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04 not found

作者:长船清光
更新时间:2014-01-1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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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长船清光 于 2015-6-14 03:23 编辑


好,你有种。


本文CP为竹井久x宫永照。


思前想后决定不说什么CP丧病啊猎奇啊之类的,怕吓着人(看我多好


OOC大概有。


此篇是以saki人物为主角中心的二次创作,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以下正文。



红毛杂话



“那个...你还有存粮吗?”


感到肩膀被拍了拍,宫永照条件反射地摘下耳机转过头去。不多话的室友一开口就是这种敏感问题,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能,几秒后才大梦初醒开始翻找。


“等我看看...啊,好像没了。”


柜子里一尘不染光可鉴人,连个包装袋都没有。


“真该死,早知道就不扔你那半块蛋糕了。”


臼泽塞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轻微的低血糖让她略微焦躁,除去眼镜的吊梢眼看上去有些凶。宫永照看她面色苍白顿觉于心不忍,灵机一动把本子举起拍打了几下,键盘缝里掉出一堆黄豆粉和饼干渣。她用小尺把那少得可怜的碳水化合物扫成一堆,充满同情地说,你要是实在饿得慌,不嫌弃的话...


“我嫌弃。”


她那常年当选卫生模范的室友毫不留情地把它们扔进了废纸篓。


“算了,我出去...用不用捎点什么?”


宫永照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她深知室友一旦出了门,晚上九点之前是不会出现的。而且有时整晚都不见人影。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有家室来着。她目送室友出门,关门前却瞥见三颗红脑袋一齐出现在走廊。臼泽塞和对门的爱宕洋榎往楼梯走,剩下个竹井久拎着暖壶去打水。假期已近,考试也都结束了。家里远的早早就买票回家,全楼用水瞬间充足起来。


学化工的竹井久刚搬来没几天,不知为何就被安置在了爱宕洋榎的宿舍。并不是没有别的空位,宫永照觉得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想来大约是宿管大妈的恶趣味,根据发色来把她们排列组合。因为论专业和出身她和臼泽塞都毫无联系,她们却不偏不倚被分到了一起。大妈一定是有着不亚于室友的强迫症,她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显然按发色把学生分类是十分不科学的。毕竟隔行如隔山,唯恐不慎毁三观。其实臼泽塞作为室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太过强迫,像一尊铯原子钟还带着些不近人情的洁癖。宫永照学的是文学,而室友是物理。至于哪种物理她也分不清,对方的衣服一直一尘不染可以推测出不常做实验,想来大约是理论派。文理之争自古常见,幸而臼泽塞不是个愤世嫉俗的女青年,不会问她你看这些书有何用?能制造几个GDP?能发卫星?能造炮弹?


事实上臼泽塞根本没时间愤世嫉俗。她确实很不理解文科人的世界,但她的女友,小濑川白望,偏偏学的是哲学。理由是躺着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说自己在冥想,怎么都算是学习。小濑川白望很懒,能把自己打理好已经实属不易,如果不饿她连饭都懒得吃。于是她只得三天两头跑去监督小濑川按时吃饭顺便帮忙整理宿舍,完全没有批判宫永照的闲时间。


有天她十分难得地擦着眼镜抱怨,说我最近比电子还忙,小白又犯懒不好好吃饭,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像个原子核...宫永照善心大发想安慰一下,就看见她戴好眼镜抬手看看表,拿起外套说不行啊到时间了,话音刚落人就没了。


唉,叫你有女朋友,活该天天高速运转。今晚你要是九点之前能回来,我就一周不碰甜食你信不信......


算了,话不能说太绝。宫永照看了看傍晚暗下来的天色,继续专心致志拨弄鼠标滚轮刷着没营养的动态。突然一个对话框抖动着跳出来,头像是某人一脸蠢相金发飘飞的自拍。


室友在不?


