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畢業典禮

學生兩兩成對的一個個魚貫走出禮堂的門口，偶而相互交談、偶而默然不語、偶而低聲哭泣，

張謹然慨嘆地、只是看著，直到最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消失在露著微光的門外，

接近晌午的陽光很是刺眼，她眼眶有些熱，最後仍是忍著沒掉淚。

上一屆她以班導師的身份參與畢業典禮已兩年前，

她初執教鞭便擔任導師，三年下來和學生們建立深厚的情感，

與高中生的年齡也相仿，典禮時她還端著老師的架子，心中即使萬般不捨也逞強不哭。

但在典禮快結束時一名女學生默默的不發一語，

咬著嘴唇表情是倔強的，眼淚卻撲簌簌的直掉，

如此無所畏懼的直視著張謹然的眼睛數秒，便突然的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肩窩哭了起來。

那是當時班上和她最親近、也最沒距離的女孩子，除了聰明之外，也很愛捉弄其他同學，或者是她，

但其實是貼心又溫柔的一個人，下課時間總是愛黏著她閒聊或者討論課堂上的話題－－矛盾又難以描述的孩子，

如果硬要說的話，當她的朋友們提起她時他們也許會如此述說：

「那傢伙嗎？總之就是個個性糟糕的爛人吧！」

但說話時他們的眼睛卻是在笑著的。

而這樣一個受朋友們喜愛的、不曾哭泣的孩子卻擁著她哭得肝腸寸斷，張謹然忍耐多時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她最捨不得的、終究是這孩子。

其他同學們見狀也紛紛圍了上來哭成一團，而張謹然初次的導師生涯也算是告一段落。

今天的黃昭晴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收起平時教訓學生時刻薄的樣子，

典禮行進時穿梭在班級間，見到班上學生哭了便遞上面紙，也收起平時與學生親近時的笑鬧，

偶而被學生拉住便正經起臉色與他們交談吩咐些什麼，

感覺起來褪去了年輕的孩子氣，突然長成了一個可以面對時間流逝與分離的人。

和她當年很不一樣，堅強得多，使得張謹然突然回憶起當時的自己，

那一屆的學生畢業後她休息了兩年改做專任教師，期間學生來來去去，

使得她開始習慣了分別、習慣改變、習慣自己的逐漸老去。

於是當今日她要再度的和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孩子們分別，她心中雖然萬般感慨，

倒也沒有再流淚了，她知道這是必然的，這些孩子們也許會繼續升學、追逐夢想，

而所謂的高中生活、抑或是她「張謹然」這個人，最後就只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個註腳，在長大變得世故的過程中逐漸消磨、淡去。

也許就像村上春樹小說中的一句對白：『我沒事，只是有些傷感。』

拍完合照、與孩子們逐一告別，捧著學生與家長送的花束，張謹然思索著許多事情緩步走出禮堂，突然的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老師！」

那人靦腆的笑，將一束花塞進她已被放滿的雙臂間。

「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那個當年在她懷裡哭泣的女孩如今當然也已經大學畢業，

洗盡鉛華之後己全然沒有學生的青澀，是社會人士的樣子。

有些生疏的寒喧，她說大學畢業後她選擇繼續攻讀研究所，

大學期間參加社團、擔任教授的TA，生活忙碌幾乎沒有時間回母校看看，

前幾週仍有在聯絡的學妹和她說今日是母校的畢業典禮，還算是空閒的她便打定主意回來，

也看看當初擔任導師的她。

她現在也有一個情人，是同校博班擔任助教的學姐。

「我想，我好像總是喜歡上年紀比我大、成熟可以依靠的人啊。」

過去與她相處的點滴與若有似無曖昧的種種自張謹然腦海中呼嘯而過，這些話背後的暗示或意涵自然是一清二楚。

張謹然今天第一次仔細地正眼看向她，就如當年她含著眼淚看著張謹然，

老師這個工作就是如此，你的學生總有一天會長當比你當年還大的年紀，比如現在。

多年過去，她看起來過得很好。

那就好。

因為、我現在也過得很好喲。

面帶微笑走回停車處，張謹然想，都是第一次當導師，黃昭晴比當年的她堅強多了，好好的和每一個人告別，好好的畫下句點。

嘛、也許不完全是。

將花束放到後座，坐到駕駛座卻不發動，而是不說二話的將坐在副駕駛座的黃昭晴按在懷

裡，任這個壞心眼、個性糟糕、又幼稚，但卻很溫柔的傢伙的淚水沾濕她的肩膀，張謹然

環抱著黃昭晴、吻了吻她的頭頂，在這個初夏有些燠熱的正午。

（半小時後）

「喂！你不要再笑了啊啊啊啊啊！」

疾駛的車子上，黃昭晴抱著頭慘叫，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

「我又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覺得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張謹然將稍早發生的、以及她心中對黃昭晴產生的溫情的種種悉數藏在心底。

比方說她每天與黃昭晴生活在一起的一切，比方說她對黃昭晴的喜愛，又比方說其實她早就把五年前的那個畢業典禮放下了。

「OK！為了慶祝你登大人！！我們今晚來去吃大餐慶祝吧！」

「不要用那種讓人誤會的話啊！天吶我一定會被妳笑一輩子！」

張謹然沒說出口的話有許多。

比如說那句不經意的「一輩子」瞬間將她整顆心都柔軟了。

如果有人向張謹然問起黃昭晴，她想她會這樣敘述：

「黃昭晴這個人嘛，雖然個性糟糕、又壞心眼又有惡趣味，有時候也很難相處，又很幼稚根本就長不大，

但其實是個溫柔、可愛、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再沒有人比她更來得讓人喜愛了。」

－－－－－－－－－－初次見面、與，好久不見的碎碎念和叼叼絮絮－－－－－－－－－

先從內文講起吧！

時隔一年多幾天的更新，和先前四（.五）篇的歡樂向不同，通篇整個有些流水帳

請各位暫且當作過渡期吧（土下坐）

這篇希望可以把兩個角色的個性塑造得更立體、更有血肉些

雖然幾乎都是張老師（？）的心路歷程（？）就是了（瀑布汗）

總之想試著更細膩的描寫（超隨便的收尾）

只是不知道跟剛開始自己預設的角色有落差就是了XDD

往後幾篇應該就會走回原本的歡樂路線了

接下來再談談我自己，以及這麼久沒更的原因，

接下來再談談我自己，以及這麼久沒更的原因，

大約在去年一月考完學測並順利面試升上大學之後！

（對了！我確定成為大學生了，也如願唸了想唸的科系）

在這到暑假中間，發生一些事情而使得我變得相當忙碌

每天都要寫上上萬字的文章（非小說）、或跟人筆戰、或論述

結果在這之後，雖然已經回到平靜的生活了，

卻發現失去了書寫的功能了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寫上超過五百個字的文章，

就算是最簡單的讀書心得也一樣，

我想、應該是壞掉了吧，

這中間也斷斷續續的做了許多嘗試，

半年多後才漸漸恢復，才有了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篇

雖然我不知道大家還喜不喜歡我的文章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看，

但我希望可以慢慢的把這個坑填起來，

還有一些同人文的創作......之類的，

或許也可以重新開始產出一些別的東西，

目前暫時不求進步，只求慢慢的把創作速度恢復到之前，

（所以可能會更的很慢，要看狀況）

最後

謝謝大家的收看，希望你們會喜歡

如果有什麼意見或指教也都歡迎回覆

對現在的我助益很大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