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5-12-19 20:34 编辑
眼看要入冬了. 滑雪, 還挺想試試看的.
卡了幾個月, 莫名其妙又爆字數.
感覺還有可以加強的地方, 不過先放了.
所以文前先感謝願意花時間的看官們.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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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中日子 】
夕陽下的雪景, 美不勝收.
橘紅的光線撲在深綠的松木上, 落在純白的雪面上.
遠處的山頭, 幾隻猛禽盤旋著, 時快時慢, 搜索今天的晚餐.
冰冷的風嗚嗚的吹, 吹不進玻璃大窗的這邊.
滑雪酒店的室內溫度恰到好處, 位於最上層的咖啡廳安靜舒適.
窗戶邊, 一張深色單人沙發上, 女子靠著椅背, 一手撐在扶把上斜坐著.
她的目光已經盯著山景好一陣子, 久久沒有動靜.
翹著腿, 冰冷的眼神, 她的姿態帥氣中帶著深沉的美.
'' 請 '' 輕柔又不容置疑的聲音道.
女子眨眨碧綠的雙眼, 驚訝一閃即逝.
看著咖啡桌上, 自己冷卻的熱可可旁放了杯這幾個晚上都點的香檳.
抬眼看向主動坐到對面的陌生人.
'' 有什麼事嗎? '' 不帶起伏, 略顯低沉的音調.
沒想到, 居然有人敢打擾到自己的片刻寧靜, 看在是女性的份上...
姑且忍住一般一觸即發的脾氣, 略瞇著眼看不請自來的人.
'' 今天下午的謝禮 '' 說得理所當然.
女子不及不徐, 翹起就是被長褲包住也看得出修長的腿.
輕嘗一口手中的紅酒, 她這才緩緩抬眸直視清澈的綠.
'' 下午... ''
深色柳眉先是一抬接著微蹙, 目光落回那杯淺金的液體.
'' 是的... ... 玖我小姐 ''
有意無意的停頓, 然後在唸出對方名子時, 赤眸帶笑.
'' 妳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
不予理會對方的友善, 裝作沒聽到她已經知曉自己名子.
這個天氣晴朗的下午, 她照例帶著幾位國外訪客來這滑雪.
聽著她們高興的聊東聊西, 讚美這個那個.
暗自高興自己不用說太多話, 只需要保持微笑, 適時給予回應.
一行人去到那處較偏僻的場子, 旁人一下子少了很多.
這是給她們的特別優待, 不然一般只有資深會員才會在此.
今年的人數感覺比以往少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比較早來的緣故.
看著不遠處, 被柵欄一路圍至山頭的, 是塵封已久的雪場.
雪場再過去, 是藤乃家的冬季度假別墅.
很久沒去了... 至少她是如此.
音量有些高的吵雜聲將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訪客們身邊, 不知何時多了幾位看起來不正經的年輕男子.
男人們語氣輕浮的一直邀她們同滑雪.
這些外國來的貴賓一開始笑笑地婉拒, 不成, 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些麻煩, 不過, 是該由她出手了.
上前幾步, 開口正要說話... …
擦 ! 嘩 ! ! ! ! ! ! ! ! !
毫無預警的, 那幾個流氓小子被潑得一身雪, 看起來狼狽又可笑.
有些驚訝, 然後她看到了她.
'' 嘖, 喂! 你是不... ... ''
其中一個人正想破口大罵, 看著將雪鏡取下的人, 僵住.
'' 呃... ... ''
'' 噢, 我的天... ... ''
'' 啊... 妳是... ''
'' 你閉嘴! 啊... 不好意思... 我們擋到妳了? 這就離開... ''
幾個大男人, 呆掉的呆掉, 混亂的混亂, 急著賠不是.
那人從頭到尾, 一句話都沒說.
眼神冰冷, 目光掃過那些蠢男人的瞬間帶著殺氣.
然後, 她重新戴上雪鏡, 熟練的將滑雪板換了個方位, 滑走.
整個過程, 她都沒看她一眼.
有沒有注意到這邊, 實在很難說.
不過, 這不打緊, 當時的自己肯定已經笑得比平常還開.
找到了, 這機會.
不會放掉的, 絕對.
'' 啊啦~ ''
'' 我說, 妳大概是誤會什麼了 ''
眨眨眼, 就是要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
看著那人小吐一口氣, 翹著的二郎腿對調, 支著頭看這邊, 一臉無奈.
'' 我早就看那些傢伙不爽了, 不過是剛好妳們在罷了! ''
'' 啊啦, 就算是這樣... ... ''
一臉認真, 沒什麼好懷疑, 看來深髮美人說的是真心話.
即便如此, 也沒有要就這麼結束談話的意思.
'' 間接幫到我們, 是不爭的事實, 我認為還是因該表達謝意 ''
'' … … 隨便妳... ... ''
放下跨著的腿, 手撐在椅把上, 十指輕觸, 已經不打算有近一步的交談.
沒想到她的話居然能這麼少, 有一點傷腦筋, 不過, 也只是一點.
'' 唐培里儂, 拿來配美式的簡餐, 還真是特別的選擇 ''
聽到這樣的評語, 她歪了歪頭, 往後坐了些, 身子同時向前傾, 十指交握.
評對她的肢體動作觀察, 知道下句話大概也不會友善到哪裡去.
'' 妳在廚房工作? ''
不用提問語調的問句, 果然, 不太友善啊...
可是沒關係, 雖然用這種態度對自己的女生幾乎可以說是沒遇過, 也不打算就這麼走人.
