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作者:maygroovy
更新时间:2013-10-24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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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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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三笠的身體狀態復原了大約八成之後,也重新開始體能訓練。從醫院回到Trident的研究中心裡的小套房,她每天清晨五點就到外面的中央公園慢跑,繞完公園一圈大約15公里,從半圈循序漸進到每天3圈,晨跑結束就到研究中心的健身房進行重量訓練。


漢吉為了讓她更快回復到先前的完美狀態,也安排了搏擊教練,可是不過一星期,三笠就把一個180公分的壯碩教練給踢走了,又過了一星期,再摔走另一個教練。

「啊?三笠把兩個教練都氣走了?」利威爾接到漢吉的通知,同時還有兩位教練提出的工安傷害給付申請單,他在電話中向漢吉交代:「看來是憋壞了吶,就讓納拿巴帶著她去找砂石廠的Donkey(驢子)聊聊吧。」


話頭那端的漢吉又劈哩啪啦講了一堆,利威爾眼神一利,撇撇唇:「什麼?她自己開車去找艾倫了?那就叫納拿巴去找她,別什麼事都要我來決定,三笠是妳的手下,妳自己管好她!」

暴躁地切斷通話,利威爾深吁口氣,漢吉的主見果然全用在研究上了,整天拿一堆大小事來煩他,考驗他不多的耐性。


三笠帶著艾倫去希干錫納區的市中心孟霍克鎮溜達溜達。鎮上有一間較為新穎的商場,頂樓有小型的露天遊樂園,三笠陪艾倫去坐摩天輪,不知為何艾倫一向喜歡站在高處俯瞰,就連在摩天輪的車廂內,他也難掩興奮站起來看著透明的全景窗哇哇大叫。

而三笠一臉心事重重坐在椅上發呆,前些日子託漢吉列出了幾間希干錫納區的特教學校,她想送艾倫去上課,漢吉卻問她:「要不要讓我試著恢復艾倫的記憶?妳這樣做可不是贖罪,而是在破壞他的人生。」


「艾倫,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嗎?」三笠這問題也不只提出一次,可是每次艾倫都回答不記得。

「不記得,但妳幹嘛一直問我相同問題。」這次艾倫也是相同的回答。


如果當面告訴他事實,會刺激他想起來嗎?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三笠總讓一番話哽在喉頭,她無法當著艾倫的臉親口述說自己是破壞艾倫人生的兇手,即使她已面對過無數的戰爭和殺戮,理應挺胸面對過錯,可是當自己發現和艾倫不知何時有著無形上的牽絆時,她反而變得懦弱。

這一回,她也懦弱的選擇逃避:「…我打算送你去學校上課。」


「學校上課很無聊,爺爺就已經教我很多知識了,我喜歡齒輪和螺絲,我要打造一台自己的摩托車,然後到處流浪。」艾倫的記憶雖然出現斷層,說話也常顛三倒四不合常理,可是他還記得自己卓越的組裝技能。三笠之前隨身佩戴的比利時Five-seveN半自動手槍,就曾被艾倫拆了精光然後又組裝起來,還有那台150c.c的越野機車也被艾倫拆了一半,結果他忘了汽缸的固定螺絲放在哪還是被他丟了,後來整台車就晾在車庫裡生灰塵。


想起自己切身的經歷,三笠板起臉對艾倫說:「…你可別亂拆阿爾敏家的東西。」

艾倫不高興三笠老是抓到機會就要唸他,語帶微怒地回答:「我才沒亂拆他家的東西!我只有到處去拆廢棄車的零件放在倉庫!」三笠隻手撐著額頭,不想再和艾倫爭論下去:「所以你不去上課? 要在家自習?」


艾倫挺起胸膛,豪氣萬丈一般,懷著夢想的人確實是偉大的,三笠看著他大聲向自己宣布:「沒錯,阿爾敏上班的工廠也有徵組裝線的員工,等我滿16歲就去應徵,到時妳就不用負責我的生活費了。」

不知為何聽了艾倫這番話,更讓三笠打從心底厭惡起自己,只是她一向慣於隱藏自己,即使艾倫的天真會一再提醒她所犯的過錯徹底破壞了他的人生。


三笠和艾倫一踏出摩天輪的車廂,就見到納拿巴拿著大杯可樂站在底下階梯旁邊,三笠心裡有底是自己開的車被裝上GPS定位,納拿巴才會找到她。她讓艾倫自己去附近排隊坐雲霄飛車,才走近納拿巴低聲問:「怎麼?」

「和我去找驢子。」納拿巴啜著可樂說。「驢子?」三笠根本不在狀況內,一臉疑惑看向拿巴等她解釋。「是個砂石廠大亨,長得就像驢子一樣。」納拿巴解釋完了,三笠眉頭卻擰得更緊,難道這裡的人都不喜歡把整件事陳述清楚嗎? 「納拿巴,妳可以再解釋清楚一些,我才到自由城一個月,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大概不到10個。」

