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拜早年~新年快樂喔 年就是要與家人過~

EP5

城之內、加藤、大門

下午兩點，櫻井醫院─

草草結束皮膚科門診的她，敲著高跟鞋快步進了外科辦公室，裡面只有加藤，看了她一眼後淡淡說道。

「伊集院突然請事假，有個食道癌的手術要妳幫忙」

聽見手術她眼睛就亮了，內科醫的工作實在無聊，而且三天不動刀也會有戒斷症，進一步討糖。

「那我要主刀不要助手！」

「好啊，妳主刀」

「才不要助手…咦？妳要讓我主刀？」

那個一板一眼照規矩走的前教授加藤願意讓出主刀？還真是天要下紅雨的可疑…總之先去上刀吧。

快速預習手術內容後進到手術室，全副武裝的加藤只露出一對冷冷的眼睛看她，就定位，她注意到這手術所少的。

「麻醉醫呢？荒瀨去哪了？」

「在隔壁手術室顧朝田醫生心臟的刀」

她蹙眉又問了護士沒別人嗎？又得到週四派遣醫也不會來的答應。這不滿的矛頭接著對向叫她來的加藤，加藤一派輕鬆的回道。

「荒瀨說過會派他弟子過來，要真來不及他本人也能顧兩頭」

「別鬧了，這裡不是野戰醫院」

若不讓麻醉醫專注在術中管理外科醫又怎能出全力？她不解加藤是何居心。

「麻醉醫在此！」

這讓她再耳熟不過的聲音隨著手術室自動門開啟而傳來，她發愣看著女子帥氣的就定位打藥，那眼神與身形世上只有一人。

「城之內！？怎麼會…加藤！怎麼回事！？」

相對於她少有的驚慌失措，加藤則是無表情淡定回道。

「城之內醫生就是荒瀨的女弟子…可以開始了嗎，主刀？」

瞪了這私下勾串的兩人一眼，把被將一軍的不悅擱置全力專注手術。

「手術刀！」

之後不再說廢話、指示精準飆速完成手術的她與城之內，加藤瞇細眼凝視，竟有朝田與荒瀨組合的強烈既視感。

下刀後，加藤以要向病患家屬說明為由跑了，她只能抓著城之內往黃昏的天台去，城之內冷靜的甩開那手，她怒氣沖沖地質問。

「怎麼回事？妳不會沒腦到辭那邊來這邊吧？為何會入了荒瀨的門下？」

心中同時在說─〝我無法給妳妳要的安定，所以這樣不是最好的嗎？〞

孰不知就像她的手術絕不失敗宣言不是每個病患都買單─城之內的眼神堅定，字句從容而清楚。

「荒瀨門次可是國內頂尖天才麻醉醫，一聽到要收弟子我當然第一個報名…在職進修不被L&P醫院的合約約束，每週也只會來個兩三次」

真是讓她欣喜若狂的高招…為了隱藏內心的動搖，她刻意拉高聲調宣示。

「我們醫院很窮，雇不起第二個派遣麻醉醫」

城之內那該死的好看笑容又電到她了，悠悠回道。

「當然是無給職，我還該感謝不被收學費呢…晶叔也對我的上進很欣慰，還有問題嗎？大門院長」

院長…這稱呼像盆冰水潑向她，明知是自找的但莫名的怒意再次取代驚喜，蒙蔽了硬撐著的理性，順著本能的慾望一個大動作將城之內推到以背靠牆無處可逃。

「！？」

那驚訝的表情只在她眼前瞬間一閃─她將頭朝那左肩停靠，這幾天來憋在心底無處去的壓力與重荷都在此刻得到暫且的寄託，孤高久了就會對找人分擔這事笨拙，呼出長長的氣息後吐露…她自己都嚇一跳的心聲。

「別叫我院長…就只有妳…別這樣」

「大門…」

她聽得出喚她名字這聲帶情感，卻沒勇氣去看那表情，混亂的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好巧不巧這時加藤上來天台目擊了二人。