'' 啊啦~ 是鴇羽小姐告訴我的喔~ ''
'' 鴇... 嘖... ... ... 失陪一下 ''
很快轉頭看向在酒吧專心擦酒杯的橘髮女子, 一頭深色的長髮甩了幾搓到前面.
抿了下唇, 快速思考片刻, 起身丟下那個有著赤紅雙眼栗色秀髮的陌生人.
'' 喂! ''
'' 嗨~ 需要些時麼嗎?! ''
'' 少在那邊給我嗨! 麻煩不要沒事跟別人聊我的事好嗎?! ''
'' 跟別人?!!! ''
停下手邊的動作, 活力十足的酒保往朋友剛剛坐的位子撇一眼.
沙發上的女子又嘗了幾口杯中的紅酒, 也不看這裡, 耐心十足.
'' 妳... 該不會不知道她是誰吧? ''
'' 誰是誰? ''
'' 藤乃靜留, 這間國際連鎖滑雪山莊的大股東之一, 她所擁有的股權有四分之三耶! ''
'' 所以? ''
'' 妳知道四分之三有多少嗎? ''
'' 不甘我的事 ''
'' 啊... 妳饒了我... ''
'' 不! 妳要是又跟她說了些什麼, 到時候再跟我說這句話! ''
酒保看著那人揉了揉太陽穴, 用力撥下頭髮, 轉身走回去.
而她, 只能搖搖頭, 暗自希望這位直腸子友人說話別不加思索.
走回去的一小段路上, 她飛快地思考著, 步伐因而慢了些.
不懂, 若想要表達謝意, 隨便請請就好了.
為什麼, 她還特別去問自己點些什麼飲品.
比較用心? 有些懷疑.
還有, 為什麼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自己沒有要多聊的意思她卻無視一切?
到底要什麼? 這女人.
'' 藤乃小姐 ''
'' 是? ''
回到位子上, 但是沒有坐下來, 而是繼續站著
單手插腰, 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
'' 妳滑雪嗎? ''
想到很多個問題, 只是不知為何冒出來的竟是這句.
隨便了, 將錯就錯, 不過雙手還是忍不住環胸, 好似要隱藏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 毫無順序可言的問題.
栗髮女子也沒有太大的錯愕, 仍然保持完美的淺笑.
'' 不 ''
'' 是不滑, 還是不會? ''
'' 是不會 ''
眉毛一抬, 她彎腰拿起香檳, 搖了搖, 仰頭將它一飲而盡.
'' 不會滑雪, 為什麼投資滑雪場? 妳又不會知道其中好壞 ''
不等對方回話, 她另一手拿起可可杯, 走去吧台上放, 準備離開.
'' 妳說得不錯, 不然... 妳教我如何? ''
'' 我沒有意願指導別人, 妳若真想學, 這邊多的是那種男教練願意帶妳這種... 學生... ''
'' 啊啦, 但是我對他們沒興趣呢 ''
即使背對著, 她能看得出來, 叫玖我夏樹的人愣住時全身明顯一顫.
下句話會是什麼, 居然有些等不及的想知道.
想知道她要怎麼回, 從來, 沒有這麼享受一個普通的對話過.
'' 對教練有沒有興趣不應該是重點, 要是以妳這種說法的話... ''
她回身, 一支手跨在吧檯上, 食指輕輕敲著石檯面, 眼睛上下打量對方.
'' 我對妳這種學生也沒興趣 '' 語畢, 有著深藍長髮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為什麼最後是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咬咬牙, 她一手按著肚子, 一手握拳摀著嘴.
看來剛剛那杯香檳, 該死的喝太快了.
那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對他們沒興趣?!
自己這樣答會不會太... ... 怪?!!!
還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好了, 總覺得那些氣體卡著, 不上也不下, 真難受.
有什麼事, 待會再想.
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 ...
雖然應該不是會令人感到開心的說法, 但果然忍不住想笑.
第三年了, 想必她之前一定沒注意過自己.
如今能說到話, 已經很令人開心了, 真的.
問為什麼僅是遠遠的看, 說不上來, 可能是不希望有個閃失搞砸一切吧...
該怎麼做?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要仔細思考.
雖然, 個性與記憶中的有所不同, 但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她, 沒有必要再拖延試探.
一直到晚餐過後, 都沒有再見到那個人.
夏樹小聲呼一口氣, 有種''好險... 沒遇到''的感覺.
她在走廊上伸個懶腰, 難得不想很快窩回房間, 左右張望想著可以去哪.
看著自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的標示, 就去現在還開放的露臺吧.
這麼冷, 那邊應該沒多少人, 自己可以自在些.
拉高衣領, 推開門後的第一道冷風令人睜不開眼.
口中呼出的白霧很快散去, 比想像中更凉些.
微弱的黃光路燈勉強點亮只有她的露臺, 漫步來到圍欄處.
抱攏起雙手撐在木欄上, 眺望遠處莫入漆黑的山巒.
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收回目光, 經過貴賓滑雪場, 看到封閉的場子, 然後再過去... …
一樣的深黑, 見不著半點殘影.
可是她可以想像... …
人, 在風中靜止不動, 久久不受周遭的影響.
她, 專心看著, 深不知背後那雙炙熱的赤眸.
招呼過那些貴賓後, 終於有些私人時間.
想也不想, 她直接回到為位於頂樓的房中.
稍作休息後, 窗外的深幽吸引了她.
