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利奥宇
更新时间:2014-01-01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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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iaoyurong 于 2014-1-1 14:42 编辑


真相的第八章——————————————————————

记得姐姐曾说过,母亲是很温柔的人,只是有时候太过固执了。

自我出生以来,母亲就从没关心过家里的事,除去工作的时间每天都待在医院里,我也曾经问过莉妮丝为什么母亲总是不回家,而每次的回答都是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样敷衍性的话,但我却无法坚持追问下去,因为每次莉妮丝都会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

事实也正向她说的,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但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的双胞胎姐姐艾莉西亚是个非常开朗的孩子,尽管有时会很任性但毫无疑问是个很温柔的人,如果没有身体疾病的话她应该会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但很遗憾的是,艾莉西亚她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医生估计她最多只能活到七岁,这让母亲深受打击,于是她开始疯狂地研究着这类病的资料,母亲原本是个世界著名的医生,同时也是个优秀的研究员,被她拯救过的生命数不尽数,但这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母亲一直都在为自己无法治好艾莉西亚的病而自责,一直一直都在努力着,为了让艾莉西亚能像个普通小孩子一样生活。

我很喜欢母亲,尽管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但母亲是个温柔的人,这点莉妮丝也很赞同,她是母亲的助手,是非常厉害的医生,我能感觉到,莉妮丝很喜欢母亲。自我和艾莉西亚出生后,母亲就辞去了工作,搬到了海鸣市,这个相对安静的城市居住。为了找到治好艾莉西亚的方法,母亲经常到世界各地出差,即使是空闲时间也经常窝在医院里做着实验,而我则被交给母亲最信任的助手莉妮丝照顾,不得不说,莉妮丝是个优秀的家庭教师,为了能多少帮上母亲的忙,我总是向莉妮丝请教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国文数学,甚至为了能看懂外文原著书籍特地去学习一种新语言,但莉妮丝几乎是无所不知,凡我提出过的疑问都能给出完美的回答,所以说我能在上小学之前就补完正常高中生的知识也多亏了莉妮丝,虽然每次她都会惊讶地说着:“菲特的学习能力真是厉害呢。”尽管我怎么努力,母亲依然没有注意到我,但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等我成长为母亲这种厉害的医生时,一定就会有办法救姐姐的,为此莉妮丝还总是很无奈地笑着说:“偶尔我也很希望菲特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出去玩玩呢。”

经过母亲的努力,实验成功了,虽然仅仅是延长了姐姐的生命,但也同时证明了母亲的治疗有效,于是母亲开始比以前更加疯狂了,也许是因为找到了希望,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多年的努力落空,母亲除了每天例行的看望艾莉西亚几乎没有离开过实验室,我因为有莉妮丝的教学,所以没有必要去上学,尽管她曾劝过我说学校也有很多有趣的事,但我依然想学校更多能够帮助姐姐的知识,除此之外,我也常常会去医院看望艾莉西亚,每次见到我都会很开心的拉住我聊天,这也是我少有的休息时间,艾莉西亚经常像小孩子一样要我读连环画给她听,然后反驳小孩子的说法强调自己才是姐姐,莉妮丝听到后总会吐槽我们两个都还是小孩子,我喜欢这样悠闲的时光,喜欢着关心我的姐姐,就像喜欢母亲一样,想让她一直这样开朗地笑着就好,我也想让母亲能够加入我们一起笑着。

但现实总是残忍的,姐姐还是去世了,在我九岁那年,母亲因为打击太大而精神失常了,所以她在还能保有理智时辞退了莉妮丝,第一次对莉妮丝怒吼着让她滚,我能理解母亲的心情,母亲喜欢着莉妮丝,因为不想亲手伤害她而只好赶走她。看着莉妮丝悲伤地收拾东西离开,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不管多么努力,姐姐还是离开了,我什么都做不到,那天艾莉西亚拉着她的手忍耐着痛苦说着“菲特,妈妈就拜托你了。”我却只能哭着点头,也许正是因为我太没用了,母亲才没有在意过我吧,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资格颓废下去,拒绝了莉妮丝想带我一起走的邀请,我无法丢下母亲,不仅是因为答应过艾莉西亚,也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不管她是怎么看待我的,她也是我的母亲。

