是多少能明白一些为什么Gumi为什么一提起初音未来就两眼放光的原因了。

9点稍过一会儿，Lily和流歌走进了发布会场的后台化妆间的时候，初音未来正和Meiko在交谈着。

这一天未来只是简单地套着纯白色的过膝长裙，平日标志性的双马尾也被随意地松散在背后，未曾多加修饰的妆扮，但是已经足够强调这个人的存在。精致的脸、瘦削却不柔弱的身材、如同蚕丝柔顺的天青色如瀑长发，这些自然都是让初音未来成为一名出色女性的要素，但是真正让这个少女成为初音未来的，却是眼角眉梢的款款笑意，以及随之绽放的太阳般温暖光芒——这是名为初音未来的存在的最根本的东西。

在年龄上而言，初音未来比Lily和Gumi也并不年长太多，但是长年在舞台上所打磨所得的内在风采让本该还是少女年纪的未来多了一种大人的包容性，不同于所谓“邻家女孩”的庸俗概念，这是一种内里包含着强韧自我的亲切，当她踏上舞台放声歌唱时，这内敛的光辉便会释放而出、夺人耳目。

“Meiko、未来，好久不见”，流歌略微加快脚步，去到那两人的身边，语调平稳、和一点掩饰不住的雀跃。

“流歌ちゃん，早上好”，未来也看到了流歌，眼神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今天怎么会来这里？我记得今天应该是要准备新单的录制的吧？”流歌伸手帮未来脸侧几缕头发梳理到耳后，靛色的瞳孔中盈满宠溺，未来虽然稍稍红了脸庞、但也好像是习惯了一般，不躲不闪地任得对方，微微仰着脑袋、眼里映着流歌。

“刚好有个拍摄就在附近，前两天听冰山さん说流歌ちゃん的发布会正好在这里，就求他把时间重新安排了下。虽然发布会上不方便出现，不过能到后台见到流歌也足够幸运了。反正，单曲什么的随时都可以录嘛。”

“一定又跟冰山さん耍赖了吧？不可以让冰山さん那么为难啊。”虽然说着责怪的话语，流歌却没有辅以相符合的语气，只是轻轻地叹气后，“是不是今天又打算熬夜赶进度录歌了？”

“啊……嗯……暴露了？”

“暴露了。”

“嘿嘿……”

“未来，工作很忙的话，就不要在意我这边了。有时间的话多休息一点，我可是从冰山さん那里听说了，之前又因为演唱会连续好几天没好好休息吧？”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对于鲜少在他人面前流露负面情绪的流歌而言，实在是很少看到的表情。

“呣——冰山さん又偷偷向流歌ちゃん打小报告了”，未来抬起手到流歌的眉间抚平那为自己而起的波纹，“……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是第几次约定了？”

“第7……第8次？”不加掩饰的耍赖，不过配上那个笑容的话，似乎这一次也依然能在流歌的面前蒙混过关。

落在身后的Lily停在离流歌和未来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以流歌的周到而言，会把同行的后辈忘记、沉溺到自己的对话中，实在是相当令人难以置信的。但是，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曾被称为Vocaloid双Ace的女性，Lily却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如果突然被招呼夹进她们之间的话，才会让人心生犹豫。初音未来和巡音流歌，当这两人眼神相对时，似乎便会产生一种氛围，让第三者难以溶入其中。

“那两个人就是这样的”，Meiko走到Lily身边，随意地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一点因为自己被流歌忽略而有任何的不自在，也没有为自己的话多加解释，似乎只是在描述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礼拜怎么样？有好好复习乐理课的内容么？”

“咕……”Lily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把手竖到额前、向Meiko做了个抱歉的动作，“抱歉，Meiko姐，完全忘掉了。”

“算啦——这星期也怪不了你，不过——”，Meiko狡黠地压低了声音，“单单只是等着长身体可是赢不过流歌的噢。”

