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风起“那是谁?”跟着灰原哀追到楼下的毛利兰诧异的问。“组织的人。消息不久就会传到vermouth那。” “快去彻查,逃走的人是谁?”警视厅前后出的纰漏让目暮十三的脸色极为难看,“居然是本部出的问题,灰原小姐,真是万分抱歉。”灰原哀摇头:“我要今晚最快飞往法国的航班。”“但是……”目暮十三迟疑道,“FBI方面……”“目暮警部,东京的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奏,继续坐以待毙,只有死在暴风雨下。The Next One……”灰原哀勾起嘴角,“是将猎物剖腹断肠。”“让开,如果不想东京称为死亡的炼狱场。”灰原哀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寂寥的黑夜中,让所有人心里都打了个寒颤。“果然,我之前看错了她啊。她就像是黑夜的鲨鱼,张开口就是满嘴的血腥味。”内藤美杏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喃喃道。“鲨鱼么,没有会让自己去流血的鲨鱼呢。”站在她身旁的毛利兰听到后,轻声说,“鲨鱼只是她的保护色……”“毛利小姐……”“我爱她。”内藤美杏子惊讶的嘴巴微张,此刻毛利兰目光温柔的追随着灰原哀的身影,那不是在宣告属于自己的所有权,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她不经意就沉迷在这样的感情中,忍不住赞叹道:“毛利小姐才是今晚最美的女人啊……” “啊?”当事人倒是一头雾水。“今晚最早的航班在十分钟后起飞,下一趟在明天上午9点。”佐藤美和子思索了下将事先查出的信息告知。不出意外,FBI方面已经有所动作了。“谢谢。”灰原哀说完就牵着毛利兰离开。“等等,这个案子……”目暮十三还想说什么,却被灰原哀打断:“我不是侦探。剩下的,是日本警视厅的事情,再见。” “喂喂,你这家伙,把小兰给我放下。”毛利小五郎跟上两人囔囔道。“她什么意思?”目暮十三不解地问。“你相信她?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想摆脱我们……”“警部说呢,这样的人,到底是组织的傀儡sherry还是FBI的合作者灰原哀,或许只是,宫野志保吧。知道前路会怎么样,就算是所有人误解她的意思,都会往前走下去。”佐藤美和子目光停留在一身白裙的毛利兰身上,“或许,她心里在意的只是那个人而已。”然后收回了目光:“警部,我们也该打起精神了。” “本次飞往法国巴黎的K171次航班即将起飞,请您……”Vermouth放下耳机,手机里的录音并没有关掉,耳机仍旧可以听到灰原哀和内藤美杏子的问答,最后在毛利兰的声音响起后被她掐断。挽起的发髻有些松动,她便随意的放了下来,松散的金发却丝毫没缓和脸上的阴冷表情。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犹如黑夜中的恶狼。飞机的头等舱的座椅只剩下少数几个,空出的位置放置着各种仪器和一张病床,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暗暗的闷哼从毫无血色的嘴唇中溢出,然后死死的咬紧嘴唇。Vermouth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许久,最后移开了视线。起飞后不久,随行的医生做了例行检查。Vermouth看着他的动作一直沉默,直到医生遗憾的打破寂静:“这几天病情在不断恶化。”“还有多久?”“最长不过一个月。”医生遗憾地摇头。“不要告诉她。”“好的。”医生见vermouth的表情立刻低下头噤若寒蝉,收拾完仪器就逃似地退了出去。Vermouth轻抚过宫野明美脸颊上的发丝,美丽的红唇抿成一条线。许久,轻笑起来,“我是在寻求救赎么,哈哈……真是不可思议呢~”说罢,起身想站起来,却被一只苍白枯瘦的手抓住了衣服:“咳咳……别费心了,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明美,以前的你哪去了?!”vermouth挣开她的手,“那个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宫野明美在哪里!”手掐着她消瘦的下巴渐渐用力,“ sherry对你就那么重要,宁可死么?!”“咳咳……咳咳……”宫野明美突然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上呈现不自然的紫红,vermouth快速的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Vermouth把她扶了起来,手轻轻的帮她顺气。宫野明美却执意的说:“不可能的,我不想……志保……去重复的爸爸和妈妈的命运,咳咳咳……”vermouth的手顿了下,掩去了眼底的仇恨和伤痛:“已经开始了,明美。Eternity is not exist,but nothing is impossible。”“谁的命运,又在谁的手上呢。” 毛利小五郎追着两人直到车前,“喂灰原,你这混蛋抓了我女儿去哪里?”灰原哀满脸黑线听着他胡言乱语般的话,启动车子。毛利兰被毛利小五郎拉进了后座,正满脸尴尬的拉着毛利小五郎:“爸爸……”“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小兰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叔叔,你已经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那是在事情没发展都这步的时候,谁知道你看着聪明,结果还是和那个臭小子一样撞到枪口上去。”毛利小五郎咆哮道。灰原哀眼神一冷,瞥了眼在后面大大咧咧如同喝醉酒一样的毛小五郎:“血一样的代价,叔叔看过很多的吧。”“真是的……一个个看不起人的混蛋小孩。”说着扯开了些领带。“爸爸……”毛利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一刹那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当警察的父亲般。“咳……”毛利小五郎咳了下,“半年前有人匿名给我寄了一份东西。时间在小兰生日之后。”他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东西来。