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araLayDox 于 2014-7-2 10:08 编辑
题目无关内容,严格来说(貌似)是同人。大量梗、台词和人物设定从以下链接中来(请点击)是豆瓣一栋很火的百合情侣直播楼(较旧)↓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4895662
如有认识该贴本尊的坛友请轻拍{:4_351:}
以下上文。
谁都不知道当初木棉到底是怎么看上小趟的。
最开始,两人的身份不过就是老油条和新丁,在这栋男女占比三七开的写字楼里,木棉向来信奉自编自导的职场人际指南:女人之间的友谊本来就不可靠,加上不能勾搭,那理睬她们就是浪费时间了。
于是第一次见面那天,她们互相不觉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木棉。
可小趟的雷达感应还是比对方灵敏上那么一点,为什么,因为木棉长得好看。
直到多少熟悉起来那阵,当毫无戒心的小趟找毫无居心的木棉陪着逛街,做指甲,吃饭看电影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站在身高一米六八厘米体重四十七点五奇佬米特的木棉身边,“自己绝对会是个很棒的陪衬吧。”
还能想出“很棒”这个形容词,也许暗示了原作的戒心一直从缺或原作的脑浆有点缺,但难道连居心也是?这可就不一定了。
但,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某个阳春三月雨纷纷的晚上,趴在席子上边温习动画边喝酒的木棉与小趟进行着例行的回忆会议,在小趟花了两小时又七分钟的步步威逼力排众议淘汰掉木棉给出的相识第一天时前台邂逅说,第三个礼拜时电梯搬运偶遇说,第二个月时掉鞋带香蕉皮英雄救美说等等等后,终于得出了官方版本的答案:
“就那个星期三,你中午不知道害了什么毛病,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很虚弱地经过我那里,一副要死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失恋了,要不就是亲戚来了。”木棉呷了口啤酒,继而揉了揉怀里小趟的头发,“我只是怀着仗义之心想关心下路边的小病猫,你就一脸忧郁得冷汗淋漓地将手趴在隔板上,连话也没气说完,我想吃点甜的应该会好些吧,所以……”
“呃!就因为这样你才塞了包QQ糖给我?!”小趟一惊一乍地高呼,“我还以为你是晓得我肚子饿呢。”
“嘛,总之,”
木棉不断往怀里的健气猫投射嫌弃的眼神,清嗓恢复前面庄严的氛围,继续说道:“你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那包糖,很勉强地笑着对我讲谢谢……那一瞬间,我就发觉自己有反应了。”
木棉放下喝空的啤酒罐,将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宽白棉恤衫和长发一起围拢在小趟的视野周边,木棉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灯光挂在这女人脸上,嘴角陷下的暗影勾勒出一抹出神的腐笑,当她低头,小趟还能分辨出睫毛打出的侧影:
“那时,我真想狠狠和你睡上一觉。”
从此之后,两人隐秘有序的攻防战正式拉开了序幕,经过详尽的脑内图解,小趟才明白木棉在那天后所有动作的意义,明白那些越来越频繁的身体接触,别有所指的妩媚笑容背后到底藏着多让人震惊的企图……可沦陷的后知后觉总是来得太迟,在天然单纯的三观指导下,曾经因为获得前辈慷慨赠送小物而心生暖意的小趟,绝不会想到身上的这些东西最后还是属于木棉家的吧。对此她也只能叹息三声,再咬牙切齿地擦掉木棉恶趣味涂在自己脸上的浪客剑心十字伤疤。
六月。
这座南方城市开始扬起蓄谋已久的热浪。
木棉在房里放着赵光的《上火,乘凉》,玩PSP直到深夜,幸好是周末,明天还能赖床,饿着肚子在傍晚手拉着手出门,看着公车窗外柠檬色的灯火,小趟忽然想起,她和木棉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她们会一起去看at 17与何欣穗,在班长的歌声中燃烧体内的文艺之魂,周六会用吉他和鼓点呆呆弹走炎热,周日,总会有一群人聚集起来唱K,即使昨晚没有偶像,在沦陷旧地渡过周年纪念日也是必须的吧?小趟歪头倒在饿得奄奄一息的木棉身上,摩挲她左手上的银色戒指,木棉把头无力地挂在前座椅背上,像是习惯性地在出神:
“这一杯敬我的那些过去。”
话音一落,木棉就把小半杯的啤酒倒在地上,背后的大屏幕闪出陈珊妮的《情歌》。