“什……！”竟然跟Meiko拿自己的身材开玩笑，巡音流歌这个混蛋！——趁着流歌和未来还在两人世界中，Lily狠狠地瞪了流歌的背影一眼。

流歌似乎感应到了Lily的视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脸上因为歉意而微微染上了红色。“……忘记介绍了。未来，这是Lilyさん，等下要和我一起参加发布会的后辈。Lilyさん，这个是……”

“初次见面，初音未来さん，以后请多指教。”心下暗想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会需要初音未来的介绍，从对流歌的恼怒情绪中切换出来，Lily礼节周到地向未来欠了欠身。

“Lilyさん，之前曾经听Gumiさん提起过多次了。请多指教。”未来收起在流歌面前撒娇的语气，摆出Lily初见时的前辈模样，带着好奇意味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声音清甜、沁人心脾。

“流歌，过来一下。”正在稍远处和工作人员交谈的Meiko提高了声音招呼流歌。

“那么，我先过去一下。Lilyさん，你在这边稍微等一下。等下我会告诉你注意事项。发布会应该不会很长，所以，稍微准备一下就没关系了”，流歌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点了一下头，又重复了一遍，“嗯，一定没关系的。”

Lily向流歌点头示意之后就被丢在了原地，突如其来地就变成和未来独处，这有些令人尴尬，不知道是该等这个前辈先出声，还是该由自己主动搭话，而对方只是兴趣盎然地继续打量着自己。

“Lilyさん。”在气氛快要变得微妙之前，未来恰到好处地开了口。

“是、是的。”Lily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呢——”未来依然不增不减地保持着那份笑容。

还不打算把流歌ちゃん让给你噢。

“……！”

Lily几乎想要怀疑自己的耳朵，紧张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数过一遍未来的这句话，Lily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这十二个字的意思。“让”？所以说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对，在这之前，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从谁那里把流歌抢过来。

“我、我并没有……”Lily本能地想要反驳，出了声却疑惑自己应该回应哪一部分。并没有——什么？Lily就像是孤立在棒球场上的投手，没有捕手也没有打者，不知道手里的球又要投去哪里才能被call好球？

“流歌ちゃん看Lilyさん的眼神，和以前看未来的眼神一样。所以，很讨厌。”未来好像仍然没有就这样算数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身子稍稍往前倾向面前的后辈，从稍低于Lily视线的地方摆出可爱的笑容仰起脑袋，眉眼好看地弯着，在金发少女鼻息可及处小声地吐露，“下次再把流歌ちゃん压在墙上的时候要记得确认周围没有人噢。”

Lily愣在原地，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出声之前未来却突然后撤、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身后传来了流歌的声音。“抱歉。让你久等了，Lilyさん。”

“嗯……嗯？不会。”Lily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机能，只能机械地作着回应。

流歌有点疑惑地看着Lily，又把视线转到笑得一脸无辜的未来身上，用像是教训打翻花瓶的家猫的语气，“未来，不可以欺负后辈啊。”

“是——不过，没有欺负Lilyさん噢。只是偷偷说了一些流歌ちゃん的坏——话——。”开心地故意拖着长音。

“辛——苦——了。”流歌没有回应地未来的挑衅，语气里满是顺从，“那么，我先带Lilyさん去准备发布会了。”

“嗯”，未来点点头，却突然拉住流歌的手，眼眸里的笑意全被认真的神情取代，“流歌ちゃん，真的、没关系么？”

“……嗯。这样就好。”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未来慢慢地放开流歌，又换上了最早那个暖人身心的笑颜。“那么，我出发去拍摄了。流歌ちゃん发布会请加油。Lilyさん也是。”

Lily在一旁听着未来结束了只有这两人才明白的对话，点头示意，然后目送未来挥手离开。跟随着流歌在沙发上坐下后，Lily突兀地问出声：“流歌さん，和初音さん——是什么关系？”

话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有些紧张地偷瞄了一眼流歌，这名脸庞精致的女性嘴角牵起带着苦涩的弧度、声音中有着沙哑，但是温柔盈沛了那双浅蓝色水晶般的眼，语调柔缓平和。

“未来是我的——”

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