不在,出去双宿双飞了。她揉了揉脸对着屏幕做了个不屑的表情,用半月板想想也能知道那个精力过剩恶作剧层出不穷的后辈要发些什么。几张半遮半掩打着薄码的图片过后接着就是一句,这可是新片啊,照顾你还是单身就让你免费预览一下。要种?你求我啊。


她很淡定地关了窗口不去理会。半分钟后图标闪烁几串神秘代码接踵而至,紧接着一句你太无聊了,我打网麻去可不跟你玩儿啦。


单身已久的凄惨...居然连丝毫不点情商天赋树的大星淡都知道了,是有多失败。


不过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淡,你长大了。


等等,这个网速...该死的校园网。


两小时后。


唔,是校园系列......感觉题材太老旧,制服也不好看,不怎么戳萌点来着。宫永照摇摇头,伸手去抽屉里摸耳机却连着一根不知过没过期的波板糖一起带出来。她觉得吃独食有些对不住室友,但转而一想那家伙绝对不会吃这种看起来很可疑的东西。于是她默默消化掉那一星半点的愧疚,把耳机连好扔到桌上吃起来。老笔电的风扇呜呜转着,屏幕上是纠缠的赤裸女体。耳机里传出一片模糊不清的呻吟,突然有一声特别高亢隔着耳机也让她心里一震,不小心就咯嘣一下咬碎了糖。


有什么的,真是做贼心虚。宫永照默默嚼着久置到有些软化的糖。作为一个文科生,看电影是很正常的,至于看片那也算作对人类行为的研究。她怀疑自己冷感已经很久了,发给妹妹的片收到了两个好评,解决了小两口感情生活的困难。拷给室友的片帮她成功上垒,换来两大包黄豆糕。唯独她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是萌点实在太偏以至于她自己都找不到在哪,还是她生理结构确确实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门的新邻居,竹井久在她批判分析自己时很适时地出现了,手里托着个速食披萨的纸盒。哎嘿,我室友也不在,你帮我吃了?她自顾自地趿拉着拖鞋晃荡过去。


宫永照沉着冷静临危不惧地伸手点了那个救命的小红叉,软件却没响应。她有些慌了。老机器虽感情深厚,关键时刻却时常掉链子。好死不死偏偏卡在半路,屏幕上一片肉色简直不堪入目。


哟,你这是...竹井久有些愣,两秒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电脑该换了啊,要不重启试试?她突然一拍脑门跑了出去,留下个面红耳赤的宫永照和纸盒对影成三人。


来来,看我的。竹井久再进来时手里转着个银光闪闪的硬盘,实验用白大褂披在肩头一派吊儿郎当的痞气。宫永照眼尖,看到硬盘上激光刻印的「TOSHIBA」旁还标着1T的容量。存货不少啊。


竹井久摸出半截漆黑数据线熟练地连上电脑,一个T的盘已经装满大半。宫永照有些惊异于她硬盘的整洁,论文书籍小说漫画分类整齐。这就是理工科学生的强迫症么,她猛然想起自己那强迫得几近神经质的室友。


有些磨损的无线鼠标被不速之客握在掌心,那是只堪称好看的手,形状漂亮骨骼清瘦带着些拿牌磨出的茧。唯一的缺陷是那被化学药品蚀出的点点斑驳,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看着食指顶端的创可贴她想,这个亡命之徒啊...做实验都不戴手套么。


别看了,化工深似海,视死忽如归......你猜我实验成功率多少?竹井久摆弄着鼠标看起来很是得意。说出来吓死你,到现在我做过的实验,一次都没砸过——这要看运气的。


宫永照埋头进食,不以为然。


好,你没有这个概念...狮子原你知道吧?有珠山那个红头发,住我隔壁的——我就说这宿舍分的有问题。那天她点酒精灯,结果点着没多久灯就炸了......竹井久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心有余悸的样子。


“啊?为什么?后来呢?”


“我觉得是灯里酒精少。你说后来?后来狮子原爽死了,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宫永照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把视线重新集中到屏上。居然还有个叫「牌谱」的文件夹...对了,这家伙打过两次半职业联赛来着。


等等,为什么把牌谱点开了。她茫然地看着竹井久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咔咔点开「业余赛」,又选中了「二麻」。


你喜欢什么类型?萝莉还是熟女?人妻?姐妹?意识到自己开了不好的玩笑,竹井久很诚恳地说不好意思你别介意我是个话痨。要不按公司来?东京热还是一本道?你不会...喜欢TMA吧。


宫永照有些受不了地抢过鼠标。她说你以为我是你啊,了解那么透彻...


「二麻」里果然别有洞天,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人倒是把整洁贯彻始终,一大串番号命名的文件夹看得她眼晕。她随手点开了一部,不想暴露自己不记番号的事实。




不知不觉进度条已经到了一半。不是什么新片子更不是什么好内容,宫永照却冷着脸盯着屏幕一派严肃认真堪称专注。不能是贤者时间吧,神游天外似的。竹井久咬着有些发硬的披萨,愉悦地猜测着。


屏幕上两个女主角突然毫无预兆停了动作开始互诉衷情。她刚想笑这感情戏突兀得真是扫兴,就看见宫永照很突然地转过头来把她的嗤笑吓了回去。


“我们可不可能活着,却谁都不爱?”


