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晴泉 于 2013-9-23 12:12 编辑
趁大學剛開學比較閒的時候再來發一篇{:4_347:}
這樣苦逼的國高中黨也比較有機會晚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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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早該料到導師會先和家人談過這件事的,一回到自家宅院,母親就用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我,我想她是唯一十分清楚船見結衣為了白紙上的分數多麼努力過的人,我的執著與認真她都看在眼裡。
我當初為了不讓自己有機會虛擲光陰,特別住回老家,希望家人可以監管自己的作息。
只有偶爾在京子的哀求下才回到個人住處陪她玩耍。
我為了聯考幾乎付出了所有我能給予的,甚至連不願捨去的娛樂時光都盡可能的割捨了。
那麼,親愛的母親,連妳都覺得現在--在離聯考只剩兩個月的關鍵時刻--妳女兒該撒手放棄嗎?
我無法看著母親複雜的表情還能裝做若無其事,撇下碗筷,我不理會她的叫喚衝出了家門。
我知道她不會追上來的。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等我回過神,我已經佇立在一座陌生的公園前,空空蕩蕩的,正好。
坐在鞦韆上輕輕搖擺,還以為自己會忍不住無力的哭出來,眼睛反而乾澀得發痛。
我沮喪地低垂著頭,現在似乎已經不是放棄或不放棄的問題了,是我根本沒有選擇權。
離開吧,反正頂多彼此的交集不再那麼大罷了,不是嗎?
好朋友之間的羈絆不會脆弱到因為距離就輕易湮滅的啊。
尤其五、六年以上的交情了,京子那傢伙雖然看起來神經很大條,又非常自我中心,但對於友情她是不會太過馬虎的。
「明知道是這樣卻意外的不捨啊。」我乾笑了幾聲,喉嚨因為跑步而乾澀得癢癢的,像是有人拿東西撓妳似的。
「......船見同學?」聞聲,我幾乎是反射性地想逃跑,但在看到千歲憔悴的臉龐時,我不禁停下準備起跑的動作。
她依然維持淺淺的笑靨,但沒由來的看起來有些礙眼。
會出現在這種偏僻小公園的原因實在不難猜啊,大概也是受到綾乃向京子的告白影響。
可是明明是妳自己決定要推她一把的呢,千歲。
「發生什麼事了嗎?千歲?」我連忙掃去臉上的陰霾,掛上一貫的微笑。
笑容最容易使人放下戒心,和緩他人的情緒。
「......不,沒什麼。」千歲似乎是有點驚嚇自己這麼容易被看穿,但就像京子一樣選擇避而不談。
的確,直接道破事情好像不太恰當,那就由我來引導吧。
「我猜,應該與綾乃有關吧?」
又是一陣錯愕,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啊.....船見同學好敏銳呢,不過實際上是與我自己有關。」
她走到我身旁的鞦韆坐下,輕輕地晃動著,雖然臉面對我但眼鏡後的雙眼卻是渙散失焦的。
黯淡的令人心疼啊。
所以京子,幸好妳當初並沒有忍不住向我詢問,我不知曉該如何取捨兩份等重的情感。
綾乃的喜歡是有目共睹的,其實我也挺佩服她可以這麼喜歡愛無理取鬧的妳,嗯......果然迷戀會使人盲目對吧?
盲目地認定了自己的感情鐵定是喜歡,盲目地看不清仰慕的人身上的缺點,盲目地忽視身邊的人想傳遞給自己的訊息。
千歲,妳的訊息,綾乃沒有好好收到呢。
雖然連妳自己也是在好像快要失去時才驚覺到這份支持中似乎混雜了其他東西。
混雜了其他東西嗎?
「船見同學,如果有一天妳的好朋友......嗯......以歲納同學來舉例好了,遇上了某件事,可能或多或少疏離妳們之間的關係,但妳知道她會過得很幸福,妳該怎麼下決定呢?」
千歲看似在詢問我,但更像在喃喃自語的嘀咕著。
已經自我混亂到需要把問題拋給別人想了嗎?
這我可沒辦法幫妳下決定啊,千歲,這誰都沒辦法幫妳。「妳覺得呢?」我有點狡詐的把問題丟回去給她。
「欸?......對不起,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想詢問妳的。」她縮了縮肩膀。
「千歲,」我仰起頭,墨色的夜空在少許星光的點綴下靜謐美麗的令人癡迷,「如果我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會讓自己留下遺憾。」
如果我有選擇的權利。
「退讓與逃避總是容易做到,所以這時自己的心意就顯得相當重要了。」
「維持一貫的默默支持,不試著對自己和對方坦白點,一味的擔憂自己的唐突會破壞了現況的平衡,進而失去了什麼......如果妳不後悔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這就是正解。」
「千歲,妳鼓勵綾乃勇敢表達自己的心意,那妳自己呢?」
「想必妳也發現了,真摯的友情裡混了點其他東西吧。」
我莞爾而笑,沒想到在大考前自己還有心力替別人的兒女私情著想。
千歲沉默了一會,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著是二十分鐘,我們靜靜地晃著鞦韆,誰都沒有開口。
她想通了嗎?
我不清楚,就像我也不明白現在的京子是怎麼想的,她也一樣困惑嗎?
關於愛,我們理解的太少,那也許這是個嘗試的好機會吧?
我自己對於感情這方面倒是沒有空閒多思考,要說最關心的人也只有京子了吧。
但這也只是習慣性的呵護。
......難不成我也會像千歲一樣不知覺中在友情裡摻了什麼雜質嗎?
我諷刺地提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像是在自我嘲解似的。
嘛,還好我沒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呢,因為也來不及了。
千歲,妳假設的問題不該問我的。
--因為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