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暗血 于 2013-10-27 17:19 编辑
這是小的第一次不是在半夜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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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I>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戰爭持續邁入第三年...亞妮也在這生活一年多了。
由於相處的時間多了，亞妮也看到許多不一樣的三笠。
例如，她在音樂方面資質不算差，三笠很擅長吹奏長笛也會一點編曲。偶而在晚餐後，她會和艾連一同在營火邊演奏。
就像現在，艾連彈著里拉琴，頭微微後仰用低啞且清亮的歌聲唱著家鄉的樂曲，三笠在一旁跟著節奏和音，就連尤彌爾也難得的加入演奏，將木碗翻過來，當成小鼓打著拍子。
亞妮坐在三笠身旁聽著，她很喜歡三笠演奏的樣子，面對外人總是平穩的表情會變的緩和且放鬆，隨著節拍輕搖身體時，烏亮的髮絲隨之晃動，透過閃動的火光散出不同的光澤和熱度。
看著沉醉在音符中的三笠慢慢闔上雙眼，忍不住勾起一絲微笑，偷偷的朝三笠靠過去一點，手肘輕頂著她的腰間。
又有更多人拿著樂器加入演奏，樂曲變得更豐富熱鬧，節奏改變了!一股宛如慶典般的歡樂氣氛隨之漫延，艾連帶來的歌聽起來輕鬆愉快，木碗和小鼓擊出的音符強烈又深沉，加上長笛那悠揚的聲音、鈴鼓響亮的波動，讓人忍不住想隨之起舞。
一開始，較小的孩子們紛紛跑向赫里斯塔身邊，手拉手圍成圈開心的跳動、歡呼，接著青年們也跟進，他們走向心儀的對象，伸手邀請，隨著節奏律動。強烈的音符很快的占據所有人的腦袋，他們沉醉在節拍中，身體自然擺動，彷彿出生就會跳一樣。
然後...一個黑影擋住亞妮的視線。
一個高壯的青年怯怯的對她伸手，她有點驚訝的張大眼睛，隨即轉頭看向三笠...
”...不介意嗎?”用食指勾了勾三笠的衣襬。
三笠的身體輕顫一下，微微打開一隻眼睛，眼神像剛從夢中清醒那般矇矓，看著亞妮不知所措的樣子，嘴角揚起一點...頭一偏，幾絲黑亮的髮落到眼前，她並未伸手撥開反而閉上眼再次將意識融入樂曲中。
”什麼意思啊!?”亞妮很努力的穩住，不要在眾人面前掐住三笠的衣領...形象、形象...要守護自己所剩無幾的柔弱少女形象(?)阿...
她略帶歉意的對青年搖搖頭，等人走遠後...開始生悶氣。
經過三笠那段不算告白的對話後，又過了快半年...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好啦!一點點...。
三笠擁抱她的時間不在限於夜晚，偶而她們坐在海邊小憩、談天時，三笠會繞到她身後將她擁入懷中、輕吻她的雙頰。在夏季，則會帶著長笛或豎琴，牽著她到森林裡散步，走到小溪邊，她們會將雙腳泡在沁涼的溪水中，泡夠了就坐在一旁的樹蔭下演奏音樂。
不否認，亞妮很喜歡這種相處模式，輕柔、溫暖令人感到愜意，彼此間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單看行動就能知道三笠有多重視她，只要從一個眼神就能證明這點。
三笠的能力和外形都很出眾，從她的舉手投足間就能完全感受到那強大、明亮且無盡的生命力，不難想像...暗戀她的人不計其數，不過她回望他們的眼神...總像是缺乏興趣、平淡或冷漠，但三笠不曾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三笠看向她每個道目光都充滿感情、熱度與溫柔。
不過...喜歡、愛這樣的字眼卻不曾說過...雖然會沒有這些後續動作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一想到這亞妮不經有點洩氣，因為自己的心情還是很不安、很矛盾啊...她無奈的將下巴頂在覆有毛毯的膝蓋上。
即使理智上很清楚...卻無法坦率接受...
