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标题

作者:烏龍奶茶
更新时间:2014-02-01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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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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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這麼久真是抱歉、祝各位新年愉快。


正文:





輕巧而迅速地從散落的衣堆中跳出,千歌音覺得自己的感官──無論是嗅覺、聽覺還是觸覺,靈敏度都提升了好幾倍。更重要的是,牠渾身上下皆充滿了力量。



「…………這還真是……」一瞬間,木下一郎還以為自己身處於夢境之中,像是嘲笑自己看到幻覺般,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與方才一副吊兒啷噹又極其自負的樣子截然不同。



牠如同一道狂風般地撲過去,完全不讓他有反應過來的時間。

不消兩秒,兩隻騰空躍起的前掌配合著身軀,重重地往對方胸膛踏去、給與衝擊。接著千歌音順勢踩在他身上,將嘴唇向後拉、露出白森森的一排尖牙湊近。




『…………不會死了吧?』見對方遲遲沒反應,牠試探性地將腳掌移至左胸,所幸還感覺得到一顫一顫。『……這樣就昏了?』本想再多嚇嚇的,卻沒想到底下的人竟一動也不動、還微微地翻了個白眼,讓牠很是無奈。




絲毫沒有準備的可憐人類,面對由人變成的野獸,他連發呆都來不及,腦袋就這麼被迫嗑上了堅硬的石子路面,直到昏迷前一刻他都還處於震驚狀態。

千歌音收起嚇人面孔,自討沒趣地從木下一郎身上走下來、抬高口鼻,嗅著空氣中殘存的味道,有了這嗅覺便不怕找不著姬子;有了這力量便不怕帶不回姬子,牠信誓旦旦地這麼想。

可是對於費盡鼓起好的勇氣、精心安排好的場合居然被打斷,眨眼之間全成為徒勞這點,讓牠很是氣餒……而究竟是否能再次下必死的決心開口?則令牠產生遲疑,進而此生第一次對自己感到失望。




『算了……』牠甩甩頭,反正真相大白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撇開雜亂的念頭,千歌音朝姬子消失的方向跑去。『…………怎、怎麼──!?』但當微風徐徐吹起,送來令牠全身毛髮豎立的氣味。牠無法置信到差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好在隨即穩住身勢。『搞什麼!?』千歌音從原本的順暢跑步成了氣急敗壞的狂奔。

多個一秒、多些距離,讓牠嗅到了旁人的恐懼、姬子的不安…………及另一份意味不明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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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碩的白狼不吼不叫,只是一步步、沉默地向兩人走來。但這景況比牠有其餘任何舉動都要來得讓人倍感壓力。『居然比小千更尊貴、更霸氣…………』牠渾身上下散發出無所畏懼的氣勢,讓姬子即使身處險境依舊感到驚豔。



「別……別過來…………」身後的男子總算是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顫抖地說。「我、我說別過來啊──!」只不過野獸持續舉步向前。「…………唔!?……可惡!」在不敢背對的情況下,一直盲目後退的他撞到了一棵樹幹,最終阻擋了退路。「……去!」

「唔唔──!」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人早就顧不得工作了。他將姬子往致命野獸面前一推,想抓緊這一點點的時間逃出生天。



「…………呃?……嗚啊──!」死命狂奔的他眼角閃過一抹幽魅似的白影,等回過神來,白狼像是有著瞬間移動的能力般,早就站定於男子面前。這時他終於看見了野獸的唇齒、聽見了不耐煩的吼聲。「別……別這樣,我也是被逼的…………」他被嚇得開始像個小女孩般啜泣。「嗚……嗚…………唔啊啊啊啊──!」看著白狼咧著嘴靠近,雖然想跑、但雙腳彷彿生根似的無法動彈,最終他就在劇痛中昏厥過去。

