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周家怪事
“我……我的心,它在……跳?!”
“其实不是心在跳,而是种下血咒的缘故,会让你出现这样的错觉。”
虽然实话会让翘袖失望,可莫忘川觉得不该有所欺骗。说完话她就急忙起了身去用金疮药止血,包扎手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中都不敢去看翘袖失落的样子。
“即便是错觉,也谢谢你。”
翘袖的手搭上莫忘川的肩膀,使得低着头给手缠上白绸的她抬起了头来。看着翘袖一双美眸莫忘川再次被迷惑得呆愣在那儿,
一脸呆傻样子的莫忘川把方才眼中还盛这泪水的翘袖给逗笑了。翘袖拿双指掐了一把莫忘川的脸颊,以微微的疼痛唤回莫忘川的意识,见她清醒过来后立马红了脸,翘袖少有的玩心给挑了起来,故意又挨近了些,一张俏丽的脸几乎都要贴上莫忘川了。翘袖这一靠近惊得莫忘川向后一仰,由于紧张她的动作大了点,以至于重心不稳,连人带身下的凳子都倒在了地上。
“哎呀~~忘川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刚刚施法累着了?”
翘袖飞扑到在仰面躺在地上的莫忘川的身上。幸而她乃是一缕亡灵没得生人的重量,免去莫忘川一摔之后再受创伤。
“你,你干嘛!?赶紧起来。”
此时此刻翘袖与莫忘川之间姿势暧昧,还与莫忘川梦里情景极为相似,莫忘川甚怕自己肺火燥旺,口鼻再出血失仪丢脸。所以也不等翘袖自己离开,先出手推开了她,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也顾不得多做解释便捂着口鼻夺门而出。
“哼。这臭道士有何好?居然让姐姐主动亲近。”
看着被莫忘川推开后坐在地上的翘袖,绿绮脸色阴沉着开口。
翘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挺有趣的不是么~”
把略有凌乱的发丝拨弄好,翘袖勾着嘴角挑动了一侧的眉梢。
绿绮可没有发现那个脏兮兮又好吃懒做的道士哪里有趣,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平常还油嘴滑舌。但她只要对着翘袖就变得和个大傻子一模一样,只差流着口水。
“姐姐若是觉得有趣和蠢是一致的,那我同意。”
“绿绮为何你偏偏对忘川特别有敌意呢?往后我和她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绳子就是她亲手绑上的!在我看来她显然是对姐姐你别有居心的。”
绿绮打断翘袖的话,她始终觉得莫忘川的出现会改变什么,是一些她不愿意接受的改变。
“事情不能总是向我们希望的那样进展,可停在原地也无济于事。绮儿咱们姑且相信忘川试试可好?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起身后的翘袖走到绿绮面前把她拥进怀中。
成为两姐妹的话题人物的莫忘川此刻正游荡在‘天上天’的后厨,并不是她肚子饿了来寻吃的,而是因方才施法失了些血以至于口渴,这也勾起她肚子里的酒虫开始蠢蠢欲动。莫忘川进了空无一人的后厨,翻找了一番出了玉米、白菜和鸡蛋就没再有收获了,别说陈年好酒,连炒菜用的黄酒都没看到。坐在小板凳上抛着鸡蛋的莫忘川在思索着她是出去到酒肆打些酒喝还是再找找有无酒窖,反正都是不能回房。
摸了摸身上搜罗出几个铜板,计算着大概能买二两烧刀子。莫忘川把手里的鸡蛋放回脚边的篮子里,从小板凳上起了身决定好去城南的那家老字号酒肆一趟。
由于是傍晚时分做工的人下了工,做小买卖的人也收了摊子,有点闲钱喝点小酒。莫忘川到酒肆的时候正是生意旺盛的时候,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以往莫忘川都是穿着她那身破衣烂衫来这儿,与略显脏乱的酒肆还算合适,可今日她身上穿的是翘袖给她准备的一套高档体面的衣服,这一进酒肆就引起了在座的客人们的关注,都停下手来窃窃私语。
“小爷您来找什么人么?”
