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道同一念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五灯会元•七佛•释迦牟尼佛》卷一迦叶拈花而笑,佛见曰:得吾道者,唯迦叶矣道何以为道?存于天地拈花一笑之间,一念足以悟道迦叶尊者,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顿悟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念生三千,谓大千世界佛与魔,本是同源同生,原无定性,随心念善恶而变。善者,言之诚谦慈勤俭也恶者,言之欺骄嗔惰淫也人之善恶,皆由心生善恶相依共存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善为佛,一念恶为魔立秋过,已是秋入,天气依旧炎热,直至处暑也未降丝毫,然,此刻竹井久却是觉着冷的,冷至心间来自心里的寒冷,不由得有些难过天元二二年,秋,左丞忽病,刺客趁入,与妻伤,帝大怒,遣兵守府。帝体左丞,令之不朝,休于家中。 ——《长宫史•左》“咲,你这是作甚?!”久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莫名的觉着陌生,明明这人的样貌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却觉着陌生不已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如今愈发的陌生了起来,那熟悉的模样已渐渐模糊久的内心是复杂的喜,咲的成长,合格的王者忧,这般成长的后果,渐渐冷漠的人,早已失了曾经的模样,这不该是她应有的姿态你或许是错了,照咲如今的模样,你应当是不愿看见的她已失去曾经的咲早已不在记忆中那个天真的女孩,许是已经消失了罢想及此,忽觉心中有些疼痛咲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师姐何必动怒?朕不过是为了师姐着想”平淡的语气,带着些许疑惑,好似真的不知她为何要动怒一般“呵,收兵撤权,然后随便一个理由便将我软禁在这府中,这也说是为了我着想?”“朕只不过是不愿师姐操劳,想让师姐休息一下罢了”咲淡淡的笑着,那模样似乎真的是真心为她着想一般,但久知道,她在说谎“说吧,为何突然……你究竟想怎样?”这么多年,她如何不了解,变化,总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原因,是她不愿接受的“呵,朕想怎样?应该是师姐想要怎样吧?不过……”忽的,咲靠近了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朕倒是很想知道,朕的好师姐有什么不能让朕知道的事情,莫不是师姐——”俯下身,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米,压迫感随之而来,压得久喘不过气这就是,成为王的咲吗?“想要逼宫?或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呢?”缓缓吐出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心扉,锋利的刀片划破皮肤,淋漓的鲜血,止不住的心伤她不信我!相识十几载,多年的情分,在此刻,显得那么的脆弱这便是因果,这便是报应!想她竹井久算计一生,也算不过人心或许,当初答应照的时候,自己便已料到了结果,可她还是应了咲变成如今这般,不正是她们所造成的吗?而今,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唉咲即使从各方面看都是一个合格的王者,可唯独一点,那便是她不再相信他人何止是他人?恐怕,她就连她自己怕是也已是不信了吧?果真是一念,便为变……吗?摩诃迦叶拈花微笑成佛,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竹井久怕是一生都不会懂宫永咲是宫永照亦是佛,本就是虚幻的而佛道,本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往往参透一星半点,便可获益良多,却也并非都为正也,一切全凭自身抉择一念之间,往往可以改变很多一念魔,一念佛便皆是由心而定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松了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却仿佛在哭“咲,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不止是我,长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这一点请你相信。即使有过错,我们终究也是为了你好的,而现在,你即不要我再为你扫清障碍,剩下的便只能靠你自己了。有些事,我们不说,自是有我们的难处”我们,自是指她与照,又或是知晓的人们私底下,久与咲之间并不会以君臣之礼而行,彼此相处,更像是亲人但若有一日,君臣相待时,那心,必定是伤了“陛下,臣斗胆进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相信,总不是一件坏事”忽然听见久这般称呼,咲晃了晃神,看着对方因自己几日的作为而消瘦的面庞,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那是她从小视为姐姐的人啊!她,让她伤心了那个一直笑着,给了自己亲情的人,此刻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咲张了张口,欲要道歉,却什么也说不出“咲,何为道矣?”