「呃…………」拿掉塞在口中的布巾,姬子目睹男子的小腿被結結實實地咬上,那淒厲的慘叫、還有野獸抬起的口鼻有著明顯的鮮紅,總算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嗨……」一雙黃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於是突兀的打招呼聲就這麼脫口而出。野獸頓了一下,跨過倒在地上的男子,朝還沒站起的姬子前進。「……诶?」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妙?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在這之前直覺總告訴自己,白狼並無惡意──至少對自己並無惡意。不過現在,她不太敢如此確信那毫無根據的第六感。此刻,姬子因蹲坐著,導致野獸的身軀看起來、比剛剛站著時還要龐大,她開始下意識地朝後方挪動。





『……怎麼辦?……怎麼辦?』人的大腦就是愛來這一招,越是緊急時刻、越是想不出任何一丁點可用的東西。幸好…………「……小千!?」




宛如童話中王子或騎士總在最危急的時刻,護在公主身前、抵擋大魔王般,小一號的白狼不知從哪裡跳出。牠前腳站的比肩還要寬、豎起全身的毛髮,就連平時悠閒垂在身後的尾巴,此刻也直指向天空。即使身形上略輸、不過氣勢看起來可是一點也沒少。


但……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眼前上演著兩隻野獸的對峙,姬子心中卻燃起一股比剛才還要糟糕的感覺。她注意到,小千像畏懼著什麼般、不如往常直接上前採取攻勢,只是緊緊地護在姬子身前;而另一方,居然出現了小幅度地搖動尾巴。可小千似乎不領情,低沉的喉聲滾動、似在質問,接著擁有黃眼睛的白狼不屑地噴了一鼻子氣,兩隻野獸開始了彼此之間的肢體交談。姬子除了緩慢地站起身子加不斷地觀察之外,只能戒慎地站定原地。


突然,大白狼開始往她們的方向走來,小千制止意味濃厚的吼叫聲毫無作用。姬子慌了……不為別的,只是見到就連小千看似生了根的步伐,也寸寸後挪這點,她心中的警鈴便開始大響。

牠究竟是何方神聖?正當姬子這麼想時,她看見對面野獸的臉上竟出現了笑容。對……笑容,嘴巴咧開的弧度像極了人類,這舉動不只違和感強烈、甚至讓人感到驚恐。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血液直衝腦門,姬子努力克制想要拔腿狂奔的雙腳。



「小千……我們快點走吧…………快點去找千歌音……」她輕聲顫抖地說。只是當`千歌音’這三字出現後,大白狼臉色如翻書般迅速地一變,疾步朝著她們衝過來,不過小千也像是早有預備般,同時起步。「小千不要──!」接著,姬子就只能看見兩團白色物體互相扭打、弄得塵煙瀰漫,還發出陣陣恐怖的嘶吼。姬子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只能確定一件事──捨身衝進去隔開雙方喊著`不要再打了!’絕對不會是個好選擇。



間或不斷的吼叫中,熟悉哀號突如其來,牽引起記憶中最初的相遇畫面……只是那聲音中透露出疼痛感也讓姬子差點跟著驚叫出聲。兩匹白狼稍稍分開,一隻居高臨下地望著;另一隻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身軀,右前腳正汨汨地流出鮮血。



「小千──!」這下子,她可什麼都顧不得了。「噢、小千…………」鮮紅不斷從兩個洞中冒出,氣音、混合著又高又細的哀鳴讓人將恐懼通通拋在腦後,一股憤怒節節攀升。「…………」她緊抿著唇,轉頭瞪視慢條斯理地舔去嘴邊血跡的巨獸。「聽著!……雖然不曉得你是誰,但我警告你,休想再傷害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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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千歌音甚至忘了腳上有兩個血洞。牠知道對方應該也差不多是這種震驚反應,只不過詫異到哪種程度就不是那麼的清楚。