竹井久很茫然。她想说你们文青能不能不要看个片还思考人生,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声名显赫的家伙似乎一直保持着单身。于是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按矢量的定义来说,我们一个人生下来又一个人死去,的确是干干净净谁都不爱的。感情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你说啊,你愿意活得像个矢量么?


宫永照的脸有些阴,半晌点了暂停反问她,你倒是会说大道理,但你有女朋友么?


确实没有,但并不代表我谁都不喜欢。我喜欢云,难道要把它摘下来玩儿?我喜欢海,难道要把它塞进我的脸盆?我喜欢太阳,难道要拜托你们白糸台的寒冰射手,一箭把它射下来?竹井久笑得很坦然,露出一口牙齿瓷白齐整。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你们这些文学少女啊...嘿,我现在看你就不错。陷入深思的宫永照被她吓了一跳,就听见她又说,说你别紧张啊我对你没非分之想,语言是很神奇的。就说告白吧,如果说我想跟你滚床那是耍流氓,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正常人,说我想天天和你一起起床,那就是诗人了。听过「与君共寝到天明」吧,你想想高杉的性取向,它能正常么?


宫永照随手抄起吃空的纸盒拍在她脸上。真是聒噪得可以,不过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竹井久有些想笑。不过是个长时间空虚寂寞的女文青,百无聊赖就开始怀疑人生意义。真是的,如果连这种问题都搞不定,当年不辞劳苦扛进清澄麻将部的那堆书可真是白看了。


她慢条斯理揭下脸上的纸盒,突然想再逗逗她。


“我说啊,你可别一不小心爱上我。就算我...”


“去你妈的。”


字正腔圆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竹井久一愣,继而哈哈一笑。宫永照再不理她,转过去重新点了播放,侧脸严肃冷硬如石雕。乍一看还是那个长期缺乏感情生活滋润整日沉默不语的面瘫女文青。


把外人眼中的魔神逼到这种程度,她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事实上她从不觉得宫永照很可怕。白糸台拿过冠军,清澄也拿过。宫永照飞过人,她也飞过。那年夏天雀士仙贝出的纪念卡片,宫永照有份,她也有份。只不过宫永照的名号是如「Grandmaster」般霸道又直白的「Champion」,而她的却是不甚光彩的「Trickster」。翻译得好就是欺诈师,说得难听些,就是骗子。


意外,那是意外。她继续欢快地想着,宫永照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会动手会爆粗的家伙啊。但条件是她得放松到一定程度,不会在意这样做的后果。而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放松到这种程度的前提就是好感度到了一定数值。这么一推理......她就更欢快了。


人总是很难清醒地认识自身。竹井久从不觉得自己点了让人不设防的天赋,也没有深究不常碰面的她们如何能顺利地共处一室相谈甚欢。她甚至不认为自己在和女生交流方面有什么被动技,在被吐槽神体质时还会翻着白眼不屑一顾。那是意外啦,意外。每次这样解释时她都装得很严肃,像那拉着宫永咲说你不要老是杠杠杠杠这根本不科学的原村和。


门外一阵喧闹。


哟,室友吃饱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她撑死没。竹井久顺手拿起纸盒,也没拔硬盘就起身往外走。盘你先拿着看吧,也没什么秘密。我可走了啊......手纸要不?


“我自己有!”




宫永照冷静下来,觉得被半句黄话激得拍案而起的自己实在太蠢了。


能坦荡荡把硬盘给你看的人,应当和他同生共死。


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那么,这大概算是,交了个朋友吧。


她这么想着,伸手摩挲那只银光闪烁的硬盘。




欢快的竹井久欢快地回到宿舍,一股浓郁烤肉味扑面而来。爱宕洋榎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左手揉着腹部一副标准的吃撑相。


“怎么,心情不错啊?又去祸害哪个无知少女?”


爱宕洋榎以她一贯的嘲讽语气懒洋洋地开口。


怎么能叫祸害呢,那叫拯救。再说了,要是再长高点,你也能去拯救少女。不求你像我这样,一六零就行。看看你妹妹,你老妈,还有那个数据狂人船久保...嘿,你可别是充话费送的啊。竹井久把白袍拍平整了搭在椅背,一脸同情。


你......爱宕洋榎咬牙切齿。你等着,这就叫我妹带球队过来,踢你个高位截瘫。她抬手做了个拨号的动作。


“等等,我错了你别这样......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爱宕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饭是吃不成的,她算准了爱宕早上就去坐车,绝对熬不到中午。果不其然,到了上午十点,宿舍就只剩她一个了。


无聊死了......


