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标题

作者:Henriette
更新时间:2014-02-12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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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Henriette1749 于 2014-2-22 00:59 编辑


第七章全章高能,Flag遍地,黃暴有,不懂勿問。


之所以雜亂是因為上電路課手機打的,怪不得電路不愛我。


修改之后的,说白了就是把7.5拆到7和8里,原來我九月的文風是這樣的(。



7.


#


『……某些自然的,天真的行为,此前还只是快感的源泉;如今却变成可惩戒的行为,愉悦的年轻人变成了人群中的败类*。』

我伏在床上支着腿,抬起头发现唐皱眉看着我。

『……听起来很悲剧阿。』

『……波伏娃说萨德的,』我扬了扬手里的书,『我们俩谁都还没变态成那样吧……哦你别那个眼神……我努力的方向目前还不是那个。』


#


假期我去了唐家里,坦然说唐的父母都不住那个房子,给我一种蜜月的错觉。我之前拉着唐去商场,哼着歌试着一套一套的睡衣,深切意识到我和这女人审美是不同的——

『这个怎么样?』我扯着睡袍的腰问她。

『哦……还好啊。』唐头也不抬的玩那些三消游戏,打着呵欠眼都不睁。我戳她的脸把呵欠戳回去,唐无奈抬头,然后——

『Wow……』


十分钟后,我不情不愿的被唐拉走。

『……我觉得除了有点像彩豆糖罐都还好啊?显得我瘦!又有胸!』

『是啊都还好,不过我觉得也只有你会买那种衣服……』唐不回头的牵着我,『而且睡都睡一起了……‘显得’还有什么用。』

『……简直不懂少女心。』

『能穿那种欲求不满的睡衣的人,还能称作少女吗?』

『……』


『……啊我觉得这件不错。』唐指着一条胖次说,『你看这个表情多可爱……』

『……简直猎奇。』我嫌弃的举着它,唐抬头视线跟着转,像只兔子:『但是你看真的很可爱啊!』

『纯白的每次我洗都地狱一样,放过我。』

『我可以给你洗。』一秒,『都说一个好T要能帮她的爱人洗蕾丝内衣。』

『……Go,to,hell.』我瞪了那个价格三秒钟,『小姐,这个麻烦帮我打包。』

『……』


#


我丝毫不怀疑唐的邀请的诚恳和正式,但偶时我想到唐平时那么忙的,难得能和我待一阵,心里就莫名的气短起来。事实是我保持着低气压下了飞机,南部陌生的城市,一切已知的就只有牵着的熟悉的手,内心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怎么样?』唐兴致勃勃的问,我们站在路边,风把头发都吹乱,我张口结舌。


卡尔维诺借着马可波罗说——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波罗说。『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她。』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别问我,别听我……‘掌握故事的不是声音,而是耳朵。’』

『‘你的脚步追随的不是双眼所见的事物,而是内心的、已被掩埋的、被抹掉了的事物。*’』唐说。


#


在得知要去唐家里时我紧张很久,因为不知道应该期望什么。唐的过去,唐生长的地方,下飞机的那一刻随着雾霾的天和湿润的风就揭开了帷幕,灯光都打到最适合戏剧开始的亮度,音乐响起,人物出场,我听着看着反倒无所适从,存在主义那些思想又萌芽。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此刻还是对过去与未来无动于衷。我走过那些街道,想的不是唐在这里成长,她曾经见过怎样的事成就了今天的模样,不是她曾经和谁一起跑过长长的风转过某个街角牵过谁的手,而是……


——如果她没有做某件事,她会变成现在的她吗?

——如果她做了某件事,我们还会相遇吗?