小小的陽台邀請她來一探究竟, 偏頭一笑, 加件外套推門出去.
在幾層樓下的露臺上, 看到了深藍的身影.
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趴伏在圍牆上, 瞇著眼看那個人.
玖我夏樹, 三年前第一次見到時也是這樣.
當時的心情如今依然清晰如昨日...
會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 時間飛逝, 她也能理解人是會變的.
可是強烈的直覺告訴自己, 沒有錯.
那個風雪中的人, 就是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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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年的冬季, 藤乃夫婦都會帶著千金來到位於回雪場不遠的這個別墅中度假.
雖然說是度假, 也沒多少私人時間.
政商名流, 絡繹不絕, 夫妻倆並沒有多少時間陪唯一的女兒.
落地窗那一頭的客廳, 兩位主人又在接待某位國家高官.
這頭, 趴在陽台護欄上發呆的靜留, 很無聊. 右手食指上穿著母親給的項鍊, 甩阿甩.
很無聊, 眼前一片白, 什麼也沒有. 指上的鍊子越轉越快, 一個不小心力道過猛.
金色的殘影一閃即逝.
'' 啊! ''
有些懊惱, 可是也有點想笑. 沒辦法, 無聊嘛. 反正父親母親也從來不會責怪她.
'' 喂! 這是妳掉的嗎? ''
正想算了, 要進屋內, 一個稚嫩的聲音自下面傳來.
顛起腳尖, 探頭往一樓看. 別墅柵欄外站著一個女孩, 手上握著靜留的項鍊.
'' 是的 '' 靜留偏頭一笑, 坦然回答.
'' 那, 我送過去... ''
'' 啊! 不用! 我去拿! 在那邊別動! '' 想到什麼似的, 靜留急忙搖手回絕對方好意.
女孩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 抬頭點了點.
'' 大小姐, 您要去哪? ''
'' 東西掉了, 我要出去撿 ''
'' 啊, 怎麼行? 這樣危險 ''
'' 沒關係, 有個女生在外面等我, 兩個人一起 ''
'' 這... 這樣嗎... 還是我... ''
'' 不用了謝謝, 麻煩請轉告父親母親說我晚餐前會回來 ''
靜留給自己加了件外套, 頭也不回跑出去.
'' 給 '' 進靜留一靠近, 小女孩立刻伸手將東西遞出去.
'' 謝謝 '' 靜留燦爛的一笑, 然後觀察這位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藍髮碧眼女孩.
'' 妳住這啊? ''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女孩找話題.
'' 嗯, 不過只有冬天會來這裡, 妳呢? 在這裡做甚麼? ''
'' 我在... … 啊! ''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女孩渾身一震, 愣住. 然後, 毫無預警的她轉身就跑.
'' 啊... 咦?! 等一下! ''
看到難得遇到的同齡女孩跑走, 靜留想也不想追上去.
沒幾分鐘, 藍髮女孩無預警煞住腳. 看了看四周. 好不容易跟上的靜留喘著氣.
'' 迪蘭!!!!!!!!!!!!!!!!!!!!!!!!! ''
女孩的吼聲嚇得靜留差點嗆到.
'' 咦?! 妳... 還在啊?! '' 叫完, 女孩才注意到身邊的靜留.
'' 嗯... ... 妳在叫誰呢? ''
見快速奔跑完的女孩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自己, 靜留有那麼點不服氣, 可是也忍不住好奇.
'' 我在找... ''
旺!
話回到一半, 遠遠有狗吠聲.
'' 迪蘭! 這邊!!! 快過來! ''
女孩注意力又被搶走. 不過靜留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拖著一副小小雪橇, 一隻黑白相間的大狼犬飛快的朝這邊衝過來.
狼犬撲到藍髮女孩身上, 友善的一直舔住人的小臉蛋.
'' 啊! 現在討好我也沒用! 把我甩出去了這麼久才發現! 今天沒點心! ''
說歸說, 女孩笑得很開心, 抱著毛茸茸的頭顱一直搔.
'' 啊啦, 好漂亮的狗狗 '' 看著玩成一團的一人一犬, 靜留忍不住讚美道.
'' 是吧! 迪蘭是最優秀最漂亮的! '' 自家的寵物被稱讚, 女孩笑得更開.
靜留看著女孩站起來, 拍掉一身子的雪, 動手整理需要調整的雪橇.
'' 呃... 嗯... 我叫夏樹... 妳叫什麼名子? '' 終於, 女孩可以好好專心面對靜留.
'' 我叫藤乃靜留 ''
'' 喔, 妳好 ''
出乎意料之外的, 夏樹沒有對這個名字有太大的反應.
在學校時, 總是因為這個姓氏, 同學老師都表現得''很友善''
理所當然地認為一旦自己報上姓名, 面前的女孩也應該會有相似的表現.
正好相反. 夏樹只是對她一笑, 然後就這樣.
'' 要一起玩嗎? '' 靜留正有那麼點不知所措, 夏樹卻丟來個問題.
'' 咦?! ''
'' 要嗎? 試試迪蘭雪橇! 雪橇是我做的喔! '' 女孩站上雪橇, 指指前方的小座位.
這種會''把人甩出去''的危險遊戲?! 父親母親絕對不會答應.
'' 好啊~ ''
所以當然要試試.
狼犬掛著舌頭飛快的奔跑著. 夏樹興奮地大叫聲中參雜靜留的尖叫聲.
跑了好一段路, 迪蘭聽命停了下來.
