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就讓一篇賀文無中生有了...有點累(?

個人覺得很甜。

今天是學校最後一天上課，而老天似乎也感染了大家的興奮，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雪從一早下到下午才停下來，操場與空地上都積了一定厚度的雪。

打雪仗和堆雪人是絕對無法避免的，就算學校有廣播禁止在走廊上扔雪球，但是由於就要放假了，所有人都暫且無視規則，放學後的學校就這樣變成了戰場。

縮著脖子，阿爾托莉亞搓了搓手，希望可以暖和起來。

其實現在的氣溫並沒有那麼低，但是手就是一直冷冰冰的，很不舒服。

愛麗絲菲爾也已經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除了臉以外看不到任何的皮膚露出來。

這樣的她也很漂亮，比任何人都還耀眼。

就在阿爾托莉亞看得出神的時候，愛麗絲菲爾似乎是感覺到了視線而轉過身來。

「怎麼了嗎?」

「沒什麼，愛麗絲菲爾妳都不會冷嗎?」

「我又不像妳穿得那麼少，當然不會冷啊。」

「我哪有穿得少?只是沒有戴帽子跟手套而已，其他可是一件都沒有少喔。」

愛麗絲菲爾並沒有理會阿爾托莉亞的抱怨，自顧自的走出校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發現自己被丟下了，阿爾托莉亞趕緊將圍巾拉了拉，然後快步跟上。

比起在學校裡頭，外面的氣溫果然還是低了點，阿爾托莉亞大呼小叫了一陣，才安份了一些。

「唷!阿爾托莉亞!」

一轉頭，就看到了平時在一起活動的朋友。

「哈囉!」

才剛打招呼，那個朋友就被一顆雪球正中腦袋。

「好啊!才分心一下就攻擊我!」

一瞬間，眾人又打成了一團，到處都是雪花紛飛。

原本阿爾托莉亞也想要就這樣殺進戰區，但是發現愛麗絲菲爾只是站得遠遠的觀看，就走向她。

看見阿爾托莉亞沒有加入，愛麗絲菲爾露出了稍許詫異的表情。

「妳不去加入他們嗎?」

「如果愛麗絲菲爾不玩的話，那我就不玩了。」

「…那就走吧。」

阿爾托莉亞在走之前，又看了看還在大門口打混戰的同學們。

她其實很想要加入白色的戰場，但是又捨不得放棄和愛麗絲菲爾一起走路回家的機會，搞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看見愛麗絲菲爾快要走遠了，阿爾托莉亞也只能快步跟上。

「吶…愛麗絲菲爾，妳都不想玩雪嗎?難得下了場比較大的雪。」

「可是不想要碰到雪啊，會很冷的…」愛麗絲菲爾又整理了一下圍巾，幾乎將整張臉蓋起來了。

「那好吧…」

阿爾托莉亞嘴上是這樣說，卻假裝是要綁鞋帶而蹲了下來。

果然還是捉弄一下好了。

隨手抓起一把雪，胡亂的捏成一球。

準備好之後，她又重新站起來。

「愛麗絲菲爾!」

算好時機，阿爾托莉亞扔出雪球，不偏不倚的正中愛麗絲菲爾。

「阿爾托莉亞!妳把我弄濕了!」

將沾在身上的雪拍掉，愛麗絲菲爾說著也彎下腰開始做雪球要回擊。

阿爾托莉亞笑得格外燦爛，今天多半會要晚一點才能回家了。

而她毫不在意，只因為對方是愛麗絲菲爾。

***

「愛麗絲菲爾，妳相信聖誕老人嗎?」

「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種東西誰會相信啊?而且我們家不過聖誕節的。」

「咦?是這樣嗎?」

「嗯哼。」

打雪仗打到精疲力盡之後，她們兩個人為了取暖，繞道去學校附近的小餐廳吃下午點心；結果又在那裡鬧了一陣才重新走在回家的路上。

冬天總是比較早天黑，現在雖然才下午五點，但是街頭的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橘黃色的燈光配上深藍的底色另有一番情調。