灯火下我突然就有哭泣的冲动。握紧唐的手的时候她茫然地抬眼望着我,瞳孔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颜色。我想着那天晚上我们开玩笑说,彼此的相遇和相爱都是必然的,戏剧,乐团,酒和烟草,灯光和眼泪,情欲和熊猫……然而我比唐更清楚,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重要的是——


——我遇见我喜欢的人,而她恰巧也喜欢我。

——多么狗血啊,多么平庸啊,多么不可思议啊。


——多么幸运啊。



#


我出门之前一直在看这本书,光怪陆离的城市和故事组成命运交叉的城,摆开塔罗也算不出未来模糊的雾里掩藏着怎样的展开和结局。

然后我才懂得,我的脑洞里,我和唐所能分开的理由,成熟的幼稚的,奇怪的现实的,能得出结果的,能想象到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


『他追寻的东西永远在前方,而且,即使是过去的事,那过去也随着他的旅程逐渐改变,因为旅人的过去是随着他所走的路径而改变的:这不是指每过一天就增添一天的那种最近的过去,是指更遥远的过去。每次抵达一个新城市,旅人都会再度发现一段自己不知道的过去:你不复存在的故我或者你已经失去主权的东西,这变异的感觉埋伏在无主的异地守候你。』

——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


……我构想过无数种我们相遇或者分离的方式。我也想过无数我们相处的模式。我也期盼过唐邀请我去家里,这么正式的邀请,会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

……结果最后所有画面都大同小异的打了马赛克。

这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


晚上回到房间我洗了澡,不情不愿的穿了保守的白睡衣,抱着唐的枕头在床上滚,滚累了开始看书,唐那里有一本《要焚毁萨德吗》,我当时借她助眠的,第二天她皱眉说那种内容看了还能睡着的是神吗……正想着,唐擦着头发推门进来,水珠甩了一地板,我抑扬顿挫的念:『……某些自然的,天真的行为,此前还只是快感的源泉;如今却变成可惩戒的行为,愉悦的年轻人变成了人群中的败类。』

我伏在床上支着腿,抬起头发现唐皱眉看着我。

『……听起来很悲剧阿。』

『……波伏娃说萨德的,』我扬了扬手里的书,『我们俩谁都还没变态成那样吧……哦你别那个眼神……我努力的方向目前还不是那个。』


唐无视我,伸手去找吹风机。我起身坐在床沿继续立Flag:

『正是通过妻子勒内.佩拉吉,萨德了解了美德的乏味极其无聊,……但同样是从妻子勒内那里,他欣喜地领会到,通过具体的、肉身的、个体的形式,善是可能在决斗中被打败的;对于他来说妻子并非一个敌人,而是如同她启发他写出的所有那些作为妻子的人物一样,她是首选的牺牲者;——』


唐把吹风机打开,我把她拉过来跨坐在我腿上,接手吹风机,顺便念完了最后一句话:


『——她是想要成为共谋的牺牲者。』


『……也许是一种专制的暴力,装扮成情人的刽子手陶醉于看到轻信的爱人因快感和感激而昏厥,将邪恶混淆为柔情。』

唐接上。

『哦我一直觉得……』我一本正经的帮唐吹起头发,『这种对话真浪漫。』

『……』

『浪漫的我都有点想滚床单。』

『……我现在不是特别想和你说话。』吹风机的背景音中,唐咬牙切齿的说。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吹风机勤恳工作着,我揉着唐的髪顶,蓬松顺滑的栗色短发,髪尾的水珠沾在指间。额发扫着唐的脸,她闭了眼有点不耐烦地蹭两下,我盯着那张脸觉得时间静止。唐的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不同于她风格的花香,我恍惚的确是我不知道的另一面。但同时我身上也是同样的香,我喜欢的,喜欢我的,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我的腿上,闭着眼,四下皆寂。


『海莉……』

我听见唐的声音有点迷离,当机立断:

『过来点,我要吹后面。』


唐哑然,乖乖的环住我的脖颈,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我吹着她脑后的发,手指在后颈突出的那块骨头上滑动,唐的呼吸吹在耳畔颈间湿热的痒,吹着吹着我的手不受控制的离开她的髪,从衣角掀进去触碰她胸部的下缘,与此同时唐开始缓缓地亲吻我的脖颈。第二次当机立断,我扔了吹风机,声音还呜呜的,我们难得默契的谁也没管。


有种说法是,每个人看过的第一部电影,第一部小说,会对人生产生很大的影响。我看过的第一部小说是飘,唐看过Yes or no.因此我威逼利诱她把枕头拿起来的时候她没有指责我的丧心病狂,只是第二天早上,我有点落枕而唐的整只手臂都僵硬了。

