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inger_king 于 2013-9-29 09:48 编辑
謝謝評分和回應。
以下R15。
戰後的卡爾斯蘭
CH.13 一方臥病在床(馬爾賽尤×圭子)
鷲不能在失去太陽的天空飛翔。
但,假若太接近太陽,那雙翅膀是不是就會如伊卡洛斯的蠟翼般溶化,最終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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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鼻子癢癢而禁不住打出的噴嚏,讓馬爾賽尤從睡夢中醒過來。她揉揉眼睛坐起來,透明黏稠的流體就這樣從鼻孔流出、懸在半空。
惺忪的雙眼,意識尚在一片朦朧的狀態……卻清晰感受到喉嚨間炙熱的痛楚。
窗口的隙縫竄進一道春天的寒風,不算刺骨,卻足以讓一絲不掛的馬爾賽尤打個哆嗦。
好冷喔。
想伸手抓起被子擋風時,才赫然發現棉被已不知所蹤。一低頭,便瞧見那團布團落在床邊。
呃,是自己的睡姿太差了……
望向比正常king size還要大的床的另一邊,平躺的圭還在被窩裡沈睡。她睡得很安靜,沒打呼嚕,睡姿也很平穩。
她的睡眠習慣真的跟自己完全相反。
這也是為甚麼馬爾賽尤堅持要買如此大的床。以前在阿非利加時,圭偶爾會在馬爾賽尤的帳篷留宿,每次隔早醒來馬爾賽尤發現自己不是一手一腳晾在圭身上就是整個人壓著圭。雖然圭對此沒有微言,但當馬爾賽尤見她被壓得手腳麻痺、腰酸骨痛,歉疚之情油然而生。
換作是別人,馬爾賽尤大概會朝對方怒吼:『我就是這樣睡的,妳有啥不滿自己滾蛋。』
她就是這麼一個自我中心的人。
但,惟有對圭,無法說出這種話。
甚至連想也不敢想。
她不願被圭討厭。
如果是圭,她願意付出一切來讓她高興。
所以她在戰後回來了卡爾斯蘭這鬼地方。
所以她在選房子時只因「想讓圭打掃輕鬆一點」沒買下與她身家匹配的豪宅,而只買了這棟雙層的小房子。
所以她覺得圭在專欄裡公開二人的關係也沒啥大不了。即使她為此掉了工作、被逼與父親斷絕關係。
但……為甚麼呢?
總覺得已經盡了力收起自己曾惹火無數人的自我性格、不讓對方討厭自己,但對方還是不快樂。
昨晚也是……
明明她已經很體貼地接受圭的奇怪要求……
『緹娜,我可不可以脫掉衣服?』
即將就寢時,圭突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誒?脫…脫掉?』馬爾賽尤剎時感到一股熱氣湧上腦袋。
『是啊。這樣比較涼快的說…』明明是提出的人,圭卻也心虛地別過臉去。
『妳喜歡啦。怎樣都好…』
從不知道圭會裸睡的!!!!
怎麼說也太奇怪了吧!!跟別人一起睡還要裸睡,也不想想同床的人的心情!!
『緹娜也脫吧。』在馬爾賽尤轉身背對、不敢看圭的脫衣秀時,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也要?!』
『棉被這麼厚…睡覺會很熱的。』
馬爾賽尤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總覺得……她那哀怨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在埋怨自己。
天氣熱怪我囉?
