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我整個不知道該斷句斷在哪裡...... {:4_353:}
拖了一個星期實在抱歉!因為到心目中理想的斷點前字數完全爆炸,導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決定不分章、而是將此章分為上下!{:3_300:} (希望能彌補一點......
以下正文:
「千歌音、我們回來了~」日子一久,習慣便成了自然。雖然三人皆沒有血緣關係,但一個多月這麼下來,無論回家或出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此出聲呼喊及告知。「诶?……好香的味道!」姬子像獵犬般,順著令人垂涎的味道來源,小跑步過去。
「歡迎回來。」千歌音穿起圍裙、束起長髮,笑瞇瞇地站定於吱吱作響的平底鍋前,肉香不斷自爐台上飄散而出。
「千歌音不好意思,我們回來晚了……」行程堪稱忙碌的今天,上午去賣小點、下午則去處理拍照委託,因而讓兩人有點耽擱。
「沒關係,今天剛好突然想自己下廚呢。而且姬子跟乙羽在外面一整天也累了吧?所以囉~」千歌音樂在其中似地,將鍋中厚切的牛肉漂亮地翻了個面。
「嗯…………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身為家庭廚師的職責讓姬子臉上出現愧疚──這點無論千歌音怎麼勸,她就是不肯退讓一分。
「有哦~」所以經過幾次的屢試不爽之後,千歌音也總會想出幾樣小事情請她幫忙。「麻煩姬子先幫我整理桌面好嗎?牛排應該快要好了…………啊、乙羽,能幫我從酒庫裡拿瓶白蘭地嗎?」
「…………好的,請稍等。」雖然手上拿著剛從信箱拿出屬名並標示著要`盡快’交給自家小姐的包裹,但從寄件人來看……在乙羽深思熟慮之下,她還是決定先別告知、以免破壞了晚餐氣氛及胃口。
「乙羽、順便再拿一瓶紅酒當佐餐!」有些急迫的聲音又從廚房傳到走廊上。
「知道了──!」房子寬敞固然不錯,但就是有個傳話不便的缺點。不過如果隨時、隨身帶著無線耳機,又覺得好像有點蠢?──乙羽邊走邊不禁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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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個適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千歌音看著眼的餐桌擺設,內心愉悅及幸福感澎湃。
以奶油煎至表皮略焦、內在依舊軟嫩的牛排,在要起鍋前還加上了白蘭地增添風味。另外當時像表演似的短暫、但熊熊燃燒起的桃紅色烈焰,讓姬子興奮地驚呼出聲。她至今想起,嘴角還是會忍不住地上揚。
淡淡的水果酒香瀰漫於空氣中,寧靜地薰陶、舒緩著一整天下來疲憊的身心靈──與家人在一塊兒的晚餐時間,總是這麼美好。更何況明天就是沒有壓力的周末,乙羽依吩咐選了瓶頗為上等的紅酒,三人就著微弱的光線吃起氛圍極好的燭光晚餐。
導致到了隔天中午過後,那可憐兮兮的包裹才突然被想起。
「真的是非常抱歉……小姐。」將包裹遞過、女僕長在書桌旁深深鞠躬。
「行了行了……」千歌音揮揮手,開始拆起。「這位大神和樹先生……」包裹內容,除了一封信、還有幾張照片及一份資料。「如果我沒記錯,就是大神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對吧?」
「是的。」
「當初要追查想綁架姬子犯人的委託……是怎麼辦的?」千歌音拿起那份詳盡的資料,邊比對著一旁的照片。「沒聽妳提過要去找大神集團啊?」大致看過、默默感嘆人世間複雜後,她拆起那樸素典雅的信封。
「……的確是沒有。」女僕長感覺到自己身上彷彿爬滿了千萬隻的小蟲子,她渾身不自在地繼續說:「但、或許是因為交代下去的追查,經過輾轉而到了大神集團手裡……畢竟,知情的人都明瞭,大神家的──」千歌音舉起手,打斷了乙羽。「請問……您怎麼了?」感應到對方情緒的變化,她下意識地換上必恭必敬的語氣。「…………小姐?」面對維持著動作卻一語不發的千歌音,某人內心警鈴立刻響徹雲霄。
「……不說,我還都忘了呢。」如同冰霜的語氣、不帶感情的冷笑,面對許久不見的發怒前兆,乙羽暗自倒吸了一口氣。「…………父親難道就這麼急著想把我嫁掉?」暴雨前寧靜的醞怒口吻,讓女僕長感到毛骨悚然。
「呃…………其實……老爺也是很擔心小姐的。」她小心翼翼地擇辭。