『……我绝不再用那个枕头。』唐有气无力,咬牙切齿。

『哦随你啊,』反攻成功乐的轻松的我,『把腿打开……再拿来一下,我落枕了,头低不下去。』


(……关于这里我改的很含蓄了,但是看不懂请不要问。)


#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真的神清气爽,迎着微熙的晨光披了件白衬衫,赤着脚踱到厨房,哼着It’s forever, it’s forever, It’s forever, it’s forever……手舞足蹈的烤起面包。

唐醒的时候大概快十点,她踏进厨房就见我赤裸披着白衬衫,在晨光里做着早饭……后来她说那一刻她的确是被触动到,如果不是她满怀感情的喊了我一句——

『海莉?』

『嗯?』我举着刀转身,刀尖滴着血,案板上的牛肉还很新鲜,正准备入锅。


『……』

『……』

那天早饭我一直保持着低气压。

『你起得太晚了。』我说。

『明明是你四点起来又……你要我说吗?』

『Ok,I gave you a head……』我咕咚咕咚的灌下牛奶,『但是是你昨晚说的啊?要做一次【】叫起床?』

『……我没想你把主宾弄反了。』

『……明明我还穿了白衬衫。』

『……你以为你不举着那把刀我就会和你玩厨房play阿?』

『……』

『……好吧的确可能会。』


#


下午我和唐窝在她屋里看电视,唐说你来这么一次,都不多出去逛逛吗?

『好啊逛去……』我懒得动,『昨天看到康德那里,就很不错啊。』

唐无声。我暗笑,其实唐昨天对着『伊曼努尔』走神的时候简直可爱,她偷偷瞄我的表情,我目不斜视,她就踮着脚看牌子,念着『伊曼努尔.康德,1724-1804』,而后又偷瞄。那时候我觉得唐简直少女的冒出粉红色的泡泡,恨不得按着揉她的头发。


我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尽是马赛克,思维又转到昨晚,坦白说我昨晚真的身心都得到满足,然而想到唐都那么在意我的前任,那又是传说中唐很多前任睡过,睡了就分手的床,心里还是别扭着,总想做什么补偿回来。

『想做爱。』我调着台,电视上宠物小精灵播的热火朝天,我看的开心,忽的扭头对唐说。

『白天节省点时间。』唐皱眉,『别懒散过了,昨晚明明折腾很久。』


『可是那是你前任睡过的床啊。』我突的眼里水汽氤氲着,事实上我并不是在意前任之类的事情……只是突然,『总觉得像睡了就要分手一样。』

『……别多想啊。』唐过来直起身子抱住我的头,『至少现在人是你的。』

『……说到这个,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喝多了威士忌说的话?』

『……』

『……那个三十题里不是有这个吗,满足你所有的性幻想。』

『……你要把你自己定位成,那什么啊?』唐抱着我,声音里有点笑意……但是她语气变了,听到这声音动物的本能告诉我,危险来临,然而我还是不知死活的: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承认,你不是喜欢吗……』我至今也无法坦然地说出那两个词,倒是坦然地举起双手,倒在唐的怀里,头枕着她软软的胸不敢看她,『要不要绑?』


『海莉……』唐的眼里都是难以置信,『你真的……是个变态阿。』

『彼此彼此,』我交出我的手腕,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有本事别觉得爽阿,别忘了我二十岁你要送我刀的。』


关于刀子的承诺要追溯到我刚刚对雕塑狂热的时候,寝室墙上吊着一排刻刀简直就是手术室或者命案现场。那时我也刚刚和唐有了身体上的关系,每天在床上毛骨悚然的抚摸着她的锁骨颈骨胯骨和人鱼线,一脸诚恳的说亲爱的我可以把这块骨头挖出来吗?唐白了我一眼说你来啊你不是晕血吗……

然后又一次在地铁上,我习以为常的说少女啊,你锁骨好漂亮,我可以把它挖出来吗?