——但她當然不會這樣回答。
『圭,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只是單純覺得熱而已,妳不覺得嗎?』
抱著『圭永遠是對的』的想法,最後馬爾賽尤還是脫了。
她全程沒瞧圭一眼……
這時就該慶幸她們有一張很大的床。要是她們在阿非利加的帳篷裡、狹小的床鋪之上,肌膚相觸是無可避免的吧……那時,就算馬爾賽尤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枕頭、夾在雙腿之間,也無法忍耐快要把腦袋燒壞的熱力。
嗚,她們已經有一個月沒碰對方的身體了。
阿非利加之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罷了,幹嘛圭要這樣折磨她。
幸好,難熬的晚上總算過去。經過持久的心靈與肉體爭戰後,她的忍耐力戰勝了。
沈沈睡去,無意識地踢開了被子,全裸地大字型睡在床上,換來的結果是——著涼了。
馬爾賽尤用力一吸鼻子,把搖搖欲墜的垂絲吸回去。身體的不適似乎把心頭之火澆熄了,所以此刻看到圭的裸肩也沒昨天那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她爬下床,抓起睡衣,緩緩穿上。
真是個笨蛋啊她。
明知自己會踢被還是照圭的話去做。
她下樓去,到廚房倒杯溫水。
休息一天應該就行了吧?
希望能在圭沒發現的情況下順利渡過。不然她一定又會說『妳是小孩子嗎?怎麼老是照顧不好自己的身體。』
圭老把她當小孩子。
圭的實際年齡和心智年齡確實比她成熟很多。她總在有意無意下向馬爾賽尤隱瞞自己的心情,發生了甚麼事也不會找馬爾賽尤商量。她把她當孩子,不信任她。
這種被推開的感覺,落在馬爾賽尤身上猶為難受。
已經受夠被人厭棄了。
圭是惟一一個,在她披著帶刺的外表時,仍願意觸碰她、擁抱她、愛她的人。
『歡迎來到馬爾賽尤的宮殿~』十三歲的自己,氣燄極大地迎接這個初次見面、來自遠東地區、比自己年長八年的記者。
而她,當時只是用溫和的笑容回應自己。
後來大概是緣份,二人統領的部隊結成統合航空戰隊,跟圭在31JFS『阿非利加』渡過了很長的時光。期間無論幾次作出過份的舉動、說過份的話,總能得到圭無限包容。
被母親離棄、被教官厭惡、被部隊捨棄,明明發誓以後再也不管自己以外的人的事,那個扶桑人——加東圭子卻闖進她的心房了。
長久以來只有「自己」存在的心,現在卻有一半分給對方。與人共享生命……這是自母親離家以後她便遺忘了的感覺。她深深懼怕再次失去。
越是接近圭,自大的面具便如伊卡洛斯的翅膀受不住太陽的灼熱般逐漸剝落,餘下的只有再也無法隱藏的自卑與懦弱。
——惟獨不願被圭討厭。
與其說不願,不如說害怕。
害怕到馬爾賽尤在她面前進退維谷,寸步難行。
有種病毒似的東西,不斷在二人間擴散,已經開始侵蝕她們了。
馬爾賽尤回到房間時圭已經醒來,正在更衣。
「緹娜,我要回報社一趟。」
「交稿嗎?」
「嗯。」
啪,胸罩的扣子扣上。
圭在全身鏡前扭扭腰,打量鏡子中的自己,卻瞥見身後的馬爾賽尤躺回床上去。
「妳還要繼續睡啊,緹娜?」
「嗯。」她已經拉起被子蓋過頭髗。
「妳最近也睡太多了。找工作呢?不是說要找工作?」
「我有在找……只是今天想睡覺。」
「只有今天?」
從圭沒有起伏的語氣中,聽不出這是單純的提問還是質問。
但馬爾賽尤可沒心思考慮這些,現在的她只想閉上雙眸好好休息,便隨便應了一聲。
「喂,緹娜,我說……」圭無奈地看著她,欲言休止,轉瞬卻發現對方已發出鼾聲,「……睡著了嗎?」
除了嗟歎,別無他法。
圭看著鏡中的自己,年近三十,「少女氣息」甚麼的一直就與自己不太相符,但「稚氣」倒是很明顯地逐漸褪去、蛻變成「成熟」。
說難聽點,就是老吧。
還好東方人不顯老。跟同齡的卡爾斯蘭人相比,大概會覺得圭年輕幾歲。在酒吧裡跟伯爵一起時還被路人問是不是同齡。
但,馬爾賽尤那份外稚氣的臉龐,卻讓瞎子也能看出圭子比她年長不少。
圭捏緊手中的衣服,擋著自己豐滿且柔軟的上身。
——真是個笨蛋呢……我。
『緹娜,我可不可以脫掉衣服?』
這是勾引小孩子嗎?還是色誘?