久轻轻开口,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许是想通了,她们,自有她们的路,有些事,还是莫强求了罢“易经有曰:一阴一阳谓之道。又有素书,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道生一,一又生二,二再生三,三则孕育万物,庄子曾言,道不可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不知久是何以,咲愣愣的回答出自己所知道的,久邹着眉,深深地看着咲良久,最终化为一声叹矣“师姐便教你最后一件事罢”“师姐请说”“道,可简可杂,道生万物,万物生道,亦可无他,为本矣,不过是凭心而行,一念,亦可成道”道,本矣无他凭心而行,后果自负而已为一念心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九十刹那为一念,一念中,一刹那经九百生灭;乃至色,一切法亦如是 ——《仁王般若经卷 上》一念三千,三千一念心中存念之多,杂而不清念随心,又随万物,大千世界皆影响着念以道为引,以道为界终究,道与否,念与否皆由心起心,有障,而魔藏其中心魔,阻道,碍念爱,则成魔矣无爱不成疯魔彼华阁今日天气尚好,照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便倚床翻起书卷来。虽是想下床走走,可铁链的束缚让她无法实现,便只好作罢照静静的看着书,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视线并不在书卷上,而眼目里也没有半点书的影子,许久,书页都不曾翻动,显然是观者心不在焉咲已有好些时日未来了,照这样想着那日过后,她再也没见过她身体的伤痛渐渐转好,可心里的伤痛却依旧狰狞思念,不曾断绝她的身影总是徘徊在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颈间,触及一片冰凉,照晃了神锁链她亲手给她戴上的纤细的脖颈,厚重的锁链,照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真的如同玩物了呵呵是叹息欲哭,却了无泪水吱呀门被轻轻打开,伴随着一股不寻常的香味,思念的身影走了进来,失神之间,咲已走到了照身前“许久未见,不知皇姐身体可好?”“甚好,皇上无须挂心”咲笑着将照压制在床上,亲吻她颈间的肌肤,唇舌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红痕照没有反抗,也不去迎合,身体冰冷僵硬,心更是如此她来,便是为了这事吗?照的心在抽痛“朕有一事不明,皇姐可否为朕解惑?”热气打在耳边,掀起一阵酥痒,瞬间便红了耳“皇上请说”“皇姐究竟是有什么本事,才会让朕的左丞相为皇姐而瞒朕呢?无论朕做什么都不肯说。说道本事,该不会是这副身躯吧?呵”嘲讽的话语不断从唇中吐出,面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看着身下惨白着脸的人儿她知道了?不,不对,她对久……做了什么?她害了她,深深地自责,悔意不断的折磨着她抱歉了,久“你把久……”“久?当真是叫的亲切,不过皇姐请放心,师姐可是好好地带着自己府中呢”手滑入衣间,附上山峰,流连忘返,身体似乎起了反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香……二人的衣物已全然褪去,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屋内春色一片。意识不在清醒,她们不断进入彼此的身体,忘我的索取着呻吟之声延绵不绝,若是被人听去,定会惹来猜想,这一场激烈的情事,究竟会持续到何时太阳羞的躲进了云间,鸟儿也似知趣一般纷纷飞离,只有园中的彼岸花依旧绚烂的开着,却也好像害羞了一样,背过了身太阳早已落下,月亮却也不敢出来,知道声音渐渐小去,月亮才悄然从云朵身后跑出激烈的交欢拉下了落幕,照蜷缩在床脚,抱着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那眼里,全是自责与后悔赤裸着身躯,咲看着如此模样的照,心脏仿若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你就那么不愿要我吗?照。对不起……你是再向谁述说?你又是为了谁而自责?你的心里究竟住着谁?看着自己布满了吻痕的身体,想着方才的欢愉,咲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呵呵,宫永照,你这般到底是做给谁看?“沙哑的声音述说着内心的伤痛,这一切不都仿佛在讽刺她,嘲笑她爱是幸,亦是悲因爱,所以疯魔“呐,朕的好皇姐,你可知道,你这身躯,可不光是朕一个人在惦记”忽然想到了什么,咲抓过照,迫使她看着自己“阿知贺的王,那叫高鸭什么的,他可是很想念皇姐呢?皇姐可知,你这身躯,可是值一个国家,你说朕,要不要答应呢?”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是惊讶,是不敢相信,同时又是绝望咲,你为何这般待我?当年那一念,将她推入的何止是深渊,而是绝望的炼狱看见照的表情,咲的仿佛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宫永照,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什么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我早已疯魔恍然回首,原来,我早已成魔凭心而行那我便要你痛苦!照宫永照!一念佛,一念魔人之初,性本善,佛魔5界,皆由一念一念之间,覆水难收莫做悔事,莫使己悔人生短短数十载,有多少的一念之间道同一念,万物有道,念而万物一念,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