「大門醫生！荒瀨說要為城之內醫…我打擾到兩位了嗎？」

「不會！！」

異口同聲的城門，用同時愣住看向彼此，溫暖的笑了…就像是家人回到了身邊。

─分隔線─

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的居酒屋聚集了三位單身熟女舉辦著櫻井醫院的歡迎會，當然是以無酒精的啤酒乾杯，加藤開口致歉。

「朝田與老院長要值班，伊集院有女友而荒瀨與護士長各有家庭不能來，所以由我代表大家歡迎二人…」

大門不客氣的打斷並以食指指過去。

「別說那種無關緊要的事！是妳威脅利誘城之內來的吧，快招來！」

身旁的她一掌把那手揮打下去，冷冷說道。

「別這麼沒禮貌，這頓可是給人請的」

「那也要有前大學教授般的氣派去吃高價鐵板燒才有誠意吧」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嫌」

她所懷念的感覺失而復得了，雖然剛才大門的動作讓她不知所措但知道那孩子性仍在就是安心。右掌輕撫左胸自問─所以那只是意外吧？把肋間神經痛誤解為心動的意外…也許。

對小學生吵架模式全開的二人加藤輕聲笑了。

「妳們感情真好…如此感情好的麻醉醫與外科醫真讓人羨慕」

大門變臉凝視著眼前的加藤，像是帶有敵意的警戒感。

「我一度以為荒瀨是我最大反對黨，看來也未必…妳與朝田和我不同，是手握人工心臟研究計劃的醫生，咱們醫院今後也只會著重臨床，不是你這樣的研究醫該待的地方」

「……」

如果因為她來的關係而加高兩人間的針對與衝突絕不是她樂見的，但相信大門是現在的她的唯一選擇，靜觀其變。加藤也不以為意的回道

。

「大門醫生果然不能小看呢，的確這醫院不會是我的終點，我會以我的方式實現計劃不用擔心」

一聲哼笑的大門，打破這尷尬氣氛的是加藤的手機，第一時間接起表情嚴肅備戰。

「是我加藤，怎麼了護士長？…你說醫院宿舍澡堂水管爆了？我知道了，多謝」

不是病患血管爆了就好，加藤揮棒落空的傻眼表情呈現逗趣的反差萌，大門則吃著毛豆一臉半仙靈驗、澡堂專家的表情說道。

「之前就覺得不太妙了…加藤大醫生今晚能不洗澡嗎？」

加藤一臉鐵青的搖了搖頭，對大門詭異的加倍奉還看不下去的她本想出借家中浴室被大門一瞪。

「沒辦法，只好分享我的御用大眾澡堂了，一起去泡澡吧」

沒好預感的她本想逃卻被半拉半就的帶走，在霧氣繚繞、三人包全場下上演─

「不准跳水！腳張太開！還有聲音太**！」

她也不想當糾察隊的，但大門就是欠教訓。

「城之內好囉嗦…還有圍什麼浴巾？加藤都脫了少不合群了！」

語畢就霸道的奪走浴巾，她羞著遮下不顧上、遮上難顧下的窘態盡出，與大門同樣當過軍醫的加藤則處之泰然，一臉放鬆。

「身材很好不是嗎？我戳！戳！」

皮小孩大門朝她無防備的腰攻去，覺得癢只能被動抵抗。

「妳摸哪裡啊！笨蛋快住手！」

這嬉鬧聲令加藤皺眉，發揮電燈泡妙用無語卡在兩人中間換來耳根清淨。

出了澡堂，她丟下在咖啡牛奶還是果汁牛奶中猶豫不決的大門出門口找先一步洗好的加藤，卻聽見意外的手機對話，總有心事的加藤罕見露出溫暖笑容。

「很開心啊，很期待之後大門醫生怎麼帶醫院…嗯，是我要她來的當然會好好照顧她…她是個好麻醉醫，你們真的很像」

「！？」

很像…與加藤對話的人是誰？難道自己是某個計劃或陰謀的一部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