自己撕破臉皮作出如此明顯的暗示,對方卻無動於衷……這只是加深她誘惑孩子的罪疚感而已。
——真是個笨蛋……
她把臉也埋進衣服裡。
乏力地立於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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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東!」回報社交稿後,臨走前被大老闆叫住了,「前天有個中年婦人來報社找妳了,說是想資助妳下次影展。」
「啊…是嗎?」
「不是普通的影展,而是全國巡迴的。」
「誒,全國?!」
大老闆哈哈笑著,把一張備忘紙遞給她,「我是不認識這女人啦,但聽她的姓氏,應該是柏林哪個富豪的太太吧。她說不急的,叫妳有空就撥個電話給她。」
圭看著紙上的電話號碼和姓名。
夏洛特‧路透…
「被富豪賞識,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啊,加東。」大老闆友好地拍了拍圭的肩,「盡力去做,在攝影界闖出更大名堂吧。」
「哈哈,」直到剛剛還有點心不在焉的圭,被老闆這麼一拍才回過神來,連忙堆出笑容,「要是我更出名的話,老闆你的報紙也能賣得更了呢~」
「唉呀唉呀,我的計謀都被妳看穿了。」他打趣笑說。「對了,差點忘掉,那婦人還祝福妳跟馬爾賽尤一切順利。」
啊?圭心裡暗覺奇怪,不知如何妥善回應,便說了跟廢話沒兩樣的客套話:「是這樣嗎?真是太感謝她了。」
「好了,我得回去工作了。加東之後也要繼續努力!」
圭靦腆地笑著撓撓臉頰,「謝謝您,那我先告辭了。」
「嗯。掰。」
圭把紙條塞進口袋。
——怪怪的,一個已婚的中年婦人竟巨額資助自己,而且還說祝福她和馬爾賽尤甚麼的……
圭的專欄走紅後,也不乏各式各樣的人和團體來找她,給她提供資助、展開合作計劃。但那些人主要皆是婚姻平權組織、媒體之類的啊。中年婦人……為甚麼會找上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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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病在床的馬爾賽尤作夢了。由過去的記憶編織而成的夢。
那只是在沙漠近十年的時光中一個沒甚麼稀奇的夜晚,地點是馬爾賽尤的帳蓬。
儘管視線彷彿被蒙在臉上的一道白紗過濾、透過眼球刻到腦上的映象有種難辨真假的模糊感,馬爾賽尤還是能認出自己的帳篷。好歹是住了近十年的地方,而且恐怕在大漠之上不會再找到另一個設有小酒吧的帳篷了。
然而,時間點卻無法判別。
夢中惟一出現的另一人——加東圭子,從十年前認識開始容貌就沒改變過,所以單看她的臉也無法得知時間。
二人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喝酒。沒有說啥話,只是靜靜地喝著,如以前的無數個晚上一樣。
馬爾賽尤是個靜不下來的人,惟有跟圭一起品酒的晚上,她想好好享受偶爾的靜謐。
她和圭從來不會靠得很近。
一來圭是那種很獨立、不愛黏人或被人黏的人,二來沙漠的白天可夠熱的,沒人喜歡大汗淋漓時黏在一塊。
但晚上與白天相反,太陽隱沒的一瞬間就會開始變冷。
習慣在白天飛翔的鷲是很怕冷的。
『為啥總是喝這麼多酒?』夢裡的圭這樣問了。
『可以讓身體變暖嘛。』
即使沒有人來溫暖她,與酒作伴似乎也不錯。她內心如此安慰自己。
