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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5注意。

戰後的卡爾斯蘭

番外02 她和她的故事（下）（費德莉卡×費兒）

9.

——「因為我，是一直喜歡費兒的。」

費德莉卡能看到正在哭泣的費兒渾身一震，怔怔地望著自己。淚水乾涸了。

費德莉卡把手伸到額頭處，讓髮絲溜進指間。嘴角勾出苦澀的微笑，「我被費兒討厭了嗎？」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頭很痛，酒後的不適比剛才加劇了，讓她完全無法控制落下的眼淚。不要哭！為甚麼要哭！不是說過不要再當個小女孩的嗎？要成長起來，成為能讓費德莉卡感到自豪的大人。

「我只是……不想莉卡姐總是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我……不想妳總是摸我的身體……」

「不是這樣的……費兒。」看著眼前的費兒，費德莉卡只覺唇乾舌燥，很想，很想用舌撫乾她的淚。想讓唇觸摸那段淚痕。「……我沒有把妳當小孩子，我喜歡的……是作為女人的費兒。」

費德莉卡覺得快要忍不住了。

再說下去，一定無法再壓抑想要吻她的衝動。

「我愛妳，妳懂嗎，費兒？」

誒…愛……愛？！

這是甚麼意思？！

「我才不是那些臭男人、不是那些癡漢，雖然費兒的身體我也很喜歡，但這只是其中一部份——我喜歡的，是費兒的所有。」

居然真的被告白了……

在毫無心理準備、且身體非常不適的時候。

頭痛到無法思考，水氣好像注滿了後腦。淚流盡後，眼睛乾澀得刺痛。

「費兒，妳不用現在答覆我。但可不可以，讓我今晚留下來陪妳？」

那個人的手一直是這麼柔軟，她按摩著自己的頭，她替自己鬆開扣子，脫下衣服。

『還覺得難受嗎？』

『會不會想吐？』

輕聲體貼地問。

當那個人睡到自己身邊時，她略高的體溫讓人覺得如在搖籃般中溫暖。

費兒不知道，這感覺算不算喜歡。

但這大概不是討厭吧？

10.

最近熬夜太多了……

廁所裡，費德莉卡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周圍的那一圈淡褐色真令人討厭。

面盆之上的小架子放了林林總總的盒子、瓶子。她拿起其中一盒，熟練地打開盒子，用刷子沾了一些與她膚色相近的遮瑕膏，輕刷到略嫌浮腫的眼腹上。放下筆刷後，她傾身向前對著鏡子，仔細地用無名指按壓剛剛刷過的部位。

透過鏡子，她瞥見門邊出現了昨晚突然來訪的少女。

「莉卡姐……」

「費兒，醒了嗎？」

與自己一副準備好上班的裝扮不同，費兒只穿著上衣，手輕輕抓著過長的衣袖。大腿間的肉色內褲若隱若現。

很久沒看見費兒不穿下身的樣子了，讓費德莉卡的呼吸紊亂了一下。

「對不起……昨晚突然跑來這裡要妳照顧我。」鏡中的她低下了頭，「我酒量太差了，真的對不起。」

「現在好多了嗎？」

「嗯，託妳的福。」

費兒倚在門邊，二人一時無語。

昨晚的告白……

究竟是……

「我要上班了，費兒要上學嗎？」

「上午沒課。」

「這樣啊…」費德莉卡開始畫眼線，「那妳再休息一下。這裡有沒用過的新牙刷，妳可以拿去用。杯子就沒辦法了，妳去找廚房的杯子，用妳平時用來喝水的那隻吧。」

「嗯。」

「毛巾的話，我晾了一條乾淨的在陽台。」

「謝謝妳。」

化妝完畢，費德莉卡最後搽上深紫色口紅。

其實她的工作完全不需要濃妝艷抹地出場，畢竟炎熱的格納庫是主要的工作場所，若不補妝根本不能維持很久。所以她的女性同事一般選擇大剌剌地以素顏視人。

說起來，這一行的女人很多也是比男人還要豪爽的。終日與機油、器械為伍，久而久之自己也會變得不修邊幅。

但對費德莉卡來說，別人是別人，工作是工作，她愛怎麼打扮也與人無尤。有人說她想勾引男人，有人說她為了討好男人才故意打扮得與別不同。對於這樣的冷嘲熱諷，費德莉卡只覺好笑。跟她相熟的男人都知道，費德莉卡散發著一種『無法更進一步』的氣場，並不是討厭，但頂多只能成為朋友。