「現在、快點離開!」姬子用氣勢萬千的命令語氣說道。大白狼睜著黃眼起初一動也不動,沒幾秒,彷彿回過神來般齜牙咧嘴向前跨出一步。千歌音掙扎起身,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被咬傷的腳一個踉蹌,迫使牠再度跌坐在地。正當牠暗叫不妙的同時…………「滾開!」姬子又一個蹬地,如同趕野狗的舉動,只差比出`去、去’的手勢。看著對方淺淺地歪了歪壯碩頭顱,默默後退至陰影中、轉身跑開後,千歌音此刻真想好好大笑一場。「…………呼……真是…………好恐怖…………我在做什麼啊?」理性回復後,姬子一個腿軟、順勢蹲在千歌音身旁,心有餘悸般逕自發抖。千歌音湊上前頂了頂她埋在雙膝間的金色腦袋。「啊……小千,腳傷怎麼樣?我們快點去找千歌音然後回家吧?…………來、可以走嗎?」姬子振作地站起,看著牠乖順地一跛一跛隨行。



只是,在這不算大的小公園裡,她怎麼也找不著任何一絲關於姬宮千歌音的蹤跡,唯獨剩那被咬了一口的男子與昏倒在地的木下一郎。



「這…………」千歌音呢?該回去、還是該留在這裡?該叫救護車嗎?冒著問號的思緒塞滿了腦袋,不知下一步應先怎麼處理。「诶,小、小千……?」牠拉扯拿不定主意的她往出口去,結果,換姬子乖順地跟著看似有主見的白狼。「這樣好嗎?啊、難道是千歌音已經回去了?……那兩人倒在那邊要不要緊?還是匿名叫個救護車比較好吧?」邊走邊回頭,她現在有太多的存疑……但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出了公園,不遠處就有汽車的亮光疾駛而來。

「姬子!小──小千?」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不過在一個有力的瞪視下,乙羽總算是艱難地成功改口。



「乙羽姊!?」看見來人下車後,姬子驚訝不已。「這到底是……西川伯伯?」還有年長和善的駕駛。

「先上車吧,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當看見前腳全是血跡的白狼後,乙羽深深皺起眉頭。



「乙羽姊、千歌音呢?已經回去了嗎?」坐上車,姬子還是不忘做確認。

「啊?」乙羽從前座同樣疑惑地回頭,想尋求千歌音的意見,只是對方撇開眼神不與她正視。「…………哦、這個,別太擔心小姐──應該說我們趕快回去處理傷口比較重要吧?」經驗老道的女僕長使出了四兩撥千金的殺手鐧。



「啊……也是…………」看著身旁白狼不斷舔舐布滿乾涸血跡的前腳,姬子說服自己千歌音一定不要緊,不然乙羽怎麼會知道要來這裡呢?『真是混亂的一天……』她如此總結。



在西川正的駕駛下,高級房車平穩卻迅速地前往目的地,姬子此刻終於得以放鬆,腦筋進而開始舒展。可是她心中卻悶著一塊異樣感,讓人覺得不吐不快。她微微傾身向前,想要詢問眼前貌似知道一切的如月乙羽,只是語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為什麼呢……』即使經歷了這麼多超乎現實、宛如電視連續劇的事件,不過最大的癥結點,果然還是……




──那天,襲擊姬子的……就是我。




『為什麼……千歌音會那麼說?』她隱隱覺得,剛剛都只不過是些小插曲,而最為嚴重的、或許正在前方等著她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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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辛苦您了、西川伯伯。」離別前乙羽不忘道謝。

「一點也不,晚安。」和藹的臉上出現一抹憂心。「祝一切順利。」



「小千不用送去獸醫……啊…………在自己家就能做處理了嗎?」

「我想…………我們還有更需要擔心的事情……」一向擁有強勢作風的女僕長,此刻從語氣散發出濃濃挫折與不安感。



「……乙羽姊?」姬子順著視線抬頭往高高的玄關看去,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影。

「……先去包紮。」那身影下達命令道。「剩下的我都處理好了。」



「遵命。」乙羽在台階下深深一個敬禮;小千垂首一跳一跳地爬上階梯。

「呃……」姬子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同樣略低著頭走在後方。



照理說,突然出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發號施令,會令人感到不愉快,可是上方那還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有著渾然天成的氣勢,彷彿天生就該指示別人一般不可思議。越接近、姬子越能感受到他那道銳利的視線及散發出來的沉重壓力,而這一切,都跟十幾分鐘前是那麼的相似……但怎麼可能?她自嘲,今天果真是累壞了,居然會出現如此不合邏輯的聯想。



「來栖川家的千金……」在姬子陷入想低調無事地經過他身旁、而或許技巧夠好還能偷瞄個一眼的念頭時,她被渾厚的嗓音點名了。

「诶?呃……是…………」他認識我?