'' 怎麼樣?! 好玩嗎? '' 夏樹粉紅的臉頰湊近靜留的.
'' 嗯... ... '' 心有餘悸, 怎麼會想到一個女孩居然駕雪橇到這種速度.
'' 呃... 果然太快了嗎? '' 亢奮的表情沉靜下來, 有些擔心的問.
'' 啊... 嗯... 有一點... 可是... 也真的很好玩呢 ''
靜留真誠的回答, 悄悄的將一直緊握著對方的手鬆開.
'' 是嗎? 那就好... ... 要試試嗎? '' 夏樹明顯的乎口氣, 隨即又笑問道.
'' 可以嗎? '' 不太肯定自己想不想試著駕駛.
'' 很容易! 可是一開始要慢慢來 '' 女孩讓出位置, 伸手扶靜留站起來.
夏樹認真且細心的教靜留駕雪橇的訣竅.
不過可以很明顯的注意到, 教的人比學的人更樂在其中.
靜留有些分心, 不過聰明如她, 即便不小心露聽了甚麼也不打緊.
兩人邊學邊鬧, 又玩過的一個小丘. 直到夏樹先發現漸暗的天空.
'' 要我送妳回去嗎? '' 碧眼女孩貼心的問.
'' 可以嗎? '' 靜留有些猶豫, 太陽已接近山頭, 冬天的山上, 夜晚來的更快.
'' 嗯, 沒問題, 我有迪蘭比較方便, 而且是我把妳帶遠的 ''
藍髮女孩稍微檢查一下大狗, 順便給牠應有的獎勵.
回去的路上, 夏樹沒讓迪蘭跑太快. 適中的速度讓靜留更能享受過程.
'' 到了! '' 來到彼此碰面的地方, 迪蘭停下腳步.
靜留輕巧的跳下雪橇, 拍拍身上的落雪.
'' 謝謝 '' 該有的禮貌, 她不會忘記.
'' 不客氣 '' 一樣的燦爛笑容, 看來有人能一起分享自己所喜歡的東西, 夏樹也很開心.
'' 那, 明天見! '' 朝別墅正門跑去的靜留停在半路, 回頭揮手說到.
'' 嗯, 明天見! '' 夏樹很自然的回應.
等到亞麻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夏樹這才回神.
'' 咦?! 明天嗎?! '' 碧綠的眼睛楞楞看著迪蘭. 愛犬只對她咧嘴吐舌, 一副笑臉樣.
隔天, 雖然有些不確定, 夏樹還是在差不多同一時間來到那間大宅圍欄旁.
已等在那裏的靜留一見到深藍的身影, 赤紅的眼睛毫無疑問亮了起來.
一起度過了那個冬天的許多個下午.
開朗的碧眸女孩雖然有些時候玩得比較暴力. 例如雪球直接往臉上丟.
她有耐心, 有包容力, 溫柔而善良. 直耿的個性更是靜留所不熟悉卻喜歡的.
沒有玩得這麼盡興開心過.
'' 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 夏樹咬著靜留帶來的餅乾說.
'' 是嗎?! 怎麼這麼快? ''
'' 要開學啦! 妳應該也要開學了吧?! ''
'' 嗯, 可是父親說後天才走 ''
'' 真好, 我很喜歡這裡, 那邊的滑雪場很棒! ''
前一次聊天中, 靜留得知夏樹每天早上由爸爸帶著學滑雪. 所以她只是了解般點點頭.
短暫的沉默, 兩個女孩只是認真地吃著餅乾.
'' 那妳明年會來嗎? '' 靜留已經不想要過自己一個人的寒假.
不, 更準確的說, 她想要有夏樹陪伴的寒假.
'' 哈, 會啊, 當然會! ''
對於夏樹毫不猶豫的肯定答案, 靜留覺得一下子放鬆許多.
'' 妳說妳每年都會來對吧? '' 夏樹搔著迪蘭耳朵問.
'' 嗯 ''
'' 那, 那明年我教妳滑雪要嗎?! '' 碧綠的眼睛亮著.
不好拒絕, 不過反正也不想拒絕.
'' 好啊! 當然好! ''
'' 說定囉! 不能反悔! ''
'' 嗯, 妳也不能落跑喔~ '' 靜留開玩笑道.
'' 不會! ''
然後隔年冬天, 靜留等了夏樹一整個飄雪的日子.
夏樹沒有出現.
困惑又難過, 竟而想到會不會是自己的關係.
母親曾說過她, 說她被父親寵壞, 常不顧慮到他人, 有時還固執得無法溝通.
總是嘻嘻笑的帶過, 不是很聽話, 母親拿她沒辦法, 自認虧待她的父親更不會說甚麼.
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無心的態度讓藍髮女孩最後決定不來了.
無法知道, 無從知道. 只知道, 自己必須改變.
希望, 現在的自己, 有第二次機會.
希望再次見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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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 沒問過那個叫夏樹女孩的姓氏.
以致現在的狀況是如此地確定, 又如此地猶豫.
很怪吧, 誰會這麼... ... 執著?
稍微動了動, 以免身體凍僵.
眨眨眼, 瞧遠處的她依然文風不動的處在那, 像是冬景的一部份.
冷豔, 總是獨來獨往... 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
她對她的瞭解幾乎是零.
以往的大概會直接去問個清楚,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不知是什麼阻止了自己毫無顧忌地向前, 那股力量只容許自己默默地看著.
直到今年... … 一個得來不易的下午... …
不可以錯過這次機會, 靜留拉了下衣領, 思考下一步.