「呵~擔心我?」千歌音又冷笑一聲。「我看他只是擔心姬宮集團的未來!大神家的二代接班人是吧?………………好個一門婚事!」她怒氣爆發,將手上才剛讀前幾行的信紙`啪!’地摔在桌上。於此同時,會聽見瓷器互撞的清脆聲響,卻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到的。「……姬子!?」等看清楚門口站的人後,千歌音想一頭撞上書桌的心都有了。
「…………對、對不起!」本來還呆呆愣愣站著的她,經這麼一聲呼喚後,像是機器重新啟動般,迅速低頭蹲下身去收拾從托盤上落下的茶壺茶杯。「哎呀、我到底在做什麼啊?想要學乙羽姊泡個茶還端不好……啊啊、不好了!地毯都…………糟糕糟糕……千歌音還有乙羽姊,真的很對不起!」也不管剛泡好的熱茶都還冒著煙,姬子毫無知覺似地空手就抓起導熱性極快的瓷壺、試圖搶救,有些溢出的茶水也灑在細嫩的手上,立刻發紅。
「別碰!」千歌音疾步趕至,一把接過那燙到直覺就想讓人抽手的紅茶壺。
「地毯髒就髒,別受傷比較重要。」乙羽也過來收拾。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這麼笨手笨腳的……我、我現在去拿抹布來看能不能擦掉!」
「诶、姬──!…………姬子……」人一下子便消失在某個轉角,速度之快連千歌音都還未能反應過來。她低頭凝視地毯上突兀的一圈深褐色正慢慢向外擴散,在剛剛姬子轉身跑開前的最後一秒鐘,她好像看到幾滴透明的水珠融了進去。「……乙羽,這邊我來,麻煩妳去看看姬子。」
「我知道了。」
現場只留下千歌音,她皺起眉頭、緩緩嘆了一口氣,著手將東西全收至托盤上,當發現壺內奇蹟般幸運地還存有約莫幾口份量的茶水,她索性倒來潤潤喉,但抿了一抿後…………
『這茶…………浸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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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身體被神祕力量給掌控了一樣,等姬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那棵杉樹下──當初她與千歌音共同騎著馬的目的地。
她憶起,那時千歌音笑著說要給她一個驚喜;而她初次騎在馬背上的不安,沒多久就讓身後的人撫平,令人不禁發想:姬宮千歌音是不是有著什麼神奇的力量?另外,在去之前還曾與桑傑斯特小小表演了一會兒,還跟她介紹了姬宮宅內的房間擺設…………姬子陷入當時感覺溫馨、現在回想甜蜜的記憶漩渦中,無法自拔。
撫著粗糙的樹皮,她心中一下子甜蜜、一下子痛苦,一下子所有的感覺又被失望滿滿覆蓋過,又酸又澀的。明明就是渴求遺忘,但方才那聽見令人心碎話語的場景,卻像是要朝笑自己般、如影隨形地在腦中不斷重複播放。
直接的見面也好,視線總是離不開她;稍微分離的時候也罷,因為曾幾何時,自己腦中便如同著魔般,不斷浮現藍色的身影。每一次的相視微笑都讓人覺得彼此之間建立起隱形、但堅不可摧的情感。
而難道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幾度下來,姬子不禁自暴自棄地這麼想。她頹然靠著樹幹屈膝坐下,雙手圈住、額頭頂在膝上陷入渾沌。
此刻天氣晴朗不炎熱、草木花朵盛開,跟上次來訪時相比,別有一番風味。但即使風景再怎麼優美,姬子也無心抬起頭來欣賞,哪怕只是一分一秒。除了感受到徐風一陣一陣的吹、鳥聲啁啾個不停之外,她絲毫沒有時間感,曾有一度荒謬地想就這麼一個人坐到永遠。如此之下,任何外在景物或許都無法進入她的思緒中吧?怎料,當風捎來一陣熟悉的清香,她便下意識地抬起頭。
白狼安靜無聲,穩重地緩步走至她面前。
「…………小千……」姬子像個無助的孩子尋求慰藉般抱住大白狼的脖頸,淚水與話語在同一時間傾洩而出。牠一動也不動地站著,靜靜陪伴。「…………那個……抱歉。」三、五分鐘過去,原本頸部柔順蓬鬆的獸毛,現在則被淚水沾染、導致黏在一起。「小千……謝謝妳。」抒發過後,紅腫的雙眼配上輕細的語調,她顯得有些疲累。白狼聽聞,柔和地用身軀蹭了一下姬子作為回應。她拍拍身旁的草地,示意著;牠會意,緊挨著姬子端坐,一人一狼默默地沉澱心靈。
