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04 not found

作者:长船清光
更新时间:2013-11-05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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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长船清光 于 2015-6-14 03:12 编辑


好了,终于有了个相对正常的cp(哪里有


我记得之前是流行过贤者组的,大概没记错。


其实最近的脑洞它不是这个,但今天忙成狗时突然脑洞大开文思泉涌如血崩晚上到家两个多点成文。


其实梗大多是别处胡乱看来的(喂


设定上有什么bug别在意,毕竟咱也不是专业的...


以下正文。




我的第一个师傅叫八意永琳。


下厂子的第一天,我们一群新人被各个车间主任分别领走,卖活羊似的。作为其中唯一的大学毕业生,我是有些得瑟的,自以为和那些技术学院的家伙有着云泥之别。他们撑死不过是个工段长,而我过了实习期就是技术员。听着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然后八坂主任就招呼我。


“铃仙啊,你就让八意永琳带着吧。跟她好好混,技术没得说。”


我刚想问那位八意师傅是何方神圣,主任突然如被火烧般往外冲。


“妈的中午吃坏了——诹访子打击报复!你去车间找,看谁裤线能撞死苍蝇,谁就是你师傅!”


我觉得她脑子坏掉了。大家一水儿的工装大头鞋,哪里有裤线这东西。


没办法,我只能按主任的指示认真地找裤线,啊不对,找师傅。结果一眼望去就找到了。整个车间的人只有她一个有裤线,真心是笔直笔直的能劈开苍蝇。


其实我对师傅的第一印象很差,因为她能有裤线其实是因为根本没穿工装,旁若无人地在车间里,在反应釜旁两手插兜西装笔挺着,一头银白长发还特浪地挽了个十分工整的辫。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装逼犯。不过是个厉害点的技术员么,我扯着有些不合身的工装在心底吐槽着,虽然我俩都是银发。


但我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叫了声师傅。她没回头。


“铃仙...是吧。我问问你,这个车间里灭火器在哪?”


声线不高不低的很好听。但你浪什么浪啊,看都不看我。我说,左右两个楼梯口。


“种类?”


“五个泡沫五个干粉没有液氮。”


“从这里出去,最短的安全通道?”


“......我还没来得及看。”


开什么玩笑,能看看灭火器就不错了。谁第一天进厂就盯着安全出口,不够晦气的。


“勉强算你合格,半条命能留住。”


喂喂别这么晦气啊!


她转过身,是一张看起来很端正的脸,鼻梁上不偏不倚架着副眼镜,就着反光一看居然是德国蔡司的片儿。端正的是她的表情,至于长相那是足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身材更是让我眼红。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她在我心目中一瞬间高大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师傅倒也不是那种不苟言笑很死板的人,只是第一面怎么也要装一装顺便教育我。但她的生活习惯是近乎强迫症的不近人情,除了裤线笔直衣领刷白,就连记录的本子上都是工工整整的。还有头发,每天都光亮服帖。她有一辆很老的雷克萨斯,上个世纪的那种——锃亮锃亮的一尘不染。


跟着师傅学了一段时间,我渐渐发觉她的过人之处不仅在于实用技术,还有些足以让我在一票新人面前炫耀的业余爱好。比如师傅和技工们一起喝酒,那种最便宜的烧酒,她能喝一升,喝完面不改色气不喘。我怀疑她身体里的乙醇催化速率是常人的十倍以上。以能喝出名的安全主管星熊勇仪都放不倒她。


这些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毕竟是小事。真正让我五体投地发誓苦学经验的是不久之后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们工段的机器出了故障,说是有管道堵了。倒不是什么大事,机修过去看,师傅觉得有些不放心还是跟了去。


机修也是大学文凭,比我大一岁不到,叫天子。家里比较有钱,自己却闲不住的非要出来工作,拦都拦不住。也是刚进厂没多久,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这么一听,还挺励志的。


一会儿就让你励志不起来。


不能说我冷血,是她自找的!不作死就......


天子上下看了看,拿了工具就要拆。师傅一步跨过去抓住她胳膊问,测压没?


我在一边看着也觉得她这样不对,但可能是横惯了,再加上这段管道里理论上是没东西的。她抬头说,要不你们来?