'' 早安~ ''
'' 哈呃… 早... ... ''
哈欠. 夏樹一手扶在腰上, 扭了扭身子, 接過舞衣遞來的菜單, 坐上高腳椅.
正在美式與法式三明治中挑選著, 眼角瞟到朝自己走來的身影.
嘖... …
'' 早安, 玖我小姐 ''
好吧, 必須承認, 沒想到太陽都還沒冒出山頭的時間, 也能撞見想必嬌生慣養的千金.
'' … 早 ... ... ''
'' 玖我小姐果然很早起 ''
這... 是什麼意思?!
還來不及多想.
'' 我想, 關於滑雪課程的事, 應該換個方式談 ''
'' … … 例如? ''
明顯毫無興趣的語氣, 夏樹攤下菜單, 用指地告知舞衣要點什麼, 冷冷看著來人.
'' 例如從酬勞開始談 ''
'' 酬勞?! 我不缺錢 ''
怎麼可能會缺, 她可是國家級的滑雪選手.
就算對於廣告代言極為挑剔, 職業賽的獎金就夠她花了.
'' 是的, 我相信, 所以我說的並不是錢 ''
拿起三明治的手, 停在半空中, 她對著法國麵包裡的起司和火腿皺皺眉.
'' 我要開的不是價錢, 而是滑雪場... ''
既然她不說話, 那麼就自個兒接下去講.
'' 更準確地說, 是貴賓場旁邊的那個, 請妳考慮考慮吧 ''
靜留勾起嘴角, 留下夏樹繼續瞪著自己的早餐, 由服務生帶位去另一桌.
最終, 藍髮美人還是開始一口口吃下三明治, 默默地用完餐後離開.
觀察著這樣的人, 靜留有很大的預感, 這個條件會被接受.
'' 藤乃小姐真是厲害 ''
'' 怎麼說? ''
'' 居然能猜到夏樹想要的會是什麼 ''
'' 噢? 是嗎? 那就是她想要的? 怎麼說? ''
舞衣將碗盤收拾好, 拿出抹布擦拭桌面, 停下動作想了想.
'' 啊... 曾經, 她跟我說過她來這邊的目的就是要去滑那邊的場子... ''
'' 又說只要滑過了, 就不會再來了呢 ''
'' 這樣嗎... ''
靜留有些恍神的攪拌仍冒著煙的黑咖啡.
怎麼會...
這樣聽來, 旁人口中正中紅心的條件, 對自己好像不一定有利...
只能看看了...
'' 滑雪場, 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內能整理完嗎? ''
當天下午, 夏樹主動找上靜留. 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問到.
深紅的雙眸眨了眨, 淺淺一笑, 她含首說一個月的工時也綽綽有餘.
聽到回答後, 夏樹抿了下唇, 一句不說地離開.
'' 妳知道哪邊能借滑雪用具吧? ''
那是靜留隔天遇見夏樹時, 對方說的第一句話.
然後當天下午, 靜留用自己嶄新的滑雪板跟著夏樹上了第一堂課. 還有之後的每一堂.
夏樹早有''千金學運動''的心理準備. 猜想靜留即使不尖叫大概也會摔個好幾次.
出乎預料之外, 赤眸年輕股東除了認真態度無可挑剔, 運動細胞亦好得沒話說.
雖然有時會故意假裝沒抓好角度, 要摔不摔的讓夏樹急急前去扶人, 靜留很有分寸.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 夏樹冰冷的態度消去不少.
在授課時她認真, 用心, 甚至是有時會有擔心多於的狀況.
絕對的距離, 卻不失一定的溫柔.
靜留不感百分之百肯定, 但有時她會懷疑夏樹眼中受指導的, 不是自己, 另有他人.
就像剛剛看著靜留的湖綠雙眼明顯心不在焉.
'' 唉?! 小心!!! '' 聽到夏樹的警告聲, 這才意識到恍神久了.
前面的障礙與靜留的距離就算閃過, 滑雪板尾部也會被掃到, 這跤大概無法避免.
平心定神, 然後腰部被一隻手臂攬住.
加速跟上靜留的夏樹引導她急轉彎, 同時用自己的滑雪杖硬是撥開插在雪裡的標竿.
'' 妳分心了 ''
'' 啊啦, 一時沒注意, 不好意思, 讓妳擔心了 ''
兩人同時停下來後, 夏樹顯得不太高興. 取下滑雪鏡, 皺眉看著亞麻色的女子.
靜留很坦白的直接道歉, 這反而讓夏樹接不下話.
'' 下次注意點... '' 夏樹拉了下滑雪衣的領子, 撇開眼低聲說.
看著這樣的反應, 忍不住勾起唇角.
'' 夏樹真的沒教授過課嗎? 總覺得很專業呢~ ''
'' 還... 還好啦... ''
果然, 臉紅了.
她們又在場上練了幾圈, 直到天漸暗下來才慢慢往酒店方向離開.
不可否認的, 一堂課的時間比一堂多. 夏樹不知有沒有心, 靜留樂在其中是事實.
'' 有這個榮幸能請教練吃個晚餐嗎? '' 進到室內, 靜留優雅的取下護目鏡同時問到.
'' 教練什麼的... 不需要這樣叫... ... ''
'' 所以是可以共進晚餐囉~ ''
'' … … 那個, 也不用了, 謝謝 '' 夏樹頓了頓很乾脆地回絕的靜留的邀約.
說不失望, 將會是謊話. 不過靜留知道勉強不來.