「原本……我以為我不會想見到任何人。」幾十個心跳的時間過去,姬子平穩地開口。「事實上或許也真是如此。但……」她隻手繞過白狼身子、摟著,將頭安心地靠在比姬宮宅內的地毯還要舒適萬倍的毛皮上。「……真的很謝謝妳來了。」聽著細微的氣音咕噥回應,姬子淡淡地笑了。「實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內心起伏居然會這麼激烈。但、如果說只是驚訝,那絕對是在自欺欺人呢……」她手輕順著白狼的身側。「知道嗎、小千?妳就跟妳主人一樣…………就像有種神奇的力量……該稱呼為魔力嗎?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待在身邊就好,雜念還是負面情緒什麼的,就會自動慢慢消散呢。」姬子將臉埋進不會消融的雪地裡,來回蹭著。「好香…………千歌音都是用什麼幫妳洗澡的啊?……」
並沒有預期得到回答的隨口問問,她鼻尖感受著與千歌音同樣的氣味;手心感受異於人類的心跳節奏,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聽見千歌音要結婚了,我好震驚。她有婚約、就要結婚了,還是門當戶對……雖然這是一個正常不過的現實,理應再好不過、理應我該笑著、拉住她的手誠心祝福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好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這樣子的我,很自私、對吧?」她自嘲地一笑。
「這一個多月下來我發現,自己好像會與千歌音在某個時間點、或是某個場合下產生同樣的想法。不用言傳便能意會的感覺,最近越來越常出現……但這應該不只是默契好的關係吧?
如果是認識多年的好友就算了,但我和姬宮千歌音才認識不到兩個月呀!從語氣、從表情就可以探測出對方的心意;一個相視、一個微笑,都能深深觸動人心……而這樣子的感覺……讓我以為我們…………我以為我和千歌音她…………」講著講著,她哽咽了。
稍微停止、深吸一口氣,姬子繼續道:「說到底……`以為’和`認為’都是不負責任又主觀至極的想法呢……當我認為千歌音跟我抱持著同樣的想法的時候,老天便迅速讓我認清事實。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啊…………」
最終,眼角還是沒能成功防守住,她仰頭,淚水便不斷滑過雙頰。白狼在她身邊一動也不動,視線從頭至今只注視著前方,就像一尊溫暖又柔軟的雕像,任由姬子抒發心中的百感千言。
「…………我喜歡千歌音。」她顫抖、不過語氣卻堅定地說。「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不想看見其餘人跟她太靠近……我知道這樣子的思想很不好,但我好想要千歌音只安慰我、只對我笑、只對我…………我真的好醜陋啊……」她邊哭邊笑,心中的矛盾感越擴越大。「…………我想……我不只是喜歡她………………我想我是愛她的。畢竟會衍生出這種強烈情緒性思考的、也只有愛情吧?
我承認、我愛上了姬宮千歌音……但是…………但是承認又有什麼用呢?妳說對不對、小千?」
她慶幸有個聽眾──即使不能給予建言也罷──願意陪伴,當說完積堵在胸口的情緒後,心中鬱悶感確實去掉不少,但是核心部分還是沉重地想把人壓死,姬子一時之間不曉得如何才能排解。
或許等待、讓時間來消磨一切才是最佳辦法也說不定──她想。
「……嗯?」感覺被扯動,她轉過頭查看。「怎麼了嗎?」原本端坐的白狼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咬住衣服袖口往後一頓一頓地輕輕拉扯。深邃的藍眸透露著無法理解的光芒,只是那份執著姬子卻一清二楚。「我知道了…………只是,可以再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嗎?我想我得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面對妳主人。」她拍摸著牠的面頰,給予承諾。白狼放開衣料、略為低頭向前,與姬子額頭碰額頭。「嗯,先回去吧,我不要緊的。」最後目送著五步一回頭頻率的優美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坡面下。
遠遠眺望姬宮宅的屋頂,她慢慢不再逃避、思考該怎麼面對現實,畢竟總不能一直一個人躲在後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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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我可以先安心去考完日檢再回來更新下篇嗎?......{:4_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