納拿巴嘟噥幾聲,才向三笠解釋:「我們承包工程80%的原料由他供應,現在他卻有意要漲價,我們得去找他聊聊。」三笠看看還排在隊列中的艾倫,又向納拿巴確認一次:「現在?」納拿巴點點頭:「不然我來找妳幹嘛?和妳約會?」


這笑話可真幽默,不過她不覺得好笑:「我先送艾倫回去,在哪會合?」

「居爾鎮。」納拿巴說著把可樂塞給她:「我喝不下了,送妳。」


--


居爾鎮的名字是由旁邊的居爾河而起,裡面一半的砂石工廠都是驢子的。不過驢子不在工廠,他正和情婦在豪華的泳池別墅裡狂歡作樂。

納拿巴和三笠被請進大廳,兩人面對火爐坐著,驢子的手下則守在附近。三笠一直聽見從樓上傳出的嬌喘聲,過去埋伏在各式各樣的場所,類似的歡愛聲響她聽得可多了也就不見怪;這時納拿巴悄聲對她說:「驢子最喜歡打開門做愛,讓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半小時後,一個頭顱左右剃得精光,只有中間蓄髮的闊嘴暴牙男人穿著浴袍大步走下樓,沒綁上束帶的浴袍隨意晃蕩,露出黝黑的皮膚和精壯的身材,以及螢光黃的三角褲。

『啊,那張臉確實有點像史瑞克裡那個聒噪的驢子。』三笠心想;闊嘴男人一屁股坐在兩人前方的單人沙發,詢問她們要不要喝點什麼? 然後半睜著灰濁的眼睛打量三笠:「納拿巴,妳身邊這女人是誰?」


「三笠,是我的手下。」納拿巴用手肘輕輕頓了三笠一下,三笠這才趕忙向驢子點頭致意,卻又聽到驢子問:「東洋人?混血兒?」

「我有1/4的美國血統。」三笠淡淡回答。

「妳很美…」驢子喃喃低語,但三笠裝作沒聽見這句話。


稍作寒暄之後,納拿巴直接挑明來意:「驢子,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你為什麼突然喊出漲價?」

驢子呵呵一笑,臉上毫不掩飾對納拿巴的問題感到輕蔑:「居爾鎮這裡的開採量逐年減少,我們得外擴尋找來源,成本自然就反應在售價上。」

「但是漲幅不合理,一下就調了20%,我們不太能接受。」

「那麼,你們可以去找─」驢子忽然住口。


納拿巴盯著驢子,眼中透著威脅和不滿:「啊,我們的確可以找其他工廠合作,然後吞掉你這邊的工廠,你看如何?」氣氛立刻轉為緊張,驢子的手下也有了動作,一齊衝向納拿巴,三笠動作卻比他們還快,不過一眨眼,四名大漢都臉色慘白倒在地上呻吟,手或腳都被三笠折斷,她昂首立在他們之中,傲然望著驢子。


比起納拿巴的恐嚇,驢子忽然更害怕三笠。

這女人就如同一頭自沉睡中甦醒的野獸,利目銳牙,飢餓而噬血。又有其他手下向三笠圍上,驢子看著三笠一記抬腿如彈簧般踢出重擊手下頭顱,另一名手下持槍對準三笠,下一秒就讓她搶過手槍,手指也被折了。


驢子冷汗直流,槍口現在正抵著自己的頭。

「三笠,可別對我們的夥伴無禮。」納拿巴話雖這麼說,但語氣可不是如此,三笠推下手槍的保險卡榫,預備扣下扳機,驢子的手下們因為老大遭到挾持,不敢上前和三笠動手。


「喂,妳以為開槍殺了我還能大搖大擺走出去嗎?」驢子對三笠喊話:「別忘了你們Trident只能在托洛斯特區大聲講話!在希干錫納區這裡可別太放肆。」

三笠將槍口猛然塞進驢子嘴巴,不以為然地說:「當然走得出去,我觀察過地形,你的車庫連接著廚房,我10秒內就能連接電線發動引擎,防彈座車這時候就是我們的保護罩了,大門門禁是電磁感應器,你的座車燈罩或者擋風玻璃一定貼有感應晶片─」


話語突然中斷,只見三笠迅速揚手開槍擊穿了驢子身後數尺欲掏槍偷襲的手下胸膛。

三笠將擊發後熱燙的槍口貼上驢子的胸膛,無視於他的哀嚎,繼續說:「一樓目前只剩下3名手下,門外有2名,從庭園到大門10名,這把槍剩下28發子彈,要解決他們綽綽有餘,但我想你為了方便,應該在廚房櫥櫃還藏有槍械,喔對,二樓陽台外還有7名,但他們要想衝下來攔截,可能只有送命的份。」


威嚇奏效,驢子臉上已經略顯恐懼,現在只要再加點調劑就成功了;三笠彎身湊近驢子耳邊低語:「飆車逃脫我也很在行,要不要見識一下? 到了托洛斯特區之後,我們再看看誰能大聲講話? 或者你以為殺了我們兩個,Trident並不會幹翻整個希干錫納區? 不瞞你說,我可是Trident重要的人才之一喔。」