只剩一堂課了, 想要增加更多相處機會, 可是幾次的邀約都被狠狠拒絕.
酒紅的雙眸一直跟著深藍色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電梯門後.
晚餐過後, 剛步出餐廳的靜留注意到大廳中不尋常的混亂.
不少酒店人員站在一旁待命, 幾位較資深的正跟經理與幾位巡警談話.
穿過人群, 靜留發現夏樹居然也在這開放空間.
藍髮美人翹著腿, 手肘稱著椅把, 十指交握輕按在唇上. 清澈的雙眼直盯人群.
毫無疑問, 夏樹明顯關心著正在發生的事.
突然暗自為自己的身分感到慶幸. 靜留毫不猶豫走向經理.
'' 發生了甚麼事嗎? 迫水經理 ''
'' 啊... 藤乃小姐, 好像... 有人沒回來 ''
這間滑雪場為遊客安全, 日落後會清點一次所有房客.
統一的系統, 就算遊客選擇到附近其他的餐廳用餐, 他們也能知道.
從來, 都是以防萬一的心態在執行, 沒想到今天真有兩位房客目前不知下落.
當然, 他們也有想過會不會只是有些耽擱, 所以所有人躊躇不前.
身為經理, 迫水先生也不想要莽撞送人出去尋找.
天一旦黑下來, 就算受過訓的人都必須小心以對, 更何況是這些員工.
'' 報警了沒有? ''
'' 嗯, 有通知了, 不過搜救隊也說先再等個一小時 ''
'' 要不我們這些較熟悉環境的可以先去走一回? '' 一位熱心的男服務員自告奮有說.
'' 你, 還有誰呢? 我不會允許單獨行動的 '' 經理拉了下領帶果斷分析.
'' 啊, 我也可以 ''
'' 我也是... ''
'' 我! ''
很快有幾位也響應這個任務.
湊合原來就是巡警身分的人員, 總共有四隊人馬.
八個人, 半座山大的雪場, 說勉強也不夠.
有總比沒有好, 經理決定就先試試了. 交代清楚事項後分配雪上機車鑰匙, 正準備送人.
'' 我也去 '' 不容置疑沉穩聲音自人群後傳來.
'' 夏樹... '' 迫水旁邊的靜留抿了下唇不知該作何感想.
'' 啊, 玖我小姐, 妳確定? '' 經理顯然已經跟這位常客很熟悉, 居然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 我有時間, 而且對於環境又絕不比其他人差 ''
'' 這樣嗎, 那就麻... ''
'' 啊啦, 夏樹要去的話要帶上我喔~ ''
'' 藤乃小姐... '' 迫水驚愕.
'' 妳去做甚麼? '' 夏樹擺明不想.
'' 說了, 要兩人一起行動 ''
'' 這... 這樣的話我... '' 經理連忙舉手自願.
'' 妳跟上來沒用啊 '' 無視男子, 藍髮人毫不留情.
'' 啊啦, 人家是有執照的醫師呢~ '' 靜留對於夏樹的態度完全包容, 和氣回答.
'' 唔... ''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夏樹一時語塞.
'' 所以... 如果夏樹堅持, 我也是喔 '' 紅眸中沒有談判的餘地.
'' 嗯... 好吧 '' 綠眸美人異常堅持要去找人.
外頭黑得一蹋糊塗. 身為滑雪選手的夏樹駕駛雪上機車的技術也一流.
憑著她對環境的熟悉, 完全沒有要減慢速度的意思. 猛的一直往前衝.
'' 夏... 樹... ''
猶豫中, 她喚了人, 不料幾乎在她說話的同時, 雙手被同時握住往前拉了些.
'' 妳自己抓緊一點, 我要看路不好分心 ''
出發前夏樹明顯對靜留的決定表示不滿, 可是她這句話中除了關心其他什麼都沒有.
夏樹決定從最偏遠的地方巡迴酒店, 所以想也不想一直吹油門.
前方除了頭燈照的位置, 其餘伸手不見五指, 靜留略擰眉還想對方是怎麼看路的.
忽然, 夏樹一個反手將靜留整個壓到自己背上.
還來不及反應, 失重感讓她差點驚叫出來.
機車落地後被煞住. 夏樹這才緩緩鬆開抓著人的手.
'' 沒... 沒注意到... ... 抱歉 '' 極為懊惱的道歉. 只差沒拳敲自己的頭.
'' 啊啦~ 對速度有點不習慣 '' 靜留沒有責怪的笑語到.
'' 嗯... ... 果然太快了嗎... ''
雖然語調不盡相同, 但這句話無疑震撼赤眸的主人.
一下子, 連靜留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轉頭看向別處. 然後...
'' 夏樹, 妳看那... ''
一瞬間, 靜留看到閃光. 雖然短暫, 但是靜留不認為是自己看錯.
'' 有閃光... '' 這下, 還在懊惱的人也看到了.
'' 啊! 終於有狼來了 '' 轟天的聲音, 一點都不像出自遇難的人.
'' 是''人'', 小遙 '' 抽噎一下, 另一個女子好像剛哭完.
'' 兩位是菊川小姐和株洲城小姐嗎? '' 靜留走近問.
'' 還有其塔人沒回到酒店? '' 紫色的眼睛一瞪, 不置可否.
'' 是的, 我們就是, 麻煩幫一下小遙好嗎? 她腿摔斷了 ''
'' 不過是小傷! 就說妳應該先回去找人的 ''
'' 不可以留妳一個人在這裡... 而且妳受傷是我害的... ... ''
兩人還在妳一言我一語時靜留安靜的檢查金髮女子的腿傷.