师傅脸色有些差,拍了拍袖口站到一边。


天子试了试发现管道里面似乎锈了,掏出钢锯就开始锯。其实她这么做没错,空管道坏了,不锯还能怎么办。


她边锯边吹着口哨,突然那个管道毫无征兆地裂了!顺着裂缝喷出来一道黑乎乎的液体溅了她一脸。


我还觉得那是机油,正幸灾乐祸就听到天子的惨叫,脸先是死白死白的,几秒后开始有褶皱出现,像被水泡过一样。


“浓硫酸!”


这是我头一次听见师傅大喊。她一个箭步窜过去拎着天子扔到水桶里,用喷头拼命冲她的脸。


皮都冲掉了,血顺着水流了一地。隔壁车间的风见主任旋风似的冲过来抱起她往外跑。


我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那么熟。总之折腾半天送到医院还是勉强救了回来。


这事儿还没完。过了半个月天子能勉强下地了,对着刚买不久的iPhone屏幕照了照,她直接从六楼病房跳了下去。楼下风见主任正锁了车准备上楼,险些被砸死,脑浆都溅到了她的裤脚。


后来风见主任辞了工作,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葬礼上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眼眶红得可怕。


我还是忍不住哭了,看着太惨。后来我想了想,如果天子能听师傅的,测个压......


事情没有闹大,毕竟是当事人的责任。后来师傅发现,她的西装袖口被烧了个洞。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穿衬衫上工,袖口整齐卷起三道。那时夏天快到了。


但我看着她还是觉得有些冷。我偷偷摸摸打量着师傅的背影,突然觉得她不穿西装外套了是不是因为只有那一件...


我这样怀疑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师傅当时二十九,要养房子要养车,家里还有个念大学的家里蹲。她那外套一看就贵得很,断然是不能买好几件轮着换的。一定是每晚回家都要熨一遍第二天接着穿。那个家里蹲的照片我见过,师傅从钱包里摸出饭卡时我看见那是个黑长直的少女,面容精致,有点无精打采的三白眼,姿势看着像得了颈椎病。


师傅说那算个远房亲戚。我没多问,感觉没准又是什么悲惨经历。


其实厂子里还是有其他穿衬衫的人的,只不过我一直忘了说。


她就是八云紫,数一数二的设备管理。她的长处在于看图纸,我觉得她的图纸看的比师傅还好。当然我没敢说出来。这勉强算个文职工作,她有事没事穿个衬衫也情有可原——虽然她走的是叛逆路线,板正衬衣外面偏要罩上粗糙的工装外套。


风见主任那些事情就是她跟我讲的。她正好二十七,看着却像大学刚毕业,金发显年轻啊。她也确实比师傅活泼得多,和我们这些新人都能搭上话。但我总觉得她和师傅骨子里有种一样的东西,只是直觉。她是会笑着和你勾肩搭背的,眼神却很平静。


她似乎更愿意找师傅说话,从一张图纸开始能东拉西扯好久。她们之前是校友,差了两届,据说俩人念书时经常明争暗斗来着。我看她们现在说话时,眼神里也要迸出火花来。化工厂里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八云紫看得一手好图纸,便常来找师傅得瑟,俗称作死。师傅不怎么接茬,只是很平淡地看着她一脸眉飞色舞,有种惯着小孩子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有天上午八云紫晃荡着甩着一张图纸来找师傅。她说永琳啊,你看这个......


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总之师傅摇了摇头说这画错了。斩钉截铁。


八云紫大笑起来,说这不可能!


整个车间的人们都围了过来。技术人员之间的争斗一般不动手,看着却更精彩。


师傅笑而不语,八云紫有点急眼了。瞥到角落里一个盆,她脱口而出道这图要是不对,我给你打洗脚水!