「那不相信聖誕老人好了，妳父母都不會送禮物給妳嗎?」

不肯相信愛麗絲菲爾不過聖誕節，阿爾托莉亞又繼續追問。

「他們都很忙，既然都沒有幫我過生日了，對於這種節日怎麼可能會放在心上?」

一邊說，愛麗絲菲爾一邊將原本纏在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

「阿爾托莉亞，都是妳害的啦!我的圍巾還是濕濕的，戴起來很不舒服。」

看見愛麗絲菲爾露出她白晢好看的脖頸，阿爾托莉亞一時間看得呆了。

「那…那…我的給妳戴!我的沒有碰到雪，應該會好一點。」

二話不說的解下自己的圍巾，也不問對方的意見就將它圍在那暴露在冰冷空氣的脖子上。

不得不說愛麗絲菲爾的投擲技巧真的很爛，丟10顆也只中半顆；相對於阿爾托莉亞可以進校隊的運動神經就只能是被壓制的份，而兩人的狼狽程度也可以看出差別。

幫別人繫圍巾這種事阿爾托莉亞從來沒有做過，只能盡量放輕動作。

在脖子周圍繞一圈，調整一下鬆緊度，然後打了一個結。

「這樣還可以嗎?」

「嗯…謝謝，這樣妳不冷嗎?」

阿爾托莉亞的圍巾還帶著她的體溫，讓愛麗絲菲爾略感害羞。

「還好啦!忍一下就到家了，沒什麼。」

看見對方孩子氣的笑容，愛麗絲菲爾算是鬆了口氣。

就算很擔心阿爾托莉亞會感冒，但是跟她合圍一條圍巾這種接近調情的事情她是做不來的。

「愛麗絲菲爾，妳喜歡聖誕節嗎?」

不知不覺間，又被帶回了這個話題。

「還可以吧?街上會變得很漂亮，商店也會有促銷活動。」

沒有理由不喜歡，但是對愛麗絲菲爾來說，也就只是一個節日而已，沒什麼特別。

「今年我爸不知道又從哪裡弄來一棵聖誕樹，還附一大堆裝飾用的彩球和LED燈，上個禮拜就在那邊興致勃勃的將它們組起來，然後就放在客廳裡面一直到現在。另外我媽…」

聽著阿爾托莉亞細數她家關於聖誕節的瑣事，愛麗絲菲爾忽然覺得有點孤單。

她體諒自己的父母工作繁忙，沒辦法多陪陪自己，但是聽到阿爾托莉亞那種接近搞笑的家庭日常總會感覺有些羨慕。

當然，像阿爾托莉亞那種脫線的老爸，還是不要有比較好。

原本還在神遊的愛麗絲菲爾，忽然的被阿爾托莉亞的一句話給拉了回來。

「…不如我來幫愛麗絲菲爾過聖誕節吧!」

「什麼?」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什麼時候話題一轉，又跑到自己身上來了?

「如果愛麗絲菲爾的家人都忙到沒辦法幫妳過聖誕節的話，那就讓我來幫妳過吧!」

阿爾托莉亞看起來很興奮，對於自己的天才點子很滿意。

「如果妳不怕麻煩的話，那就隨妳…吧?」

看著阿爾托莉亞湊近自己，然後解開自己在圍巾上的結。

當愛麗絲菲爾意識到她在做什麼的時候，阿爾托莉亞已經完成所有的步驟。

「果然還是會冷啊…」

剛剛被自己評為接近於調情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兩個人的臉那麼近，讓愛麗絲菲爾差點忘記要呼吸。

「…這樣會比較暖和嗎?」

「當然!」阿爾托莉亞笑得燦爛，弄得愛麗絲菲爾一陣心跳。

這種時候擁有不容易臉紅的體質真的是太好了。

「那、那就快點回家吧。」

「好。」

感覺戴著手套的手被輕輕的牽起，愛麗絲菲爾瞄了一眼阿爾托莉亞。

阿爾托莉亞刻意避開眼神，不和自己對眼。

愛麗絲菲爾猜測阿爾托莉亞也只是在試探，看看自己會不會將她推開。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愛麗絲菲爾心裡有些癢癢的。

那一天回家的路上，即使阿爾托莉亞的手被冬天的空氣凍得冰冷，但是愛麗絲菲爾在分別之前，還是都沒有放開。

***

愛麗絲菲爾坐在客廳的暖爐前面看書。

家裡沒有其他人，又是另一個獨自一人的夜晚。

雖然說是在看書，但是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分心去注意家裡的掛鐘，顯示她很焦躁。

已經快十點了，她應該不會來了…吧?