站在雪上機車旁邊的夏樹早已拿出通訊器跟飯店的人聯絡.
要拿急救箱, 靜留回到機車旁邊, 胸口上的物品映著頭燈一閃, 奪去夏樹注意力.
來得及思考前, 她已一步上前抓住靜留的項鍊墜子.
在她掌上的流線型墜子熟悉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夏樹狠狠倒抽一口氣.
'' 啊啦, 夏樹喜歡這墜子, 等一下讓妳好好看, 好嗎? 我必須先處理株洲城小姐的傷 ''
靜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狀.
藍髮人愣愣的鬆開手, 湖綠的眼睛充滿迷惘.
她僵直的看著靜留專心固定傷肢. 毫無反應的看著醫護人員把那兩人帶走.
'' 夏樹... 還好嗎? '' 柔和的聲音喚回她的心神.
'' 還... 還好, 抱歉... 剛剛不知怎麼... ... 妳的圍巾呢? '' 溫溫吞吞然後才意識到奇怪處.
'' 給株洲城小姐了, 她硬是把自己的給菊川小姐... ''
才說著, 頸上一暖, 夏樹已經將自己的解下來圍到她身上.
'' 回去了 '' 背對著靜留, 夏樹跨上機車沒再看她一眼.
靜留一手抓著還帶有對方溫度的圍巾, 默默坐上車.
一直到進入飯店, 在電梯中分開, 兩人都沒說上半句話.
剛沐浴完的靜留忍不住嘆口氣. 夏樹那出乎預料之外的反應和結果令她不知所措.
坐在床緣, 靜留玉掌托起鍊墜有些苦惱地盯著.
叩! 叩!
突然的敲門聲些微嚇到沉靜在思緒中的人.
'' 抱歉... 希望不... ... 會太晚... ... ''
看到開門的靜留只穿著浴衣, 夏樹臉部一僵, 考慮轉身走人.
'' 啊啦, 不會, 請進 '' 從容的應對, 即使內心七上八下.
進到靜留的豪華套房後, 夏樹挑了個角落站著不動.
'' 夏樹請隨意坐好嗎? 我換個衣服馬上來 ''
意識到自己這身衣著令對方不自在, 當機立斷決定去換.
'' 那個滑雪場, 可以叫他們不用趕進度了 '' 靜留才坐下來, 夏樹馬上開口說明來意.
'' 啊啦, 為什麼呢? 夏樹不是周末要離開? 直接使用, 會有危險喔 ''
'' 不會, 我是說我不會滑了... 妳不用也不需要擔心交易的問題 '' 語畢起身要走.
'' 為什麼? 是我做錯了什麼讓妳討厭到要提早離開? ''
'' … 不... ... 不是... 我沒有要早走... ... 只是妳不... ''
'' 夏樹這樣說, 我不能接受呢, 我可不想站人便宜 ''
'' 妳沒... ... 唉... '' 有些著急了, 本來想說完就落跑, 結果看來解釋是不可避免的.
'' … … 妳... 大概不記得了... ... 十多年前... '' 幾番掙扎, 終究開口.
'' 十五 ''
聽到靜留的話, 湖綠色的眼睛沒睜得這麼大過.
'' 我十歲的那個冬天 '' 靜留酒紅的視線封住對方的任何行動力.
'' 妳... 妳... 記得? '' 夏樹嚥口水的動作重得靜留一目瞭然.
'' 夏樹讓人家苦等了一個冬天呢 ''
'' … 我... ... 抱歉... ... 出發前一天摔斷腿... ... ''
'' 啊啦?! ''
'' 爸爸氣到取消行程... ... ''
'' 怎麼受傷的? '' 感覺很嚴重, 也顧不得自己的感受. 想先問清楚緣由.
'' 有一隻小貓爬到家裡後院的樹上... ''
'' 夏樹該不會是為了救牠摔到? ''
'' … … 不... … 我只是學牠爬上去... ... 然後跳下來摔到... ... ''
靜留以手背摀嘴, 這個冬天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形容詞怎麼用都不夠.
'' 喂! 妳那是在笑嗎?! ''
'' 啊啦, 人家很高興夏樹依然成功成為出色的滑雪選手喔 ''
'' 什... 什麼啊... '' 整張臉脹得通紅.
'' 妳... 妳呢? '' 過了許久, 才好不容易吐出如絲的話.
'' 我... ? ''
'' 妳說妳們家每個冬天都會去的... 可是... '' 沒有, 隔年的冬天.
'' 啊啦, 我以為夏樹不喜歡人家, 所以就不再去了... ''
'' 啊?! 我沒... 我不... ... 等... 這跟喜不喜歡沒關係好嗎?! '' 難得這次反應較快.
'' 嗯... 抱歉, 隔年就被父母送出國讀書了... 大學畢業才回來... '' 沒有嬉鬧, 認真回答.
'' … 我一直... ... 咳! '' 夏樹呀然只住不小心脫口而出的真心話.
'' 啊啦, 人家也一直想著夏樹喔 ''
'' 我沒說我想妳, 我要說的是''等''... 咳! '' 夏樹一臉''自己果然沒救''的表情仰望天花板.
'' 好高興喔... '' 靜留那真情流露的感嘆句令夏樹收回目光靜靜的看著她.
良久.
'' 妳, 頭髮還有些濕, 去弄乾吧... 我先回去了 '' 夏樹有些不協調的舉步往門口走.