母亲的精神情况也越来越不稳定,经常会随便抓起旁边的东西扔过来,又一次甚至直接拿水果刀刺过来,把我打到遍体鳞伤也是常有的事,为此我不得不利用空余时间去学习空手道剑道等武技,为了在母亲混乱时及时制止她的行动,防止她伤到自己,也是为了不会不小心被自己母亲杀掉,毕竟不管是拳打脚踢还是木棍鞭子都用过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出现手术刀缝合针什么的。而教我剑道的老师希格纳姆也曾说过我很有天赋之类的话很用心地教导着我,虽然她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但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尽管这样的日子很累人也很痛苦,但很快我就连这种生活也没有了,在我十二岁那年,母亲离开了,永远不会再会来的,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已经受不了了,但无论是怎样我也无法接受那天看到的那一幕,母亲右手握着手术刀无力的躺在地上,满地的血迹和左手手腕的划痕都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等我颤抖地跑过去检查,已经不再跳动的胸口让我绝望地呼喊着母亲,但无论我怎么叫都不会母亲也不会再睁开眼了。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到,到最后也没能让母亲绽放笑容,明明是和姐姐的约定,我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已经失去生存目标的我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就连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都不知道,我完全没有想过一个人要怎么生活。然后第二天一个绿色长发的女子来到我家,她是我母亲的朋友,叫做琳蒂.哈洛温,在一所中学担任校长,她直言表示想要收养我,但我完全不清楚该怎么做,琳蒂桑也很温柔地说可以等我想好再回答,然后用手摸着我的头,和莉妮丝一样的温柔呢,就连我下意识躲开后露出担心的神情也很像莉妮丝。之后琳蒂桑也经常来看我,不管是给我提供生活费还是办理入学手续都令我感动,但我却无法接受新的生活,就像逃避现实一般地像以前一样地生活着,例如每天睡到中午,然后随便解决午餐后到希格纳姆老师那里练习剑道,偶尔和其他学生进行模拟战,保持着连胜纪录,傍晚后等剑道室关门后才离开,然后偷偷溜进附近的学校里蹭书看,即使我已经是这里的学生了,我还是没有上学的习惯,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直到那天晚上,我遇见了奈叶,明明是初次见面却说着想和做朋友,虽然下意识地逃跑了,但之后却彻彻底底地被缠上了,不管被拒绝多少次都会开朗地笑着继续黏上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有点动摇了,她的笑容总是会让我想起艾莉西亚,让我忍不住想守护她的笑容,但内心深处却依然在拒绝着所有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着我那毫无意义的生活,那天希格纳姆老师少见地说要和我打模拟战,我们势均力敌的打了很久后希格纳姆老师突然发力挑飞了我的刀,有点生气地说着:“你在逃避什么吗,泰斯塔罗莎,如果无法集中精力的话是打不赢我的。”我却只能愣在原地,要开始接受现实吗,我不知道,总觉得这样做会改变什么,当天奈叶不知为什么很坚定地劝说着我去上课,说着和莉妮丝曾经也说过的话,让我有些犹豫,“学校是很有趣的哦,菲特一定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莉妮丝的话浮现在耳边,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呢,如果你这么执着要走进我的内心,我又能不能像母亲那样狠下心赶走你呢,但她却毫不退让地说着想要接近我。我开始明白了,无论是至今还未回答琳蒂桑的收养,还是始终不肯叫出她的名字,我只是不想破坏那份感情,不想忘记母亲她们。我自从姐姐去世后第一次哭了,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就像希格纳姆老师说的那样,我再这么逃避下去只会让奈叶受伤,只有一点也好,我想要改变,不想再什么都做不到,我想要成长,希望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叫出奈叶的名字,能够回答她的邀请,和她成为朋友。

我菲特.泰斯塔罗莎不再是只会逃避的小孩子了,我必须承认,我开始期待着以后的生活,这个虽然没有姐姐没有母亲却依然存在着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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