她在宮裡看到的感情狀況都很複雜也很麻煩...，只要看對眼，女孩不一定是愛人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發洩對象，她看過無數的女子們在和男人溫存一晚後，隔日卻抽抽噎噎的在縮在角落哭泣、抱怨...。對於愛，她敬而遠之，可不想自討苦啊!
但是三笠不一樣，聰明、體貼溫柔又專情...何況...她的腹肌真是性感的要命...
”等等我在想什麼啊!!?”
突然感覺到肩上多了股重量，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抖了一下。「我沒阻止妳阿，妳可以做任何妳想做的。」三笠一臉滿足的縮在亞妮身旁，輕輕磨蹭，尋找舒適的角度，被風和煙灰吹弄的微亂的髮輕搔著亞妮的臉龐和頸肩。
亞妮抬頭剛好看著眼前成雙舞動的人們，內心又重回稍早前的複雜狀態，能這樣與喜歡的人坦白、相戀什麼的...她有點羨慕，更別提先前又親眼目睹三笠親自允諾的婚事。她猶豫了。「吶...三笠，妳覺得我們能是戀人嗎?」鐵了心，問出隱藏已久的問題。
前日的早晨，一個同國的士兵請求三笠將其中一為奴隸許配給他，從相扣的十指傳達出堅定愛意、女子微隆的小腹和臉上幸福又羞怯的模樣，看的她心底緩緩的燃起股莫名的忌妒...，這感覺就像鞋中卡入一顆石子，無法忽略、煩躁且不痛快。
「恩?妳怎麼了?」聽到亞妮的問題，三笠抬頭與她對視。
「沒什麼...」她欲言又止、心情複雜，低頭把半張臉埋入毯中，避開三笠的關懷。
「亞妮...我愛妳，只要妳希望我們是戀人，那我們就會是戀人；如果妳希望我們只是朋友，我也會接受。我只是不知道亞妮妳是怎麼想，也想等妳想清楚在決定我們的關係。」三笠微微蹙眉，努力想解讀亞妮臉上的情緒。
「頭轉到那邊去!!」三笠平靜的講出她心底期待已久的話，看到那理所當然的溫柔模樣，被打敗了...困窘的把臉全埋入毛毯中，把三笠的臉推開，突然覺得糾結的自己很白癡，原來要她講出來是這麼容易...那自己憂鬱、煩惱這麼久是在幹嘛?
「不要!亞妮...妳決定好了嗎?」略帶狡詐的笑臉，拉拉亞妮的衣袖。
「當...當然是...啊!!不知道啦!!我要回去了!!!別跟過來!!!」起身、把毛毯丟到三笠頭上，轉身快走...一氣呵成，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當三笠把頭探出來時，視線裡只剩下飛揚的黃砂...和一群吃驚的人們。
「呸...咳!怎麼?妳女朋友生氣瞜?」艾連吐了吐舌頭，把飄入口中的沙粒咳出，揉著眼睛問...”啊...痛痛痛...怎麼正好選到換氣的時候衝過來阿!”
「我剛剛...被引誘告白了...」咬牙。”失策!”那閃爍著不安、忌妒和羨慕的視線，問話時期待又羞怯的表情和懸然欲泣的語氣殺傷力太強了...