跟在後面的靜留沒有試圖留人, 只是在對方關上門前淡淡說了聲晚安.
一個恍神一個失神.
'' 早啊夏樹, 今天稍微晚了點? '' 舞衣拿起菜單讓夏樹自己接過去.
'' 嗯... 沒睡好 ''
'' 昨天辛苦妳們了, 不過也真是太厲害了吧, 居然被妳找到 ''
'' 不... 是靜留發現的 ''
'' 靜... 藤乃小姐? 啊... 妳們越來越好啦~ ''
'' ... … '' 夏樹盯著玻璃杯中的水發愣.
'' 唉?! 不會睡著了吧 '' 沒有預期中的反應, 舞衣開玩笑道.
'' 沒有好嗎?! 我餓了! 謝謝! ''
'' 是是是, 馬上來 '' 舞衣適時不再追問, 快速閃入廚房.
最後一堂課, 夏樹依舊認真的帶靜流. 兩個人都沒有提之後的事.
然而無形中, 藍髮教練給予不曾有過溫柔.
陽光漸弱, 一天就要結束了.
'' 夏樹 ''
'' 嗯? 咳, 嗯? '' 第一聲輕軟到自己都嚇到, 夏樹急忙重咳一聲''重來''
'' 啊啦, 溫柔一點很好喔~ ''
'' 妳, 有其他的事要說嗎? '' 耳根發燙.
'' 晚餐 ''
'' 還不死心啊? '' 夏樹不可思議的看著靜留.
'' 絕對不會喔 '' 今天不問, 就沒機會了, 不管是因為時間或是夏樹難得的態度.
'' 嗯... 好吧 '' 終究是答應了.
晚餐, 然後是對飲一杯.
'' 妳還是讓他們把場子清好了? ''
'' 是的 ''
' 那, 我明天還是去一下好了 ''
'' 好, 當然歡迎 '' 修養有成的靜留沒讓對方看出半分不安.
這樣的決定是為什麼? 不敢問. 只怕代表以後不再來.
七上八下的心情讓靜留輾轉難眠.
曾經, 那個滑雪場過意外, 有傷亡的嚴重意外. 它因此被關閉.
夏樹就是因為那件事, 有人下落不明時主動協助. 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冷豔的滑雪選手沒說明, 卻沒來由的怕靜留猜出.
想使用那個場子, 是因為那個地點就是當初兩個孩子相遇的地方.
被關閉的場子在靜留入股後, 曾經有幾次會議討論要不要重開.
靜留總是不置可否, 所以提案一直被擺在一旁. 今年, 擁有一半以上股權的人一句話.
滑雪場重見光明. 而由首屈一指的滑雪選手做開場式. 現在這麼熱鬧是預料中的.
高速, 極盡完美的姿態到達終點, 尖叫聲讓人擔心會不會雪崩.
場子正式開放, 今天免費. 人群湧入時夏樹來到靜留身邊, 取下滑雪鏡.
'' 謝謝, 他們弄得很不錯 ''
'' 夏樹喜歡就好 ''
看著開心的人, 靜留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兩人慢慢回到酒店, 夏樹的計畫是直接離開.
一路上, 靜留欲言又止, 焦躁, 即使看不出半點端倪.
她看著碧眼的主人卸下裝備, 認真清點所有的東西.
房間鑰匙已經退還了. 她不讓服務員幫忙, 自己提著行李來到停車場.
靜留從頭到尾靜靜跟著, 夏樹沒反對, 但也沒跟她說話.
聽到行李箱碰的關上聲. 最終, 她無法再壓抑.
'' 夏樹, 明年... ''
'' 嗯, 明年見, 靜留 '' 毫不猶豫的, 夏樹一臉理所當然回道.
'' … 舞衣是不是跟妳說了什麼? '' 看靜留的表情, 夏樹瞇眼問.
'' 啊啦, 又要人家等一年? '' 雨過天晴, 開心之餘不忘直接把話題帶開.
'' 啊?! '' 先是吃驚的聲音, 然後柳眉輕觸, 看著靜留搖頭.
那個神情, 一副就是面對的人不可理喻般, 不過更多的是已經妥協的心態.
'' 我, 很忙... 妳大概也沒甚麼時間吧! '' 藍髮女子手來回摸著車門框的地方.
'' 說好玩的, 夏樹別在意 '' 不想給夏樹困擾, 即使失望, 靜留也隱藏的很好. 她以為.
點點頭, 夏樹進入駕駛座, 關車門發動引擎.
靜留退出車子倒退時所需要的空間.
矯正位置, 接下來就是向前行離開. 夏樹從後視鏡中看著靜留.
車窗搖下, 手伸出去揮了揮. 靜留也意思意思舉起手道別.
踩下油門的同時手臂放了下來. 聰明又觀察入微的女子沒有錯過那看起來別有用意的手勢.
車子還在視線範圍, 靜留走到剛剛空下來的位置.
隔壁車輛起霧的車窗上, 不知何時已被夏樹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 啊啦, 隨便留電話在這種地方, 真是的... ''
『 真是的, 應該是我要說的吧?! 做什麼當場就打電話來?! 』
'' 夏樹怎麼接了呢? 開車要專心哪~ ''
『 … 我用車用免持... 』
'' 啊啦, 那這樣就能聊久一點了呢~ ''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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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唐培里儂(Dom Pierre Pérignon)香檳王, 很貴, 一般不會拿來搭簡餐的.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