店小二迎上前来,他认为衣冠楚楚的莫忘川不会来他们这样的破店吃酒的人,只当他来此寻人办事。
“王二你不认得我了?我之前常来买酒的。”
“您……你是莫道士!?”
小二仔细端看才把面前这位气度颇佳的人与邋遢的小道士对照起来。
“道士几日不见,想不到你现下发达了。”
坐在一旁的几个酒友听王二一说也都想起来以前常常在这处喝酒的那个灰蓝褂子的小道士来,其中一个酒客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让莫忘川坐下好好给大家说说短短数日飞黄腾达的秘辛。
“什么叫做现下发达,我本来也不穷啊。”
悻然坐下的莫忘从接过一碗酒喝了一口反驳道。
“以前听你在这说什么米酒大斗,汾酒玉杯,玉露琉璃杯,高粱青铜爵……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你真有这些稀罕物件。啥时候拿出来给大伙开开眼界啊。”
“等我都收全再说。”
提到这茬事莫忘川就郁闷了,之前她在古玩铺子看上一只夜光杯,但那时候她手头正紧,一时间不能立马买下它,后来好不容易凑足了钱可又都砸进‘天上天’去了。刚刚她绕道去了古玩铺子才知道那夜光杯已被别人给买走。
“这些日子我有点事不在,城里有无什么离奇怪事?”
把碗里的酒喝净,抹了一把嘴,莫忘川问着。她琢磨着该是再去找些活计赚钱才行。
“要说怪事还真有!说起来还挺瘆得慌。城北的周秀才得肺痨病死了,前些天也下了葬,但每日清早他家人都会在书屋里看到好端端坐在那儿的他的尸首。这周秀才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身子骨就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耕不能种,好在家中还算宽裕就让他当了书生,眼看着就要参加科举了,读书越发用功,小身板就顶不住病倒了……”“刘大哥你说的周秀才家住哪儿又葬在哪儿?”
挑了个花生米丢进嘴里,莫忘川问道。
“就城北的斜坡街,就一户姓周的人家。至于葬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莫忘川点点头把手里的一碗酒喝完,从兜里摸出铜板放在桌上。
“你们继续吃好喝好着,我去城北看看。”“小道士那周家是闹鬼么?”
“到底如何要去了后才能知晓。”
对其他酒友拱拱手作别莫忘川趁着天还未黑要赶去城北周家谈谈‘生意’。
周家的老爷子听下仆说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自称是个道士前来拜访,周老爷也是度过书的人,知得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他头一个念头就觉得是诈财的江湖术士,挥挥手想让仆人把人撵走。周老爷才一抬手就被周夫人按住了,几天来家中的事让周夫人一直寝食难安,她觉着是自家儿子死不瞑目才会下了葬还三番两次回家来。
“老爷咱家的事报了官也没给个说法,都说病急乱投医,我看不如让那个道士试试。”
“这等江湖人士不可信,夫人真放不下心,过几日咱们去庙里请位高僧来罢。”
“子冉刚去那会儿也请了僧人诵经祈福才下得葬,他的牌位就寄在庙中,可这怪事还是来了。我听闻有些道士能通阴阳,不如让他入府看看是不是子冉心有不平。”
“妇人之见。”
周老爷口头上斥责自己的夫人,但心里还是软了。对着仆人点点头让带人进府来。
莫忘川仰着头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府入了厅,见到坐在红木椅上的周老爷和周老夫人稍一鞠身行了个礼。
“方才小道我入府时打量了一番,贵府安然并无异象。”
“哼~”
周老爷不屑地冷哼被莫忘川清清楚楚地听入耳,她并不恼淡笑之继续道。
“不知府内可曾派过人夜里蹲守?”
“有的,有的。每每都是夜里无异样,可到了早上子冉就……”
“方便告知贵公子身葬何处?若是可以小道我想在墓前守夜。”
“在城外南边的乔山,小道爷若去便让几个家丁给你带路。”
“不必劳烦,只需把当初的风水挂据于我即可,我自能寻着地方。”
“小道爷能让我家子冉死得安逸,必有大谢。”
莫忘川微笑着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冷着脸的周老爷。
“不急不急,等我把事办妥了再说。繁请周夫人去取得挂据来,我今夜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