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本最幽默的那个人(琴黑)
喜怒哀乐不过是生活中本来就该存在的调味剂。
御坂美琴这样认为着,直到高一第一学年结束,她发现自己的面部表情关于笑这一种的明显减少。
是因为喜怒哀乐中的喜和乐减少了吗,或者是自己的笑点突然变高了,还是说。
与喜怒哀乐无关,这个命题本身就错了。
她想起白井黑子。
虽然的确总是做着变态的事,虽然行为总是有些不可理喻,虽然总会突然之间扑上来……
不过,似乎很久以前当她还跟白井黑子同寝同喝一杯饮料同逛一家商店的时候,她总是开心地笑着的。
这么算来,黑子应该算是很幽默的一个人?……
不……那个变态。
她烦躁地抚了抚头发,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心神不宁地翻动着课桌上的书本,她却觉得注意力无法集中,讲台上老师的淳淳教诲忽然像是虫的聒噪一样令人心烦。
她转头看向窗外,巨大的横幅上写着毕业生的字样,那瞬间她突然切实地体会到一句相当文艺且与她不着边际的话——光阴似箭。
她记得在毕业典礼上黑子哭得泪如长河,人太多太冗杂,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她们最后的离别不过是一个短短的拥抱,至于在那之后……
好像除了这一点可怜的回忆她什么都没有了。
好像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了。
曾经的无忧无虑,曾经的精力气盛,已经完全消失,它们在她的脑海里倦缅了很久很久。
感情这种东西,也许真的经不住岁月的蹉跎,就这么黯淡下去了,谁也拦不住。
那么,为她哭泣的那个学妹,白井黑子不过是记忆中的一部分。
是这样吗?
美琴凝视着天花板,一边转着笔一边思索着,得不出答案,就像是没有人会为了一根肋骨去放弃二百零六块骨头拼成的躯体,她也不会为了一小块零碎的回忆去感伤世界上的一切。
所以这不过是肋骨断裂的痛觉残留而已,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放学之后,她看见几个学生挤在一起,手里拿的是她所熟悉的可丽饼,她下意识地往曾经经常坐的长椅上看了一眼,那角落嚣张地嘲笑般地空空如也。
她突兀地定住,如所有思想都被抽走地只剩一具空壳定在那里。
从那一刻御坂美琴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用着出生到现在最严肃的态度。
刚跨进风纪委员177支部的大门,美琴就听见震耳欲聋的一声尖叫,她捂住耳朵,不由地瞥起眉。
一点都没变。
“白井同学,你认真执行任务是好事,不过拜托也偶尔注意一下自己身体嘛。”
“我知道啊……啊!初春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美琴无奈地笑起来,她想起来很久以前黑子受伤时初春腹黑地悄悄用力上药的场景,就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推开门,迎来的目光是惊讶以及疑惑的。
“御坂学姐?……”
“姐姐大人?为什么在这里……”
美琴叹了口气,目光停留在挂了彩的黑子身上,走上前去气定神闲地拿过初春手中的酒精与棉签。
“我来吧。”
“咦?……姐姐大人,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黑子却沉默了,即使所有人都不会看清,但是她是知道的。印象中的御坂美琴的笑是如同太阳一般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地冻千尺。
姐姐大人,不开心吗。
突然黑子嘿嘿地笑出声,一瞬间消失了,美琴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胸略略一紧。
“嘿嘿嘿嘿……姐姐大人还是那么软那么软那么软……”
美琴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她伸手狠狠地把背后的人提到自己正前方。
“黑,子。”
“嗯……?姐姐……大人?……”
“本来以为一个月不见你会有长进看来我不该对你有所期待啊?”
黑子看见眼前的LEVEL5电击使逐渐黑化,感觉冷汗在一滴滴滑落。
离死不远了,吧?
“不……姐姐大人……我只是……”
“你这个死性不改的变态!”
在蓝色电光闪耀的风纪委员支部,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惨叫突地响起。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御坂美琴嘴角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只有白井黑子陪伴着御坂美琴,御坂美琴才会真正地微笑。
只要有白井黑子在御坂美琴身边,御坂美琴就不会在千万人的日本街头孤独至死。
因为对于御坂美琴来说,白井黑子是全日本最幽默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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