打了两个半庄的网麻,她开始怀念起硬盘来。除了那些不健康的内容,还是有些好电影可以杀时间的。学校的网速看视频时常卡到吐血,她才不想自找苦吃。


在打到南二时对门的眼镜也拖着行李箱握着去岩手的车票出门去,于是这层似乎只剩她和宫永照两个活物了。后者是因为全家长住东京不愁回家,而她一点也不急着回长野,反正每次回去也只是为了看看老朋友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总不好意思亲自上门要盘。她点击回到游戏大厅,弯腰从床底箱子里摸出一听啤酒打开喝起来。爱宕洋榎有千般不好,至少是个爽快人,不会大惊小怪矫情地说着啊女孩子怎么能乱喝酒呢。反倒是和她一起,抬了这一大箱回来。


虽然她们为了把它放在谁的床底又狠狠吵了半天。


门突然开了,宫永照带着那让人魂牵梦萦的硬盘站在门口,有些愣。她看看那银色铝罐,又看看一脸坦荡的竹井久。后者被她冷脸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成年人,这也没什么......你要么?不喝就算了。”


“不,其实我爱喝麒麟来着。朝日太苦了。”


咔嚓咔嚓。


宫永照那本就所剩无几的文青形象在竹井久心中轰然崩塌。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废柴无业女青年啊喂!冰山呢?魔神呢?你在外面这样子,你家里人知道吗?!为什么我们都被你欺骗了那么久!


无业女青年施施然拖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去看刚才的牌谱,单手撑着头身体前倾有些不雅地靠在扶手上。略显苍白的脖颈被深黑V领衬着更显纤细,几簇红发服帖地顺下去,覆在纵横分明的锁骨。


竹井久看着看着不由自主浮想联翩。她向来不喜欢太过暴露,这样最好。


喂喂你快清醒,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啊!这个人本质上可是和你一样糟糕啊!她灌了一口试图忽略那领口风光,却不小心呛个不停。


手机雪上加霜地响起来。


“喂,咳咳咳咳......我没事,不小心呛了。回去?那我下午就走......咳,别管她。有她的原村同学,她才不和咱们这些老家伙一起玩呢。”


唉,盛情难却啊。竹井久放下手机,长吁短叹。等你们全家玩够了,和小咲一起回长野转转?她拿起铝罐。


“让她和她的原村同学玩去吧,我才不去。”


“嘿,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啊。”


“滚。”




二十一点。


竹井久的行李很少,为了方便连本子都没拿。她裹着厚重大衣趴在挎包上,听着列车与轨道摩擦撞击哐哐哐哐。


东京到长野,新干线不到一百二十分钟。但天黑后的时间尤其漫长,没什么旅伴也只好趴下补一觉。


一小时后她猛然惊醒,凉爽的车厢和身上异样的燥热中和出一头冷汗。衣衫半解对她勾起半边唇角眉眼似笑非笑的宫永照——她想到这,简直想砸开窗跳下去。


做梦当然是正常的,而且她基本不会梦到过于露骨的画面,最多是类似刚才那种,微妙的性暗示——但即便是暗示,对象也太离谱了。


她也知道梦的对象不可能是固定的,也从不深究做梦的原因。但她现下十分想把自己的大脑做成匀浆来定量分析一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这种吃错药的感觉,即便是在她某天晚上梦到室友然后吓醒骤然暴起猛抽自己时也从未有过。


一小时后她带着一身低气压,敲响了老友的大门。


自从老房子卖掉后她每个假期都寄住在染谷真子家的麻将馆,帮忙端茶倒水打几局牌,混个三五百元买饮料喝,倒也自在。




第二天是例行的聚会,她已做好了被抬回去的准备。酒过三巡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们说,梦到一个人半裸,什么意思?


“多半是你潜意识里对她有非分之想。”


染谷真子正色道。


等等,难道我是这样一个人么。她这么想着恨恨地咬了口肉串。其实我也想脱团啊......


哈?你愁脱团?我劝你还是别想。婚前她是你女神,婚后你是她女仆......一贯端正稳重的鹤贺前大将拍拍她的肩,一副饱受欺压的模样。龙门渕家的女仆有点不高兴。她说女仆怎么啦?