“这是搞什么鬼……”小趟很想提醒看起来煞有介事的木棉,那杯酒全撒到她的鞋上了,可这莫名其妙的场面让她把到口的吐槽咽了下去。
前奏响亮,音箱催促,木棉并没理睬对方粗放的心理活动,自顾再倒了一杯酒,潇洒地对着小趟一饮而尽,然后操起麦克风高歌。小趟眼瞅看起来自嗨得紧的木棉,只得默默拿纸擦干净鞋子,靠在沙发上听。
这是一年前的五月三十一日,几个小时前小趟还在加班,多得木棉热情洋溢的帮忙才能提早收工吃夜宵,吃饭的时候,木棉淫笑连连地给小趟轰炸着土气的荤笑话,这个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午夜歌场,也是木棉提议的,小趟以为她喝多了,却还是乖乖跟着步入这幽暗的房间,可她并不知道,这接二连三的冲锋之后,自己已经接近沦陷的时刻。
轮番掌麦一个多小时,木棉体力有点不支地软瘫在小趟腿上,蜷缩成一团。小趟只好自个儿继续唱,木棉的头发铺散下来,只有屏幕的亮光能照出她的表情。唱完《心太软》,歌曲切换的间隙里,腿上的木棉蠕动了一下。
接着就是几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哭泣。
“你怎么了?”小趟奇怪地拍了拍木棉。
“……可能是酒喝多了吧,好难受。”木棉把脑袋往下面凑近了点,手开始攥紧小趟的圆点裙子。
“想吐吗?”小趟扔下麦克风,开始揽住对方的肩膀,想把木棉的头发拨出来,却不期然地被对方握住了手。
“我好想家……”木棉将小趟的手握得紧紧的,将脸蹭入她的手心,一股不知道是潮热还是泪水的模糊触感印上肌肤,“有半年没回去了,上次在家的时候,外婆的猫得了病……后来就死了,我却没去看过它,还有妈妈。我真是没用……”
手在这时被攥得更紧了点,攥得小趟心里生出了些许慌乱和紧张,眼前这似乎很精明、玩世不恭的女人,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在她刚想说些什么时,木棉却对小趟露出苦苦的微笑,可怜地嘟囔着:“呐,心情不好啊……能亲亲么?”
“好啊,这不简单!”似乎为了给消沉的木棉增添信心,小趟一脸正气地笑了笑,认识以来开玩笑般的亲亲摸摸早已不在话下,小趟极其果断地亲上了木棉的脑门,还发出了颇响亮的声音,这声打趣的mua让木棉笑了出来,她立刻凑过来回亲了小趟,射灯在她们头上打出暧昧的光,锁骨的阴影不动声色地在《四人游》的伴奏中靠近。
“呀,别停嘛!心情还没好呢~”脸颊再次得手后,木棉得寸进尺地bo上了嘴,还没等小趟出掌反击,始料未及的浓烈酒味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唇,连呼吸都被眼里的兴奋给遮蔽。
“够了!你干什么啊!”
小趟立刻用力地推开了木棉,这股酒臭灌得她满嘴都是,不适感促使她捉过桌上的茶杯猛唰了几口。
“呸呸呸!全是酒味,恶心死了!!”
发泄完毕后,她定睛看着面无表情的木棉,一时无法找出适合的话,只好堵了一句:“你能不能清醒点啊!别发酒疯了,我们不如……”
没等小趟说完,木棉立刻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几块苹果,塞进嘴里嚼着,小趟看着这个不明就里的举动发呆。嚼完后,木棉用面巾纸把果渣包好,利索地整好刚在亲亲游戏中弄乱的头发,拉正黑色连衣裙的圆领,最后作了一个深呼吸。
她将小趟手上的杯子取走,拉开对方条件反射般挡在胸前的手,坚决地吻了上去。
小趟不大记得那个吻的味道和感觉了,记忆最深的是那片忽然把房内的声音与玻璃似的零碎亮光统统遮盖的阴影,像流浪的云块给池水制造的倒影,还有那股力量,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会把她压向沙发皮质的背、会将舌头深深探进她口中、绕在颈脖和腰间的力量,她的挣扎就像投入湖中的小石,连心跳不知不觉也随着对方的节奏,抓住了对方的裙袖,抚过耳垂揽上她的脖子,永无止尽地向着温热的中心靠近。
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木棉身上的一切,像是稍有点强势的温柔,清晨未醒的素颜,她收集的植物种子和落叶,半夜梦醒后的柔弱和泪水,以及全部腹黑的、诡异的,很异次元又俏皮满点的冷玩笑,这小猫都喜欢得要死。对小趟总是渴望世界和平的内心深处,木棉总能让她感受空间紊乱带来的恍惚,就像晴空万里站在街上的寂寞少女流露出对世界的不解与恐慌——换言之,木棉会使她胡思乱想。
这大概就是她们所拥有欢乐背后的全部真实。
在小趟陷入回忆的过程中,公车往着她不熟悉的市区驶去,外面陌生的街景让有点昏沉沉的小趟醒了过来,她拍了下木棉的脑袋:
“喂,这是去哪啊?我们不是约了老宽她们吗?”