……不,或者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眼前的人能擁抱自己、能更多更多地撫慰她。不只是上司對下屬、姊姊對妹妹的感情。
但圭,只有一次,觸碰了她。
那是馬爾賽尤的飛行腳失事,跟死神擦身而過時的事。圭拼盡全力救了她,抱住了她,用她的身體掩護她。
那時,情急之下,圭還喚了她的名字。
『緹娜————!!』
但事後,圭只是彷彿做了甚麼極惡的事、不好意思地,重新以姓氏稱呼馬爾賽尤。
這人也在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
明明已經那麼親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對方的性命,她卻在某個點前卻步了。
名為『恐懼』的病毒,早在交往前便已在二人之間植根。
夢裡的時間流動如失去河堤的河水,沒了固定的容器,便無法確定它的方向,再也不是線性的、往某一個單一方向行進。變成了好像在無重力的太空裡四散的水塊一樣。
等到發現時,馬爾賽尤已經抱住了圭,坐在她的腿上,跟她接吻。
溫懦的觸感,從舌開始,把觸電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
即使只是夢——
她嗅到圭的體味,是鹹鹹的汗味……在缺乏水源、難以洗澡的阿非利加,大家也有的獨特氣味。
但就算不是好聞的味道,她還是恨不得把對方的衣服全部脫去、用鼻子緊貼她的肌膚、全身嗅個夠。
她掀開了白色的扶桑陸軍魔女制服上衣,讓衣服退到兩肩,伸手到圭的背後,逐層解開纏著胸的白紗布……
即使她知道這只是夢——
她含住了右邊那片柔軟之上的硬挺。仔細地吸吮……
吸吮……
吸吮……
突然覺得身體變輕了。
有甚麼液體落入口中。
有淡淡的甜味……淡得像水一樣。
直到吞進喉嚨,一股奶酥味才突然在那邊化開。
但這不是牛奶。
熱愛牛奶的馬爾賽尤很清楚。
她驀然抬頭,一個陌生年輕女人的臉映入眼簾。
妳是誰!!
想這麼大叫,才發現喉嚨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好像失去了該有的重量,身軀也彷彿被壓縮過,現在正被那個女人抱著,吸吮她的乳頭。
女人一直低頭對著她微笑。那笑容如大海般深沈、也如大海般廣袤無垠。她把馬爾賽尤包覆在一片溫潤中。
帳篷的佈景早已褪去,換成另一個昏暗的空間。沒有偶爾從隙縫竄進來的寒風,也失去了酒的香味。房間內卻漸漸奏響了約翰內斯·勃拉姆斯的《五月之夜》的鋼琴獨奏。
隔著襁褓能感受到女人的手輕拍著她。
身緊貼身的溫暖。
馬爾賽尤的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明明不知女人是誰,卻似乎有某處跟她連繫在一起。是嘴巴和乳頭嗎?不,不是的,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某種無形之物。
因為那不知甚麼東西連繫在一起,她們的距離便變成零了。
如此近的距離,並沒讓馬爾賽尤覺得害怕。
那一刻,她覺得女人一定會永遠留在這裡……就好像吸吮她的乳頭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似的。
對吧?不會走吧?
低轉的琴聲仍然輕奏,娓娓道出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慈愛,在這個朦朧的月夜中。
無意識的馬爾賽尤作著夢;夢中的她也漸漸入睡,陷入另一種無意識。
作著更多更多的夢。
TBC...