不怎么,挺好的...喝酒,喝酒。


于是不了了之。直到她如愿以偿被抬回去,也没得出个科学的答案。


过后的日子里她尽力把这有些诡异的梦境忘掉,每天打牌看书也浑浑噩噩混过大半假期。


在长野待够了,她便背了包坐上返程的列车。没开学自然是很闲的,她用半天打扫了宿舍的浮尘又闲了半天,第二天终于闲不住找到做课题的导师主动要求帮忙做实验。


手头有事干挺好,至少杜绝了胡思乱想的可能性。导师很是高兴,说竹井啊你放心,保研我说了算。


在沦为免费实验员的第三天,对门的家伙回来了,敲响了她的门。


“硬盘用不用?不用借我,拷点东西。”


血气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她一时间手足无措。那么努力深埋的场景,凭一个词就能轻易唤醒。


她说硬盘。无意中的一个单词,云淡风轻地坠入鼓膜,轰然洞开了刻意抹杀过后恍若隔世的记忆。


硬盘,披萨,呜呜转动的风扇。钮扣,锁骨,似笑非笑的表情。


于是半宿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那个银亮的罪魁祸首交到她手中。




睡眠不足,第二天的帮工也明显心不在焉。十分钟内拿错了三次试剂。


去去,给我做瓶乙烯。导师见她双目无神无药可救,只好给她找点事做。


她回过神来动作麻利地倒了半瓶酒精混着硫酸放在铁架台,拿出几根导管组装连接点灯一气呵成。盯着瓶里的蒸汽她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液体骤然凶暴地翻滚起来才猛然想起忘加沸石。


没办法只好重做了......她悻悻地撤去酒精灯,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温度计。玻璃砸在大理石地板炸裂开来,水银沉在地上滚了一片银光。


“硫粉!”


听到导师带着怒气的提醒,意识到自己闯祸的竹井久扔下灯转身从柜里摸出个装硫粉的试剂瓶,拔下玻璃塞也不用角匙就直接倒在洒出的水银上。


汞,硫化汞...汞砂。深红色。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竹井久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想拉我一起自杀啊,快扫地!”


......。




折腾了大半天的竹井久回到宿舍,身心俱疲几近垂死。开了机想打几局网麻,却心不在焉铳了个倍满。她叹息着把卷起的袖口放下,突然神经兮兮地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硫磺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早晚要有病的。传说物理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精神病院。好在化学的尽头是火葬场,总比变成病人强。


长痛不如短痛啊。


“怎么,这么苦大仇深?”


“我在思考人生。”


爱宕洋榎撇撇嘴,嗤之以鼻。


她想起导师曾嘲笑一位学天文的老友,说她观测一颗彗星几年,不辞劳苦记录各种数据。当她觉得万事俱备打算动笔写论文时——那彗星拖着它纤长漂亮的蓝白彗尾,一起撞上了太阳。于是她的论文砸了,险些影响毕业。


她记得当时问,说这有什么,再换一颗观测不好么?


那是颗难得的周期彗星啊,一千三百年一次,谁知道......导师看她一眼,恨铁不成钢。所以说做什么都要趁早啊,你。


那时她觉得自己那疑似常年更年晚期,除了满室瓶瓶罐罐再无牵挂的导师突然变得很哲理。


想想也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百年之后再无机会尘归尘土归土。管你有什么大业未成,时间帮你扬灰挫骨。


不要后悔啊。


她长出一口气合上笔电,在室友疑惑的目光中穿上拖鞋出门。


面对那扇白色门板时她迟疑了一下,脑内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结局。


人类生活在惑星上,总爱疑神疑鬼又迷茫。什么问题都要百转千回地纠结着杀掉无数脑细胞,在微妙的地方来回打着转。她有些想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犹疑不决。听过那么多难和的牌,几十分之一的概率,怕过么。


别无选择,相信运气就好了。


反正今天不是见到幸运女神,就是去见上帝。凭自己这条件,一定更吸引女神吧。在牌桌帮了那么多次忙,也不差这一回。


毕竟她是竹井久啊,不是薛定锷。


她深呼吸,抬手敲响了门。



FIN.


懒得写太多,砍了感情戏,神隐了福妈,结果还剩这么长......


竹井久这个人吧,个人觉得这种想到就去做的设定好像也不坏(借口


空虚寂寞又冷感的老板太可爱了prpr(


全国篇一出,我都不想写了...双部简直官逼同,不能更闪。


标题是neta一本书,我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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