“嗯,这回去个新地开吃,老宽说会带个有意思的姑娘来让我们瞧瞧,听说还很懂算命,百发百中。”木棉瞥了一眼赖在座位上的小趟,“怎么,饿得慌?”
“饿啊,车都坐了一个多小时,腿也麻!”小趟抗议道。
“没事吧,下车要不要背你啊?”
“就你那力气十步都走不到,吃饱背你的新姑娘去吧!”
“啧啧啧,瞧你这小气样。来揉揉腿吧,收你便宜点~”木棉打起了色气荡漾的精神建议道,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小趟腿上摸起来,“攥够钱了能向姑娘买几颗转运珠。”
“呸,还算计到自家人身上来了,你最近运气有那么背吗!”
“你想那姑娘看的是手相还是脸相?像这样?”木棉拉起小趟的左手,用舌头轻轻舔着手掌里的生命线,熟练地在感情线上不断游走,小趟靠在木棉背上,闻着麻质衬衫很淡的汗味,越过肩膀看这个沉浸在调情与发情里的木棉,手上酸溜溜的感觉让她忘了思考台词继续这贫嘴的挤兑。
这时公车拐过转角,跑进大路,往下斜坡飞奔了一分钟才急刹车停止,木棉终于停止了无耻的逗乐,蹬地挺直腰,把小趟的脑袋抖了下来。
“娜娜莉,就是这儿。”木棉笑着站起来,顺势牵住了小趟。
“没有双腿,哥哥会给你翅膀的,和我一起走吧。”
酒吧聚会后一个月。
“木棉?是我。跟你说件事,我要和那个算命的一块住了。”
大清早,木棉就接到桐泉打来的电话。对方劈头的一句话让她没把口中的橙汁给喷出来。
“吓?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这是木棉的第一反应,但转念间她就觉得自己担心错了主题,立刻追加第二批评论:“干嘛这么急,你们才见几面啊,和她住合适吗?你要不要先问一下阿宽……”
“只是做室友,我和她没什么别的。”
“哦——”
“周末找你,到时再详细聊,先走了。”桐泉用沉稳而快速的语调叙述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捏着手中的电话,木棉心中冒出了难以言表的滋味。
作为相识六年的同学,她们有一段时间私交甚密,毕业之后在同一个城市继续大学的生活,而三年前桐泉辍学离开了这里,没通知任何人就忽然消失,也没人 再问起她,两人的关系也随之平淡,偶尔想起这朋友,木棉脑中就会奔出桐泉脸无表情驾驶着小破车奔驰在美国66公路上的画面。只是,每当时间来到一个叫得出名字的节日,桐泉就会从电话那头跑出来,无厘头地说着像是没话找话的开场白:“木棉?是我。今天情人节,来唱首歌吧。”
如此的电话一年大概会有三四个,最让木棉哭笑不得的是,桐泉甚至会把毫无名气的南美部落节日也弄出来,还认真地解释:“因为其他有名的节日全都用光了。”
但一首歌唱完,桐泉几乎不会给对方留下寒暄的时间,一分钟之内切断电话,只看号码也不可能知道她身处哪个地方。就像一股傲慢的旋风,随性地闯进别人的生活,渲泄完内心的能量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既不解释也不辩护,把突袭的惆怅遗留给与她碰撞过的全部星体。
看着木棉轻轻皱起的眉头,小躺一口吞下沾满酱汁的煎饼果子,拿手在木棉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
“是那个二十年后死于格林巴利综合症的小歌手喔。”木棉意识到自己表情的纠结,瞬间换上了俏皮的语气报告着,用满不在乎的手势将电话甩到沙发上。
“她说啥了啊,看你这脸黑的。”
“没啥,她找着了合租的人,顺路告诉我一声罢了。”木棉继续低头吃盘里的炒蛋多士,“室友好像是那个唐初灯妹妹。”
“糖啥瞪?这什么东西,我们认识这个人吗?”