超級嘮叨的後記:
CH11 替對方挑衣服 是圭的視點,而CH13則主要是馬爾賽尤的視點。
CH11說圭害怕馬爾賽尤對自己的感情只是未經考慮、輕率的感情,同時害怕馬爾賽尤其實只是把對母愛的渴求投射到自己身上、並不是真的愛自己。
而CH13則寫出馬爾賽尤的真實感受——對圭是因為太接近、太喜歡,而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對待她。此外,她也被許多其他情和事纏擾著,她其實也無法整理出自己確切的想法。
除了馬爾賽尤父母離異這點之外,其他在這一篇章裡出現的設定皆出現阿非利加系列的小說。
1. 鷲=馬爾 太陽=圭 這個比喻是貫穿了阿非利加小說的許多章的。(初次提到是在《鷲與月與太陽》,把此伏筆埋掉則是在馬爾賽尤失事的《Phoenix in the Dunes》)
2. 鷲需要太陽才能在空中自由飛翔 ——這也是出自《鷲與月與太陽》
3. 伊卡洛斯的比喻(希臘神話) ——圭曾在《鷲與月與太陽》中說自己不是太陽而只是伊卡洛斯(因為她曾經因自傲而墜落,斷送自己的魔女生涯)。 但,在本篇中,伊卡洛斯的比喻只是用於馬爾圭之間的距離而已,跟圭的墜落無關。
4. 圭奮身救馬爾賽尤並且呼喚了她的名字。但及後她又喚回姓氏 ——出自《Phoenix in the Dunes》
寫這篇文時,我重看了一遍《鷲與月與太陽》。又再次被馬爾圭萌的亂七八槽了!!!真是的,為啥非洲篇的百合度這麼高!!!!
如果大家沒看過的話,有機會真的該看看阿非利加的小說。就算只為了百合去看也一定不會讓妳失望的。
個人覺得這裡的百合跟SW其他百合相比有點特別,因為是一系列小說,而且這些小說幾乎都圍繞著圭和馬爾賽尤打轉,讓她們的個性和情感也能得到相對其他SW角色而言非常多的描寫。
而因為(跟個人覺得很浮燥的「沒人要」小說相比)阿非利加篇寫得相當平實,讓這些情感也能在讀者心中得到沈澱的機會。令人覺得很有底蘊。
此外,小說裡的一些比喻和情節,在百合控眼中是非常耐人尋味的——
例如「鷲與太陽」,到底為甚麼太陽非要是圭不可呢?疼愛馬爾賽尤的上司還有其他人吧……為甚麼只有圭能成為她的太陽呢?而且,那是在她還未有足夠堅強去保護馬爾賽尤時,馬爾賽尤和瑪蒂達就已經一起認定太陽是她,這是搞甚麼?
又例如圭在救馬爾賽尤時脫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後來馬爾賽尤因為被喊暱稱而很開心,結果圭的內心馬上「しまった(糟糕了)」,立刻切回姓氏去,就像作了虧心事被發現似的。到底是甚麼緣故,讓圭即使已經這麼熟還堅持不喊馬爾賽尤的名字?而且不小心喊了後還作出那種反應?wwww
於是我就擅自解讀成圭是真的愛上馬爾賽尤了,所以才要這樣控制住自己,盡力保持最後一道防線,維持兩人之間的「平衡」。她怕一旦這平衡被破壞掉,便會被馬爾賽尤徹底攻陷,然後讓馬爾賽尤愛上這個一點也不值得愛的自己。
最後,談談馬爾圭的角色分析:
在小說裡其實一直能看出圭子是個頗懦弱的人(儘管她表面上沒顯露出來),所以她才會在扶桑失事後一直沒再飛,所以她才會在被說是「太陽」時覺得自己只是墜落的伊卡洛斯,所以她(在我的解讀裡)才會不敢喊馬爾賽尤的名字。
我寫的這篇小說裡的圭也是沿用這樣的形象——工作十分完美、交際也很得心應手,但內心其實很容易變得懦弱、缺乏自信。
而馬爾賽尤的形象則跟原作有點不同,她其實也是缺乏自信的人,這點在文章裡我有盡量解釋了,希望不會太牽強。我是覺得,自卑與自大只是一線之差,正正是自卑的人才需要用加倍的狂妄自大來保護自己免受傷害。所以我一直覺得馬爾賽尤的個性並不盡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