「別、別!」驢子連忙舉起雙手向兩人投降,納拿巴才讓三笠移開槍口,但仍讓她把守在驢子身旁;最後納拿巴帶著驢子簽立的不調漲合約,和三笠一同在臉色鐵青的驢子目送下離開豪宅。


「哈!漢吉真是太厲害了,讓妳的身體恢復到和先前差不多的狀態,今天要是沒帶著妳,我現在還和那個腦袋不知哪條筋燒壞的驢子斡旋。」完成任務的納拿巴開心搭上三笠肩膀:「走,我帶妳去吃頓私房料理,那間可是熟人帶路才能進去的民宅餐廳。」


--


紮著馬尾,裝扮成熟的麗娜是一名貴族學校的歷史老師,她就是民宅餐廳的老闆娘。

「民宅餐廳? 我這裡是公寓才不是餐廳,是納拿巴常厚臉皮叫我煮飯給她吃!」麗娜一邊抱怨一邊發給三笠餐盤和刀叉。

納拿巴告訴三笠,麗娜是波蘭移民,她的父親曾是托洛斯特區最大的汽車零件商,和Trident也有密切往來,不過麗娜的父母因為黑幫之間的爭鬥波及而無辜喪命,而麗娜不想要再和黑幫有任何掛勾,所以就去當貴族學校的歷史老師。


提到這點,納拿巴又忍不住吐槽:「但不是我要說,那些會讀貴族學校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大概都和黑幫有些關係。」正要走進廚房的麗娜回過頭對納拿巴斥責:「至少我沒和黑幫直接扯上關係,妳要不要過來幫忙端菜? 不幫忙就別吃飯。」

聽到麗娜拿晚餐要脅,納拿巴堆起笑臉迎了過去。


吃了一頓美味的家常料理,三笠的心情也較為放鬆,嘴角不自覺隨著納拿巴講的笑話而上揚。

看見三笠微笑,納拿巴咬著叉子含糊地說:「妳會笑嘛!」麗娜伸手往她後腦勺巴下去,又是一聲斥責:「納拿巴!」

三笠收起笑容,咕噥一聲:「…我也是人啊。」


「對、對。」納拿巴咯咯直笑,把吃不完的甜點推給三笠:「妳笑起來挺可愛的,姐姐再賞一份甜點給妳吃。」坐在納拿巴旁邊的麗娜用叉子指著納拿巴怪叫:「每次都不吃完!妳就不能試著去愛肉桂粉嗎?」納拿巴聳聳肩:「我搞不懂你們波蘭人為什麼這麼喜歡肉桂?」

雖然忙著和麗娜鬥嘴,但納拿巴一看見三笠吃光甜點,立刻起身扯住三笠的外套往門口閃,發現納拿巴的目的,麗娜站起來大叫:「喂!餐盤還沒收拾,妳們又要去哪?」

「抱歉啊,我們趕著去上班,下次我再請妳看電影。」納拿巴反手帶上門把麗娜連珠砲射來的抗議阻隔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步出由高科技門禁把關的公寓大廈,三笠拉起布勞森外套拉鍊阻絕入夜後的冷空氣,又從口袋撈出皮手套戴上:「上班?」

「MAISONETTE 9。」納拿巴看了一眼手錶:「直接過去,辦公室有套裝可換。」三笠轉身走向附近的立體停車場,卻被納拿巴叫住:「車子就放著吧,我帶妳坐地下鐵,妳可得儘快熟悉這座城市。」


托洛斯特區的地下鐵系統分了五條線,MAISONETTE 9座落於紅線上。

她們站在地下月台上等車時,許多通勤的上班族也三三兩兩站在候車線之內,三笠環顧月台,說起來也就和其他城市的地鐵站差不多,灰白的壁磚鑲著歲月的斑駁,偶而點綴幾筆噴漆塗鴉或者廣告傳單,猩紅色的地磚讓來往路人的鞋印打滑出痕跡,嵌入天花板的白色燈管也黏著些許蛛絲灰塵,形成都市中平實的景致。

電車預備進站前,冷冽的微風從鐵軌通道向三笠吹來,她拱起雙肩抵禦鑽入自己外套縫隙的寒冷。月台上的音箱響起警示聲,從進站的電車車廂擠下了大批出站的人潮和預備上車的三笠摩肩擦踵。納拿巴熟練地鑽過人群擠上電車,三笠還在後頭幾步閃避下車人潮,電車即將關門的警示聲響起,三笠邁步往前衝,不小心撞倒一個低頭行走的金髮女子,她匆忙伸手扶住對方,然後跳上電車。


迎面對上抓著扶桿的納拿巴帶以玩味眼神看過來:「妳的皮夾是不是放在外套口袋?」三笠將手探進空蕩的口袋,心裡一涼,回頭只見那個穿著連帽衫的金髮女子已混在人群中走上階梯,電車門關起那一剎,三笠硬是擠過車門縫隙衝回月台追上那個金髮女子。


納拿巴吹聲口哨,笑著對旁邊不相識的女子說:「這就叫冤家路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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