那时我资历浅,不明白别人为什么笑那么厉害。八云紫和洗脚有什么典故我至今不知道。


午休时师傅拿了本厚书,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页给八云紫看。正是七月份,七月流火啊,热得不行。八云紫看着看着却脸色发青。


她说好,我八云一言九鼎。


师傅不说话,找了张椅子坐下。八云紫当真端了盆水放在师傅跟前。师傅慢条斯理地脱了鞋袜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我不是足控但我发誓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脚。


八云紫蹲着仰头嬉皮笑脸地看着师傅。她说你还要我动手啊,啊?她的眼神很无谓,像平常一样。


师傅叹息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八云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科动物一下子蹿了起来,欲言又止最终怒气冲冲推门而去。


“铃仙,去拿张PH试纸来。”


我很疑惑地跑去拿了试纸,师傅撕了一条往水里一扔,没反应。她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我好像明白八云紫为什么那么火了。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看着眉头紧锁的师傅我这么想着。


那以后八云紫就再没来找师傅看图纸,但还是一如既往跟我们聊天。师傅也依旧很平淡地指导工人,教我各种方法经验。


直到又一次事故。真是成也硫酸败也硫酸。


那时已经将近十一月了,也就是说八云紫和师傅的冷战持续了三个多月。


是用碱水中和硫酸,五百升的小反应釜。


中和到一半喷料了!


当时师傅和我,还有一旁的八云紫,和其他四个操作,全被硫酸溅了一身!幸好脸上都有面具,而且冬天衣服厚得很。最幸运的是,旁边就是进水管。


“脱!!!”


师傅厉声命令道,甩掉全身衣物打开进水管。我基本吓傻了,本能地迅速脱光冲水,冻得直打颤。只有八云紫站在那有些犹豫脱不脱。


满头满身凉水的师傅暴怒地拽过她,伸手撕了她的衬衫...和bra。八云紫于是很自觉地脱了裤子拼命冲水。


有两颗扣子崩到我脸上又弹开。我想师傅是真的动怒了,但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她撕扯八云紫的衣服我居然不觉得很违和,真奇怪。


总之师傅救了我们七条命。处理及时不但人完好无损,就连头发都只削了削发梢。


我们都获准了三天休假。三天过后再上工时,我看到八云紫勾着师傅的肩膀说,晚上去看看幽香吧。


明明我都能听见,她却偏要靠近了师傅的耳廓,我都要误会了。


后来两人和好如初。欠人家一条命,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我这样想着觉得这解释行得通。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终检修。


是个一千升小反应釜,八云紫查完了没问题说,放碱液洗吧。我去顶上看着。


师傅拦住她说我去吧,你不是恐高?又不是什么高难的活儿。


当时八云紫的脸色很有意思。


我们目送师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黑衣银发对比鲜明。我嘴欠问八云紫,原来你恐高啊?


她说我才不恐高,下次洗一万升的,我爬给你们看!


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顺便帮师傅打了一份。午休过后估摸着该洗完了,我叫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八云紫去一起找师傅。


碱液快排光了,师傅不知去了哪里。八云紫打着哈欠说咱等着吧,永琳那家伙念书时其实可爱偷懒了...你都不知道。


十分钟过去,八云紫迷迷瞪瞪地去检查滤网了。看着看着她突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我胆都吓裂了冲了过去。


她指着滤网边缘一个金属物体,我看了看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那是师傅的手表。皮质的表带已经消失。


我曾观察过她的表。表盘是有些年头的看起来很贵,皮带倒是经常坏了就换。


人们闻声而来,八云紫要去捞人,我回神爬起来死死搂住她不让她过去。八坂主任怒吼道,八云紫你给我清醒点!你能捞出来什么啊那是热的碱液!


我放开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金发女人,双手死死抓着栏杆,仰头痛哭失声。


那时我也哭得不成人样。追悼会什么的浑浑噩噩也不是很记得。后来八云紫就再没哭过,好像在那个一千升的反应釜旁她已经透支了一生的眼泪。


师傅的手表,她最后还是捡了出来,拜托厂里最厉害的技工河城荷取给修好了,拿去装上皮带自己戴在手上。我觉得这个贵重物品该留给那个家里蹲,转而一想都坏成那样了卖都卖不出去。


再后来八云紫开始变得不苟言笑,每天西装革履的上工,也架起了平光镜。


她成了我第二个师傅。但我从不那样称呼她,大家心照不宣。


之前我就觉得,她和师傅其实很像。她早晚会变得越来越像师傅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不是外表,而是深埋在骨子里的,看不见的特质。


帷幕积尘而落,太阳照常升起。


现在的八云紫三十四岁,依旧单身。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是为什么。


FIN



到后面就觉得有点玩儿脱了,但我就是想给蓬莱人发便当。


贤者紫妹年轻时也并不是很贤者么...


太好了,没耽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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