從開始放寒假之後，她就沒再跟阿爾托莉亞連絡過了。

明白對方的個性，知道就算看起來像是隨便說說，但是阿爾托莉亞是絕對會實現諾言的人。

今晚是聖誕夜，如果是要慶祝聖誕節的話，應該就是現在了。

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看見那個頭上長呆毛的傢伙，愛麗絲菲爾開始有些擔心。

要嘛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嘛就是…她忘記了這件事。

光是思考可能會發生的各種事情就讓愛麗絲菲爾感到心神不寧。

就在愛麗絲菲爾思考著要不要乾脆早點去睡覺的時候，門鈴響了。

繃緊的神經可以說是只為了這一刻，三步並作兩步，愛麗絲菲爾匆忙的跑去開門。

打開了門鎖之後，愛麗絲菲爾想了一下，才將門打開。

「請問是哪位?」

「呵呵呵! Merry Christmas!」

眼前的人身穿著大紅色的衣服，背上背了一個大包，臉上甚至還有大把的白色鬍子。

「…阿爾托莉亞，妳是哪裡弄到這套衣服的?」

「戲劇社的朋友借我的，開學之後要還給人家；既然妳知道是我的話那鬍子就可以拿下來了，不戴的話完全不知道它那麼癢…」

阿爾托莉亞將背上的大包放在一邊，伸出手，爽快的將臉上的鬍子撕了下來。

「痛痛痛…」

貼著說癢，撕下來之後又喊痛，愛麗絲菲爾看得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吐嘈。

「所以妳說的聖誕節就是這樣嗎?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來送祝福?」

「當然不只這樣啦!妳等我一下。」

說著阿爾托莉亞就低頭去開她帶來的大包，而愛麗絲菲爾就看著她動作。

「來，給妳。」

伸手接過阿爾托莉亞掏出來的東西，愛麗絲菲爾細看才發現手裡拿是什麼東西。

「謝謝…嗯?這不是我之前說很想要卻找不到哪裡有賣的娃娃嗎?」

「別急著道謝，後面還有呢!」

原本以為只是少少兩三個物品，沒想到阿爾托莉亞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將禮物交給自己，愛麗絲菲爾忽然意識到一個大包可以裝多少東西。

喜歡的歌手的最新專輯、最近搶手到書店總是缺貨的小說、自己曾經在商店櫥窗看到而有些想要的音樂盒、漂亮的小蠟燭、還有一大堆的零食；總而言之就是一堆五花八門的東西。

「等一下喔，還有…」

「慢、慢點!阿爾托莉亞，我已經拿不住了…」

「啊!抱歉!那就先放在旁邊好了。」

將一大堆了禮物放在玄關的地板上，愛麗絲菲爾乾脆坐下來看著阿爾托莉亞繼續送出禮物。

新的圍巾和手套、漂亮的髮帶、項鍊、巧克力、馬克杯…

「然後最後就是…大家寫的聖誕卡。」

阿爾托莉亞從快要被清空的大包裡面掏出一大堆的卡片，交給愛麗絲菲爾。

這麼多的卡片，隨便數數也有二十幾張。

稍微翻了幾張，發現都是熟悉的名字。

可以找到那麼多同學來為自己寫卡片，愛麗絲菲爾打從心底的佩服阿爾托莉亞。

「阿爾托莉亞，妳是什麼時候去找她們寫卡片的?為什麼我都沒發現?還有這麼多禮物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妳會很驚訝當一個人不用去上學的時候，有多少時間可以去做別的事情。妳不是從來沒有收過聖誕禮物嗎?那我就一次送妳十六年份的聖誕禮物啊!要湊到十六份真的是不容易啊…」

愛麗絲菲爾感覺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就這樣掉下來。

「…謝謝妳，幫我做那麼多。」

似乎是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阿爾托莉亞微微一笑。

感覺自己被抱住了，愛麗絲菲爾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凍到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頭了。

「晚上十點真的很冷啊…」

果然還是不敢抱緊，阿爾托莉亞用手輕輕的將愛麗絲菲爾攬在懷裡。

「愛麗絲菲爾，妳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嗎?」

「嗯?我不是說過了嗎?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就讓我來做妳的聖誕老人吧!我會一直跟著妳，確定妳有沒有當個乖孩子。只要妳肯相信我，我就會每一年都幫妳過聖誕節。」

原本愛麗絲菲爾只是被動的讓阿爾托莉亞抱著自己，被感動到了之後，便也伸手回抱她。

「阿爾托莉亞只能當我一個人的聖誕老人喔。」

「這是當然的事…」

聽見對方的回答，愛麗絲菲爾覺得自己一定笑得很傻。

此時，漆黑的天空開始飄下雪花。

一點一點的，覆蓋了大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