——性取向本來就跟打扮和性格無關的。

費德莉卡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臉，用手撥了一下厚厚的黑色長髮，髮尾依然有著天生的自然捲。

「費兒，妳覺得怎樣？」

「很棒。」費兒朝鏡中的人笑了笑。

費德莉卡轉身走到費兒面前，「費兒，要是以後醒來也能看到妳就好了。」

「……？！」

「妳應該沒忘記我昨晚說的話吧？那時妳的意識好像很模糊…」費德莉卡為難地一笑。

「不……我沒忘……」

「那，費兒，如果我問妳想不想跟我交往，妳的答案會是……？」

「我……」費兒再次低下頭。

「喜歡我嗎？」

「我一直以為莉卡姐把我看作妹妹的。」費兒抓著衣擺，「…我們都是女生耶。」

「妳不也喜歡竹井嗎？」

「……我們最終也沒有在一起。」

「所以費兒是覺得女生只能跟男生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

費德莉卡抓起費兒的手，誠懇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兩年、已經認識了不知幾年的少女，「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費兒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應該、應該是喜歡的吧。」費兒覺得心跳得好快，腦裡已是一片空白。

就是這副無防備的樣子，令費德莉卡一次又一次地心動不已。心中澎湃的情感早就超越前輩晚輩的界線。

「費兒，跟我交往。」

她抱住了嬌小玲瓏的軀體。

這是第幾遍被她抱住了？

莉卡姐太溫柔，太溫暖。

總是在她需要幫助時出現在她面前，總是在她難過時出言安慰，總是在她迷失方向時成為一盞明燈引導她。

自己心裡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不覺倚靠著她。希望能一直跟她在一起……

總是被抱的費兒，第一次，回抱了那個人。

「……嗯，我答應妳。」

擁抱，原來是這樣的觸感。

11.

第一次交往，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出外遊玩……

這個春天，對費兒來說有太多第一次。

興奮的心情讓她全然忘記現實的殘酷。

12.

「天氣開始熱起來了呢。」晚飯後，送費兒到車站的途中，費德莉卡說。

「是啊。」費兒說。

已經交往了一個月，費兒從一開始很害羞、不知該如何面對費德莉卡，變成現在已經能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二人基本上只要有空便會黏在一起。費兒有事沒事也往費德莉卡家跑，當初的備用鑰匙儼然成了正式鑰匙，其使用率之高是費兒始料未及的。

戀愛，原來會令人和人變得如此的如膠似漆。

她們走到寂寥無人的車站，四周沒有人，只有馬路上偶爾奔出一輛汽車，呼嘯而過。

這個小社區，只要到晚上便會洗去一切凡囂，落入安穩的寧靜中。跟那些大城市的不夜天是截然不同的景貌。

「真的是，一個人也沒有。」費德莉卡的語氣很輕，生怕打破當下的靜謐。

「是啊。」費兒應道。

只有這種時候，費德莉卡才敢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費兒很開心。

但擔心的心情並不亞於前者，「不會被瞧見嗎…」眼睛不自覺地警戒起周圍。

「這裡沒有人。」費德莉卡眯眼笑了笑，肩膀緊靠著費兒，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人的話我會立刻放開啦」

明亮的墨綠眸子眨了眨，彷彿夜中閃爍的明星。

費兒窩心地一笑，抓緊了她的手，「那好吧。」

一旦陷入戀愛的感覺，便會覺得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她們倆。連心也甜起來了。

不必顧慮旁人，那大概是費兒現在最渴望擁有的幸福。

直到巴士的前車燈照亮了轉角路口，緊握的雙手才不捨地分開。

「路上小心。」

「明天見。」費兒揮揮手，從狹窄的門登上巴士。

從錢包找出零錢，把硬幣投進硬幣箱時……費兒好像能感覺到司機的視線重重地落在她身上。

——甚麼啊…幹嘛一直看著我…

找零錢的手滲出汗水。

——難道被看見我們牽手了嗎？

她不敢抬頭直視那目光。

費兒投完幣坐到座位上後，司機拉上控桿、踩下離合器。一臉疲累的他只是有些倦怠地思量著：『剛剛那女孩找零錢找了好久，手還在抖……怪怪的。』

13.