「蛤?告白?妳們還沒在一起?」”不都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艾連無語。
「不行...這樣感覺我很遜，一定要讓亞妮親口說出來才行...」三笠低頭，咬著右手拇指，用嚴肅和悔恨的語氣說道。
「啊...加油啊...」望向遠處的眼神已死...”這姊姊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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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晚上，整個阿克曼小邦聯(三笠的”戰利品”和被亞妮收服的特洛伊人總稱)的人都聚到三笠帳篷前的營火堆向兩人祝賀(?)。
不同於亞妮紅著臉尷尬、羞愧到想死的樣子，平時對外人只有一號表情的三笠，這時眼底閃爍著興奮和驕傲看似十分愉悅，甚至拿出之前存下的美酒分給大家。
「啊~總算說開啦~!!沒想到公主殿下意外的主動呢!」一個蓄著整齊灰白色鬍鬚的男人說。
「是阿!我還以為一定是主人會先開口...失策啊。」另一人雙手環胸說道。
「真是的~拖了這麼久...我們看的都急了!」站在一旁女人眼角似乎流下欣慰的淚滴。
「啊!!我倒是以為她們早就在一起了...還以為昨天是在求婚，殿下才會這麼感動，還淚奔...」一個較年輕一點的男人突然插話。
較年長的人們全圍在旁熱情的討論著，就像是在嫁自己女兒一樣(?)...這也不能怪他們，由於年紀和地位的關係他們除了口頭的敬稱沒改掉外，心中早就把亞妮當成自己家的小孩來對待。
”我沒有哭!!!而且是她跟我告白的!!!!”亞妮轉身背對那群人，一口乾盡杯內的液體。
「亞妮...杯子...」原本坐的好好的三笠被亞妮突然散發出那燒的比營火還旺的殺氣嚇的微微移開身子，在看到亞妮手中的陶杯...表面以與那充滿力與美的細長手指接觸點為中心，擴散出如蜘蛛網般的裂痕時，還是鼓起勇氣提醒到...
如果破了，刺到手會很痛的...而且...我們完好的杯子不多了...
『啪!』...還是碎了。
「三笠!我要酒...」這是命令句...女王氣場全開阿!鬆手，讓殘骸從手中散落。
能讓三笠感到害怕的場合並不多，現在這狀態大概能排在前二名吧...怯怯的將手中半滿的酒杯奉上，偷偷檢查一下...還好那手沒受傷，潔白細長的美麗雙手，要是留下傷痕就不好了...。
「那個...為什麼生氣?」汗顏。
「我沒生氣。」一杯仰盡。
「...」那這殺氣是在幹嘛...
「我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第二杯繼續乾。
「!!!」
「...我害的嗎?」狂冒汗。
「不知道。」第三杯，亞妮的臉開始泛紅。
「別喝那麼快...」那酒有點烈...。
「蛤?怎麼?不滿嗎?」第四杯，她醉了...。
「三笠˙阿克曼!你給我聽好!我可還沒答應你阿!你說...我有說我要跟你交往嗎?蛤!?現在這情況是怎樣?」眼神依舊殺氣騰騰，但配上有點搖晃的動作和泛紅的臉頰。
”...好可愛”三笠強忍住想抱緊她的衝動。
「亞妮...你醉了...」不太想讓大家看到自己所的愛人是如此可愛...
「沒有!」
「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而且又變得更沒禮貌了。」伸手小力的奪下亞妮的酒杯。
「在喝下去明天會頭痛毆...先會去休息吧。」把酒杯放在一旁，把半醉的亞妮打橫抱起，當然又引起眾人側目...
「放開我!妳這頭該死的野獸!」獵物在懷中使勁的掙扎。
「好!等等放...這樣講很傷人耶...別打!!痛...」獵人也使勁的想辦法將人牢牢扣在懷裡。
一路打打鬧鬧的樣子把大夥都逗笑了。
「啊啊~亞妮在害羞了。」赫里斯塔看著兩人的背影笑著說。
「害羞是那樣...」尤彌爾看到三笠的頭在赫里斯塔開始說話的那秒差點被扭下來時，忍不住在心中比出祝福的手勢...好悍的女人阿!這種害羞法。
「她平常就這樣啦~不用擔心~」小祭司窩進尤彌爾懷裡，磨蹭著。
「赫里斯塔...你是不是也醉了?」看到赫里斯塔紅著臉、半睡半醒的樣子，心臟被重擊一下!
”可惡!等戰爭結束後就...結婚吧!”咬牙扶額、撇開頭。
======== 鏡頭轉回 =======
折騰好一會倆人終於回到帳棚，精疲力竭的三笠有種手快被拆下來的感覺....她抱著亞妮快走到毛毯上，盤腿坐下，把懷中的人安全的放下，總算是鬆了口氣...要是愛人摔到的話就不好了。
亞妮可能不會受傷...但自己的命可能就吹了...