“亲爱的,这是上个月初聚餐的算命姑娘啊……那天你还发了一晚牢骚,好歹给我记住人家的名字吧。”木棉不禁在心里鄙视小躺比金鱼好不上多少的记忆力。
“哦她啊!那我记得了!”小躺恍然大悟地用筷子敲了一下餐盘,但又瞬间变脸,“哎?!等等,她们要一起住!?这怎么一回事,桐泉不是有点讨厌那孩子吗?”
木棉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不知道喔。桐泉周末过来,到时再问吧。快吃,要迟到了。”她给小趟倒满杯中的果汁,敦促对方赶快出门,月末繁忙的工作多得要堆回家
星期五的太阳亮得像个红色的橙子,一圈圈蒸汽似的橙皮脱落,环绕着城市上空旋转,插上了电,就像灯丝般发热放光,将城里的灵魂烤得干透。
在约好的星期六,市里却下起了暴雨。
小躺做完带回家的工作后,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看街上走过的路人,用手摩挲窗台上养着的虹之玉和魔莲花。木棉则捧着笔记本电脑玩游戏。
接近七点半,桐泉迟到了快两个小时,木棉首先受不住饿肚子的煎熬,丢开电脑,登登登地把做好的酱鸭头和凉拌猪耳给弄在桌子上,本来还想三个人一起吃顿住家饭,可看着迟迟不响的手机,木棉终于失去了耐性,张罗饿瘪的小躺过来开吃。
小躺嘟囔着边吃边问:“都几点了耶,桐泉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呢。”
“那女人就一怪咖,多少年都这样。别管了,说不定我们吃着时她会从阴影里冒出来呢……”
小躺歪头看了看地上的阴影,不禁胆小地吞了口水:“桐……桐泉她真有那么奇怪吗……”
“这个嘛……她自小就对占星,风水,炼金术和玄学什么的很感兴趣,她身上也发生过很多怪事,比如她说自己的衣柜是不能让别人看的,她还说自己曾经在小区三楼和八楼之间消失过,小学时在家里独自呆着,还会听到墙里传出怪声……高中同班那会,我还看到她书包里藏着扎满针的稻草人呢。”木棉以手扶额,捏着眉间作深沉思考貌,“我那时就开始怀疑她是披着女人皮的荒川一文。”
“天,那衣柜不会是连接异世界的入口吧!”小躺又开始她招牌式的惊呼。
“你怎么不说衣柜里放着整具开场破肚的尸体呢。说不定她的真实身份是盗墓人……”
“那她在家里肯定还放着几个大罐子专门泡小婴儿的对吧!”
“得得,都甭说了,这下连饭都吃不下了!”木棉狠狠翻了个白眼。
“哎,你不是也喜欢占星和佛学吗,所以你们才成了好朋友?”
“一开始我对她是不感兴趣的,第一次看到她的脸还是在网上,背景是不知道哪里的破墙一堵,姿势是对着镜头自拍,侧脸四十五度,摆着恶俗的剪刀手,一面摇尾巴求关注的表情。那时我就立刻把她排除在狩猎范围外了……”
趁小躺愣神听讲的时候,木棉立刻捞走最大块的鸭头,心安理得地嚼将起来,还摇晃着手中的战利品调戏着片刻化身炸毛犬的小躺。
“混球!筷子都夹住了你丫还敢用抢的!!还我!”
“不服就来姐姐这里拿呀~”木棉得瑟地举着鸭头跑到客厅绕场一周,小躺举着筷子追杀过来,木棉跑到阳台嘭一声把门关上,还把鸭头在窗玻璃后摇来摇去:“短身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追过来的吗,看你那双短腿咋会速度那么快呢?”