「真難得費兒跟我們一起吃飯！」瑪維奇太太一邊切開牛排，一邊打趣著說，「最近費兒總是很晚才回來，到哪玩去了？」

突然被點名的費兒嚇得僵硬地坐直身子，「哪、哪有啊，我都在念書！」

「姐，妳的叉子拿反了。」討厭的弟弟偏要在這時抓住她的把柄。

「哈哈哈，我家的費兒真是全宇宙最不會撒謊的孩子。」瑪維奇太太笑得可樂了。

弟弟繼續落井下石：「姐，妳最近好像買了很多新衣服。」

「身上還有香水味。」瑪維奇太太跟著說。

「有時還會自己傻笑。」

「費兒啊，妳該不會是找到喜歡的男孩子了吧？」瑪維奇太太得出一點也不意外的結論。

一直不作聲的瑪維奇先生，這時終於抬起頭，散發著智慧氣息的他冷靜地說：「既然已經進展到每天待在一起的階段，那應該不是喜歡的男孩子而是男朋友才對。」

「唉呀，費兒交到男朋友了嗎？！！」

「姐交到男朋友？！」

「沒有啦！！！！完全沒有這回事！！」費兒大喊來制止起鬨的家人。

「啊啦，能如此強勢地說出來，應該不是謊話。」瑪維奇太太詫異地看著女兒。

因為這不是謊話，她真的沒有男朋友。

「蛤…明明一副談戀愛了的樣子，居然不是嗎？」她的弟弟也一副失望的樣子。

費兒剛剛的表現輕易便令全家人也相信她沒有男朋友。

她從小便很好懂，藏不住秘密。每次作虧心事後總是抖個不停，說謊時聲音也細若蚊鳴。如果她有男朋友，剛剛是絕對不可能那麼大聲地喊出來的。

說真的，瑪維奇太太一直很擔心這個女兒。她們並不是魔女世家，女兒卻無意中被發現其魔力潛質，從小便被徵召入伍，在軍校和戰場上度過一去不復返的童年及青春。

正常女孩子該有的歲月——跟女生們一起逛街買衣服、暗戀學校的男生、發展一段豆芽夢甚麼的，全都與她無緣。

瑪維奇太太一直害怕這會不會影響她的身心發展。

「費兒，有時間跟媽媽聊天嗎？」飯後，瑪維奇太太直接到了女兒的房間。

「可以…」費兒正把媽媽替她洗好摺好的衣服放進衣櫃中。

「費兒今年21歲了，還沒交往過啊？」

「嗯……」還好瑪維奇太太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不然她遊移的眼神一定會出賣她。

「不過最近費兒越來越愛打扮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啦？」

「呃…應該是的。」感覺已經瞞不住，費兒便直說了。

「遇上喜歡的人，就要勇往直前！」

「……」費兒的臉色黯淡下來。

「媽媽希望妳能快點交往，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一般這年紀的女生也在交往了吧？有的可能還結婚生子了。」

「……這麼快嗎？」

「不快了。媽媽我也是22歲生下費兒的。」瑪維奇太太自豪地笑了笑，「要是能看到費兒當上媽媽，我會很欣慰的。」

「……」不知如何應對的費兒開始不自然地撥弄頭髮。

「啊，當然我不是叫妳亂搞男女關係，未婚先有的話……那可是很麻煩的。」

「我…我知道啦。」

瑪維奇太太突然覺得有必要提醒過於單純的女兒：「雖然我很希望妳能早日交往，但妳也不要因為喜歡，就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有時心裡的感情不一定是對的。」

媽媽忽然認真起來，讓費兒一愣。

心裡的感情不一定是對的……這是甚麼意思？

「費兒看起來有點無防備，妳要保護自己，別被奇怪的人吃掉。知道嗎？」

奇怪的人是甚麼意思？吃掉又是甚麼意思？

費兒總覺得……已經甚麼也搞不清楚了。

14.