「我不會答應妳的...」懷裡的人突然開口。
「恩?」
噙著淚水的海藍色雙眼直直的盯著三笠。「如果你跟海倫一樣...和帕里斯那混蛋一樣...見一個愛一個，之後又愛上其他人怎麼辦，丟下我一個人...我要怎麼辦?而且...要是我們在一起，會不會帶來不好的事呢?就跟這該死的戰爭一樣...」她知道...全世界一定沒人能比她更愛三笠，但這份愛是在戰爭中醞釀出來，而這戰爭的起源也是因為愛情。
”喝醉了...”泛紅發熱的臉蛋，脆弱又無助的表情，語氣雖然有些不穩，語句也很凌亂但想表達的意思卻是清楚的，感覺這些問題已埋在亞妮心中困擾她許久，三笠安靜的聽著。
「妳是希臘人啊...是敵人!就算我喜歡你，我也不能答應妳...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我們有沒有結果是由妳決定的...」聽道這句三笠覺得很不公平...忍不住開口語帶憂傷的說。
聽到這句，亞妮心頭一緊...三笠說的是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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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性的告白後，那晚...
氣氛和平常不太一樣...多了點緊張、曖昧和...不安。
她看著三笠小心翼翼的往她靠過來，抵上她的額頭，讓黑色與金色的瀏海交織在一起。
好近...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側臉...她聞到薄荷的清香和乾淨汗水的鹹味，在仔細一點...便能感受到三笠本身的氣味，能令人安定下來的熟悉氣味...她多次想用文字來形容，卻總是無法找到適合的詞彙...這味道太豐富了，就像置身在春季的深林中，清爽又深沉、幽靜卻充滿生命和熱度...
好近...
五官的輪廓開始模糊，只剩下那半闔的玄色瞳孔，隱約可見那充滿溫柔及慾望的目光...她閉上眼...真心期待著。
此時...一縷黑髮落在她的臉上，伴隨而來的是...
無數的畫面在腦中瞬時閃過...
「對不起...」她推開了三笠。
髮上纏繞的是...血腥、鐵鏽、皮革與青銅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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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帕里斯...妳會怎麼做？」從齒間迸出一句。
三笠盯著亞妮認真又悲傷的視線良久，深深的嘆口氣。「我不會帶妳走，我捨不得看妳難過。」
如果我們的相伴必須用別人的幸福來交換，溫柔的妳是絕不會開心的。
「是嗎?」”所以你會離開...”咬著下唇，低下頭，她想就這樣推開三笠...但在僵硬的手掌貼上那溫暖有力的胸膛時...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三笠...我可能沒有妳想像中的善良阿...
我一點都不想失去妳...
「但我會留在你身邊，用盡一切方式...我會讓大家知道，你愛的是我，而我最愛的人是你...亞妮...只要妳一句話，即使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站在妳身邊。」三笠感覺到亞妮的意圖，立刻抓住她的手，緊張且認真的說下去。
亞妮安靜地僵直在原地...過了半晌才願意對上三笠的目光...
怎麼可能推的開...這人的眼神有如愛神的箭矢，而自己早在無意間...整個人被名為愛的利刃劃的滿目瘡痍。
如果是別人，我就拒絕的了...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樂於推開他並撕扯、踐踏著他的血肉...但是...
但是這人是三笠所以辦不到啊!「三笠...我愛妳...」語句混著哭音硬是從喉間擠出，她伸手抱緊三笠，用盡所有的力氣抱緊她。
淚...從眼角流了下來...是感動、是喜悅、是被愛的幸福...也伴著無名的痛，亞妮知道這份愛必定伴著無法抹滅的罪和傷悲。
「恩...」此時的三笠看不到亞妮的表情...但聽到亞妮顫抖的聲音和溫暖的力度，她露出釋懷的神情，抬手回抱著，縮緊、再緊一點...想要將這人永遠埋沒在自己懷中。
她們淚流滿面，任由對方擁緊自己...皎潔的月依舊照耀著，而天上的星辰依舊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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