“细节放一边!!鸭头拿来!!!”小趟大吼。
“不要放一边,拿过来~压压扔河里,捡起来点上火~烤了再搓成团子吃~~”
“少废话!快开门!!”小躺见势不妙,立刻冲到通向阳台的另一个房门时,可木棉始终手快一步,她迅速把门堵上了,小躺只好在外头狂暴地对着乱敲。
看着小躺抓狂的样子,木棉知道自己调虎离山计得逞,她赶快打开另一扇门,扯着两条大长腿跑出客厅,抓着鸭头边跑边啃,一把跳上沙发,叉着腰哼哼哈哈地盯俯视着冲过来的小躺:“我这是治愈系阿布哦~”
“哪里跑!!”小躺一个箭步蹬上沙发,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木棉却一口结束掉剩下的肉,优雅地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包好骨碎,顺路擦了擦嘴,这副摆明挑衅的姿态让小躺化身会喷火的怪兽,直接扑向了木棉,可小躺踩上了靠枕,脚底一滑,“啊啊啊啊啊啊!”小躺连串高呼后终于支撑不稳往后倒下,她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子,糟池鱼之殃的木棉随之狠狠地摔在沙发上,倒下的姿势还如此别扭,就那样把压在小躺的脑袋闷在胸前了,小躺憋不住气,边喊痛边挥着手臂乱推,一下就把脑门磕上了木棉的下巴。
“啊痛!”木棉捂着下巴呻吟起来,支起身子靠在沙发背上。
“额,没事吧?”小躺的脑袋反倒没啥问题。
“痛啊,很痛咧~不过你来揉揉就会好点了。”木棉扁着嘴,指着有点发红的下巴撒娇道。
“去!还不是因为你抢我吃的!痛死你好了!”小躺仅余的一点愧疚全给木棉欠揍的表情冲得一干二净,她连珠炮般吐着槽,同时趴着木棉的肩膀直起身子,顺势将这头软绵绵的卖萌帝推倒。
“干嘛那么认真吐槽啊,你有想过槽的感受吗?”木棉靠在枕子上,哭丧着脸继续诱骗,“真的很痛嘛,你的铁头功真不是盖的……”
小躺又心软了起来,干脆一翻身跨坐在木棉身上,乖乖伸出手,在下巴上来回按摩,但另一只手还在不停戳着木棉的膈肢窝,两个不安分的手脚暗地又一番小斗。
木棉身上穿了件小枫叶图案的墨蓝色衬衫,质地那么薄,钮扣只系到胸部稍上的地方,从锁骨开始,白皙的皮肤沿着内衣的形状,在开口处形成暧昧的浅沟,小躺不禁将手指从下巴沿着脖子摸下来,木棉心领神会地解开胸前的钮扣, 弄散盘起的头发,将脖子完整的露出来,小躺不由得吻了上去,沿着动脉线条舔到锁骨,边吻边抚摸她白软的**,吻上恋人的嘴唇那刻,小躺的心底涌出了汹涌澎湃的占有欲,这种随激情而来,片刻占满心口的坚定,会让人获得虚幻的安全感——似乎这样就能保证爱情的天长地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门铃在干柴即将遇上烈火前的瞬间响起了,不合时宜得让正在热吻中的两人都有种拆掉这座土房子的冲动。可刺耳的铃声却像夺命符咒一样鞭笞着木棉的理智,她迅速将小趟弄起来,盘好头发整好衣服,指挥小趟收拾因打闹而乱掉的坐垫和杂物,顺路帮她也理了理头发,一扫刚才的意乱情迷的色相,若无其事地去开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垃圾的小趟不禁没好气地对变脸大师木小姐做着悲愤交加的鬼脸。
卡擦。
“泉酱~你又迟到了。”木棉打着流氓腔对姗姗来迟的客人说道,同时不忘往背后做鬼脸的小趟频闪十字死光,“本来还想一起吃饭呢,谁知你这么晚,要·罚·哦~”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小趟定睛看着从门后闪现的身影,来者并没像以前到访的其他客人般先和小趟礼貌打招呼,那道修长纤细的身影只径直移向了近墙的悬墙鞋架,弯下腰,轻松脱掉脚上的高帮帆布鞋,抽出木底凉拖穿着,一系列的动作让小趟感觉桐泉对这个家有着非同一般的熟悉,她就像个主人般很快融入了这里的氛围,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桐泉站在那里,面前平凡的室内景色突然显出了特殊的纹理,每件器物仿佛活跃了起来,如同特征鲜明的文学人物,每一件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好,小趟。”
小趟忽然发现桐泉已在她旁边坐下了,那人将头发捋到耳后,直坦自然地看着自己,她把双腿盘起了,手就那样垂在腿间。桐泉穿着浅灰色衬衫,洗水浅蓝色修身牛仔裤,剪得很齐整的及眉刘海,长长的黑色头发从脖边平整地越过肩膀,披到胸前,右手腕戴着一串深棕色佛珠。
“我们之前见过。”桐泉笑了笑,她的眉毛浓得像刀。
“哦,呃?是,你好。”面对突如其来的问候,小趟慌张地寻找着回应的词语,与木棉带着点孩子气的声音不同,这是一把低沉的女声,在安静的室内听来有着奇特的穿透力,连同回答的内容一起,把话语的矫饰砍得一干二净,似乎能接触这把声音的主人的一切——那些严肃得使人绝望的事物,任何放肆与嬉玩都无法在那儿藏身。
“……你说话和唱歌的声音差好远。”小趟不由得吐出这句话,即使是迷糊的她也被某种陌生的涟漪波及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桐泉暧昧而神秘地笑了,小趟承认,她的笑容很美。“呐,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