兩人的第一次，是在交往後的第三個月。

這晚費兒到了費德莉卡家吃晚飯。

「莉卡姐，這瓶紅酒是……？」

「紅酒？」正在把洗好的盤子放進櫃中的費德莉卡轉頭瞟了她手上的東西一眼，「…那個嗎？是發佈會慶功宴上收到的禮物喔。」

「啊……」

「費兒想喝？」

費兒臉紅起來，「我只是想起上次……就是因為我醉了，所以才……」

「所以我們才開始交往嗎？」費德莉卡哈哈地笑，「那我是不是該感謝費兒的酒量很差？」

「不要取笑我！」

費德莉卡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後，手環過她的腰，「費兒，跟我喝一杯吧。」

「呃，可以是可以啦。可是我的酒量真的很差。」

「醉了的費兒別有一番風味」費德莉卡見費兒一副著急的樣子看著她，連忙擺手說，「開玩笑的，不會讓妳喝醉啦。」

二人坐在羊毛地毯上圍著小几品酒，已是後話。

幾次的玻璃碰撞，杯觥交錯，臉已染上嫣紅。究竟那是臉的顏色，仰或只是那迷幻的深紅液體所倒映的假象？隔著玻璃所見的對方，是如此真實又如此遙遠……

今宵，將是個如夢之夜。

「吶，費兒。」黑髮女人從後抱著已然微醺的金髮少女，把她鎖在自己的大腿之間，「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為甚麼…」

與自己小麥色的肌膚相反，雪白的肌膚，特別容易變紅。費德莉卡看到費兒那看起來軟軟的耳朵已經通紅……是酒精的緣故吧。

真想就這樣一口咬下去…

「因為費兒一直在誘惑我每天也穿不同的可愛衣服。」今天是粉紅色的吊帶背心。透過單薄的布料，隱約可見背也之下，那小小的、可愛的白色內衣。「費兒的衣服幾乎沒重複過呢。」

「嗯，我常常買。」

「是為了我嗎？」

她終於忍不住，垂頭親了親那裸露的肩膀。有費兒的香氣……該怎麼形容這味道呢？大概是一種草香吧。嗯，草香。

那味道很弱，平時幾乎都被自己的香水味覆蓋了。

說起來，費兒的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好色喔，莉卡姐。」費兒輕聲地笑著，肩膀被對方的吐息弄得癢癢的。

費德莉卡的碎吻從肩膀延伸至後頸。費兒的肌膚，晶瑩嫩白…

「我還想做更色的事。」

「……嗯。」

她把頭埋在費兒的金髮中，輕輕呼出語句：「…我一直渴望可以這樣抱著費兒。」

唇掰間呼出的溫度，足以融化懷中的少女。

「費兒，我愛妳。」

「我也是……」

費德莉卡繞到她前面，與她擁吻。

睫毛垂下，費兒慢慢蓋上眼斂。

背心被伸到下面的手偷偷拉起。那人的手撩進內衣裡，覆住了她胸前微微隆起的那片柔軟，觸碰著最頂端的一點。

一道突如其來的酥麻感令費兒不禁全身一震，雙腿不自覺收緊，下腹像有甚麼要湧上來……總覺得很熱很熱。

初夏的溫度，加上緣自自身的濕熱。

二人的身體交融。

壓抑的低吟，與難以平伏的喘息之間——

有幾點深紅落到地毯上。如夏天綻放的紅花。

15.