“他怀疑自己女儿出事了,让我去英国调查。”“那人是大辅昭和?”灰原哀将车停在一边,看完信后说。“咳,应该是他。”毛利小五郎心下也忍不住赞叹灰原哀的反应速度,这个案子还是他昨天无意中想到了其中的关联。“但是,后来再也没联系我。”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脑袋,没有说是那天好像喝多了然后忘了。“为什么?”灰原哀问道,以大辅昭和这样的头脑,绝对不会寄一封简简单单的匿名信给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那个时候他完全由足够的能力去调查大辅优的生死。灰原哀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皱了眉头。如果当时找到的这个名侦探,是个不称职的侦探会如何?大辅昭和会以为没有消息是密信被人截住,或者这位名侦探也查不出来。所以不得不保险起见而在死前设置重重谜团来考验,那个和他联系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毛利小五郎被看得发毛:“喂,你看什么看?!”但是,毛利小五郎并没有将这封信给警视厅反而特意告诉自己,灰原哀沉了沉眸子说到:“叔叔,我需要这封信,谢谢。”“拿去吧拿去吧,小兰,我们快点回家去,困死了。”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回到了老样子,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靠着座椅。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毛利兰有些不舍的想说什么,却被毛利小五郎强硬拉走了,“走了走了,小兰。”灰原哀目送着毛利兰进去后,还在原地站了一会,绑好的头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在冷冽的寒风中被吹乱。灰原哀上车后,去了cecile的私人诊所。直到凌晨2点,她才从诊所出来。诊所的灯一直亮着,当初日的微光打破沉重的黑暗也没有熄灭,灰暗的天空渐渐凝聚着乌云,已经是风雨欲来的节奏啊……毛利兰5点就早早的醒了,看着窗外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树,紧张的满脸焦急,急匆匆的从房间出来,正好见毛利小五郎架着脚在看电视。“醒了啊,小兰,今天有洋子小姐的演唱会~”毛利小五郎咬着牙签,相当闲适的说着,“今天早上做什么啊?”“爸爸,哀现在很危险!”毛利兰受不了的朝他吼道。“灰原啊,不在外面睡觉呢……”毛利小五郎一边剔牙一边说道,“那么好的车,嗯嗯,下车要抢过来过过瘾。嘿嘿……”毛利兰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灰原哀停车的位置正好是她窗口的盲点,毛利兰心有点酸酸的加快的跑了过去。车里的人靠着椅背睡着了,毛利兰使劲敲了敲窗户:“哀,哀……”“嗯……我怎么睡着了。”灰原哀打了个哈欠,看到窗外毛利兰的愣了下,当即打开门的把她拽了进来。“不知道冷么?”灰原哀抱着冰凉的毛利兰,疼惜的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个人在车里?”毛利兰埋在灰原哀的怀里,“如果出事了怎么办,笨蛋啊……”语气里是满满的责备的关心。灰原哀好心情的笑了:“嗯。”“好了,快去屋里。”毛利兰很不客气的抓着她出来,快速的跑进了家里。“叔叔,打扰了。”灰原哀站在门口,意外很有礼的打招呼。毛利小五郎哼了声,算是应答。毛利兰双手插腰:“爸爸……”“好了好了。”毛利小五郎摆了摆手,“小兰快去做早饭,饿死了。”“爸爸,你不许凶哀。”“是啦,女儿大了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爸爸!”毛利兰剁了剁脚,脸色微红的跑进了厨房。“你还来干什么?”毛利小五郎的口气不怎么好。“只是看看兰。”灰原哀站在玄关一会后有些拘束的走进了里面,“昨晚的信里的内容已经查出来了。大辅昭和在信里留下了大辅优在英国的联系方式。”“你有什么把握活着回来?一个人不自量力的做法,小兰不可能跟你去法国的。”毛利小五郎严肃的打断了灰原哀的话。“没有。”灰原哀的表情很镇定,镇定的让毛利小五郎诧异的看了她许久,最后怒不可遏:“混蛋,你就这样告诉小兰!”“不,我不是去送死。但是,我没回来的话,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组织是不会放过我的,或许会和爸爸和妈妈一样。兰……”没说完就被毛利小五郎揍了一拳,“我看错你了,出去!出去!”“爸爸,你干什么……”毛利兰在厨房门口听到事情不对劲忙跑了出来,结果却看到灰原哀倒在地上嘴角已经出血了。“小兰,你马上给我和她断绝关系!”“不行,我今天要带她去法国。”“送死你也别想缠着我女儿!”“我就是要缠着她!”吼玩,毛利小五郎和灰原哀都愣了。“真是,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哀是女生啊,一点都不注意的。”毛利兰愤愤的埋怨着毛利小五郎的“暴行”,小心翼翼的给灰原哀敷着嘴角。“没什么,嘶……”灰原哀皱眉,拿过桌上的镜子照了照,又照了照……看着红肿的一个拳头印,整张脸阴沉下来。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啊,毛利兰尴尬的安慰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的。而且爸爸说了大家和你一起去了呢,嗯,哀。”灰原哀放下了镜子,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心思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毛利小五郎他们去了,计划……毛利兰默默的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容,却在灰原哀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了担忧。事后很多次,灰原哀常常会想起这一幕,也无法探究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一切像是宿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