唐说好阿,顺便附赠你脖子后面那块……

说完我们就看到旁边的一对老夫妇惊恐的望着我们。尴尬的下了车,坐扶梯向上走的时候我去牵唐的小指,唐把头扭到另一边说丢人死了,妈的明明是个变态……还该死的纯情。


总之我是被绑了在床柱上,真正被绑缚起来我才意识到不安,唐亲吻着我的颈子,一路向下咬开衬衫的纽扣,从胸膛到腹部整个都半裸着,我下意识的想伸手阻拦,挣扎了两下才发现是徒然。


我和唐曾经有过互相热衷于种吻痕,和学着种吻痕的时候。唐每次咬着我的脖子,轻微的痛都让我觉得如果我掌握不好,一口下去就血腥暴力起来。后来在我们午夜辗转的时候我逼迫着唐讲那些春梦和幻想,那天唐也喝了点威士忌……对,她是喝了威士忌黄暴开关就打开的那种类型,贴着我的耳朵手又不停,讲了杂七杂八的PLAY,用词简直扩充我词汇量几百年。

然后唐问我,说好的我的回答呢?我实在想不出那些情节啊制服啊体位啊之类的,想了想有限的春梦,无非是唐光滑的颧骨和眼角,白滑如瓷的脖颈,未足量的身形,四肢内侧柔软光滑的肌肤,胸的圆弧侧边和下缘的边缘线,还有皮肤下隐约的血管。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我的不安来自哪里。双手被控制住,双腿打开,眼前的一切是我无法去控制的姿态。同时我恍然明了所有的致命部位都是敏感点,喉咙,柔软的腹部,还有腿心的动脉。做爱做爱,做出来的爱情……无非就是把一切,生命啊尊严啊控制欲啊交付到另一个人手里,然后接过她的一切。

正想着唐俯下身亲吻我的胸,抬眼看我走神,牙齿一用力,我无意识的叫出声来。


叫出来的一刹那我知道了为什么人类对**那么迷恋。因为人类是渺小的孤单的物种阿,总是需要被人依赖的。唐把头埋在我胸口时我这么想。双手被束缚在头顶,我习惯于用手臂挡住眼或唇,这下全部都不能够,衣衫整齐却觉得像全裸一样。

完完全全被打开被控制的感觉。所说我是个抖M也由此,我叹息着仰起脖颈,看到唐微笑的面容,她眼睛里亮闪闪的都是情欲和愉悦,亲吻着我的身体。心脏像被亲吻爱抚过一样舒服。


那时我就想了,我的确是个变态啊。此前我一直和琳探讨,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唐。然后我说,她如果没那么耀眼那么讨人喜欢……我可能就是真的喜欢她吧。

我爱的都是唐鲜为人知的部份,并以此为傲。

我爱这样的部份,唐没有那么光彩照人的时候,每次吵架她皱着的眉,生病时有气无力的粘人模样,情欲里的表情,还有不合时宜的执拗……那才是她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还有现在,在她的家里她的床,父母房间的隔壁,双手被绑在床柱上,呻吟着做爱,汗水和喘息不受抑制的流出来。


最荒唐的事情。我们不为人知的欲望,喜悦,哭泣,还有爱情。

我们都是共犯。


——嘿,就算我是个拿着刀子和绳索的变态又怎样?

——你是我想要的同谋啊。


喘息间我似乎有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初衷是发狠的,结果音调断断续续,妈的比**还软糯,我恨恨地咬了唐的肩,她吃痛手指一偏,我呜咽着抓紧了床单。

——My pleasure.

眼前那道白光闪过时,我仿佛听见唐这么说。


#


『你想过我们会如何结束吗?』回去的飞机上,我问唐。

『……神么?』唐问,『你在想什么?』

『大概是我觉得不能够再爱你的时候。』我认真的说。

『我的话……大概是,』唐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你的时候。』


『等到那个时候阿……』我有些晕机,闭着眼睛说,『我们会变的很狗血吧。』

『我们都不是狗血的人啊。』唐恍恍惚惚的,『海莉我睡了,不要喊我不要叫我除非飞机事故……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我们时间还很久。』


『……我们时间还很久啊……』我喃喃,『就因为我们都不是狗血的人……』

『所以如果有一天终结,必是以狗血的方式。』

『等到终将到来的那一天,我大概会亲手把我的爱情变得低俗狗血,把它扔到地上踩,让它沾透了灰吧。』

『等到我们都不想要它了……才是真正对它负责的时候。』


『不过……』我看向熟睡的唐,轻声,『我们时间还很久。』





*《要焚毀薩德嗎》,波伏娃。

*《看不見的城市》,卡爾維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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