羅馬涅的天空被烏雲覆蓋，雨如無聲的控訴般從天空落下。惟有偶然的轟然雷聲震動了世界，也震撼了人的心靈。

剛從浴室出來的費兒便被猛然而至的重雷嚇得渾身一震。沈重的水滴不勝萬有引力，沿著髮絲滑落，滴在木板上。

濕答答的。

踩著熟悉的地板，費兒不斷用毛巾搓擦被她挪到肩膀前的長髮。

還能感覺到下體有些腫痛……

……昨晚是她太緊張了。明明在酒精幫助下起初是很放鬆的，但一旦知道有外物將要進入身體，那種害怕不是言語能表達的。

『痛…！』第一下便痛到哭出來。

本欲繼續前進的手指快速抽離，然後聽到一連串慌張的道歉。

其實費德莉卡這方面的經驗並沒有比費兒多很多，跟喜歡很多年的女孩有肌膚之親遠比她想像中緊張。

她操之過急了。

重新回到愛撫階段，後又試了幾次，不果，她便作罷。畢竟進不進入並不是那麼重要，能抱著費兒、能觸摸費兒、能用舌去撫弄費兒的軀體，她已經很高興了。

但無論如何，處女膜那東西……應該是破了吧？

身為醫學生，這點知識費兒還是有的。從莉卡姐指上的血跡和剛剛上廁所時澄黃中滲著的血絲看來，確實是已經破了……所以現在磨擦下體時會覺得刺痛。

——嘩啦，嘩啦。

外面還下著很大的雨，雖已是中午時份天空卻一片烏黑，連帶家裡也很幽暗。

今早一剩來時已不見費德莉卡的身影，想是上班去了。這是無可奈何的，但寂寞和害怕也無可奈何地攻佔了費兒的心。

把浴巾擱在沙發上，費兒揉揉惺忪的眼睛，拖著緩慢步伐走往客廳的電話。

昨晚渾然忘了打電話回家，一定會被媽媽責罵吧？幸好剛剛沖澡時已經想好了一套沒有漏洞的藉口，也試演了幾次，希望不會有問題……

『喂。』

「喂，媽？」

『費兒嗎？！！妳昨晚怎麼沒回家！』

一聽到媽媽的盤問，費兒登時緊張起來。

「那、那個，……我在朋友…不，同學家念書……一時忘了要回家。」

糟糕，明明試演了那麼多遍，最後還是說得吞吞吐吐。

『忘了？這是能忘記的事嗎？』

「啊…不…我是說念得太投入，所以就想說要不要住下來，結果忘了給家裡打電話……」

『費兒，』電話另一頭傳來歎氣，打斷費兒那快要編不下去的謊話，『妳已經21歲了，我實在不該管著妳的私生活的。但是……

『我放心不下。聽到妳結結巴巴地向我解釋更讓我擔心。

『妳最近的表現顯然就是談戀愛了，但妳卻甚麼也不願說、隱瞞著很多東西似的。我很擔心妳是不是跟一個壞人在一起…』

「沒有這種事…我沒在交往。」

一滴滴的雨水不斷從玻璃窗滑落，舊的雨水尚未退去，新打在窗上的雨水便壓著它們往下掉了。

『費兒，媽媽只問妳最後一遍，之後無論妳怎樣回答我也不會再追問下去。我只希望妳能坦誠作答。』

費兒只覺握著電話的手越來越沈重，她無力地靠到牆上，線圈隨著她緩緩蹲下被越拉越長……頭深深埋在膝蓋間。

『妳昨晚是不是跟人睡了？』

其實並不想說謊的。

「媽，我昨晚只是跟一個女生在一起。沒有其他人了。」

『好吧。費兒這樣說，我就這樣相信了。』

媽媽沒想到女生和女生之間也可以……

因為一般來說也是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吧？

罪疚感如一滴墨化在水中，那黑暗不斷在她心中擴大。

只是喜歡人而已。只是喜歡人而已。

為甚麼不敢說出口？

為甚麼覺得內疚？

16.

這段躲躲避避的戀情，究竟能持續到何時呢？

雨還在下。

番外篇02 end。

後記：

我就不把她們分手的情節寫出來了。

再寫下去會變得太冗長。

等本篇結束後打算再繼續寫她們的故事。

《她和她的故事》發生在本篇二年前。即是說，她們是交往了整整二年才分手的。

下次更新會回歸本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