「……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準備!」他對著身後回過頭來面露不安的乙羽及微微皺起口鼻的小千喝斥。出乎意料,平日桀敖不馴的白狼,有些惱怒地哼了哼後還是跛行回屋子內,乙羽更是誠惶誠恐地再次低頭。

姬子腦筋運轉地飛快,結合方才乙羽的態度,她有禮貌地道出猜測後的人名:「姬宮董事長……您好,初次見面。」真心希望自己的推理能力尚在。



「初次?」他笑了。雖然沒有嘲諷,但也沒有溫暖,就只是一個對於錯誤認知所引發的笑容。「這可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進來吧。」他招呼姬子進門,從這舉動就可得知,眼前的男子──姬宮賢治,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聽說,千歌音雇妳為這宅子的家庭廚師?」

「啊、是的。」



「那好……去準備幾樣下飯的小配菜吧。」

「是……呃,遵、遵命……」她覺得連說話都顯得彆扭,於是疾步朝廚房閃去。



她拼了命要自己保持平常心。在鉆板前,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這才有辦法靈活地使用手指。十幾分鐘後,三道家常又下飯的配菜上桌。



「先坐吧,她們還沒準備好。」一家之主面露滿意神色,無奈姬子不敢直視,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沒有印象是正常的,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妳還只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呢。」

「喔、是這樣啊……」除了附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事發實在太為突然。



「至今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他極細微地嘆口氣。「雖然我不反對妳住進這個家裡,但我認為,妳是該認清某些事實、再下決定……別一直低著頭,這樣成何體統?」語氣強硬,讓姬子渾身一震。「……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呢?」聞言雖抬起頭,但她說不出話。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她卻彷彿看見那隻壯碩的白狼;明明就是跟千歌音相仿的湛藍眼眸,她看見的卻是黃澄澄的獸眼。

『完了……』她想。『我終於出現幻覺了……』



「呵……剛剛氣燄不是還很強盛的嗎?現在都去哪兒了呢?」他喝起事先倒好的紅酒,瞥向姬子的眼神中帶有玩味之意。

「剛剛…………」還未從模糊的錯覺中脫離,她摸不著頭緒地喃喃重複,對面的人則故意似地舔了舔留在嘴邊的紅色液體。




白狼與姬宮賢治,兩者影像重疊的瞬間,姬子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倏地擴大。




「怎……怎麼可能?」但如果是真的…………那麼小千不也──

「……父親。」不悅的聲線從後方傳來。



「千歌音!?」剎那間,她忘了禮節、也忘了就要自行釐清的答案。她站起、開心地轉身。「…………千歌音?」被三角巾吊起的右手,透過紗布依舊清晰可見集中於兩點的傷口。「千歌音……手怎麼了?」姬子上前詢問,千歌音卻縮了一下身子。

「做事拖拖拉拉後果……可要自己承擔啊、千歌音。」


她怨懟地看了自家父親一眼,開口:「姬子…………抱歉,在公園裡來不及告訴妳……而剛剛我想說的是──」




真相宛如初春從土壤一股腦兒冒出頭的嫩芽,突如其來。

只不過對於姬子來說,她沒有那份感動及喜悅,而是有如面對六月飛雪、如此悖離常理的景象般,盡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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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抱歉,前些陣子發生憾事,所以......還請見諒!(土下座


另外,這次留言的回覆請容我晚些時間,那麼敬祝新年期間身體健康、平安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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